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四百一十三章 誤會與執著_宙斯小說網
當前位置:宙斯小說網 >>歷史>> 幻之盛唐 >>幻之盛唐最新章節列表 >> 第四百一十三章 誤會與執著

第四百一十三章 誤會與執著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貓疲 | 幻之盛唐 
四百一十三章誤會與執著

震耳發聵的山呼海嘯聲中,我很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哈欠。zhe愛書者

那位越來越沉迷于宗教儀式,自覺身體好轉不少的皇帝陛下,今天破天荒的不知道抽什么風,突然決定接見這些各族聯軍代表,見軍容鼎盛以親賞之。連帶我們這些軍頭,也被拉出來陪同。

“不錯,不錯,”

我看著前面變幻如朝的陣型,環環相扣而整齊劃一。刀槍峻林,深邃入海,看起來人人具是雄壯威武,穿著劍南制式的鎧甲,組成各色的軍陣,前排的軍陣,隨著隆隆的鼓點鳴號起舞,做出種種激昂雀躍的雄武之姿。

還有穿紫衣的官人,在大聲的唱報名目。

不過,總覺得的還卻了點什么,恩,是軍人的殺氣騰騰,這些人的眼神也未免太踴躍了,缺少了那種殘酷到骨子的戰意。

不過看到那些不時排成萬壽無疆、暨壽永康的彩色陣勢,中國人的廣場文藝匯演的情節,果然是悠遠流長啊。

“這有什么好玩的。。。”

丫頭無聊的別別嘴,轉身去逗她的小白狼了,它正在地上攤著四肢在木地板上打滾,嗚嗚有聲的想把嘴上口罩一樣的勒子給弄下來。

自從被雨兒帶去相過幾次親后。小白狼又染上新地怪癬。除了在宮里地時候習慣性地到處做標記。把杖班衛士地腳當成柱子撒尿外。每見到個陌生地女子。就會屁顛顛地跑上去。在人家渾身顫抖或者僵硬地尖叫聲中。把鼻尖湊到人家地臀后嗅啊嗅地。或者干脆悄然無聲地踱步潛到受害者地身后。突然喝叱喝叱地發出一些十分曖昧地聲音。

所以小丫頭忍無可忍之下。干脆象讓人想馬嚼頭一樣。給它上了個銀絲編成地嘴勒子。

朝廷已經陸續遣還隨回紇一通前來助戰地西域各國聯軍。不過聯軍各國地將軍、王公等。大部分還是借機選擇留在了長安。比如那位于前國王尉遲勝。

“今秋官軍至。豈意遭戈。。匈奴為先鋒。長鼻黃發拳。”

我家門下曾經有一個叫戎昱地年輕詩人。在京華拾要地文抄上登載地《苦哉行

形容地。就是眼前這些西域番胡組成地拓偈軍。眼前起舞地這一隊。就是據說是古涼州地驪人之后裔組成地揭擄營。驪人就是漢朝陳湯平匈奴時。俘虜地異種人所發展成地群落。

我關注他們,也僅僅是因為,后世曾經有人考證他們地祖先和血統,在學術界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這些人相貌與大多數唐人無異,溝鼻隆最多算一點混血的感覺,不過這種特征在長安靠近西市的地方,滿大街都是。

他們和其他西北的軍人世家、村落一樣,多少沿襲了祖上特有的一些戰斗技藝,比如善用盾戰,特別是盾陣,以木排牛皮盾結陣如魚鱗,首尾相銜整肅秩然,則雖然箭石披淋雨搗,而紋絲不動。然后內掩之以弓弩,舉放瓢潑如雨,而敵不能持前。當年隋煬帝出塞外宣威,召見東西突厥可汗是,特地引了這么一只隊伍作為儀衛。

可惜他們現在表演的是一種用短槊配合盾牌,進行勾殺地陷馬陣。看起來更像是后世鼎鼎大名的鉤鐮槍手。可惜的是就是這些戰斗技藝顯得過于繁復,那種配合無間戰斗默契,也只有家族為傳承體系,才能培養出來的。

不過我對他們盾陣戰技頗感興趣,甚至考慮其要不要派人過去挖角,編在胡陌營里做位訓練用的參考戰術之一。

想到了這里,我惡意趣味突然發作。

“你知道么,他們也是羅馬人地后代。。。”

我轉頭看了一下表情各異的賽特、摩勒、小楊、韋皋等人,突然對站在小丫頭身后,站地雕塑一般的白鵝騎士安魯道。

“祖先可是隨大執政官克拉蘇出征帕提亞(安息)地第一軍團。。。”

看著他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表情,我又說。

哐當,一片兵器掉在地上又被手忙腳亂撿起來地聲音。

“主啊,這可是真的。。。”

最先開口說話的,卻是另一位大騎士西斯,他可是真正的羅馬控,也是個虔誠的保羅派信徒。

“沒錯,就是那位鎮壓了斯巴達克斯奴隸暴動,拯救了羅馬的的那位克拉蘇,卻戰死在亞美尼亞的草原上,。。。。據說小克拉蘇和參與的士兵,卻成了帕提亞人的俘虜。。。。后來匈奴西進,他們又成為匈奴人的戰斗奴隸,為了生存而戰斗。。。。”

我繼續信口開河道。。。。。

當然啊,也不怪他們如此震驚。

前三巨頭時代,羅馬的榮耀和光輝還沒有墮落,由羅馬本地的核心公民,世襲的老兵組成的軍隊,依靠嚴整的軍隊和殘酷的訓練,幾乎橫掃周邊各族無一敵手,作為羅馬第一軍團的士兵,也被稱為光榮軍團,清一色的軍事貴族家庭后代所組成的,也稱光榮之血。

但論其正統性,更要超過那些已經希臘化的羅馬后裔,自稱繼承了羅馬的榮耀和傳統的拜占庭人。

雖然后世還有許多存疑,但是以我現在的身份地位,說他們是,他們就一定是,說不定還有很多人會著述立說,以考證他們的來歷是如何的確鑿無疑。

恩恩,這還真是一個可愛的誤會。

“賀蘭尚書,已經手下名冊應承了。。。”

從隨從中擠出來的溫哲,湊在我身邊低聲道。

嗯很好,我微微點頭。

賀蘭進明答應的這么爽快,除了還人情,還與我答應將他的家族生意,引薦進現在還子虛烏有,但將來未必不存在的新商路把持集團有關。

根據前朝宰相裴矩撰寫《西域圖記,可以窺見當時絲綢之路“北道”上的盛況,“發自敦煌,至于西海,凡有三道,各有襟帶。北道從伊吾經蒲類海,鐵勒部,突厥可汗庭,度北流河水,至

,達于西海。其中道從高昌……至波斯,達于西海善……至北婆羅門,達于西海。其三道諸國,亦各自有路,南北交通。其東女國,南婆羅門國等,并隨其所網,諸處可達。故知伊吾,高昌,善,并西域之門戶也,總湊敦煌,是其咽喉之地。”

現在龜茲、焉耆、于闐、疏勒四國變成16個都督府之一,,伊吾,高昌,也都變成了大唐內地的西伊州、交河郡(西州)、綠洲流域面積最大的龜茲國,都干脆直接成為安西都護府治所。

除了南部高原上的吐蕃人時常跑下山來打劫,給河西走廊南線制造點麻煩外,到高宗龍朔元年,于于闐以西,波斯以東十六國除置都督府、88個州、11C縣外。又置“折沖府一百四十七所”。

根據那些長期派駐長安的大秦使節地記述,“從拜占庭腹地穿過斯拉夫人地區而達可薩人的首府,又渡里海而至巴里黑(Balkh),他們從那里通過河中地區(Trans繼續其旅程而達回鶻ygay)從那里至塞里絲(中國)。”

原有的那些線路上已經有許多世族在做,再加上為平亂湊集軍費而財政枯竭的朝廷,這些年開始重視以西貿斂財,因此除了一些背景特別雄厚的老字號世家,或者是出自宮內省或者宗正寺、禮部這些實權強力部門,除非是小打小鬧,否則是很難在其中插足。連我家也是依靠多某些商品地獨家專營,又收編了那些因為戰亂而破落胡商人脈資源,才打開局面,因此,這些年更轉為錢柜、票號、運棧、義從社之類更高端的新生事物。

雖然海外對東方的器物依舊需求很大,但是受限于商路沿途殘酷的地理和政治環境,因此那些傳統商道的承載能力已經到了瓶頸,因此新開一條線路,也意味著海量的收益。唐代地官員雖然看不起行商的人,卻不排斥經商所能帶來的利益。

我在乎的也不是這些簡單的經濟利益,找人分薄一些并不是太大地問題。

“還有什么事么”

我看了眼溫哲,居然還沒走。

“這個。。。”

他面有難色支吾了下,還是的道

“賀蘭尚書說他家的侄女至今未嫁,已有。。。”

靠,怎么又重提了聯姻的事情。

我頭痛,賀蘭家的女兒,就真的那么難嫁出去么,還是賀蘭進明執著于這種惡意趣味想做我的長輩啊。這些古人還是真習慣用婚姻之類地紐帶,來作為加強利益紐帶的保證啊。

“等等。。。

我叫回轉身的溫哲。

“那個抽空見一下吧。。。”

“是。。。”

“這是什么。。。”

回家后,我看見小東西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拿著一個金紅的帖子,拍小白狼的腦袋拍地啪啪響。

“這是陳大將軍的侄女,小陳學士地女公子陳安平,與武義伯嗣子賀蘭才人的文定,邀請府上過去充為女贊。。。。”

我愣了下,

文定也稱納吉,作為女方長輩加充場面地女贊,不僅僅要有地位身份,可是要求上下福壽雙全,子嗣眾多,將來還要給女家湊嫁奩的,我家地人,可大都是家人死絕或是斷絕往來的天煞孤星,居然想請她們去。看來賀蘭家在長安上層社會,被孤立的夠。

不過根據一項八卦的溫哲說,文定的這兩兩位能湊在一起,卻也是個奇跡,據說是因為麗行坊大火,讓兩個年輕人走在一起,然后發生了一些,然后因為一片慌張和混亂中某些意外和變故,發生了一些似乎看起來難以收拾的事情。

雖然書香門第家風嚴謹,卻一向拿特立獨行的女兒,沒有辦法的小陳學士,終于熱淚盈眶的發現,居然有人肯要自己這個老大不掉,雖然聲名在外,卻盡惹麻煩,只能破罐破摔,打算用來養老的女兒。

而且對方身份不低,家世也不錯,還是文會上的新秀,相比之下,上層社會非議的賀蘭家祖上當年的丑聞,也不那么重要了,本朝胡風漸進,豪門高第之間齷齪的事情多了,賀蘭家膽大包天,搞到天家頭上,又踢上天后這個鐵板,才淪為笑料地。

據說本來陳學士還猶豫不決,生怕別人家族里還有人在說怪話,那位陳玄禮陳大將軍親自發話,要給這個侄女做主,大不了代父包辦之后,一切問題也都不是問題了。

這算是那場突如其來的殺人放火時間中,唯一的亮點了。那場動亂的外部追查還在繼續,內部調查卻取得了部分進展,溫哲取證了所有可能與沈夫人發生接觸的存在,親自逐一威逼利誘恐嚇警告式地談心后,終于有人想起,死在騷亂中的幾名侍女中,有一位曾經有自稱家人的人來認過親,雖然最終無果而回,那個侍女還是很激動。

我家的門禁外松內緊,社交圈子也很有限,往來的人都有據可查,很難混進人來的。根據死者寢室同伴回憶,接觸那個侍女地人,卻是隨玉真公主一起前來的,會見時間極短就不歡人散,但是當事人卻神情恍惚了小半天,錯了幾件器物。線索到這里又模糊了,怎么又牽涉進那位老姑婆玉真大長公主,聽到我頓時有些頭痛,難道還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背景。

不過隨后又把這個念頭暫時丟開,這位“最年輕”的大長公主,可是個皇室中交游廣闊的活躍分子,沒事府上就養了一大票各色地文人雅士,整天弄一大幫人招搖過市,身邊跟班的面孔換的也勤快,恐怕連她自己也未必全記得。我已經請張承老太監,去找玉真大長公主從小貼身侍奉的魏岳魏公公喝酒談心去了。

雖然沒有按照溫哲的建議,全部撤換或者處理掉這些可憐人。但也不禁讓人感嘆,人心是最奇怪的東西啊,原本以為她們在世上沒有家人,孤

不容易為人所乘,留著當風景觀賞也好,看來也啊。

用那句話說,再詳盡周密的陰謀,沒有足夠地力量做基礎,在絕對的力量優勢面前,也只是笑話。

被巡城營剿滅那群武裝分子,也只是給一個官面上的交代,事情還沒有結束,抓到的活口層次太低,怎么拷問也只知道,是一個很有權勢的人在庇護他們,而且被招募地先后時間不同,參與的層次也不同,他們更像是被臨時轉移而湊到一起地。其中一些人倒是分別冒充過盜賊,劫殺過一些指定的對象,解決了京兆府地一些舊案,但依舊不能解釋前后的因果,

從幾個祖宗十八代事無巨細都交代出來地俘虜口中,也僅僅知道安排和接頭的人,說話腔調很怪異,穿的衣服里子很華貴云云的模糊細節,似乎又隱約指向了宮里。

這件事的另一個間接后果是,正在養病的那位李大公公的妻子元氏,第二天突然坐軟轎回了娘家。

嗯,根據內部消息,其實那位正在養病的李公公,突然大發光火,找了錯處弄死好幾個侍兒,還把求情的妻子打的遍體鱗傷。

按照本朝的風氣,良家女子嫁給太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當初高力士的岳父呂玄晤,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刀筆小吏,但因為有個權傾朝野的宦官女婿,結果水漲船高,隨即被擢為少卿,后出任刺史;老婆死的時候,追贈二品國夫人,文武百官皆到吊場面堪比王侯。

而到了李輔國這里,干脆由皇帝做媒,取了前代禮部元侍郎的孫女,雖然是元氏旁系的破落戶,卻真正的代北貴族之后,地道的官家大小姐,乃父元擢也因此當上了京兆尹,雖然因為在人期間無能且無為之知道撈錢,在城建工程中吃相態難看,犯了眾怒才被擼下來,但是畢竟有個大太監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沒人敢落井下石追究他,沒兩天又被送到太常寺丞這個清貴悠閑的職位上。所謂的權勢熏天翻云覆雨,不過如此。

另外元氏也與朝中新貴元載是親戚,元載能夠以臭名昭著剝皮鄭叔明的手下,進京一躍成為經手財賦的戶口色役使,除了他自己的營鉆和岳家遺澤的幫襯,也有這層淵源,當初朝廷財富枯竭,提拔擅長理財的度支宰相李主政,對誰來接替他的問題有過好些爭議,最后是李輔國以江淮租庸調使第五琦傾向劍南為由,點了他的名字才最終拍板。來到京城后,李輔國雖然自持身份,沒有親自出面,但是手下以親戚名義往來,卻是存在的。

我還記得后世還有更逆天的,曾歷仕順、憲、穆、敬、文、武六朝的牛人大宦官仇世良,干脆娶了當時戶部尚書胡承恩之女。可謂娶妻的身份和規格,隨著這些宦官集團的權勢喧天水漲船高。

但從另一方面說,做這些太監的女人,其實是個高風險的職業,多數要有被到死的覺悟,因此除非是利欲熏心,尋常人家是不會把女兒送去讓五肢不求的變態折騰的。

據說,嗯據說,雖然這位李大公公有的是權勢,可以輕易獲得無數的女人。怎奈自己是個殘廢之人,有心無力。可是愈是得不到床之歡,他愈愛折磨玩弄女人。

他也不顧自己是個沒用的人,每夜必選幾個有姿色的女人,上床去玩弄。只要見了皮膚白凈的女子,不是拿口咬,便是用手抓。只有當雪白的皮肉上淌出鮮紅的血來,他才覺得心里痛快。有時性起,他便把美貌的歌女弄進房來,把衣服剝光,令家奴用鞭子抽打,打得皮開肉綻。李輔國看了,心里覺得痛快了,隨后便把金銀彩緞賞給她們,作為遮羞緞和養傷錢。

但根據內線的消息,李輔國自得了這好出身的美貌夫人以后,還是相當珍惜的,脾氣也收斂了許多,或者說,還是相當珍惜這一點正常人家生活的體面,雖然他做的事情和正常、良善、平淡之類的字眼一點都扯不上關系。不顧身份無端遷怒痛毆之,更是破天荒稀罕事,不得不不讓人產生什么聯想。

對于這位大閹的關注,可以說從路上就已經開始了,這些年看著他一步步的的走過來。

自從小黃門靜官事件之后,按照薛景仙主持的“良藥苦口”計劃,我家陸陸續續送了一些相對可靠的人到宮里侍奉,這一類主要是兩宮還京后,為了滿足內宮人手的需要,而重新招募的小宦官。

當時民間有許多貧苦人家,將養不活的子女凈身,以入宮謀前程,也是一種趨勢,連李輔國也是類似的出身。薛景仙的手下會在其中挑選一些便于控制的,給予相當的資助和“保護”。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予以激活,其中一些人也許一輩子都沒有得到啟用的機會,但只要成功一個,作用都是意義重大的。

另一類,則是由溫哲負責,因為戰亂流失民間的前宦官,本來這類人員是限制使用的,許多人除了會侍奉人,身無一技之長,潦倒于市井,早年我家也收容了不少。但是隨著兩宮還都,原來行在的人手就捉襟見肘了,宮內也實在缺乏熟悉干練的老人,因此也出臺了變通之策,如果有得力的人士,能夠證明淪陷期間心向故國,不屈抗賊的經歷,就可以重新得到敘用。這些人往往基礎好,高,雖然遷升的希望不大,但是可以提供便利和呼應。可以在需要的時候,將前一類人送到相應的位置上。

除了送出這個消息的內線外,象那位李輔國身邊,據說就有一位從來沒有啟用過,連我也沒有見過,只知道代號“”的存在,雖然職位不高也不怎么得寵,卻是負責飲食起居的貼身人員之一。雖然只有使用一次的機會,但有時候一言成百,就落在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身上。


上一章  |  幻之盛唐目錄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