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二百五十一章 追數存亡異憂樂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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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追數存亡異憂樂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貓疲 | 幻之盛唐 
遠在,城的百里之外。

人馬蕭蕭粼粼,沾滿塵土和血跡的隊伍正在行進,仔細看來就可以發覺其中已經缺失了好些旗幟,也沒有多少車馬輜重。許多人的兵器,都低拖在地面,只有在往來小股飛騎奔馳而過,才露出一種受傷野獸般的警覺和倜然。

被簇擁在最中間的是一桿李字大旗,旗下的領軍主將,面沉如水的望做這一切,久久沒有說話。

他生的眉目英郎軒昂,臉部線條分明,明顯帶有胡人的血統,雖然嘴唇薄薄的,但一小茬修剪得當的短須,看起來卻很有力量和威勢的味道,只是嘴角隱約掛著一線苦澀和無奈。

盡是壞消息。

一萬匹戰馬僅剩下三千,十萬盔甲兵器差不多全部喪失。據說聽聞城戰敗的消息,東京城中的官吏民眾十分驚恐,都紛紛逃向山中,東京留守李巨與河南尹等官吏向南逃奔襄州、鄧州,那些潰逃的敗兵向南沿路大肆搶掠,侵暴地方,當地官吏和軍中將帥無法制止。也只有他統帶的少數幾部,能夠以成建制的,且戰且退下來。

稍稍能讓他安心一些的,軍中的斥候已經象大網一樣散出去,而飛騎而來的探子,還在象流水一樣的遞報來最新的軍情。

“叛將前鋒。受挫與河陽橋,已經退走”

“郭令公已派游弈使韓游守橋,先鋒都虞侯張用濟進入河陽”

“方圓百里之內已,已經不見有追兵了”

聽到這個這個消息,才稍稍牽動他地表情,卻又回色如常。

輕輕吐出兩字

“再探”

得知這么個消息,左右部將中,卻有些按奈不住了。

“軍帥,為今之計,我們當往何方”手下先鋒討擊大將韓游環,揉了揉著因為連戰不休的疲累,而越發猩紅的眼睛,首當高聲開口道。

“據說。顏令公已經河陽戰穩腳跟,我們可往會兵借糧”旁邊左廂兵馬都知李抱真,出言建議道,他的盔甲上滿是還不及拭,就已經風干的班駁血垢,難掩那一臉的倦。

“不妥”

另一邊須發賁張的大將渾釋之,已然嘶啞著嗓門反對道。這卻是他反復暴喝如雷沖進敵陣,所帶來的后遺癥。

“郭元帥地人已經先到了那里,他手下帶出來的人馬也著實不少,難道我們還要與他們爭食一地”

“當初山南軍與南陽軍在洛水橋上爭道踐踏。各有死傷,更無論這救急的糧草之爭了”

同輩族人出身的后軍軍使。李懷光亦也開聲附和。

“還是,東南往河清縣把。那里城池尚好,還沒有人去,某部尚有七成邊員,愿為先驅”

正當他們一時為大軍去向,爭議不決時,

“報”一個風塵仆仆的身影,高喊著緊追上來,直接的越過漫長地后軍。和警翼兩側的馬隊,卻去勢不減的。直接闖撞進中軍行進的隊列中來。頓時擾動一陣騷亂,那些中軍將士紛紛怒喝,操著兵器圍追過來。

“大膽”

“無理”

“拿下”

卻因為兩條腿追不過四條腿的速度,被迫的極近才被攔截下來,連人帶馬掀翻在地。

待闖中軍的不速之客,被繳了兵器扭拖到到面前,讓諸將看清了面目。居中的李節帥,才驚疑如瀾的“呀”了聲

“怎么是你”,

左右的李抱真、渾釋之也驚訝地紛紛

“你這么回來了”

“太子殿下如何”

因為,來人對他們來說并不陌生,乃是當初應領兵馬大元帥的太子殿下地提議,入選護軍營為中軍提供蔽翼側衛的本軍精銳之一。只是當初譴往中軍聽效地足有數百人,怎么就他只身跑回來,不由讓人在心中,頓起了種種不好的猜想和疑義。

“快說,究竟發生了什么。。。。

性急暴烈的如渾釋之,已經勃然變色的推開左右,奔前就將來人扭提著單手拎起來

“太子殿下有令,請大帥前往城會兵”來人深喘了幾口氣,回過臉色終于開口道。

這話如一石激起千重浪

“你胡言亂語些什么”渾釋之聞言大怒,一把松開他的胸口,就要挽袖揮拳。。。

“且慢”

李節帥終于開聲喝止

“你說太子還在城”

“正是”來人面無懼色的拉了拉衣冠,恭身回答道,并奉上銀牌和玉印簽押的手書。

看完這些證明的東西,基本確認不是什么精心構思地陷阱,也不是某些人為了推脫罪責搞出來的把戲。他心中已經轉了幾念,太子還在城,而且還能對諸軍發號施令,這意味著什么。

“看來我們,幾錯過了一件大事了”

他轉身大喝

“來人,全軍變隊,回師葉城”

“什么”

左右紛紛驚呼起來。

“又要回去”

既然到了這一步,他心中反而無比雪亮。

雖然說大亂之中大家都只能各顧自己,能保全多少也是自己地本事,但這種陰私的心思是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說的,偏偏現在太子可能依舊在城奮戰,諸軍已經退兵了,這棄主帥而走這是《衛禁律中的重責之條,雖然這主帥只是名義上,但無論是一點卑

能性,還是即將牽扯到巨大的干系,都讓他從接到這,已經無法置身事外。

一時間同樣事情,正多處發生著,當各自的反映,也斷然不盡相同。

正當城還在打生打死的時候。

讓時間回朔到州,況日持久的圍困還在繼續,攻城的人馬也已經輪換了好幾撥,而我突然發現,城外聯營的旗號,卻在突然一夜之間,似乎變了顏色。

雖然還是史字旗,但樹立在中軍的那一面金黃繡底更大一號的龍紋金邊旗,明明白白昭示著,那可是皇帝才能用的顏色和文飾,就是用肚子想,也明白傳說中的終極BOSS史思明登場了,雖然一直不明白這位繼承死鬼安祿山事業的頭號叛臣,為什么沒有按照歷史上的乘勝追擊將官軍逐出河北,偏偏喜歡來找我這一支殘軍的晦氣,

據我所知,無論是號稱官軍第一節度使的郭子儀,還是朔方頭號勇將李光弼,或是號稱萬騎不可敵的資深老元帥李嗣業,都從城下脫身了,這些重量級大佬的存在,可比我更有威脅,也更有追擊價值吧。

想歸想,但是他的到來,無疑也給守軍帶來了精神和肉體上的莫大壓力,城內的氣氛就變的更緊張和壓抑。甚至開始流傳一些諸如河北官軍已經被徹底消滅,就剩下我這只孤城孤軍之類,帶有絕望和末路色彩地傳聞。

而同樣的疑問,也出現在城外大帳的諸將領心中,

明黃色的大帳金幔下,做在正首位置的史思明,背靠全張白虎皮裹的大墩,金瓜節鋮的旗仗、龍紋的金甲、具裝。依次在背后陳列開來。

他生地眉眼細長而深有城府,相比容姿魁偉,身形肥大的安祿山,他顯的很是清瘦,不多的須發,稀稀拉拉的掩在華麗的金冠紫帶下。但與官軍邸報上形容地所謂“鳶肩背、欽目側鼻”的描述,其實相去甚遠。長久的兵戎歲月和塞上風霜,讓他的面容如溝壑般深刻,也讓他的形怒喜樂,一言一顰變的越發的威德權重,凌人心魄。

左右側立是頂盔貫甲的李廷讓、符敬超、左渝德、任瑗明、獨孤允、楊日休,恭容光、榮敬、周摯、徐璜玉、李秦授,楊希仲、安武臣等一干文武能臣干將,這些在叛軍聲名顯赫,一言九鼎的的人物。都沉默在一片讓人地窒息噤聲不語中。

為什么剛取得城大捷的這位王上,突然放棄主持大局。追擊官軍地殘部,而星夜轉道南下。以前彪衛夜入大營,突然奪了南路元帥史朝義的兵權,而親臨諸軍。

心中雖然在猶疑,但不管是正當幸災樂禍,還是驚疑不定,或是恍然自度,或是心起波瀾,或是戰戰兢兢。被召集列席地人們,無論是真心假意。都挺胸凹肚,做出一個精神抖擻、榮有幸哉的模樣來。只有被他眼角掃視到的那一刻,哪怕再是兇名昭著,或曰桀驁不遜,或是心機沉沉之輩,也不禁要收斂了氣機和棱角,露出最無害的一面來。

“把寧公公帶上來罷”,在這死一般的靜默中,史思明終于開口了。

話音未落,帳子嘩啦挑開。

一個身如篩糠的紫衣中官,在身材高壯的前彪衛驅使下,巍巍縮縮的碎步上前,左右驚顧地看了一眼,才哆嗦著行禮,開口喚了聲

“大。。大王”

“這是孤在亂軍中所獲的一個妙人,舊朝地軍容使,寧知遠,寧內丞,他剛好知道一些有趣的內情,正好叫喚大伙兒聽聽。”

史思明輕輕收回眼神,輕描淡寫的說

“就是城里的這位,一開始就說孤,早有反心么”

寧知遠被他這么一看,腳兒頓如化水軟了半截,管不住腿要一屁股坐倒,卻有被衛士提擎住。

“就。。。.眾,雖然頗多驃勇者,然多或無謀短近者,或貪婪私嫌,唯史氏如蛇蝮,聲名不顯,而首為大防。。。。譜,,羅列以性情,喜好之屬,”

正是一頭霧水的眾將,聽到完這段急急巴巴的細蔬,個中有心事機巧的,已然心中咻然抽起冷子來,三年前,那是一個什么概念啊。。三年前,這位王上,可還是那位追隨那位安皇帝的眾多戰將中毫不起眼的一員,難道就。。。

寧知遠終于說順了氣一些,

說到這里,他心驚膽戰的看了眼史思明的表情,似乎沒有什么變化

“。。逆為繼之,患除之,然諸將帥,笑而言他”

“。。。.煩之,遂使南下,又移防諸鎮預其事,。。。所留太子對應之法,憲軍、神機、戰護諸屬之議,皆從他出”

話說到這里。素為史思明親信一些的大將,心中有些了然了,史大王在城下勢如破竹,卻在最后功虧一簣,被走了舊朝的太子,未盡全功,竟然還有這樣的因果牽擎。

“既蒙一直以來對孤家看重,關照有之,這分殷切心情怎么也得還他不是”

史思明終于開口。

一貫厚幣舊朝內結殷情,外屈事天下示以誠,費了偌,被他一句話就點破了”

說到這里,他細眼猛掙做圓長,透出一種犀利無匹的讓人膽寒的狠絕。

“這樣的人物,怎么也得來親眼見見,才甘心的不是”

對于這一切,史思明也有一種滄桑滿懷的感觸。

這些年天下風起云變,誰曾想赫赫大唐,百年的鼎盛之勢,頃刻崩解蕭墻,栗末人安祿山崛起于幽燕,帳下精兵猛將如云,什么曳落河四衛將、安家五子良將、近族六大親直,十六家藩從子弟,十二姓外系將領。。。,兵強馬壯,不過數年,卻也土崩瓦解,散若煙云。

作為最早追隨安祿山的同鄉,當年一起誘殺契丹小部酋首,而起家十數騎之一,俱以驍勇聞的同代人物,能夠走到如今的地步,決計不是一個簡單忍耐和心機,可以悉數的。

安祿山為人以知人善任,又多疑富有心機著稱,雖然殘忍好殺而重權柄,卻對部下恩寬不吝,因此使將士敬畏而效死,僅僅一個同鄉的交情,不足以讓在他在戰將如云的安軍陣營中,有什么特別突出的位置,

比如在安祿山登基時,別人頂著宰相、仆射、尚書的頭銜相互攀比的時候,他只能作為一個小小的平盧兵馬使,卑笑的站在百官靠后的隊列里,做出一些可有可無的歡呼和恭賀。正當無數庸碌且之徒,穿著公候才有的紫衣,前呼后擁的招搖過市,僅僅只因為他們姓氏中有個安字,或者是早年資給過安氏的栗末族人,他只能穿著發紅的袍子,一一給讓開道路。

作為一個不受特別重視的外姓將領,他所能做的,就是比安祿山更能隱忍、更有心機的低調和等待。

因此,他喜歡亂世,因為不經意中,機會很快就就到來了面前。

崔佑西征,安忠志出鎮長安,。。。。

利用安祿山那些親族、裙帶出身的心腹干將,紛紛大舉出征,爭搶地盤,為那些空許的封轄之地,拼命擴張之機,他卻以厚幣打點,留在了河北做了一個留守經略。

隨后的事情,就如他所意料的,顏氏兄弟的斷然舉事,有如燎原大火,在河北數十州蔓延開來,大軍在外的洛陽方面,竟也一時被燒的措手不及,心驚膽戰,恰逢這時,通過適當的進言,正逢四面楚歌,突然發現身邊少人可用的安祿山,一個沉厚低調,資格更老也更可靠的老鄉,就重新回到了視野中,更關鍵他是個胡人,還是個雜胡,背后沒有那些邊藩大部的根系和觸角,看起來,總比那些投附過來的三心兩意的漢將更讓人放心,

面對此起彼伏的反叛和聚入蟻附的義軍旗號,為安祿山不辭勞苦的到處救火平亂,兩戰常山、襲破饒陽,三圍太原,一場場艱苦卓絕的戰事下來,一邊還要暗中內結軍心以恩義,外斂物力蓄以大勢,然后還要送上足夠的金帛子女,讓洛陽那些“新貴人”滿意。

無疑,他也是幸運的,蔡希德戰死晉陽,程千里常山被俘、高秀巖陣亡于大同,崔佑乾、孫孝哲、安忠支這些西征的重量級人物,都相繼折損在關中戰場,而負責留后的劉客奴,更干脆投附了舊朝朝廷,在這期間,更有無數野心勃勃的年輕才駿,如慧星般崛起,又如流星般隕落。

但他總能憑借比別人更多一分心眼的謹慎與小心,屢屢逃過殺身的危險中,戰敗并不可怕,只要活著就好,同時代能夠與之并肩的重量級人物,終于越來越少,碩果僅存的他,也越來越發的德威權重。

戰打的多了,人殺的多了,部下也多了,地盤也大了,自己的位置和權勢,變的越來越重要,欲望和野心也在勃勃而漲,終于利用安祿山不理世事,外事委于高尚,洛陽官職賄賣成風,得到了范陽節度使這個至關重要的位置,于是更大的目標也出現,。為什么要甘心于只做一個生殺全權的強藩,在那洛陽的紫殿上,應該有一個更好的位置。

當別人都覺得大業既成,肆意搜掠金帛子女,圈占田地莊園,營造華物大宅,以遍襯的上自己新朝勛貴、王侯的爵銜,他卻在抹兵利馬,勾通諸胡,收買人心、陰蓄實力。

終于安祿山安逸于酒色的昏聵,而任事不明,使將士逐漸離心,而安氏諸子為了繼立大統而明爭暗斗,乃至攻殺相拭的內亂,更讓本來就已經虛弱的安氏一族四分五裂,也給了他取而代之,一躍成為代表整個河北武人集團利益,成為領頭人的機會。

當越來越多的安軍將領,在朝廷卷土重來的步步進逼下,不得不的避開了紛爭不休的洛陽,而越來越頻繁的轉向范陽求助和請教,這也給了他一個新的機遇。按照態度和實力,或是適當的拉以援手收買人心,或是假借官軍剪除異己,或是干脆制造一個借口和理由吞并所部。

然后是暗中謀劃的種種。

從縱胡入關,攪亂局勢,到離間朔方和晉陽軍,利用河北守臣的恩怨和黨爭,相互孤立又個個擊破,既要算計官軍,也要時刻提防著自己人,畢竟在著亂局中,有野心又能把握機會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現在一切的隱忍和付出,都收到了回報,栗末人安祿山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史家王朝的時代就要來臨了。

他雖然祭

誓師伐罪,誓位安祿山報仇,但卻從來不信鬼神天命什么叫天命,手上的兵強馬壯無人能當,就是這世道最大的天命,什么大義,什么正統,在這絕對的武力面前,幾乎都是不堪一擊的,李家王朝在這場戰事中,表現出來的庸碌和無能,讓世人也知道了,舊朝廷虛有其表的強盛,幾乎是一捅就破的泡影,

要知道,百年前的李家,也不過是一支假冒漢人的鮮卑種,竊據了舊隋的遺產,才得以進位天潢之族的。

這種自己有天命在身的信心滿滿,在他親自策劃的城之戰后,更是達到了頂峰。

自從在心懷鬼胎的告謝宴上,將城那位已經山窮水盡的所謂“皇上”安慶緒,勒殺當場,居然沒有一個人敢來勸說或者阻止,當高邈、吉溫、張萬頃、獨孤問俗、張休、張通晤,李感義這些安氏的資深舊臣,都戰戰兢兢的跪伏在席上,口中高聲說篡黨該死,山呼燕皇萬歲之時,他就更加深信不疑,甚至連走了那舊朝的太子那點不完美,也變的不那么重要了。

但是這持續的大好心情,卻因為一個意外戛然而止了,這個叫寧之遠的舊朝宦人,為了保命,居然上告說有重要內情密報,雖然他不大看的上這類卑下之徒,要知道前朝就是壞在這些人手中的,但寧之遠的觀軍容使身份。還是讓心情大好地他,還是想聽聽這位閹人,為了保命,能夠胡撰出些什么。

但聽了他匪夷所思的開口,第一反映就是把這個滿口胡話的家伙拉出去讓亂馬踩死,開什么玩笑,前朝朝廷那些貪鄙之徒,要有這分先見之明。還用的著被安氏一族,攻入長安追落荒而逃么。

但是出于一貫多疑性子,他卻沒有斷然處置,畢竟城之戰最后急轉直下的變故,讓他心中尤有疑義,想通過拷問其他被俘將官的驗證一二。結果意外的是卻又從側面隱約證實了這位所言。

說實話,他討厭意外。雖然他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但是他也討厭變數,特別是這么一個,看起來似乎能夠事事多料于先手地變數,不免特別留了心來。更該死的是,這人還與舊朝的李家關系親近,手握重兵,對前朝來說并不是一個人微言輕的所在。現在不予信他,不等于將來也一直不會相信他。

后來又知道。而史朝義率領的負責攻略河南的大軍,居然會被一支以外出現禁軍被纏住。費了老大工夫和代價才擊敗之,困守在州,卻也因此無法按時前來會兵,以至于未能完成合圍官軍地最后一擊。

一切的因緣際回會,竟然都錯雜在一起。

想到這里,他微不可覺的嘆了口氣

只可惜,這位可沒那么容易,再把他變成第二個安思順

(安思順。前朔方節度使,提拔郭子儀的前輩。因為他很有先見之明的,在事前屢屢示警說安祿山必反,后來安祿山真的造反了,他又因為和安祿山是族兄的身份,再加當權的都元帥哥舒翰又與他不和,被朝廷削奪權力,以通敵名義賜死)

被執送出來,隨行的大燕行軍司馬周摯突然開口

“寧公公”

“恩。。。[.識過這些人兇狠殘暴地手段后,就已經不抱什么周善全身的指望了。

“想回。。。么”

“這。。。.先死氣沉沉地表情卻有些活絡起來,難道這又是一種別樣的試探。要知道這些胡人最喜歡,將抓來地人相互斗死取樂,或者是象那貓捉鼠兒一般的,先縱逃后逐戲而殺之。

“放心,我家大王,不但要送你回去,還要送公公一樁大富貴呢”

“什么”這下他真的驚訝了,不過隨即想明白,這些胡人素來不會做無益之事。

“當然了,需要公公作出一些配合的行舉,依照行事”

“。。。震驚的說不話來,但是周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要知道。。。的自白狀,檢舉告求書,還有親眼見證公公棄暗投明的俘虜,大王都好好留著呢,相必邊令誠地下場,公公已經知道了,據說哥舒舊部的那些人,把他埋在糞水,活活溺死地。。。。”

周摯每說起一分,他面色就欲變難看一分。

雖然是近乎讓人窒息的震驚和恐懼,但周摯的話語,還在他心中成功的撩起,活下去的欲望的火焰,難以遏止的充溢了整個胸膛,不由將拳頭捏的發白,又輕輕放下

“那。。。么。眼神中已經有一種叫做執然和狠絕的東西。

周摯滿意的笑了笑,這一個典型貪生怕死,見利忘義的小人,先給予恐怖和絕望,摧毀和消磨其意志,再透出一線生機,為了自己能活下去,就沒有什么不可出賣,用的好的話,勝過十萬強兵的,揮手招來左右。

“先帶公公下去休息,好生招待”

“呆會發生的事情,還請公公做個鑒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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