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二百八十六章 翹家與廣州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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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翹家與廣州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貓疲 | 幻之盛唐 
從身體到精神沉重的刺激,讓我許久不見的鼻血再次洶涌而出。彈力十足的的大腿每動一下,就將我勒的象上岸的章魚一樣直翻白眼。

“有賊啊。。。;啊,我本能一把挺起身來,卻踢蹬掙扎的腿兒在頭上重重敲了一下,又重新被壓倒。

片刻之后,我好容易搞清楚了狀況,對方是一個粉裝于啄雪娃娃一樣的小姑娘,黑白分明的杏眼兒正在瞪著我骨碌的轉。

“不準說出去”她滿臉通紅的壓著我,絲毫沒有騎在我脖子上的尷尬和的自覺“聽見沒有。。。。

雖然她使努力自己看起來威嚴,并且努力裝出一副很兇狠和嚴肅的樣子,可是她用力扯著裙角的手指,暴露出她的緊張。

我反而松了一口氣,不是恐怖襲擊,也不是桃色陷阱,更不是半路劫色。只是一個顯然被悶壞的漂亮小姑娘,在學人家跳墻的勾當,砸到了我這么倒霉鬼。

“那么,你要用什么代價來封我的口呢,小姐。。。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我緩過一口氣來,喘著氣說,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我分明看見她小臉閃過一絲的驚喜、狡橘之類的東西。

“那。。。可以先放開我,這么壓著人會內傷的”

她的小臉剎那紅透了脖子,吐了吐舌頭,象小兔子一樣從飛快我身上躍起來。低頭整理起群擺來。

“小姐。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啊”

我揉著脖子,坐起來。

“哼,姐姐都可以帶了一群男人到處玩耍。我卻被家里看地緊緊地,說什么外面危險,很多壞人,我就想出來看看。。。大叔。。。。你也是壞人么”

大叔,我頓時受到沉重的一擊,很有翻白眼的沖動。來到這世界以后。還真沒人這么叫我地。

“我怎么會是壞人”我趕緊否認“這里的人怎么會輕易讓我進來,我也是府里的新人”

看她撐起下巴想了想,我趕緊道問一個問題

“那個,我真的很老么”畢竟被一個小姑娘叫大叔,還是很讓人介意的。

“姐姐說看見長胡子的,都要叫大叔”

“我倒。。。事了回去一定要把這胡子處理掉。

不過,說到她地姐姐,永王是沒有多余的女兒。看她的面容倒是依稀有幾分那位劉王傅家的才女的影子。

我對這號青蘋果沒興趣,不過正好可以給我帶路出去,于是我便做出一副循循善誘的模樣。

“小姐啊,你想翹家也太不專業了”

“專業?”

“是啊。你打算就這么穿一身出去,沒走兩步。就被人抓回來”

“是么。。。

“還有這香囊,味道這么重,你想讓全街上的人,都知道你是王府里溜出來的”

“還有你這發髻、你這頭飾,哪樣不是有錢人家才用地。。。。。。全部要換掉”

“還有你有錢么,外面的東西都要用錢買的”

“這個。。。

她掏出一個精致袋子,倒出來,里面都是些金玉一樣的精致小物件

“這個可以么”

“快收起來,你想被搶劫么,拿這個去買東西。。。你想被抓起來啊”

我快被她打敗了,難道不知道財不露白這東西么。

“要用錢”我掏出一串制錢,攤在手上“就是這樣地”

“晤,都給你拉”

她一把搶了過去,把小袋塞給我,我苦笑了一下,繼續道

“還有,你有目標么,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么,城里這么大。。。。你走路受的了么”

“我想吃,千層酥、翡翠餅,燒魚面。。。。掰起指頭來,神態竟然有幾分近似小丫頭。

“算了,先給我帶路出去。。。。

“然后,我們要做什么”

“去下人地房子里,找一套你合身的干凈衣服”

“我這樣還可以把”

“恩,放心把,現在你這樣子,要胸脯每胸脯,要屁股沒屁股,拐出去也賣不了多少價錢的”

“我哪里小了”

她象被踩到尾巴的小貓一樣,頓時捏著小拳頭張牙舞爪的跳起來,果然未成年的雌性,最介意的都是關于她如何小的話題。

用類似的話題拌著嘴,我們有驚無險的走到街角。

“終于出來了”她歡呼起來。

“是啊”

我也沒想到我會熬不過她的哀求,居然真把她給帶出來了,不過,想想她的所謂才女姐姐居然說我是食人生番,我心中就一陣痛快。

不過她的歡呼聲,很快就終止了。

“這就是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看她有些嫌惡的翹起好看的小鼻頭,我淡淡的說

雖然還不是凍死人的季節,但是隨處可見倦縮在墻角街邊的流浪漢,和見到人就一轟而上的乞兒,與處處張燈結彩,滿堂華宇的高門顯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你還是回去作你的大小姐把”

“我不要”她雖然被嚇的不輕,還臟兮兮的手摸了好幾個印子,表情卻相當的堅決。

“那就歡迎你,來到這既美麗,又丑陋的現實世界把,這將是一個很漫長而難忘的夜晚。。。。

千里之外的廣州,天剛蒙蒙亮,太陽照常伸起。陽光和海水咸腥的味道隨著漸漸淡去地霧。一點點地滲透在星羅棋布的碼頭上,徹夜不眠,尋歡作樂的人們多數已經在太陽出來前回家了。趕早地魚市和早海市也正在散去,一些苦力的正在碼頭汗發如雨的清理人群留下的垃圾和污物,眾多的勞力和水手,睡眼惺忪的伸著懶腰搭著汗巾,紛紛走出棚窩和私寮,準備迎接新地泊渡。

隨著海風的沖刷。最后一點松明和油脂燃燼的味道,在這座南海地一大港口和不夜城上空散去,全新而繁忙的

要開始了.

廣州港,自南越王開埠番禺至今也有近千年歷史,無論歷朝興衰更替,似乎都很難能影響到到極南的一隅,城市一直隨著繁榮和人口的發展在擴張,一直擴張到山邊。然后又轉向海里擴張,在灘涂上圍堤排水,填造出新的土地來,在上面衍生大量各國風情的聚居區來。

當然。乏味而忙碌地清晨是屬于貧民的,除了值夜的門卒。連最勤快的稅吏,也躺在相好地被臥里。這時而大半個早晨是屬于各家奴仆的,當太陽高過杠頭后,街市上便充斥了這些穿著各色家徽圖樣仆人和伙計;當開市地登聞鼓響過后,一些商號的馬車,穿著綢布的帳房和管事等高級人員,才在街面上匯集成車流人流的景觀,沉寂的城市也漸漸恢復了活力,才算是大多數商肆嶄新一天的開始。當太陽靠近中天后,一些還需要主人親身奔波勞事的中小商號,這時也姍姍來遲的在店鋪中出現一些穿袍戴巾的身影。

至于,作為城中稍稍有資格稱的上富有之家的生活,是與整個上午無緣的,對大多數人來說,早飯才是一天最重要和豐盛的一餐,而午后的時間才是他們開門會客的時間,至于他們一天生活中的精華和高潮,那還是在深沉的夜里。

隨著太陽高起,在這座黃金與香料堆砌起來,充斥著機遇與欲望、野心的城市中。

新任不久的廣州刺史馮崇道,也剛剛從象牙軟床上爬起來,回味無窮的看著糾纏在一起的雪白肢體,心中很有一種自得,天竺大商人送的這兩個胡姬是太瘋狂了,據說學過天竺的柔體術,折騰起來查點連骨頭都被拆散了。或許該找那群安息人,要點提神的龍腦香,畢竟家里還有群還要應付。

推開窗扉,看著冉冉生起的紅日,輕輕瞇起眼睛,暈紅霞光下的城市,如神光籠罩的黃金之城,相比晚上萬船云集,號稱百里燈海的碼頭夜景,又是另一種他總是不看不厭的風情,這就是我的城市,他對自己說到。

能在這座城市里立足的人免除了長袖善舞的八面玲瓏,還要有足夠面厚心黑的手段。

馮崇道是一個喜歡財貨和享受,卻知道什么叫做節制的人,雖然同樣也營私結黨,但是卻不是特別貪得無厭的人,有巴結的手段也有治理的吏才,所以可以一直做到雷州刺史。但命運再那一年突然出現了一個轉折,他最得意的一筆投資,就是關于那個在已經沒落的馮氏家族中,從小飽受族人欺負的破落子弟馮越身上。

這個年輕人有頭腦,肯讀書、善于度支,因此寫薦書舉他做了個小吏,結果世事難以預料的是,當今天子身邊最紅的近臣高力士,居然是馮家長房的子孫,而馮越居然也被高力士另眼看中,選為繼嗣的養子,結果當初族里那些目光短淺的家伙,反過頭來,還要求自己做為他們與新貴馮越之間的緩頰。

然后馮越奉命開府海南,為皇家經營封地,雖然只是一個海島,但作為近咫尺的雷州之長,自己知道那可是小比一國的領地啊,一馬平川,沃野萬里,氣候溫宜,雖然有一些土人,卻多是已經溫熟馴化的島僚,離陸地又近,長期用來做流人之地,也有好些治理的底子,只要有足夠的人口開荒,就是一個長久經營的好地方。

對于這個前途看好的族弟,他自然不會錯過繼續結交的機會,不過相比別人送錢送地送人這些錦上添花的手段,他顯然更會做人,利用自己的關系人脈和職務之便,雪中送炭的買船募人,采購食糧。征調流囚。急其所需。

于是收到了同樣豐厚地匯報,通過馮越適時地對背后難位貴不可言的大人表示了效忠和輸誠后,他就接到了轉調市舶司的誥命。

這可是天下掉下地大餡餅的。

廣州。開什么玩笑,雖然也叫州,卻是南方第一大埠,比近在咫尺的雷州,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底下,各種名目的衙門林立。光刺史就是嶺南道獨一無二的正五品,所有官職比其他地方高一品半品的,想當一個小吏,也得有非同尋常地關系,馮氏雖然號稱曾經的嶺南第一大族,但如今也沒有這種能耐。

而市舶司掌海外營市往來,過手巨萬,更是多少人眼紅的肥缺。按理空缺下來,怎么也不會輪到這個邊遠州的刺史。他第一次對背后那位大人的巨大能量感到震撼,然后發生的事情,卻是對這位大人的眼光和遠見。由衷的震撼和敬服。

他也反而警醒起來,更加地節律。畢竟人家用手段弄到這個位置,肯定不是僅僅讓他來發財的。然后當任廣州刺史的時候,他已經不驚訝了

當然這個廣州刺史也不是那么好當的,要想發財很容易,哪怕怎么事都不管,也有人自動將你應得地大份,定期送到家里,要想有所作為,就很麻煩了。廣州以海貿立城,萬商云集,許多人在本地已經經營居住了數代,各種關系錯綜復雜,城中有影響力的商業組織,都掌握在沿海眾多大姓,幾十個不同性質地行會,以及十幾家不同背景胡商團社手中,再上加上來自就近的嶺南道,江南道,乃至朝中的利益代表,亦插手其中。

刺史以下的長史、別駕、司馬、主薄、典吏等次官、屬吏,各有靠山和背景,乃至一個小小收稅的吏目,背后都大有來歷,可以說是動一發而牽全身。象掌管廣州水營團練的左司馬,背后就是嶺南五府經略使,這人保守而且頑固,借助家族子弟牢牢控制了廣州最大一股武裝,還與南邊幾支最大的走私集團有所關系,連原刺史也要讓之三分。他也只能依靠原本市舶司一系的人馬,牢牢控制住最大的一股收益,慢慢的滲透其他的部分,讓自己始終戰據上風。

然后用手上一切資源去協助海南建立南海巡檢司,甚至調用官營的工匠,助其盡快形成力量,只要南海巡檢一打開局面,確立了職權,廣州水營團練一向礙手礙腳的那些家伙,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變成擺設。

因此室利佛逝之變,他卻不如別人那么緊張,卻是敏感的意識到改變現狀的機會來了,畢竟廣州作為一個繁華的

太平的太久了,根本沒有讓人建立功業的機會,只能中一點點的積累資歷。

昨夜與西婆羅州的數十家漢姓的長老和商戶頭面人物商談,卓有成效,那位大人派人在其中辦校,建廟,練兵,開埠、宏揚漢家衣冠,自己也出了不少力。已經在清點夷漢人口,測繪地理圖志,他們的子弟也已經登船,將赴廣州官學,頗有納入國朝郡治的傾向。

按照那位大人的意思,海南的有個南海巡檢已經夠了,自己作為最近的地方郡長,這個功績已經當仁不讓的跑不掉,雖然不比先祖定南馮,平定一方的功績,那也是可以加載史志的開土之功啊。如果能開一縣那是極好,如果能開一州那就更美了,自己可以封爵。。。。。。如果是一個都督府,那或許自己的畫像會和馮盎公一般,被繪制在族譜里讓后世子孫膜拜。雖然他知道上下都有許多人,等著看他這個新科刺史的笑話,那位左司馬更是放出話來,“海上風險遙遙,鯨浪橫生,什么事請都有可能發生的。。。。

他不是沒有兒時的夢想或者成年后叫做野心的人,只是被現實磨平了菱角。因此,這段時間來,他對這些海外開埠的事情充滿了一種類似患得患失的熱忱。

團練水營不愿意派船去,都說在大修么,那就從市舶司里租派久經風浪的海商大船去護航練兵,那些資深學官不是畏懼風浪,都裝病不出么,那就從外州招募年輕敢為的學子,委為學官出海。那些老吏怕死都不愿意到新埠去么,但廣州胥吏成千上萬。那總有年輕不怕死的楞頭青把。

沉悶地鐘聲。急促地響起來。

他楞了半天,才想明白這是開林寺崇化塔上,用來示警的大銅鐘。只是太久沒用,銹蝕的厲害,

半響后,他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城墻地門樓上,只是臉色就如最純凈的海浪一樣的白。

漫長的停泊線上,如玉帶一樣船從。突然變厚了一圈,黑壓壓的停滿了大小各異的船只,無數地人頭象潮水一樣的,鋪天蓋地的從船幫中涌出來,高舉著火把和刀刃,迅速淹沒了所見到的每一個人和事物,濃煙和血腥象瘟疫一樣的迅速向城池逼近。

大鵬旗、海梟旗、黑鷗旗、月牙旗、八臂修羅旗,各種地域風味的海盜旗幟一桿桿的升起來。一點點沖擊慌亂的心理防線,難道整個南海地海賊都聚集到了廣州了么

“大人,我們還是自北門轉出把”,一個面色慘白的小吏全身發抖的顫聲道“海賊應該不會追到山里的。。。”

“混帳”這話卻提醒了他。作為一郡之首,不能再露出軟弱和驚慌。并將其傳播給部下,怒起一腳將那小吏揣翻,大聲道。

“我們身為官長,守土有則,哪兒也不準去”

隨又緩下口氣說“我們地身家族人,還有前程,都在這城里,還能去哪里么”

說到身家,大家精神稍稍一振。

他這才盡量使自己看起來胸有成竹的說

“召集三班衙役,諸司諸坊地巡丁,有力氣拿兵器的全部聚集到武庫領家伙”

“再傳喚內城的富戶,少不得要讓他們把家丁護衛貢獻出來,為這守成出一分力了。。。

“再傳喚內城所有的百姓,一戶出一丁,立刻到牙場匯集,不至者以通賊論”

“頒布厚賞,殺一賊賞一,俘一賊賞十。。。。。死者給十,傷者一”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發布出這個命令。

“打開平準庫和藩庫,把銅錢布匹全搬出來,撒到校場上讓他們看,殺賊最勇猛者,任憑取之。。。”

“那司馬大人。。。。

還有一位稍稍抱著一絲希望的。

“他已經不能指望了。。。”

他望了一眼廣州水營的泊地,那是燃燒的最旺的地方,成百上千只帆桿同時燒起來象火炬一樣的醒目。讓人心痛的是,廣州水營比不得那些只能在江河里折騰的水師,那可是地道海船啊,最小的也在三千料以上的。

當初為了籌建巡檢司,費了老大的工夫,才挖走一些在其中不得志的軍將、水手、船工,送到海南去,現在倒好,上萬熟練水軍,幾十年的積累,全毀于一旦了,只怕要一蹶不振好些年了。

雖然如此,他心中甚至還有些暗暗的竊喜,只要能守住這個內城,海賊退后,也許能搬掉許多絆腳石。

但僅僅半天之后,他就已經不敢這么想了,內城城頭已經被血肉和肢體沾染的暗紅,雖然已經分別向海上和陸路,發了求援的烽號。

但這些海賊不要命的沖擊,已經讓守城之上,這些臨時拼湊起來的雜亂之眾,從生理和心理上都疲憊不堪,搖搖欲墜,而城外還在繼續的屠殺和哀號聲,還在不斷刺激和消磨著這些隨時可能崩潰的心理防線。

若不是正巧一個龍武軍的退役老軍團,正在城中待命轉船去海南,經驗豐富的將城中的零散力量組織起來,才頂住了海賊們配合并不默契,全靠一股狠勁的沖鋒,但即便如此,偌大的城防之上,還是捉襟見肘,已經多次被小股的海賊沖進內城,殺傷了好些百姓,才被撲滅。

那些海賊久攻不下也拼出火氣來,接二連三升起不死不休的血旗,開始拆了船上僅有弩機和石炮,象模象樣的對城上轟擊起來,再次造成新的恐慌。畢竟廣州的吏民,已經百多年沒有遇到象樣的外患了。

突然一個了望的人高聲大叫起來“船。。。”

城上頓時精神一振,遠方的海平線上,浮出一線十數個黑點一樣的帆影。

“是援軍么。。。

隨后一句話,讓他們的士氣頓時跌到了谷地。

“是血旗和海龍旗。。。。

有人開始偷偷轉身逃亡,只要有命在,還有恢復身家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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