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陣亡了!”屠夫嘴里吐出這幾個字時,我還一時無法相信。可是看到隊長他們發過來的信息,我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怎么會?他現在只是個駕駛,并不參加槍戰!軋上地雷了?”
我記得他是和TATTOO在一起的。他陣亡了,那其它人呢?
“不知道!”屠夫搖搖頭:“似乎是遇上了伏擊,隊長讓我們趕緊和他們匯合!”
水鬼尸體上插著把軍刀,是鯊魚的!
這個震撼的消息比水鬼陣亡更令人難以接受。這意味著什么?難道狼群被法國抄沒的刀桌到了這里?不然已經送回去的鯊魚的軍刀怎么會……
當我們趕到隊長他們所在的油田時,走進空曠的工作間便看到隊長臉色蒼白地抓著自己的頭發顫抖著。地上一排的裝尸袋,水鬼、TATT00、梅毒和十多名其它士兵都安靜的躺在其中再也無法醒轉了。
看著地上水鬼安詳的面容,我仍然無法相信他已經死了,直到觸手的冰涼體溫和僵硬如巖的肌膚才說服我,這次他真的走了!江河湖海、叢林草地和深山雪原,我們一起走過了這么多的磨難,沒想到他竟然命喪在自己人的軍刀下。
“愿他的靈魂得到安息!”騎士站在邊上默默的為他們禱告過后輕聲的說道。
看著他躺在那里從未顯露過的平靜面容,想起他受傷致殘后寧愿痛苦的坐在駕駛座上開車,也不愿意回家靜休,心中不禁替他慶幸起來。也許現在他真得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安寧。
“最壞的情況發生了!”隊長終于抬起了頭,兩只眼血紅血紅的。
所有人都沒答話,因為這是顯而易見的,無論是誰襲擊了水鬼他們,留下刀子就是告訴我們,法國人抄走的東西還是到了卡利。克魯茲的手里。
“沒有別的尸體嗎?”屠夫把每個裹尸袋都打開看了看,發現全是聯軍的人。我很難相信有人可以全殲水鬼他們這么多人且全身而退。尤其是水鬼他們還擁有強大的輕重武器輔助下。
“沒有!現場有血跡。看樣子他們把自己人的尸體帶走了!”快慢機替隊長說明道。
“留下鯊魚的軍刀,他想激我們去找他!”騎士點了顆煙狠狠地抽了兩口后無力地說道:“他想和我們玩游戲!貓和老鼠的游戲!”
“他是如何知道這桌子對我們的重要性的?”我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連抄到了這桌子的法國政府都不知道這桌子的作用,報告上是以被繳獲武器為名收入庫的。我也是入了狼群很長時間后才知道這張桌子的存在。卡利。克魯茲怎么會打聽到其中秘密的?
“扳機不是還在他的手里嗎?”隊長揉著眉心一臉痛苦地呻吟道:“沒有人能忍受得了這么長時間的折磨的。是我們沒用,這么長時間沒有將他拯救出來。這全是我的錯!”我想到自己被呆在沙漠里曝曬的經歷,全身蟻噬般難受起來,嘴里的口水也不停的狂涌起來。
隊長曾經帶人嘗試過深入伊拉克去找尋扳機。可是吃過次虧的卡利。克魯茲也不是吃白飯的,差點讓我們丟掉了三名同伴的性命,自那以后大家便再沒找到任何機會深入伊拉克。
“所以他明白,綁架一名隊員并不能讓我們冒全軍覆沒的可能涉險。”公子哥看著隊長說道:“但這桌子承載著無數兄弟用生命換來的榮譽和身家秘密,我們是會豁出性命去守護的。至少我會的!”
他的話說到這里頓住了,讓我們其它人聽著怎么那么別扭。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條命嗎?老子還沒把它看得那么重。”狼人和大熊身上掛了彩坐在遠處的機器導管上,聽了公子哥的話被激怒了。
“他們用的是刀子!”和我同時趕到的屠夫蹲在尸體旁翻了翻臉色陰冷的補充道:“所有的槍傷都不是致命傷……”
“操!”惡魔掄起手里的頭盔砸在身后的木桌上,將上面的電腦燈具等砸了個稀爛。他和屠夫是最喜歡折騰俘虜的,可是這種事落到了自己人身上后就是另一番感受了。我更是想起了那燒紅的刀尖切開肌膚的疼痛。手指有意無意的從自己肋側撫過,那片凹凸不平的切口隔著衣服散發著火燒般滾燙……
“咳!咳!大家不要沖動,不要沖動。”騎士在邊上又咳嗽起來。他和隊長都是狼群的負責人,可我總是感覺他有點政委的感覺。
沒事給你宣宣教。講講做人的原則,還常去打點各方關系,做事思前想后衡量個半天,我和屠夫、快慢機幾個人和他總混不到一派去。
“這個事情要慢慢來,要摸清事情的經過。”騎士似乎對隊長的決定有些不滿。沒有明說但臉上還是帶出來了:“如果冒進很容易看不清局面而陷入被動,到時候損兵折將便無法收拾了。即使我們決定了報復,但我們也要讓參與的人知道其中的危險性。”
“那好!今天這事兒大家都是明眼人,看來是不會善了啦!怕死的、有家有口的可以退出。”美女接過騎士的轉頭對著騎士身后的幾人揮揮手說道。今天躺在地上的全是騎士的親信。隊長都出離憤怒了他還在這里畏首畏尾,連極少吱聲的美女都看不下去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有膽子在這種時候做出這種事,我面對的極有可能是世界頂級的特種部隊,而且不是一支……
狼群也許優秀,但對上整個世界?那有點……相當于……蚍蜉撼樹!“騎士雖然惱怒美女藐視他的權威:”我們必須考慮到失敗的可能,這才是對兄弟們負責的做法。“
“把那些殺害我們兄弟的家伙堆起起澆上汽油,一段一段的焚燒,看著他們尖叫至死才叫對這些兄弟們負責的作法。”惡魔指著地上成排的尸體沖著騎士喊道。
轟!原本坐在那里的隊長猛的彈跳了起來,繃直的雙腿把剛才坐著的椅子彈飛出去摔變了形。
“本以為最近國際形勢動蕩于我們不利,驟受重創的隊伍勢單力薄面對強敵應該謹慎小心,即使多次被它人攻擊也以忍讓為先,希望的是保住大家的前途。但這次水鬼他們死的蹊蹺,死的冤枉!”隊長猛地站起身臉色堅絕的盯著地上的水鬼:“我無法接受兄弟們用生命搏出來的英勇之名受到污損,更無法接受兄弟們為我們掙得榮光后卻無法安息。這梁子結下了!無論是誰做下這件血案,我們都與他勢不兩立。如果狼群需要為些付出毀滅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咳咳!”騎士在邊上咳嗽了兩聲想提醒他這話下的過于草率。
“呼 ̄ ̄”隊長聽到騎士的提醒長出了口氣,滿以為他會說點什么緩和的話,沒想到他竟然揮手把防火手套摔在騎士的腳前吼道:“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滿場的狼群成員都被隊長激昂的情緒感染,扯著脖子上的青筋地嘶叫出聲。隨著震天的吼聲槍口朝天槍齊射,彈殼雨落掠過的眼晴都是血紅的。
外面駐守的美軍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一個小隊的士兵抱著槍沖了進來,看著車間內站著的數十名殺氣騰騰的大漢,不自覺的舉起了槍對著我們擺出了戰斗狀態。
“滾!”狼人身子沒動只是轉過頭沖著那些駐守此地的士兵吼了一聲,嗓門之大震下車間鋼梁上不少灰塵。沖進門的小隊聽了狼人的話并沒有立即退出去,領隊打量了一下情況,確認我們只是在發泄情緒后向后面揮了揮手讓手下先退出去,自己才慢慢的離開。
“在戰爭沒有爆發前,我們這些異國面孔進入全軍戒備的伊拉克的大城市去搜索和摧毀敵人是不可能的。”騎士仍不放棄自己的主張:“美國派進去的間諜部隊也只是在野外轉悠,沒有成隊進過城區。那些人可都是阿拉伯裔!”
“戰爭開始了!那些混蛋也早就跑沒影了,他們可不是來為伊拉克得罪美國的。”想到那個纏著白布的陰魂便怒火中燒:“誰知道他們會跑到郵去?中東這么大,和美國不對勁愿意協助他的多了去了,最近的伊朗就在200公里外的隔壁,伊朗的實力可不是伊拉克可識比肩的。”
“刑天!我知道你孩子……”
“別拿我孩子說事!”我指著騎士的鼻子叫起來,雖然我也為這事著急,可是他的意思仿佛我為了自己的私事把大家推進火坑一般。
自已嫌臭也不要把屎盆子和在我頭上呀!
“對!別把他的事攪進來。已經夠他受得了。”快慢機沖騎士說完看向我:“不過,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咨詢一下你。”
“什么?”我看著這個一直不出聲的家伙,他要是張了嘴肯定不會問廢話。
“因為孩子的事,我肯定你已經自己構思過無數次怎么混進伊拉克了吧?在戰爭前。”快慢機指了指遠處:“現在,愿意和我們分享一下嗎?”
他的話把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引到了我身上,原本和其它人掐得厲害的騎士也抱著肩膀站在那里看著我不再說話了。
我看看這些人思量了一下說道:“是的!我的確想到了一個戰爭爆發前進入伊拉克的辦法。但是風險非常大,我可是沒想過活著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