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第七十四章凱歌不斷
第七十四章凱歌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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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襄城下，匈奴營地。
正傳出陣陣牧歌，歌聲婉轉，不乏粗擴之氣，仿佛這不是戰場，而是大漠的牧場。
營地里，篝火點點，匈奴兵士圍著篝火。唱起了他們熟知的牧歌。跳起了他們的舞蹈。
一時間，歌聲飛揚，舞姿飄揚，一派歡樂毛氛。
篝火上烤著肉干，炮著馬奶子。肉香陣陣，酒香撲鼻，誘得人食指大動。
匈奴攻城不順，士氣低落，可是，并非沒有開心事。他們這些天的開心事，就走到了晚上享用肉干馬奶子，那是他們一天中最為開心的時刻。
終于不用再為自殺式的攻城擔心了，今天不用擔心了！
至少今天晚上是一個美好的晚上，還能做美夢！
是以，每到傍晚之際，匈奴就會烤著肉干，偎著馬奶子，圍著篝火。唱歌跳舞，盡情的渲泄。
今日不發泄，說不定明天就沒有機會了！
誰處在這種時玄，都會猖狂，能跳則跳，能唱則唱，能吃則吃，能喝則痛飲！
定襄城頭上，有一個鐵塔似的身影，正是宛若天神的程不識。
程不識一身戎裝，頂盔貫甲，腰懸漢劍，虎目中精光暴射，把城外匈奴的舉動盡收眼底。
此時此刻，匈奴在烤肉干，猥馬奶子，緊張了一天的神經放松了，正走進攻的良機。
“大帥。你真會挑時候！”程不識暗自贊嘆一句。
雖然這些天很少收到周陽的命令，可以想得到，周陽確定沒閑著，在重視匈奴的一舉一動，要不然。周陽不可能把進攻的機會選在傍晚時分。
這可是匈奴一天中最松懈的時刻！
除了少數巡邏兵士外，匈奴窩在營地里，準備飽餐一頓，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覺。至于明天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也許明天就給巨大的昆侖神號召了。
“阿父，什么時間進攻？”程征快步登上城頭，輕聲問道。
“等鼓聲！鼓聲起，立即出城！”程不識頭也沒有回：“鼓聲就是大帥的命令！”
“哦！”程征不再說話，打量起營地里的匈奴，笑道：“匈奴這好象是在耍猴！”
“匈奴本來就沒有多少軍令軍規，松散無軍紀，如今士氣低落，今日不知明日事，他們要不這般又唱又跳，就不是匈奴了。”程不識點評起來。
人在看不到盼望的時候，總是得過且過，破罐子破摔，眼前的匈奴正是如此。
程不識轉過身，打量著城墻下的漢軍，個個精力抖擻，頂盔貫甲，手按在劍柄上，眼里閃著熾烈的戰意。
城墻下的漢軍，除了步兵、弓箭手以外，還帶了幾十輛沖車。
所謂沖車，就是在一輛大型戰車上放上一根又粗又長的木頭，可以用來撞擊城門。程不識帶上沖車。并不是要撞城門，而是要撞擊匈奴的營柵。
匈奴雖然不善做塞柵，畢竟是有了。要是不把營地的寨柵給摧毀掉。周陽的騎兵趕到，不易施展。有了沖車，那就好辦了，只需要一陣猛沖，就能把塞柵撞出好多缺口。沒有了塞柵的防護，匈奴營地就是一片曠野，便于周陽的騎兵沖殺。
“怎么還不聞鼓聲？”程不識仰首向天，望著快落下去的日頭，不由得焦慮起來了。
焦慮歸焦慮，他卻沒有猜忌周陽會不會來。周陽說要來，確定是會來的。
“咚咚！”
遠遠傳來驚天的戰鼓聲。
這走進攻的命令！終于等到了！
程不識精力大振，猛的拔出腰間漢劍，高舉在頭上，大聲吼起來：“弟兄們：進攻的時刻到了！殺呀！”
沖天的戰號響起，直上九重天！
“轟隆隆！”
定襄城門打開了。
一個多月沒有打開過的城門，好象魔鬼之門似的，緩緩開啟了。
城門一開，漢軍揮著漢劍，吼著戰號。好象潰堤的洪水一般涌了出來。
不計其數的漢軍，排成戰斗隊伍，踩著整潔的步伐，一往無前。每一步下去，仿佛巨錘在撞擊地面，地面狠狠的發抖一下！
程不識飛身上馬。一夾馬肚，朝著城門沖了過去。一沖出城門，程不識并沒有立即去沖殺，而是站在城下，大聲吼道：“你們沖殺！沖車交給我！”
眾將憋屈了這么多天，誰個不手癢？誰個不想狠殺一陣？
這命令讓他們大是歡樂，齊聲歡呼，指揮漢軍對著匈奴的營地沖了過去。
此時此刻，不要說從空中，只需要站到定襄城頭上，就能看見一幕奇景：不計其數的漢軍，好象紅色的海潮一般，對著匈奴的營地涌了過去。
沖車粗笨，舉動緩慢，最后出城的。
沖車一出城，程不識一揮手，兵士在他的指揮下，推著沖車飛奔起來。來到匈奴營地前。沖車毫不停留，對著塞柵就撞了上去。
“砰！”
一聲巨響，煙塵彌漫。匈奴的塞柵就會涌現一個大豁口。幾十輛沖車一齊發威，撞開的豁口還用說么？一撞一大片，匈奴的塞櫥根本就不經事。
按照漢軍的做法，立營之后，不僅要用寨柵掩護，還要挖壕溝。有水則引水，沒有水，就要在壕溝里放些尖刺之物，加強屏障。
毛漢萬分不愿做“關在羊圈里的羊”力塞柵都是極不…聯，要他們挖溝引水放尖刺之物，更是不可能。就是簡略的立個塞柵，其他的防護措施都沒有。
如此簡易的防護，哪里擋得住沖車？
塞柑一倒，漢軍就象潮水一樣，漫進了營地。底本還為了爭取營門鏖戰的漢軍，忽然之間全部朝豁口沖去。
在程不識的指揮下，沖車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匈奴寨柵的豁口越來越大，到后來，已經用不著再撞了，程不識這才扔下沖車不管，揮著漢劍沖殺起來。
默默默
漢軍出城的聲勢極大，十數里外都能聞聲。匈奴先是驚異不定，個個睜大了眼睛。緊盯著定襄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根本就不明確所以。
“漢人這是怎么了？”
“漢人出城了！”
“漢人膽小如鼠，他們敢出城？”
“那不是漢軍，還能是什么？紅紅的一片人！”
“真的出城了？”
過了好久，匈奴終于明確過來了，他們一直瞧不起的漢人竟然出城了，對著他們的營地沖殺起來。
漢軍出城，對于匈奴來說，既是好消息，又是壞消息。
說是好消息。那是因為漢軍出城，與他們一戰，是他們的理想。在他們心目中，漢軍就是城池堅固，論砍殺，哪是大匈奴的勇士的對手。
漢軍這六出城，正中下懷！人人高興。歡呼雀躍，上馬的上馬，拔刀的拔刀，準備與漢軍大戰一場。
說是壞消息，那是因為他們的肉干網烤好，馬奶子網偎熱，還沒有享用。可惡可恨更可帳的漢人就殺來了，這是要人命嗎？
喜也好。怒也罷。漢軍出城了，不打也得打了。騎著戰馬。揮著彎刀，就沖了出去。
漢軍忽然出城，匈奴一點準備也沒有。能夠騎上戰馬，穿上盔甲的匈奴不多，只有極少數人。更多的卻是找不著戰馬。有些甚至連彎刀都沒有帶，只帶了割食羊肉的刀具，一把小刀而已，這怎么對敵？
騎戰馬，找彎刀，穿盔甲，想法是不錯，可是，只能是水中月，鏡中花，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問題在于，營地里的匈奴你推我擠，越來越亂，到后來，當漢軍殺到時，已經自相踩踏了，已有人逝世于自己人之手。
這倒不是匈奴驚恐，此時的匈奴正好相反，他們很高興，終于可以和躲在城里的漢軍大殺一場了。只是，事起忽然。要不亂都不行。
漢軍一殺到。亂糟糟的匈奴，哪里反抗得住？唯有四處亂躥的份。
尤其是，寨柵給沖車撞開，漢軍狂涌而入，簡直就是不可收拾了。匈奴枉自有一顆逝世戰之心，卻無逝世戰之行，唯有奪路而逃的份。
匈奴混亂，漢軍整肅，以亂軍反抗堂堂之陣，這成果還用說么？
那是一場屠殺！
一邊到的屠殺！
只一會兒工夫，匈奴營地就象一團糨糊，亂得不行了，到處都是奪路而逃的匈奴，到處都是追殺的漢軍。
周陽的騎兵還沒有到。程不識就把匈奴打得沒有了還手之力，不愧是當世名將！
漢軍的戰號沖天響起，直上九霄。
“逃啊！快逃啊！”
匈奴逃命的叫嚷聲響成一片，與漢軍的戰號形成鮮明的對照。
就在兩軍打得熱烈非凡之際，卻有一人兩耳不聞交戰事，一心只做清秋夢！
右賢王是也！
“呼嚕！呼嚕！”
右賢王的呼嚕毒得山響，就是驚天的喊殺聲也沒有他的呼嚕響亮。
右賢王身披狐裘，一顆光溜溜的大腦殼枕在手背上，側身而臥，口水順著嘴角流出來，把狐裘沾濕了一大塊。
右賢王今天心情極度不好，借酒澆愁。喝得太多了，當場醉倒，還是仆人把他弄進來歇著的。
“大人，大人，快醒醒。”
仆人警惕翼翼的喊叫。
“吧嗒！吧嗒！”
右賢王的嘔嘴聲響起，算是答復。
“大人，漢人殺來了，快醒醒！”
驚天的喊殺聲越來越近了，仆人心中吃驚，聲調不免進步了許多。
可是，右賢王不僅沒有醒過來，還說起了胡話：“漢人，我殺！殺！殺！”右手揮動一下，做了個砍殺動作，貌似要醒過來，接下來卻是沒有了動靜。
酒醉之人，要想弄醒，很難。尤其是這種爛醉如泥的人，就是炸雷鳴響于耳際，也不見能把他驚醒。
“大人，大人！”仆人又叫了兩聲，還是沒動靜。
仆人實在沒有措施了，狠狠心，咬咬牙，轉身出去了。等他回轉時。手里多了一個革襄，裝的是馬奶子。此時的馬奶子很是冰冷，和冷水無異，本想是用冷水。急切間找不到冷水，馬奶子倒是現成的。將就著對付，對著右賢王當頭澆了下去。
“誰？”
右賢王驚叫一聲，立時給淋醒了，眼睛猛的睜開，砸吧著嘴巴，逝世盯著仆人。右手閃電般抓住仆人，扯到身前。喝道：“你好大的膽！”
一個耳光重重打在仆人身上。清脆響亮。
仆人忍著臉上的疼痛，不住裂嘴，忙道：“大人，漢人殺來了！漢人殺來了！”
“胡說！”右賢王頭腦還沒有完整州品來，昏昏沉沉的。根本就沒有聽丑喊殺※
“大人。你聽！那是漢人的戰號。”仆人忙提示一句。
驚天的戰號聲響成一片，好象炸雷似的鳴響于耳際。
伴隨著漢軍的戰號響起的是匈奴哭爹喊娘聲，臨逝世前的慘叫聲，漢軍不僅殺來了，還殺得匈奴無處可逃。
“轟轟！”
右賢王只感到頭腦亂成了一團，眼前一黑，都快摔到了。
匈奴又沒有什么事務，沒事時飲酒，醉上一場，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就是軍臣單于也沒少這么做。可是，這一醉倒好。漢軍偏偏在這時節殺來，那不是要命嗎？
右賢王的頭腦亂了，身上發軟，額頭上冒出了虛汗，搖搖擺晃，都快暈倒了，慌得仆人忙扶住。
右賢王的膽色不錯，這震動只存在極短時刻，就平靜下來了二“來啊！取我的盔甲、戰馬、彎刀來。”
這些東西，仆人早就為他準備好了，手忙腳亂的幫他穿戴。右賢王匆促穿上盔甲，椅上彎刀，右手按在刀柄上，雙目中閃著怒火。氣哼哼的快步出了大帳。
一出帳，只見到處都是火光，到處都是逃躥的匈奴，匈奴逃命那個狼狽勁頭，跟沒頭蒼蛇似的，東奔西躥。盡管他們逃得很賣力，可是，漢軍追得夠兇狠，一點也不給他們機會。
地上的尸體到處都是，積尸累累，層層相因，不知道有多少。
不就睡了一覺么？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巨大的昆侖神怎么不保估？
右賢王嘀咕一句，飛身上馬，揮著彎刀，吼叫起來：“頂住！頂住！給我頂住！”
誰不想頂住？問題是，頂得住嗎？
匈奴不僅沒有聽他的，逃得反倒快了，誰頂誰逝世，誰愿意干？
右賢王一打量，還好，他的親兵還在，上千人的親兵，穿戴整潔，陣勢仍存，心下略安：“你們，給我殺！凡逃跑者，一律格殺！”
親兵領命，揮著彎刀對著亂哄哄的匈奴沖殺了過去。
這些親兵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刀法了得，箭術非凡，他們這一痛下殺手，不少匈奴立時做了刀下鬼。
上千親兵的砍殺，很有威懾力，匈奴好象羊子一般給趕了回去。迎接他們的是漢軍明晃晃的漢劍，一陣砍殺下，哭爹叫娘。前有親兵攔路，后有漢軍追殺，匈奴都不知道該往哪里逃了。
巨大的昆侖神，為何處處逝世路？
親兵這一出手，混亂的陣勢稍緩，右賢王精通兵道，知道這是機會，他能不能穩住局面在此一舉，絕對不能錯過。
“大匈奴的勇士：漢人可惡可恨，他們龜縮在城里，不敢與大匈奴的勇士決一逝世戰！今日，大匈奴勇士，用你們手中的彎刀，砍下漢人的頭顱！殺光漢人！”右賢王揮著彎刀，大聲吼叫起來。他的聲音好象炸雷，遠遠傳了開去。
匈奴之所以這么混亂，不僅僅是因為漢軍兇猛的砍殺，還在于沒人指揮，誰叫右賢王酒醉了呢？
他一喊，立時讓匈奴有了主心骨，不少匈奴向他靠攏。只一口工夫，他身邊的匈奴就三兩千了，右賢王毫不遲疑，命令他們排成陣勢，準備與漢軍廝殺。
程不識一代名將，哪會不明確右賢王重整陣勢的嚴重成果，哪會給他機會，立即帶領一隊漢軍攻過來。
右賢王手一揮，這幾千剛剛收攏的匈奴，對著程不識撲了上去。
右賢王一拉馬頭，退到后面，揮著彎刀，大聲吼叫，集合匈奴。營地里的匈奴何其之多，漢軍雖然英勇，卻是殺不勝殺，一時間又哪里殺得了多少？
有了右賢王集合部隊，他就象磁石一般，匈奴就象鐵屑，紛紛向他集合，越聚越多。不一會兒，他就集合了上萬匈奴。
程不識幾次想沖過去，打斷右賢王集合部隊，都沒有成功，匈奴實在是太多了。
上萬匈奴就是上萬騎兵，而此次進攻的漢軍沒有騎兵，正是匈奴騎兵施展的良機，一旦給匈奴騎兵馳騁起來，漢軍只有給屠殺的份。
“哈哈！”右賢王極是自得，仰天打了一個哈哈，大笑道：“漢狗，等逝世吧！”
手中的彎刀一揮，在夕陽下發出一抹紅色的光線，好象鮮血般妖艷，格外駭人，上萬匈奴對著漢軍沖鋒過去了。
“隆隆！”
如雷的蹄聲，震得大地都在發抖。
右賢王更加自得了，大匈奴的勇士那還用說么，個頂個的強！別的不說，光這沖鋒的蹄聲，就非凡響亮，格外有聲勢。
不對！一萬騎兵再厲害，也不可能有如此雄壯的聲威，這至少是兩三萬騎兵的聲勢呀。
“隆隆！”
雷鳴般的蹄聲從西北方向傳來，其聲勢之雄壯比起匈奴騎兵還要強上幾分。
右賢王扭頭一瞧，只見一朵火燒云正急速飄來。
這并不是火燒云，是一支騎兵，人人頂盔貫甲，胯下戰馬神駿，舉動如風，紅色的軍服把他們烘托得跟天邊的紅云似的。
無數面“漢”字大旗在風中飄揚，舒卷如畫，格件好看。
一面帥字大旗上，寫著一個斗大的“周”字。帥旗下一今年輕人，一臉的堅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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