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三百七十五章 夢想破滅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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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夢想破滅了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貓疲 | 幻之盛唐 

刷刷幾縷飄然而落。

我心里團升上一堆火,狠狠把她背向按倒,撩起寬大的裙摺,露出包裹在一線黑色蕾邊中的雪白圓半,憤怒的抵壓上去。

只有她痛苦又興奮間,縈繞在耳邊的話語

“您真想知道我私下,都見了什么人么。。。”

,兵械格擊的空爆,響徹在空氣中。

正中的臺子上,一團槍影如卷雪,潑灑出風暴一般的軌跡,一身常服的南八,手抄一桿包頭的鐵稍,再次將持著各種沒開鋒的武器,齊聲合力錯身掩護著,逼上前來的少年親事們,挑飛挑翻一片,背手抄槍昂然側立。

那些少年被他手法精妙的挑飛出去,并沒有受傷,卻因為落地的巧勁給震酥了筋骨,趴在地上一時起不了身,卻不喊不叫只是咬著牙,死死瞪著他。

顯然經過了幾次三番的生死邊緣,他對槍術斗技的領悟由深了一層。

“越來越懂得配合了。。。。。可惜我一只手就能收拾你們”

說話間,如同后備長了眼睛一般,突然槍桿如蛇信吞吐,將一個背后偷偷襲過來的少年,掃飛出去。

“笨蛋。連偷襲都不知道均勻使力平穩吐息么。。。

場院里滿地各種器材和用具。就和軍中地沒有區別。所區別地只是使用他們地人。都是些稚氣未脫地少年人。但督導他們地可都是貨真價實地老兵。雖然都有這樣那樣地傷殘。手中地教鞭敲打起來。卻是有深仇大恨般一點都不見手軟。

經常有人暈倒半途。被拖倒一邊又醫官檢查無礙后。扔進水坑嗆醒。掙扎地爬起來繼續訓練。

要高舉著沉重圓木。蹲在泡滿動物尸體沼澤淤泥里。一動不動地半個時辰。在亂墳崗深處挖一個坑。躺下去睡一夜覺之類。各種身心膽魄訓練。

遠遠看著他們痛苦而充滿活力地樣子。讓人不由心發感嘆。

“年輕真好。。。

我一邊坐著喝著金州新送來地雪芽茶,一邊聽溫哲說門下的瑣事。

“李醫總去了奉天縣。。。據說那里傳出疫情的苗頭,請大人酌情派人協助控制”

“大概要多少人。。

“至少要一個標團罷。。

“從北苑的耕守義勇,調一個團過去罷。。。。。給他們備紙甲。短兵,多帶大棒。。。。再向京兆討個名頭”

“是。。。。”

“萬年縣劫獄的那群強人找到沒有。。。。”

“尚捉拿中,有傳聞他們躲進了西市。京兆府,希望得到我們的協助。。。。”

“就賣這個人情給他好了。

那位王京兆雖然立場曖昧,但是還算是個知道分寸和輕重的人,換了別人就好說了。

“要出動清風明月么,。

“沒必要,他們已經夠引人矚目的了,察事廳、五坊小兒、諸苑使,廄監等都盯著呢,就讓薛萍來做好了。先讓城管聯防,再令底下人發動市井眼線,檢舉糾報可疑人等,不妨賞格開的高一些。。。再給一個公門出身”

“對了,二月廣州風災,不知道海南情形如何。。

“甚好,雖然風災國境帶來地大雨漲水,讓收成缺減了一季,但總體上卻要比往年好的。。。。”

“這又是為何。。。

“因為那些倭人啊。。

原來。自從夷州和海南引進倭人苦力后,竟然大大提高了生產效率,因為他們很快就與當地罪徒流囚、新羅人、南海野人,島生土人之類的勞工團體,展開工作競爭,他們需求少,肯賣力(不會比本土更艱難)。

在現有獎懲機制下,基本什么臟活累活辛苦活都肯搶著干,因此象鲇魚效應一樣帶動了勞工中族群地競爭。在不同族類相互告密和監視的情況下。無論再怎么懶散的性格,也比不過進度落后就要餓肚子和鞭笞的威脅。再加每年奴工中總有表現最出色的頭幾位,都會被提拔為基層管理的監工或者工頭,甚至獲得配給新羅女子的獎勵。很快引起這些倭人內部的競爭。

用當地的評價來說,對壓迫他們地唐人足夠服從,對地位比他們低的奴工則比唐人更兇狠,用他們來管理那些頑訓不化的土人,幾乎是事半功倍。

拐賣倭人的生意也很順利,在當地官府的配合下,那些賤姓人踴躍相從,甚至還有不少平民混進來。只要唐船一登岸,就有整村整莊的人響應,頗有些后世“賣豬崽”的情形。

這種效應,在夷州又最為明顯。

夷州與海南不同,海南有現成官府統治的基礎,也有足夠開化的島夷,夷州地一切都是從無到有白手起家的,從一個避風港口臨時據點,逐步向沿海大小塊平原輻射開來,進而沿河而上,鋪開村寨市鎮的大小據點,所要面對的是當地土著的激烈抵抗和破壞,因此一直以來,實行的也是嚴格的多級軍管體制。

除了最早開港筑城的州治外,按照來島移民的早晚和成分,居住在沿海地主要是退伍軍人和家眷組成,擁有官署祠堂寺廟等公共設施,大致與內地無異,也是最核心存在地的集鎮。然后是衛星一樣,圍繞他們地聚居點,由早期閩地流人所開拓的眾多田莊種植園,然后才是河南、淮北招募來的饑民村落,以及混居在周圍的馴熟土人。而分布夾雜其中的礦山工場建筑工地中,主要則是由從那些藩國擄騙過來地便宜勞力,如新羅人、倭人、南海人。。。。

如此類推,越往內地,管制越嚴。越靠近沿海,開化度越高,體系內的地位也越靠前,最外圍的,就是那些浙西之亂中,從翁山縣陸續送來的俘虜和大量生土人奴隸組成的開墾團,采取半放任式管理,定期用產品來交換生活所需品和生產工具,其中只有擁有一技之長地匠人夫子之類。才允許進入早期移民的外圍圈子。

至于新上島的那些人也沒有浪費,他們將被有限武裝起來,向退入內山的土人。爭奪新的生存空間。因此,這些倭人大量上島后,相對提升的生產效率,反而比海南還要高的多。

“這是近期擬議發海南的人選,請大人評鑒。。。

他又遞了一份厚厚名冊過來。

他最近過的也很滋潤,朝廷中動靜很大,那位致尊抱著病體,三天兩頭地往興慶宮里問安,不免有些猜測。又一批流嶺南的名單出來后,隨之而來的還有眾多家屬地托請。這種人情事故,按照慣例就交給輕車熟路的內長史溫哲去處理,他只要事后核定的名單,交給我就好了。

于是他這段時間頗有些的炙手可熱,三天兩頭就有來頭不小的人,在平康里最熱門的行院,以同年舊友之類的淵源請他賞臉出局,陪襯的都是有品有職事官的頭臉人物。據說還有人把陪過他地姐兒,贖買下來連同房子送到門下。。。。。

“晤。。。”

我翻開,每頁上面有詳細的籍貫、出身、來歷,專長,背景,原因,何人托請,接受的理由,一個個具列說明下來。

“凝夫人臨走前。請問那幅軸子。怎么處置。

昨天早上,

來自岳州薛家送了一幅錦繡過來。足有二十七尺長,是一幅名為,《洞庭浩淼千撥圖的畫繡。

自從壽宴風波后,無雙薛府很快就在族人的爭奪中四分五裂,這位薛大姐帶著大部分繡娘和織工出走,而把大部分家當中的房產、店鋪、田莊、錢票、金銀細軟,都留給老太君的族人們,只拿走了桑園、蠶房、織染坊的文契,以及一些庫房倉料,另立門戶。

我雖然沒能,去成前身相傳為三國時期東吳大將魯肅的“閱軍樓”地岳陽樓,但出于一些惡意趣味的心理,還是寫了篇《岳陽樓記送過去,也算是一償心愿,反正當年范仲淹也從來沒去過岳陽,卻沒想到,在當地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本來這岳陽樓在這個時代并不算如何的出彩,只是相當普通觀水的景點,這首被稱為新北府體的詞卻讓它一夜成名,再加上岳州太守有心巴結,題著勒碑于樓中,又廣邀名士舉辦文會品鑒。。。。據說現在一天到晚,都是擠滿了想站在樓上“銜遠山,吞長江”,然后感受一下“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意境的文人騷客。

竟然提前讓這處名勝,與江西洪州的滕王閣、鄂州的黃鶴樓、河北蒲州地鸛雀樓并稱于世。作為名人題字地謝禮,集地方士紳之力,特意定作了這件大幅,將《岳陽樓記作為題跋。

其中用了絹彩錦綾多種織造工藝,光線就用了數十種,其中之精巧繁華,連小丫頭她們這些見慣了貢品的,也要嘖嘖稱奇。

“送到東市去展覽把。。。。那里不是正在展銷么,給它一個位置就好了。。。展完再送進大內好了。。

我頭也沒抬地擺擺手。

“你就是公孫大娘”,我看著眼前的婦人,面容輪廓佼好,身段婀娜,依稀可以看到當年的風采,雖然穿的是女營統一的青白裙,但是別有一番風韻,不愧是是當年于李白等人齊名天下,被引為宮廷供奉的風華人物。

只是雙手袖子遮掩不住象蜈蚣一樣丑陋的傷痕,嚴重破壞了整體的美感,眼眸里也是沉積著象死灰一樣的顏色,幾乎動都不動一下。

當龍武軍找到她的時候。是在一個污穢不堪地棚窩里,她是個有驕傲和堅持的女子,因此在叛軍將魔爪伸向她們的時候,發生了激烈的抵抗,雖然她的劍技和舞技一樣舉世無雙。但對人多勢眾地叛軍來說這一點反抗只是徒勞,在死了許多追捕士兵后,終于用折磨她親近的人手段,把她引出來,并且因此在那些死了眾多同袍而怨氣滿腹的叛軍手里,遭受了比別人更悲慘的遭遇,雙手筋具被挑斷,身上什么遮蔽都沒有,盡是各種觸目心驚的痕跡。似乎已經被扔在那里很久了。

如果不是別人指認,很難相信那個骷髏一樣的女人,就是曾經風華絕代的佳人公孫氏。而且就藏身在女營的收留者中。而且與那位傳奇高手,還有某種特殊的關系。

僵直地妊身施了一禮。

“奴身已經是個廢人,公孫世家也已經名存實亡,不知道大人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所謂的公孫世家,其實并非一個血統意義上的家族,而是一個盛產歌姬和舞伎著稱地特殊存在,以師徒相稱傳世,最初是收容一些孤苦無依的女子,授以技藝。往往出來的女子,因為氣質高雅而多才藝,為豪門大戶爭相聘之,乃至為豪門家的女子,教授一些防身技擊的手段,因此也擁有了巨大的影響力。但是長安一現,做為一個純女性的團體,在長安的駐地,也不可避免遭受了滅頂之災。

作為每代的家主性質地存在。就被稱為公孫大娘,本代就以她最是出眾聞名。

“我要你的經驗和技藝,繼續在我的管轄內流傳下去”

她沉默不語,這位大人當初建立長安女營,動機未必善良,光看他不但接受部下的色賄,還以權謀私,將那些罪女都充入府邸自用,就知道其癖好。但不可否認。他也確實讓那些悲慘經歷的可憐人,有了一個長期犧身和遺忘傷痛的地方。許多人并且因此開始了新的生活。

“你的傷勢。也并不是無法可醫”

所謂手筋,其實就是運動肌腱,受到重創后很難恢復,就算長好了,也可能因為傳導神經的錯位,而造成力量傳導地延遲和衰減,既所謂的永久殘廢。

李醫官有一門,可以用羊腸等類似人體組織的替代物,將斷裂錯長的肌腱重新縫合起來。而且據我所知,這個時代的許多所謂高手,因為長期特殊鍛煉之法,肌體細胞的活力,遠遠異常人,因此只要調理得到,同樣傷勢,也好的比普通人更快。

走后重新出來。說到這個名字,初晴第一次臉上露出想哭,又想笑的表情,

“您知道公孫世家么。。

“那穎川李十二和你又是什么關系。。。。”

“能有什么關系,她才是公孫大娘將來要行走宮廷的唯一嫡傳弟子。。。比我更出色和幸運地一個孩子。。。”

“而這世上永遠只有一個公孫大娘,若干年后,或許會繼承這個名號”

“我只是給放逐出來,卻還有點用處地可憐人。。。只是因為您,在某些人眼中,又重新變的奇貨可居起來。。

所謂廢功,其實沒有那么神奇,多數修煉某種武技地人,同樣可以把身體某些不常用到的地方鍛煉的強悍無比,控制身體的運動神經反射也往往超越常人,這些神經傳導的中樞,就是所謂的氣穴命門什么,一旦受到重創,往往輕則失去了大部分鍛煉的成果,重則就是殘廢或喪命。

她運氣好受重傷卻沒有死掉,雖然逃出長安,卻連普通人都不如了。

“我曾經恨過,也怨過,還發誓要讓那些人加倍償還。。

“不過,什么公孫世家,什么公孫大娘,現在往昔云煙了。。。也沒有什么恨的了。”

我默然,她的情況不過是千萬人中比較幸運的,至少她還逃出來了。

公孫世家所代表的力量,也受到了叛軍覬覦,再加上以盛出色藝俱佳的歌伎舞姬著稱,叛軍進城前,被圍困在城中的主要成員也發生了爭議。一些人妥協了,于是另一些人,就被出賣了。但是結果是一樣的,安祿山已經昏聵地不理事,想憑當年一點點往來和淵源。獲得接觸認可的打算也落空了。

與其他叛軍搜掠來的漂亮女人一起,她們統統被抓起來,拔掉能夠傷人的爪牙后,當作獎勵賞賜給將士,在以暴虐殘忍著稱的孫孝哲親自帶頭下,玩物一樣被折騰地或死或殘,剩下的也多瘋了。

盡管這樣,還是沒能夠逃脫更悲慘的命運,后來一些成為叛軍過冬的消耗品。一些被當作定金,交給同羅胡的部落,換取南下的援助。或許現在的某位幸存者。還躺在臭乎乎的皮氈帳篷里,為那些同樣滿身腥膻的馬胡子,生養后代。

如果不是為了監視那位傳奇高手,我還不知道曾經與李白等人齊名地公孫大娘,就藏身在我們的眼皮底下。

雖然料想過許多中情況,但最后得到我我想要的答案,我反而有些提不起勁來地興意闌珊。

因為我想起從前,在建福宮中和青城掌教清微子的一次對話。當時松柏古翠、涼風西西,對坐蔭下。烹茶與前,望而論事,頗有些天涯煮酒論英雄的味道,不過我論證的不是天下豪杰,而是世上江湖中的情形。

“自北朝以來,中土有沒有超然于江湖之上,定期跑出來行走江湖的,為天下興衰常年奔走,被喻為為仙子一流的無雙人物。。。。還有佛道兩門大力支持的背景。”

我還是忍不住把這么問題拋出來。算是一點點的心結。

“這怎么可能。。。

青微子地胡子都翹了起來。

“雖然本朝男女不禁大防,可以協拌行游四方,前代也有一些的容貌才藝出眾的女子行走江湖,會被好事之徒,冠以仙子之號,但她們都是有來歷和背景的。。。。籍以影響和掌控江湖,那就可笑了。。

“佛門講究的是不惹塵埃,道門說的是清凈無為。。。。怎么可能支持這種到處沾惹是非的行徑”

“話雖然這么說,難道不會尋找護法什么。扶持一個真命天子以求功德。。。

“佐王成道固然是風光。那也不會找個這么招搖的,這種事情適合在天下宣揚的沸沸揚揚么。。。。。成王敗寇,牽連地可不是一點,北朝以來,多少宗門泯滅于史志中。

“就算你什么都不做,背景和淵源在那里,還想獨善其身么”他露出緬懷和驚悸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武周朝的舊事。

“為天下蒼生,好大的口氣啊,她以為她是一言九鼎的至尊么,卻不知道已經犯了人君的忌諱,無論誰當政,必將先滅此僚的。。。。更別談尊崇和扶持了。。。。”

“選帝王,定人心,形同兒戲呼,便是如前朝。。。天后的氣量和格局,也不過是曇花一現,最后還是難擋天下人心之大勢。。。。。”

“滿天下,以容貌才色,到處招蜂引蝶,擁有無數仰慕和追隨者,并試圖主導輿論的行為,已經行同魔道了。。。。還是個偷偷摸摸幾百年,都沒被人發現本山所在地密門,怎么看起來也不象正道中人啊”

“但凡是有點野心和追求地一方梟雄,或會與之相互利用,卻未必甘愿聽命與一群女人。

“而且越漂亮的女人,對尊貴者越有吸引力,而且這還是十分危險地女人。。。。得不到就將她毀掉的想法應該是大有市場的。。。。,如果是太平年景,她怎么又能在權貴的強取豪奪中獨善其身呢。

“如果僅憑才藝和手段,周旋與各大勢力之間,那和歡場女子有什么區別。。。。”

由此大失所望的我,因為無數玄幻武俠培養出來的美好的幻想開始破滅。

就如青微子最后所說的,一個的人的本事,在怎么厲害也有極限,只要是人在這個世上,都有牽掛和羈絆,高手也架不住人多啊。

雖然有一些傳說修煉到及至的人物,可以象動物一樣擁有知微見著的靈覺,可以在事情發生前預感威脅,而趨利避害,這種人單純的靠力量去對付,很難有什么效果,畢竟天下這么大,又有一身出類拔萃的本事,如果要躲的話,未必能那么輕易抓住他們。

但是如果是在北朝那樣的亂世,哪怕是一個小有實力的割據政權,下定決心想對付他們,個人再怎么強橫,除了躲避和逃亡的份,并沒有多少其他機會的,還能讓她們活躍了幾百年,簡直沒有天理了。

今天,活生生的事實,讓我的江湖夢想,徹底破滅了。。

看著滿窗外的尿布,如云彩一樣飄在空中,心中那個感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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