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業彬覺得今天真的是倒霉透了。
要說他這青龍堂的分堂堂主,原本的日子過得也算是逍遙。
青龍堂雖然是江湖底層的小幫會,可是也控制著好些鎮集,這白云鎮便是其中之一,而且還是青龍堂控制的最有油水的鎮集。
在這里坐分堂主,別的不說,吃香的喝辣的是肯定的,而且里身處青龍堂控制的核心地帶,也不存在其他江湖幫會的競爭,這日子過得倒也逍遙。
今天中午,原本想著在杏花要好好的喝上一杯花酒,再找幾個姑娘耍耍,可沒想到,酒還沒有喝盡興呢,幾個手下便沖到杏花樓,說是有人在悅來客棧鬧事,還傷了青龍堂的好幾個兄弟。
身為分堂堂主,出了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不管了。
于是乎,強壓著一股子邪火,跟著手下來到這悅來客棧,按照江湖規矩來探對方的底子。
誰料對方竟然是一個什么江湖規矩都不懂的雛兒,這也罷了,現如今,會個三招兩式在江湖上闖蕩的雛兒多得是,少她一個不少,多她一個不多。
可沒想到,幾句話還沒說完,對方竟然口出不遜,在這青龍堂的地盤上面無所顧忌的辱罵青龍堂,身為分堂主,他便是有息事寧人的心思,也不能服軟了。
幸好對方并不是什么硬點子,手上雖然有些功夫,卻也不過是一個一品的小菜鳥而已,用不了幾招便被自己收拾了,點了穴道,再看她的模樣,端是美麗非常,嬌俏可人,一時之間,便動了小心思,直接把她扛上,準備帶走,至于帶走之后怎么辦?那就要看具體情況了,如果對方沒有什么大的靠山,他倒是不介意做一下別人的便宜女婿。
卻不料,剛準備抬腿走人的時候,又被人叫住了,叫住他的又是一個雛兒!
的確是雛兒,不看修為,只看年紀便知道,是一個初入江湖的家伙,十二三歲的年紀,一身光鮮的衣服,眉宇間的稚氣極濃,說出來的話讓他火大。
好像是從二樓的窗口跳下來的,抬頭一看,之劍二樓的窗口已經空了,見不到一個人影,心里不禁一動。
“你這娃娃,小小年紀,懂個什么,這個小女子當從辱及我青龍堂,我自然要她回去問個明白,這豈是你能管的了得,回去,免得惹出禍事。后悔莫及!?
豹子翻了翻白眼,仿佛看白癡一般的看著面前這個家伙,“沒辦法,小爺我天生正氣,最看不得的就是你這般偷雞摸狗的東西,快快把那位姑娘放下,否則的話,小爺我拳下無情!”
豹子挺了挺胸膛,做出一副努力想擺出氣勢的模樣。
只是年紀太小,那氣勢實在是出不來,倒是逗得在一旁看熱鬧的青龍幫一陣嘲笑。
“好你個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想和堂主動手,讓我來教訓教訓你吧!”
豹子見這家伙伸手,自然也不會對他客氣,身形一動,腳上一點,迎了上去,雙手握拳,猛的一招黑虎掏心,直接打在他的肩上,將他砸的飛出了三丈遠,落在地上,不住的扭動呻吟著。
此時,一只鐵質的令牌從二樓的窗口落了下來,胡業彬下意識的伸手一接,知覺手中一沉,低頭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著鐵質的令牌不過巴掌大小,通體呈黑色,上面繡著一個銀光閃閃的“烏”字。
青龍幫雖然只是江湖上的小幫派,基本的眼力還是有的,著烏家的令牌他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而且看這令牌上的銀字,自然也就知道,這是烏家的長老來了。
這白云鎮乃是云州的腹地,也是烏家勢力最強的地方,哪里是青龍幫這樣的幫派惹得起的,所以一看到這令牌,胡業彬的面色就都白了,心里暗自祈禱樓上這人千萬不要是個脾氣暴躁的長老,否則的話,自己這輩子也就差不多了。
“不知,不知是烏家的哪位長老大駕光臨白云鎮,青龍幫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胡業彬雙手舉著令牌,對著樓上恭敬地道。
“老夫與你們青龍幫并無瓜葛,犯不著要你們相迎!”徐雍在二樓露出頭來,看了下面一眼,“小豹子,把那姑娘帶上來,你們可以走了!”
“是,是"聽到徐雍讓他們走,胡業彬忙不迭的連連點頭,恭敬地將那令牌到小豹子手中,帶著一干手下,如風一般的跑掉了。
豹子走到那女子身邊,揮手解開了她的穴道,方才看清她的容顏。
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稱不上傾國傾城,但是擺在這樣的地方,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美女了。十六七歲的模樣,一臉的刁蠻像。
解開穴道之后,感激的看了小豹子一眼,見小豹子如此年輕,面上不禁露出了驚異之色,剛才她被點了穴道,又
趴在肩上,自然看不清救他的人的模樣,現在看到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不禁有些意外。
“小弟弟,剛才是你救得我嗎?!”
姑娘一開口,用詞就差一點把小豹子給噎死。
“你才是小弟弟呢,你們全家都是小弟弟!”小豹子在心里詛咒著,說道,:“不是,我只是揍了那幾個人一頓,是我師傅救得你!”
“哦,那你師父在什么地方?!”小姑娘又好奇的問道。
“在樓上,你跟著我來吧!”小豹子也不多說,那女子無奈只能跟在他的身后響客棧方向走去。
走上二樓,小豹子將手中的令牌交還給徐雍,女子看到令牌后,面上頓時露出了喜色,“銀色的烏字啊,你一定是烏家的長老吧?!”
徐雍有些意外的看了那女子一眼,點頭道,“不錯,我是烏家的長老,姑娘的眼力不錯啊!”
“那是當然!”聽到夸贊她的眼力,小姑娘很是高興的道,“你既然是烏家的長老,應該知道該怎么去天龍神山吧?!”
“什么?!”徐雍猛的愣了一下。
天龍神山?
他當然知道,作為烏家的長老,他也曾去過一兩次,不過一個孤身在外的小姑娘問自己這個問題,就有些古怪了。
“老夫運氣不錯,曾經去過幾次!”徐雍道,“姑娘問這個做什么?!”
“那太好了,老,老前輩,你帶我去天龍神山吧,我給你報酬!”
姑娘聽到徐雍去過天龍神山,不由大喜,從身上一陣亂摸,摸了半天,摸出幾張金葉子呵銀錠,想想又不對,對方是烏家的長老,怎么會缺錢呢,腆笑著把金葉子和銀錠子都收了回去,隨后,竟然從自己腰間袋掏出一個通體純黑的珍珠來。
這珍珠絕有龍眼大小,渾圓柔潤,漆黑如墨,在陽光的映射之下,閃動著妖異的光澤。
看到這顆黑色的珍珠,徐雍也是一驚,看了小姑娘一眼,忍不住的張大了嘴巴。
“怎么樣,帶我去天龍神山的話,我就把這顆墨玉珍珠送給你當報酬!”
“你為什么要去天龍神山!”徐雍微吸了口氣,恢復了鎮定的神色,“你要知道,天龍神山乃是天龍道的宗門,等閑人是不能上去的,我雖然是烏家的長老,但是沒有天龍道的允許也是不能上去的。”
“那沒關系,我能上天龍神山,也能帶你們上天龍神山,可我就是不大認識路!”小姑娘一臉得意的笑容。
“還未請教姑娘大名!”
“我姓馬,哦,不,姓雷,叫雷雷馬!”
“咳,咳,咳——!”
站在一旁的小豹子一口氣沒回過來,連連咳嗽,就算是當場編假名,這名字編的也太假了,試問哪個父母會給自己的女兒取那么一個二百五的名字。
“雷馬雷馬,這小丫頭不知道是誰的馬子,難道她的姘頭姓雷,所以才自稱雷馬,姓雷的馬子!”小豹子摸著下巴,淫蕩的想著。
“呃,哪個,馬,哦,雷姑娘,既然你想到天龍神山去的話,倒是不妨與我師徒同路,不過,在去之前,老夫還要到華陽城去辦一件小事,可能要耽誤些時日,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這話說得,小豹子聽著,忽然覺得身上有些冷,從剛才兩人的對話中,小豹子已經可以肯定,著小丫頭身份絕不簡單,而徐雍似乎也看出來了她的身份,所以才會同意和她一起去天龍神山。
“不過,真的要去天龍神山嗎?貌似這一次我們的目的只是華陽城啊,難道師父和著小姑娘虛與委蛇?”
豹子心里暗自疑惑,卻并沒有露出什么異樣的表情來。
果然在喝完茶之后又聊了幾句,徐雍便讓小豹子開了三間上房,跟那姑娘說是要前幾天趕路疲勞需要休息一夜再走,那女子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便點頭同意了。
徐雍安排好了一切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開的那件上房將門關了起來,小豹子也不知道他搞什么東西,再看那女子,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無奈之下,小豹子有些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半個時辰之后,徐雍進了他的房間,將一封墨跡未干的信交到他的手中,囑咐他將信交到白云鎮的烏家鐵器鋪,讓他們在第一時間將信送到烏家總宅,家主的手中。
也此同時,小豹子也得知了這姑娘的真實身份。
她就是云州總督馬天長的女兒,白衣劍圣陸少游的未婚妻子,馬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