幻之盛唐第五百六十五章 青唐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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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青唐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貓疲 | 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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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www.。又是空的。。”

一群騎兵在空蕩蕩的城寨里叫罵道

幾乎是裝模作樣的抵抗之后一哄而散,讓輕騎千里達躍進,輕取城池的榮耀和樂趣,到了后面就面呈一種麻木的負擔和慣例。

“這都第幾座了。。怕都數不過了”

“吐蕃崽子都縮了卵子么。。賊溜的比兔子還快。。。”

“只能抓到幾個留下放火老弱病殘,和乘機打劫庫房的亂民。。”

“連牛羊群落都丟下沒人管了。。”

接二連三的抱怨道。越能追到后面,十幾騎奪一座大城寨也不是什么奇聞了,到處是被吐蕃人拋棄的女人孩子,還有那些麻木而無錯的當地羌種雜部,就是他們所要面對的最大威脅。

“不許掉以輕心。。”

隨軍的虞侯喝聲道

“我們這個局面,可是那些死傷的將士拼命掙來的。。”

“就許我們清野堅壁,就不準那些蕃虜誘敵深入了。。現在主客到易,我們可是在敵國的地頭上,萬事都要十二個小心”

“每一個將士都是一份寶貴的力量,不能輕易折損了。。這一路累倒,病倒了多少。。”

“三萬大軍,在這么大一片地面上撒下去,連個影兒都見不得。。”

“若不是樞府大人破天荒親自帶隊,替我們梳理后路,確保糧道。你們這些兔崽子能放心追的這么歡樂。。”

“看見西海了。。”

前方回來的斥哨。

“這就是西海。。”

眾人看著浩渺煙波無垠天際的水面,頓時驚嘆起來。

“難得這高原絕域,居然有這種勝景。。卻是百聞不如一見了”

隨行慕容部斷水軍的將士,不由跳下馬來,有些哽咽的跪在地上,捧起一蓬砂土,包起來小心貼身藏好。

“我們應該已經到了漢時的西海郡,湟源境內了。。”

“這里就是唐蕃古道和西海道的咽喉通衢。。”

“誰控制了西海,就等于控制了整個青唐之地啊。。青唐之地大山橫貫環抱,大半都是貧瘠荒寒的不毛之地,大數富有水草之地,都集中在西海分出來各條水系流域啊。”

“只要控制了西海周圍,沿河川而進,無論是南攻北討,還是東守西出,都有足夠進去的余地。。”

“哥舒元帥于海中龍駒島筑龍城軍,未嘗不是做如是謀。。只可惜”

“不要感懷了。。趕緊生火做炊”

領頭的校尉粗聲粗氣的喝道

“把濕寒汗衣給我換下來烤干了。。”

雖然是夏季,但是上午下午夜間的巨大溫差,還是讓這些甫入高地的人有些不適應。

“還有戰馬給我洗刷喂食看護好了。。我們現在的馬匹,可是全靠俘獲來補充的。。”

而河西的馬瘟還在繼續,為了集中供應前方所需,現在河西民間幾乎看不到什么像樣畜力,大都是用人力在支持。

高原有三害,氣竭、目盲,急痢,氣竭就是高原缺氧造成的呼吸問題,目盲就是雪盲癥,急痢主要是炊食沸點不夠,生水來自融雪,容易造成急性腹瀉。

該死的高原反應,我頭重腳輕的咒罵道,別的什么還沒領教到,高原反應就給了一個下馬威,有些羨慕的看下帳前都虞候魚同,除了有些容易喘氣外,基本沒有什么影響,那些訓練有素的軍人還好,我的幕僚也是不同程度的出現了高原反應。

成為第一個被高原反應干掉的將帥,那就笑話大了。

雖然龍武軍很早就在謀劃過如何適應高原作戰的需要,并進行了相應的準備,比如準備了足夠的魚肝粉,盡量用熟食充當軍糧,在操條中加入注意事項,但是事到臨頭還是不敷所用,沿途收容的傷病軍士,已經超過了兩三千人。

象冬衣、烈酒、藥膏,鯨脂等等能夠調集的東西,都優先供應了前方深入的部隊,于是我不得不以身作則忍受高原反應帶來的后果。

喝了一口用罌粟殼和曼陀羅花熬制的苦茶,游泳蘭州等地征集過來的葡萄酒漱漱口,支持著身體進行我的巡城,

大莫門城,歷史上曾屬河源郡遠化縣治所,亦稱曼頭城。隋亡后為吐谷渾所并,然后吐谷渾降服,吐蕃又崛起,反復爭奪易手多次,最近一次為唐所有,還是天寶十三年(754年),唐隴右節度使高舒翰攻占青海東南部黃河沿岸地區,在龍羊峽西口設置金天軍,不久重陷吐蕃,轉眼已經過了近十年。

這是吐蕃境內遇上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城,之前都是曲折幽深的河谷山峽中,依靠地勢建立起來的大大小小軍寨堡塞,既有唐人修建的,也有吐蕃人構造的,隨著勢力的消長,交織陳錯在一起,形成大唐與吐蕃數百里的邊境線。

由于是駐守的吐蕃人是棄城而逃的,有進過追擊部隊和前軍的清理,因此城中大致保全完好。白色碎石的墻面,土夯的垛口,還有滿城平頂橫柱的土墻碉樓

雖然規模要比低的多,但是作為一個城市的功能,集市、官廳、祠堂、廟宇、營房、庫房之類的建筑一應俱全而規劃整齊,大量從低地運來的兵器甲仗火油彈藥糧秣錢帛,也在清理過的城中迅速囤積起來。

自從關內的那聲火藥炸響以后,各種大小爆破的聲響,就隨著進軍的路線不絕于耳,一直綿連到吐蕃占據的高原上,吐蕃人似乎對這種東西束手無策,少數試圖甕城據守的殘余軍隊,只要一被崩壞城墻,就變成一場潰散逃亡的大潮,甚至有驚慌失措不著路的倒霉鬼,直接從城墻上跳下來。(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讓原本做好一場惡戰心理準備的將士們,直喊無趣或是驚詫震撼不已。因此打穿那一串串分布在山地河谷中的堡寨,其實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真正的麻煩,反而是行軍過程中,那些因為夏季山頂融雪,而時不時出現橫斷道路的臨時性季節溪流和大片的水澤泥濘,需要費人力背負土石去填出一條可以下腳和走車的過道來。

而到了這里,也意味著徹底走出曲折反復的山地谷道,進入青海高地相對平坦的邊緣了。

開城出去,背山向西,就是無垠的大地中夾雜著低矮起伏的連片丘陵。

走出險峻的讓人心驚膽戰的盤山路盡頭之后,風景瞬間變得開闊起來。天空通透澄凈的讓人安心,難以用寶石來形容,云層中掩略國的太陽、低緩起伏的山坡、平展的綠草地、一抹一抹的黃綠斑駁的麥田牧野、鑲嵌在如毯中的帳包、圍欄、各色迎風飛舞的彩帶標界桿,

一彎又一彎的羊腸河道蜿蜒在大塊斑駁的光斑中,有些河段已經干涸,但仍然難以掩蓋其自然之美,九曲十八彎,很有些不屈不撓,徘徊曲折,又千奇百怪,形如閃電,又似飛天,百媚千嬌,散落在旁已經無主的牛羊,如點點珍珠,看起來非常讓人舒服。

間雜著矮矮的稀樹,一直到山坡上菜變得集簇起來。

城外是一個長勺形,高原最常見的被稱作海子的咸湖,灰白色的鹽沢和寸草不生的近岸,在太陽的照耀下白花花的耀眼。

現在顯然是高原風光,最為適宜優美的季節、氣候宜人、山川行勝、甲于紫賽。

我策馬輕騎來到水邊立下營帳,親兵們甚至找來了捕撈的工具,直接撐船劃近水中,像模像樣的撒下網去,沒多久就帶起十幾條泛白的冷水細鱗魚,跳幾條剁掉頭尾穿起來烤,幾條放到盾牌上用奶汁煎,再幾條切塊用白水煮成馥郁的濃湯。

吃喝的我贊不絕口,如果我身邊不是一群三五大粗頂盔冠甲武裝到牙齒,充滿殺氣和警惕的衛士,而是一群穿著清涼的妹子的話,這就是一次完美的遠足郊游了。

可惜的是,少了幾個面孔,新來的觀軍容使魚朝恩,和少年雍王一起,都在后隊里調養,如果還沒被高原反應干掉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分他一分功勞,不過就他這個樣子,就算有什么別樣的心思,也無從做起了。

至于少年雍王。

“你可是自高祖太宗以來,第一個踏上青唐西海的大唐宗王啊。。”

我不過對他說了這么一句,結果他居然興奮過度,被高原反應直接放倒了,這個倒霉孩子。

心中腹誹這,我突然眼睛撇到,遠處灌叢后走出一個畏畏縮縮的女子站在水邊,猶豫不決的抱著手中的包裹,舉步蹉跎,最后還是下定決心高舉起來,像是要吧什么東西砸下去。

有衛士策馬沖過去驅趕,女人嚇了一大跳,趕忙把趴伏在地上,連包裹滾在地上

包裹散落開一角,路出類似嬰孩撕心裂肺的啼哭聲,

“這是怎么回事。。”

我皺起眉頭,揮手讓人帶過來。。

她嗚咽著,聲音嘶啞的卻聽不清楚在說什么

“她說這是她剛生的孩子。。”

熟悉蕃語的慕容部通譯回答道,我愈加皺眉,什么理由讓她們把自己剛生下的孩子溺死,

“是吐蕃人的孽種。。”

慕容部通譯解釋道

“看到只會想起那些吐蕃人做的事情。。”

原來城中百姓主要是羌種,也有唐人,知道吐蕃大勢已去,一些應激的手段而已。吐蕃人所過之處當然不可能秋毫無犯,一大批女人因此有了身孕,要是吐蕃人贏了,他們或許可以吧這些孩子交給吐蕃人,作為格西嘉尼的補充。

但是既然唐人大舉而來,反攻倒算之下,有些絕望的反應,就不稀奇了。這些婦女多是吐蕃自各地擄來的,有些還是這兩年的事情。她跑出來,就是想把這個噩夢一樣的日子做個了結。

看著哭的稀里嘩啦的女人,再看看包裹里不明里就哭的撕心裂肺,漲的通紅的小臉,我突然想起長安府邸還在襁褓的另一個孩子,心中有塊柔軟的地方被捏了一把。

“告訴她,我們可以安排她們回到自己的家鄉,如果不想要這個孩子,就送給軍中好了。。”

我深吸了口氣,這樣的事情恐怕不是偶然,在河西還會有更多。這都是吐蕃人的罪孽,但是我見了,就無法置之不理,就算是濫發善心也好,為我剛出世的孩子做善事的好了。

“傳令各地,如果是蕃虜所犯情形,可送官府一體收容。。以女營代養之”

“這個,怕有不妥啊,本來就不是軍中的司職。。”

司馬岑參還是忍不住提出異議。

“那就以我私人的名義掏這個腰包好了。。”

我想了想道。

“讓吐蕃人的子嗣,去殺吐蕃人,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所謂生恩不如養恩,我才不信,經過從小到大十數年的養育和洗腦之后,突然跑出一個人來說,你其實被仇敵養大的要復仇云云,就能讓他們反戈或者動搖,那是三流言情劇的情節。

“寬容從來都是勝利者的專利。。”

我對身邊的有些心情激蕩漲紅臉想說點什么的少年參軍李益道

“失敗者,才會用狹隘的強硬,掩飾心中的弱勢。。”

像大宋那樣屢戰屢敗,保護不了自己的百姓子民,最后卻要靠逼死婦女來制造節婦烈女,以保存士大夫為首的男人們,最后一點心理和道德上潔癖的盛世,還是越少越好。

揭過了這個小插曲,

奉命被召集起來前來拜揭的當地土著藩人頭領,也來到了岸邊,他們是來獻紅冊和黃冊、灰冊,即吐蕃人編制的戶口統計,紅冊為計桂和將士之數,黃冊為計王臣百姓庸戶之數,灰冊為計附庸吐蕃的各部牛羊財賦人口之數。

而奴隸什么的,則屬于會說話的牲畜和兩足行走的財產,是算在畜產之中的。

這些人主要是西羌諸部頭目,還有部分奇裝異服的人,當然這些人多數營養不良,面黃肌瘦的,顯然日子也不見得好過多少。比較親近吐蕃,或是害怕報復的,估計都跑的七七八八,剩下這些都是沒人要的,不上臺面的貨色。

所謂吐蕃國內的情形,這些日子也了解了一些,由于這場戰爭負擔遠遠超過實有的力量。民眾困于兵役,又遭災荒,所謂“差征無時,兇荒累年”,而這些靠近前線的下種部眾更慘。

“這些事高帽部,屬于吐谷渾種的一只。。據說他們是為慕容氏征服的乙弗鮮卑后裔。。”

為我講解的,就是蘇毗大將陵倫欽,介紹到最后,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指著一些衣裳襤褸的人道。

“他們是格西嘎尼。。吐蕃的雜碎,刺面奴的后代”

城中還有不少被俘虜或是虜來的各族后裔,按照吐蕃的做法,無專長的俘奴,面上刻黑字(黥面),分配到各地充奴役,有專長的俘奴,右臂上刻黑字,等候贊普親自發落,也就是所謂“贊普臣奴”。

這次吐蕃推走的倉卒之極,大量庸奴被丟棄在當地。

這些人上來,無非是結結巴巴的漢話,說一些“吐蕃殘橫懲暴,番漢百姓不堪其苦,日夜盼王師前來解救于水火”的套話,然后還有一大批人很湊趣的做出一副悲切淚泣,感激涕林,或是抱上大腿的激動表情。

“既然心向大唐,就給他們為大唐出力效忠的機會。。”

“按照灰冊的記載,讓他們出青壯男子。。”

“吧繳獲的那些吐蕃兵器發給他們,把他們武裝起來。。由交由蘇毗部統帶”

我想了想又到

“賜名吐蕃皇協軍。。”

“蘇毗部請愿為大軍前驅,將士憂心國內族人,恨不得插翅打回孫波茹(青海玉樹地區)去。。”

陵倫欽看著我的臉色,又小心道

“可以讓他們去,但是不是全部去。。”

我不暇思索的道

“讓蘇毗六色部眾各分出一半去,其余繼續有你統帶,隨我經略青海好了。。”

“讓他們就地組織協軍部眾,驅趕青海各部的事情做的怎么樣。。”

“燒掉沿途所見到的帳房,搶光他們牛羊,告訴那些西羌部眾,想吃飽肚子,就向西進發,只有往西南走才有活路。。”

“告訴他們,現在伍茹、葉茹、茹拉之地各家王臣領地上,已經沒有多少青壯男子了,留守的全是老弱婦孺。。滿地牛羊財貨無人看守,任由他們自取自得。。”

炮灰流,我也會玩。

祁連山脈西麓的大雪山下,兩只衣裳襤褸疲憊不勘的軍隊,幾乎是迎面撞在一起,爆發了慘烈的拼殺。吐蕃戰劍和唐制橫刀飛舞在空氣中,重重的交錯砍穿劈破傷痕累累的甲衣,割裂柔軟的人體,折斷的吐蕃細矛和步槊,趨勢不減的繼續人類的身體。

漆成黑色的角盔和紅色櫻子的鑾兜頂在一起,吐出劇烈運動的白氣和怒吼的叫罵聲。

尚息東贊臉色鐵青的看著面前的對手陣營的血紅戰旗,嘶啞著嗓門讓親軍重整隊伍再戰,居然是安西軍,居然會在這青海以北靠近黎域的祁連山下,遇上唐人的安西軍。

作為他的對手,安西兵馬使兼交河長史李元忠也很郁悶,他這只隊伍是安西軍湊出來的最后一點家底,軍中多是當年隨“山地之王”高仙芝征戰蔥嶺的舊部,也曾經隨李嗣業奇襲大山環抱中小勃律國的山地奇兵。

以客軍援安西,以安西軍略吐蕃后路的這個異想天開的策略,讓他們自交州跋涉數百里南下瓜州,最后一次大規模補給和修整后,再自青海通西域的祁連古道,進入人跡罕至的大雪山和祁連山脈,跋涉數月,損失了大部分輜重,擊破吐蕃藩屬若干,以戰養戰,好容易走出群山,居然運氣不好迎頭撞上了最大的變數。

一群同樣狼狽而疲憊的吐蕃人。

長安東市,慶明里的京華總社外,專門用來張貼前方戰況的塘報和人事升遷賞掉的文告的木榜長廊,一天到晚都是簇擁的人頭。

期間還夾雜著一些大宗戰利品的處置和競投拍賣的公告。

在外圍,還有一個臨時的集市,都是由一些軍從商背景的伙計,高舉著牌子,叫喊著,都是諸如“X月XX日X時處,拍賣吐蕃健壯生奴五百口”“X月XX日X時處,長毛牛若干,馱馬若干,大角羊若干。。需者速洽。。”“采買藿香、附子、血藤等生藥五百斤。。”“處置軍中剩余物資,殘損鐵料,布帛,大車。。”“應募酒水供應,三十萬斤。。”

乃至“招募刀客,跑河湟,待遇面議”“需健壯人手,有開礦、營造、駕車經驗者,入青海數月,厚給安家,另支保身錢,包食宿,工錢日結”“急招能通藩部語言,善盤算者,。。。”“招募匠人,泥瓦木工皆可。。”之類供需信息。

“虧大了虧大了。。”

一個大嗓門的聲音銀的一片側目。

“沒趕上這一茬,以后要參加大戰,拿軍功的可能性就越來越小的。。”

“你沒看這批去的人,死傷同樣厲害啊。。”

同伴扯著他袖子,勸阻道

“死傷的厲害,朝廷恩賞的也不吝慷慨啊。。哪怕是一個軍頭,能夠有命活回來,就是穿缺胯衫(武官常服)的”

說話的人,穿的是盤領窄袍的戎衣,帶著折上巾的噗頭,淺緋色的缺胯炮,朱鳥文的飾邊,看到這聲學軍的打扮,眾人不由會心笑笑。

“這次各色正副陪戎、仁勇、御武、宣節,至少褒獎了上千人,特晉的執戟長、司戈、中候、司階各色懷化官,一下也多了數百號,甚至還有幾十名菜二十出頭的郎將、中郎將。。若是兩學出身,就可以優先提級放任了。。”

這人卻自顧自得的越說越起勁。

“錯過了這陣子,今后就只能在山里和那些蠻夷糾纏,或是在北塞和那些游胡周旋,”

“你沒聽榜文露布么,連塞外叛賊都開始向朝廷請降了,沒有大戰的軍功,靠慢慢熬經歷積攢人頭,不知道要熬到猴年馬月去。。”

“更關鍵的是,這次是內樞密大人領軍殿后,沒有人敢質疑或是分潤他的功勞,所有報功請賞都是親自督辦落實到人頭的。。”

“許多人一下就有了士官的出身。。”

“我也的去活動一下,。。看看能不能弄到西北去。。吐蕃退后,地方滿地是缺額,”

“據說樞密大人正在大刀闊斧的清查整治那些守土不力的官吏。。好多人被抄家沒門,發配到海外去了。。”

“再加上收復了青唐、西海、河(湟游),眾多城寨總要人鎮守和治理吧。。”

“青唐那個不毛之地有什么好去的。。”

同伴再次潑冷水道

“你孤陋寡聞了吧。。”

“青唐可是通西古道,自古就有羌中道往來通天竺、西域。。既回紇道、河西道之后,日后怕是有一條商旅絡繹的大路了。。。”

“西域不說,天竺啊,佛法傳過來的地方,不知道多富熟之地,物產豐饒,金寶滿地,隨便灑下種子都可以養活好多人啊。。可惜自從吐蕃勢大,多少年沒直接往來交通了,連朝貢都時斷時續。。”

“現在,沒了吐蕃和那些西域列國過境狠剝上幾層,這利頭不知道有多大啊。。”

“可是吐蕃人還在啊。。始終是個禍患啊。。”

“吐蕃人。。”

他譏笑道,

“上百萬青壯都被留下河西,當做牲口賤賣,國內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大唐不乘勝追擊找他麻煩,都要自求多福了,”

“若連這些老弱病殘都收拾不得,那還跑什么商路啊。。回家抱孩子去”

大聲說話的聲音,早吸引了一圈聽眾,當然這其中也不乏一些特異被拍出來夸大其詞的托兒,大聲的起哄道。

這就是市井輿論造勢的效果,很多人被坑蒙拐騙的手段,踏上西去的馬車。當然等他們到了那些地方,發現現實和理想的差距,卻已經來不及,沒法回頭了。

有些是在戰亂中失土離鄉,戰后卻發現沒有立足的農民,有些事在大工場的規模產業下,這些紛紛破產的小商戶、手工匠戶。背井離鄉的來到長安討生活,卻發現長安的生活成本已經昂貴的驚人,還要受到當地人的排擠而舉步維艱,不得不變賣到最后一點值錢的東西,另尋出路。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能憑借一手技藝投奔軍隊,享受內部軍眷待遇的平價供應,

“老子終于是個官身了。。”

半躺在晃動大車上的老尕,看著懷里小半堆賞賜的絹彩,傻傻笑的直流口水。

最上面是一張蓋著朱印陪戎副尉的告身,雖然只是個虛銜但也是流內的官身了,哪怕是九品最末流的,等回到長安遞解兵部制堞入冊,遇上縣令、縣丞、縣尉之類的地方頭面,也可以挺直腰桿面對面的說話了。

長安城中,青龍大寺,一場熱鬧非凡的法會也在舉行,卻是佛理學院的開張典。

自從簡括寺觀名下的,朝廷新得各色田土七萬三千多傾,蔭庇戶口十一萬還多,其他茶、鹽、酒等兼產,預期年增的稅課,就達十多萬多緡。

當然,作為窮索開源到這些寺觀上的補償措施,長安這所佛學院,算是新事物,由高僧大德定期辯經說理,然后編著成籍,在這里授師講傳,主課還是官定六學兩館,輔學就是佛門義理。

明面上來說,對于佛門來說,這是擴大影響的大好事,育人子弟還能兼顧傳教,一但這些受過教育的士人進入官場,就是佛門潛在的助力,但對朝廷來說,著也無意加強了對教門的控制和監察。因為但凡日后僧官推舉升遷,都要通過這里考校實事辯判。

兵部侍郎韋應物和新拜右補諫、兼國子監廣文館學士、畿內督學正的王維,正坐在青龍寺內堂煮茶說事。

王維既然被稱作詩佛,自小就與佛門淵源很深,因此他不但要督導官定的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律學、書學和算學六門館學,還要監制佛學院。

“內樞密大人這把破吐蕃功勞的大頭都給獨吞了,無怪朝中那些大臣們要沸言紛紛,”

“要知道他這次出兵,既沒有中使隨軍觀察,也沒有行御史經略,更沒有重臣隨行,只是弄了個雍王,就把大家的嘴給堵上了,雍王是誰啊,人家看重的是這分隨軍的資歷,功勞對他有意義么。”

“不和體制只是個由頭而已,雖然是權急,要是日后大家都學這么做,那些文臣們還有多少好處么。”

“什么反對窮兵黷武,什么勞民傷財,文臣們歷來反對和痛恨的并非戰爭本身,他們痛恨的是國庫的錢流水的花出去,只能讓那些武人獲取軍功,他們卻只拿小頭,卻同樣要當上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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