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呵呵!,張辟強開懷一著胡須,打量著周陽!舊淵辦來,是我走眼了!我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大帥竟然用兵如神。走眼了,走眼了!”
以前那個周陽,是個紈绔公子。只知吃喝玩樂,欺壓良善,張辟強并沒有走眼。眼前的周陽,是現代人,是穿越家族的成員,張辟強才智再高,也是想不到此點。
把他那副后悔樣兒看在眼里。周陽大是失笑。張辟強若是能想到的話,那他就是神仙了。這種事,沒有人能想到。
張辟強的歸來,是天大之喜,不僅張通歡喜得哭了一通又一通,就是周陽也是歡喜莫銘。周陽雖是與他只有一面之緣,卻是多次聽過他的大名,深知他的厲害。如今。漢朝正在革新圖治之時,最是需要他這種才智非凡之人。
更別說,張辟強出現在東胡。必然與東胡有關。周陽要收東胡之地。越多人相幫越是好。
“我們要好好喝一通!李廣粗聲大氣,說出了眾人心里所想,無不是轟然叫好。
“先別忙著飲酒,還是先說說眼下軍情要緊!”張辟強在眾將的歡笑聲中道。
“你有何見教?”周陽臉一肅。請教起來。
要說匈奴,周陽是很熟悉的,畢竟和匈奴打了那么多的仗。可是。說到東胡,周陽的了解就有所不如了。能聽聽張辟強的看法,于此戰有莫大的好處。
“見教不敢”。張辟強謙遜一句。從懷里取出一束絹帛,展了開來。掛在帳幕上,這是一幅地圖小繪的是匈奴和東胡態勢圖。
“天啊!”
司馬義和秦楓一見這幅地圖小齊聲驚呼起來。
這地圖非常詳盡,比起司馬義和秦楓他們帶到長安獻給漢朝的地圖。還要詳盡。更重要的是,這地圖上把匈奴和東胡的軍力標得清清
“有了這地圖,我們都不用派人去偵探了!”李廣拈著胡須,眼睛放光,大聲贊道。
他的話正是一眾將領心中所想,無不是點頭贊同。
“飛將軍此言差矣”。張辟強搖頭道:“這只是眼下的兵力分布。數日之后,就得重繪。戰場上。敵情變化極快,今日是這樣。明日是那樣,這只是眼下的情形而已。”
“妙妙妙!”
周陽不住擊掌,贊不絕口:“二叔祖不愧是知兵之人呀!”
這幅地圖繪得非常棒,是周陽見過地圖中,繪得最好的,可以說是非常高的成就了。
“李廣受教了!”李廣抱拳致謝。
“飛將軍言重了,受教不敢!”張辟強回禮,指著地圖道:“這是在下所繪的兵力分布圖,若有不到之處。敬請各個指正。侯產兒所率二十萬匈奴軍隊,是匈奴的精銳之師,驍勇善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侯產兒當年隨單于西征,建功不單于讓他做了左谷蠢王,可謂極是器重。”
微一停頓,打量一眼李廣,笑道:“對于侯產兒這人,我不必多說。你們也不陌生。此人武藝高強。身手有為了得,箭術精絕,天下鮮有敵手。匈奴之所以打得順風順水,除了侯產兒已經歷練成一員不可多得的良將外,還在于,他的箭術幫了他的大忙。東胡與匈奴一般。皆是逐水草而居,自小生長在馬背上。騎射嫻熟,箭術了得,更是不乏箭術精絕之輩。可是,遇到侯產兒,無不是做了箭下亡魂。”
東胡與匈奴一樣,以實力說話,箭術精絕者,倍受人尊敬。
這些聳術高超之人,給侯產兒射殺。對東胡的士氣軍心打擊非常大,要東胡不敗得如此之快都不行。
“開戰之初,東胡疏于防御小東胡王更是沒有想到,匈奴會對他們用兵,根本就沒有防范。段部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全族覆滅,就是段部首領也給侯產兒斬殺。”張辟強搖搖頭,有些譏嘲的道:“東胡王原本以為,匈奴征服西域后,就會對大漢用兵,他可以高枕無憂。他卻不知,匈奴要想與大漢決一死戰,得須先收東胡。愕其地。得其牛羊駿馬百姓,他疏于防御就是找死。”
匈奴這次對東胡出兵,非常突然。二十萬大軍在侯產兒的率領下。沒有任何征兆,突然對東胡發起進攻。東胡從上至下,誰也沒想到匈奴會對東胡下辣手,根本就沒有防御。
段部的首領在自己的帳幕里。與臣下飲酒作樂,欣賞舞女的歌舞。酒酣耳熱之際,侯產兒率兵突然出現。砍了段部首領的頭顱,坐在他的坐位上飲酒,欣賞他未看完的歌舞。
“滅了段部后,侯產兒馬不停算,直奔慕容部。”張辟強接著講解戰事經過:“慕容部也是沒有防御。部眾損失慘重。好在慕容部的首領正在圍獵,倉皇帶人出逃,方才保得一命,至于部眾、牛羊、駿馬,損失殆盡。”
“這個殺得好!最好是把慕容首領也給殺了,就不會禍亂中原了周陽暗想。周陽的歷史不怎么好,也是知道慕容部將在數百年后禍亂中原,差點統一了中原。周陽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武俠小說的緣故。
“得找個機會,把慕容部的首領給殺了,絕不留一點禍害!”周陽暗中下定知心。
在侯產兒的率領下,匈奴如入無人之境。殺人無數,東胡的其他諸部。或聞風而逃,或投降匈奴,或是給匈奴殺得尸橫遍野。日08姍旬書曬譏口齊傘月屁一道來,眾人聽得大是驚才幾年討尖。匈姆次又得如此強悍。雖說東胡疏于防范,給打了個措手不及。可是,東胡地域那么大,戰略空間足夠,到現在。東胡都沒有組織起有效的抵擋。
別的不說,光是這份神速的進軍,就難能可貴了。雖然周陽他們對匈奴很是痛恨,卻也沒有抹煞他們的優點。
“你們可知,匈奴為何進軍如此神速?”張辟強最后問道。
“這個”匈奴四條腿,突然動手,要不快捷都不行。”李廣略一思索,大聲回答。
“是呀!”眾將齊聲附和。
匈奴自小生長在馬背上,生就四條腿,來去如風,快捷異常,今日在東,明日在西,讓人無從捉摸。在大漠上縱橫馳騁,正是其所長。在東胡沒有防范的情形下,要不快捷都不行。
“飛將軍所言雖是有理,卻不盡然。”張辟強搖搖頭,有些好笑道:“這是拜大帥所賜!”
“我?”周陽大是驚訝,嘴巴張得老大。
這話要是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小周陽自然是不信的,可是,這是從張辟強嘴里說出來,那就不同了。
“沒錯!”張辟強打量著周陽:“大帥有所不知,匈奴此次用兵的打法,與以往大不相同。匈奴效仿大帥,人手一枝鐵心樹做就的木棒。削得尖尖的,鋒銳異常,用弓箭射殺之后,就端著木棒沖鋒。二十萬匈奴,人手一根木棒,端在手里沖鋒,那是何等的兇悍,大帥是再清楚不過了。”
匈奴與東胡大戰,每次戰役,不一定都是二十萬人,少則數千數萬,多則十來萬,甚至十幾萬。不管有多少匈奴。端著木棒沖鋒,那威勢相當驚人。
對于此點,周陽他們再清楚不過了。誰叫這是周陽的發明呢?數年前那一戰,周陽就是給漢軍騎兵裝備了長矛。由于長矛不足,還把長戟當作矛用,裝備給了漢軍騎兵。
其效果是不用說的,有目共睹。往往能制造巨大的混亂,為接下來的砍殺創造更大的優勢,這讓匈奴吃足了苦頭。
這幾年來,漢朝雖然沒有對匈奴用兵,卻也在打探匈奴的動靜,知道這是中行說的主意。可是,就不知道匈奴用過。畢竟匈奴西征,對漢朝來說,那太遠了,隔了幾千里,要想打探清楚,難度太大。
“雖然是木棒,不是長矛,鋒銳堅固皆是不如,卻也讓匈奴大占上風。匈奴一沖,東胡往往是人仰馬翻,潰不成軍。”張辟強沖周陽一豎大拇指,贊道:“大帥教了個好弟子!”
“哈哈!”李廣他們大笑不已。
聽了張辟強的趣話,周陽也是莞爾:“要不是聽聞二叔祖細說,還不知道匈奴有如許變化。”
東胡的鮮卑部主要居住在現在的興安嶺一帶,離漢境太遠。漢朝要派人去偵探,難度很大,并非周陽沒有做。
“大帥,眼下有一個難關,不知你可有打算?”張辟強問道。“你說的是渡饒樂水一事吧?”周陽眉頭一挑。
饒樂水,就是現在的遼河,是東胡境內有數的大河了。正攔在漢軍前面,漢軍要北上,必須渡過饒樂水。
要想不渡河,就得從西邊饒過去。那要多走很多路不說,還要進入匈奴境內,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渡河一途了。
“這事,我們有所準備。”司馬義接過話頭道:“我們已經準備了很多工匠,最多半個月就能架好浮橋。”
“辦法是不錯,就是耗時太多了。”張辟強搖頭:“若是半個月才渡過饒樂水,東胡早就落到匈奴手里了。大漢此次出兵,是要收東胡之地,有些人需要借助匈奴的手來殺,有些人卻是需要大漢來殺。時間不等人吶,半個月太長!”
漢朝要想收東胡之地,必須恩威并濟。要立威,的須要殺人。等匈奴給殺光了,漢朝立不了威,雖然仍是可以收地,就會埋下禍端,張辟強慮得很遠。
“你可有妙法?”周陽問道。
“這事,我正愁著呢。”張辟強眉頭一挑,有些無奈的道:“實在不行,可以先渡過一支,去把東胡王捉了。”
打蛇打七寸,擒賊擒王,無論如何。東胡王一定要控制在手里。不能讓匈奴給捉了。張辟強這辦法,不失為一個應急之策。
“好妾意!”周陽贊戶句,話鋒一轉道:“其實,要渡過饒樂水,用不了那么長時間。”
“哦!”張辟強大感興趣,問道:“大帥,你可有妙法?”
不要說在冷兵器時代,就是在現代社會。軍隊渡河都是一件極為復雜而麻煩的事情,往往要擔擱很長時間。
“稟大帥,船只征集好了!”趙破奴快步進來,向周陽稟報。
“好!”周陽夫聲贊好。
東胡雖然是游牧民族,以放牧牛羊為生。可是,并不是說沒有船只。要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饒樂水附近的東胡百姓。就有不少以打魚為生,船只是少不了的。雖然這些船只很小很粗糙,沒法與漢朝的船只相比。
“要船做什么?”司馬義一臉的疑惑。
不僅他不解,就是張辟強他們也是不拜
周陽沒有給他們解釋,而是道:“你們帶來的工匠,正好派上用處。要他們弄木板,越多越好!越快越好!”日08姍旬書曬譏口齊余
“諾!”盡管驚奇,司馬義和秦楓仍是領命,連夜開工。
“二叔祖,你以為在哪里渡河為宜?”周陽問道。
“這里,這里,這里”張辟強指點著地圖,給周陽一一介紹起來。他于東胡極是熟悉,一一道來。極是詳細,周陽最終選定了三個渡河點。
渡河這事,要架設浮橋,要等木板做好去了,急也急不來的。
當晚,大擺酒席,為張辟強的和張不疑接風洗塵,盡歡而散。酒席后,周陽。問張辟強當年為何不知所蹤,他只是說“到時自知”
他這是不愿說,看來很有隱情,周陽也不好問。
翌日一早,周陽帶著眾將,趕到架橋之處。
遼河是東北極為重要的河流,在漢朝環境沒有破壞情況下,河水清澈。明凈得可以當鏡子用。周陽駐河邊,打量著饒樂水,大是感慨,古今環境差別如此之大。
這里風清、水美、草碧,處處美不勝收,景致之美。讓人感慨。
選定的架橋之處。河面并不寬。水流也不急,很宜于架設浮橋。張辟強的眼光不錯。
岸邊是不計其數的船只,有些船只很可以說是般板了,也能派上用場。
“大帥,這要怎么做?”李廣心急之人,率先問了出來。
他所問,正是眾人心里所想,目光聚集在周陽身上。
“叫他們往船里裝一半沙子。”周陽跳下馬背,手中的馬鞭朝前一指:“然后開到河中去。”
“裝沙子?這有什么用?”眾人盡管很是不解,仍是傳下命令。
兵士得令之后,七手八腳的往船里弄沙子。這是在岸邊,河沙何其多,沒多久功夫,就弄滿半船。船工吆喝著號子,劃動船,朝河中戈去。
在周陽的指揮下,船工們把船搖到河中,排成一條直線,每隔一定距離擺一艘。
“這咋。?”李廣他們打量著漂浮在河里的船只,大是不解。
“妙!”張辟強撫著額頭,大聲稱贊,一副恍然大悟之狀。
“鋪上木板,固定住就行了。”周陽下令。李廣他們明白過來,齊聲響好,忙著指揮。在他們的指揮下,兵士把早就準備好的木板鋪在船上。船與船之間,有木板相連,無異于
就這般,隨著木板的鋪設,相連的船只越來越多,一條坦途漸漸
船里裝沙,是為了調節船只的高低,避免高低起伏。若是船只太高。那就是沙太少,加些沙就成。只需要從相鄰的船只弄些過去就行了。非常方便。
若是船只太低,那是沙子裝多了,只需要把沙子弄些到河里,船體就浮上來了,調節起來,很省事。
第一條浮橋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架好了。
周陽命人接著架橋,率領漢軍,從浮橋上渡了過去。
一上岸,周陽率軍,直朝東胡王所在處奔去。
在饒樂不北方一百里處,是一片廣漠的草地。這里有著不計其數的帳幕,一座接一座,不知道有多少。
這是東胡王的駐蹕處,他所在的地方,是東胡牧民與潰軍集中處。是以帳幕特別多。
東胡和匈奴一個樣,沒有什么軍規軍令,號令不明,營盤很凌亂。帳幕東一簇,西一座,一點章法也沒有。
就中有一座巨大的帳幕,門口一根旗桿,旗桿上一面金線繡就的王旗。在風中招展,獵獵作響,這是東胡王的王帳。
王帳中,有胡王正與群臣議事。
東胡王是一個體態臃腫的老者。須發花白,大腹便便,端坐在王座上。面前一張短案,上面擺著一只烤羊,還有溫熱的馬奶子。
翻翻渾濁的眼睛,東胡王張開大嘴,好象血盆海口似的,破鑼似的聲音響起:“你們說。周陽他們渡河。需要多少時間?”
“這個嘛,至少需要半個月。饒樂水又寬又大,比起漢人的黃河一點不差,要想渡過饒樂水,沒那么容易。”
“黃河沒有我們的饒樂水寬大。依我說,漢軍過河需要一咋,月。”
眾臣就沒有出過東胡之境,哪里知道黃河有多寬多長,自高自大,語中帶著貶損,志得意滿,不可一世。
“那么長?”東胡王有些心驚膽跳:“那匈奴打來了,怎么辦?”
一想到強橫的匈奴,一眾大臣不敢吭聲了,適才的囂張全然沒有了。
“大王,我們趕快過饒樂水。”
“過了饒樂水,就有漢軍,匈奴打來也不怕。”
一眾大臣忙著出主意。
“好!這就渡過饒樂水。”東胡王給匈奴嚇破了膽,立時采納眾臣的主意。
“稟大妾,漢軍渡過饒樂水!”親衛進來,大聲稟報。
“胡說!”
“哪有這么快?”
一片斥責聲響起,東胡君臣壓根就不信。
“是真的!周陽正率軍趕來!”親衛只得肯定一的。
“太好了!”東胡王把親衛認真樣兒看在眼里,不得不信。適才的驚懼全然沒有了,錢之而起的是歡喜。一張大嘴裂到耳根了:“快,備上一份厚禮,這就去迎接漢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