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何以如此看重那劉備?”夏侯疑惑問道。
“哦?”江哲好笑地望了一眼夏侯,微笑說道,“你與那張飛拼酒,竟還有在意此事?”
夏侯撓撓頭,古怪說道,“非是愚笨之人,雖不知道先生此舉有何深意,但感覺先生不會無故如此,想來那劉備必有非常人之處!”
“善!日后元讓為帥,我當無慮矣!”望著夏侯澄清的眼神,江哲自是明白他不曾喝醉,微笑說道。“劉備此人,不可小覷,恩,其三人臥榻之所可已安置?”
“我已命我近衛將其三人妥善安置。讓其暫宿營中為保營中虛實。我加派了人手”
“好!”江哲點頭,起身說道,“夜深了,你且暫去安歇,孟德正與袁術戰于下邳,袁術兵力遠多于孟德,我等當盡早趕至,助孟德一臂之力!”
“先生所言極是!”夏侯一抱拳。隨即有些猶豫地說道,“聽聞先生說要帶劉備三人同去?”
江哲微微一笑說道,“我且將此三人暫且編入你之麾下,恩,此三人能力不凡,休要小覷!”
“諾!”夏侯應命說道,“如此,先生好生歇息,末將告退!”
“元讓也去歇息吧,哦,對了。此去徐州路上,大小事務皆有你來處置,若你有事不決,可來問我,恩若是問的是哲早先說過的,那么呵呵!”
夏侯先是心中一喜,隨即便是一驚,感覺后背有些涼颼颼的訕訕說道,“先生之言,不敢忘卻。先生且歇息,末將告退!”說完便正欲拔腳離開,卻被江哲喊住
“此正是你之帥帳,你且欲往何處?”江哲啼笑皆非地搖搖頭,起身望了一眼尷尬不已的夏侯,輕聲說道,“安心,此次乃是你首次為帥。關鍵之處,哲必然會出言提醒,然,僅此一次!好了,我走了!”
“恭送先生!”
“行了,我自去便可!”江哲走到大帳門處,回頭說道,“你還是在心中想想日后對陣,如何排兵布陣,免得到時手忙腳亂的”說完。江哲撩起門處帳布便走了出去。
只留下有些神色不定的夏侯。只見他在帳中踱了幾步,猶豫說道。“恩,先生所言極是,我既為帥。當不好事事勞煩先生,如是如此還要我這大帥何用?恩,再翻翻兵書,省得臨陣忘卻便這么辦!”
如此,夏侯竟是捧著《武韜》看了一宿
回到了自己小帳的江哲剛剛想解衣歇息,便聽到了身后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想了想也不回頭地喚道,“恩昭姬?”
“咦?”來的果然是蔡琰,只見她捧著一只茶盞,詫異地望著江哲說道,“夫君怎得知曉是妾身?莫非也是同姐姐一般”
“呵呵!”江哲轉過身去,笑著說道,“笨呀!能不經通報便進來的只有你們!”
只有在獨自面對江哲的時候。蔡琰才會露出一些小女兒之態,只見她咬著嘴唇嗔道,“那為何夫君單單喚妾身之名呢?若是姐姐或是妹妹進來,夫君豈不是喚錯、鬧出笑話!”
“嘿!”江哲好笑地搖搖頭,對蔡琰招招手,“笨!秀兒如今已有身孕,想來早早安歇了,至于那丫頭嘛,若是進來豈會不呼我名唯有你乖巧額,這是什么?”江哲好奇地指著蔡琰手中的茶盞。
“妾身方才聽到此帳有聲,心知是夫君歸來,特意為夫君準備的一盞茶,讓夫君醒酒解乏”“嘿嘿,多謝夫人了”江哲笑嘻嘻地接過蔡琰手中的茶盞放在一旁,將她攬入懷中。
“夫君欺負妾身”被江哲抱著的蔡琰面色羞紅,手指緊緊攬著其夫脖頸,又帶羞地望了他一眼,隨即將頭埋入他懷中。
“方才我去見劉備了!”若不是此處乃是軍營,江哲正想咳
“劉備!”蔡琰抬起頭,好奇地望著江哲說道,“居何職?”
“咦?昭姬怎的如此問?”
蔡琰這才發覺自己問得不妥。再看江哲時卻發現他面上偷笑,嬌嗔一聲,握起粉嫩的拳頭輕輕敲在江哲胸口,嗔道,“夫君勿要再取笑妾身了,妾身只是疑惑,若是要見此人,大可將其喚入營中,為何夫君要出營相接,是故有此一問”
“如今的劉備嘛小官罷了!”江哲握著蔡琰的粉拳,淡淡說道。
“咦?”不顧自己的手還被江哲握著,蔡琰疑惑說道,“如今?莫非此人往日不是!莫非此人亦非常人?”
“你如何得知?”正在捏著蔡琰小手的江哲愕然問道。
“這有何難?”蔡琰又羞又喜的望著自己的手,輕聲說道,“夫君生性淡泊,想來劉備唯有身具非常人之才,夫君才會如此重視!”
“聰明!”江哲贊了一句,隨即嘆息說道,“此人如今僅為一小官。然日后無可限量只是”想了想,江哲猶豫問道,“昭姬,我問你,若是明知一人日后會做某些事,那么現在,我是不是當有所限制,亦或是先”
聰明如蔡琰自然明白江哲沒說的下半句是指什么掩嘴,面上驚色一閃而逝,隨即猶豫說道,“夫君指著的是為惡么?”
“倒不是惡事只是若是不發生,這個天下會更加安定”蔡琰越聽神情越凝重,凝聲說道。“此人可是會對夫君不利?”
“那倒不昭姬你想到哪去了,我與他無冤無仇,他豈會害我?”
只要非是對夫君不利便好蔡琰暗暗松了口氣,輕笑著說道。“既然那人做的不是惡事,況且現今又不曾做得,如是無故那般的話,恐對夫君名望不利,不若加以制衡,再觀后效,若是其有絲毫不妥,再為”
“昭姬所言與為夫所慮大為相似!”江哲頷首說道,“既然如此,便看他一段時日吧!”
蔡琰猶豫良久,弱弱問道,“夫君口中那人指的可是那劉備?”江哲笑笑,也不說是與不是。只是笑著撫著蔡琰秀發說道,“夜深了,且去安歇吧,明日還要趕路。別累著了!”
“恩!”蔡琰心中明悟,乖巧的應了一聲,盈盈起身說道,“夫君可莫要忘卻”她指指被江哲放在一旁的茶盞。
“好!去吧!”江哲起身,將蔡琰送至旁邊的大帳,只見大帳中燈火已是滅了,想來秀兒與糜貞二女已是歇息了。
見蔡琰進帳,江哲方才輕聲嘆道,“蔡家之女,果然聰慧如斯”說完正欲離開,卻聽得帳內蔡琰輕輕說道,“如今妾身已非是蔡家之女,乃是夫君之妻,江家之媳也”
“呵呵!”江哲愣了愣,笑著說道。“我知我知,昭姬早些歇息吧!”
“恩!”
劉玄德啊劉玄德,希望你勿要同歷史中那樣才好若是在你還無野心之時殺你,對你太屈好自為之!
望了眼漫天星斗,江哲一甩衣袖,大步走入小帳之中。
次日,夏侯一臉困意地指揮將士拔營奔走徐州,趁著這段時間。劉備令關羽張飛二人去小沛引來一千士卒,江哲將其自編一軍,任由劉備掌管,只是掛名在夏侯名下。
因夏侯征東將軍的名號擺在這里,就算是張飛也不曾有意見,話說昨日那兩人竟是將那二十壇酒盡數喝完,若不是江哲喝止,他們還欲再喝下去不過二十壇酒也算物有所值,夏侯與張飛對對方好似和善了一些僅僅一些
建安元年六月末,因沂都為袁術部將陳紀所破,于是夏侯便引兵攻沂都。
此次戰事,皆是夏侯發號施令,江哲不曾插嘴半句。
夏侯先是令趙云引三千軍前去沂都城外搦戰,那陳紀自持驍勇,竟是出兵來迎。
趙云何等人物?早先曹操麾下四員大將也攔他不下,豈會在意陳紀?
僅僅用了三五分力,僅僅過了數回合,陳紀就險些被趙云一槍戳死。心驚膽戰之際竟是盡遣麾下偏將嚴正、蔣頜、李裕、陶寶、梁潭,五將合戰趙云一人!
六人六馬戰作一團,兵器交擊之聲此起彼伏,聲聲不絕。
夏侯見此大怒,正欲遣李通過去助趙云一臂之力,卻懵然見到了江哲嘴角的那一絲笑意,心中一動,靜觀其變,心中更是對江哲如此信任趙云有些詫異。
果然不出夏侯所料,只見被敵方五將團團圍住的趙云竟是越戰越勇,三兩下便將梁潭殺死,數千曹軍大喝一聲,士氣為之大振。
“好武藝!”夏侯見趙云以一敵五也不落下風,直看得心中很是欽佩,忙下令士卒擊鼓為趙云助威。
隆隆鼓聲之中,趙云槍似游龍,隱隱罩住四將身上緊要之處,匪夷所思的是,也不見他招式如何巧妙。但就是死死壓制對方四將,不管那四將如何攻擊,趙云自是溫若泰山,槍法攻守兼備、滴水不漏。
時劉備站在江哲右側,劉備身旁關羽睜開雙目,凝神看了良久,贊賞說道,“招式之純,天下少有,此人習槍怕是有十余之久!”
關羽身旁的張飛,亦是望著戰場之中的趙云說道,“此個白臉的將軍,武藝倒是不凡,日后老張倒要與他較量較量,分個高下!”
劉備看得也是暗暗點頭,恭聲對江哲說道,“不想軍中還有如此勇武之將,敢問司徒,此將如何稱呼?”
淡淡望著劉備,江哲輕笑說道,“主公麾下,平南將軍趙云、趙子龍!”
“哦!”劉備面露欽佩之色,點頭贊道,“確為豪杰!”
玩味地一笑,江哲復眼看向場中的趙云,見趙云面色冷峻,雙目有神,知曉是他的戰意已被對方撩起,心中暗暗對那四將祈禱道,安息吧,諸位。
江哲心中之話還未說完,場中趙云銀槍一甩,直取李裕面門,槍勢頗急。
李裕自是心驚,急忙取槍回擋,他身旁那三員偏將嚴正、蔣頜、陶寶見此,則是攻擊趙云身后、其槍法不可及之處。
不曾想到趙云早就料到,嘴角掛起一絲冷笑,猛地轉身,槍如驚雷,蜻蜓點水一般急速在嚴正、陶寶兩將胸口輕點兩下,隨即又一轉身。收槍一甩,擋住蔣頜兵刃。
嚴正、陶寶不可思議對視一眼,又望望各自胸口的血洞,隨即翻身落馬
“好!”夏侯大喝一聲,數千曹軍士氣激昂,持槍頓地為趙云吶喊助威,聲勢震天。
“怎么可能?”蔣頜見趙云片刻之間便點殺了自己兩位同僚,又能及時擋住自己的兵刃,如有神助,往日對自己武藝頗為自信的他首次感到有些彷徨。
蔣頜失神,可趙云又豈會失神?
輕甩一槍趙云便在蔣頜喉處劃開一道血痕,頓時血流如注,濺滿馬背
叫一聲,翻落馬下。
望著如殺神一般的趙云,李裕咽了咽口中唾沫,心中極為驚懼,虛晃一槍,竟是撥馬便走。
在數千曹軍的哄笑之中,趙云搖搖頭,收起長槍,取弓搭箭,看也不箭射出,正中李裕后背,后者身子一震,隨即伏于馬背之上。
待那馬駝著李裕尸體回得袁軍陣中。袁術部將陳紀急忙上前,一探鼻息,黯然一嘆,隨即恨恨地望著趙云。
趙云可不管陳紀恨與不恨,策馬轉了幾個小圈,大聲喝道,“常山趙子龍在此!何人敢與我一戰?”
數千袁軍竟然鴉雀無聲,無一人一將敢出陣與趙云相斗。
“既然如此”趙云望了眼身后中軍,夏侯會意,下令喝道。“趙將軍虎威!如今敵已喪膽。諸君隨我殺過去!”
數千曹軍群擁而上,趙云、李通、徐晃、關羽、張飛,五員大將級人物如虎入羊群,見人便殺,竟然如若無人之境,袁軍沒有一人能擋此五人一合。
敗跡頓顯,陳紀心中慌亂,尤其是他隱隱見到那如同殺神一般的白馬小將已是策馬朝自己殺來,暗驚之下連忙鳴金后撤。
為了逃命的他竟然連身后的士卒也顧不得了,孤身逃入沂都,拉起吊橋,令麾下弓弩手一陣亂射。將曹軍亂箭射退。
“可惡!”夏侯恨恨地一對掌。怒聲說道,“就差那么一步!”
“稍安勿躁!”江哲淡淡說道。“為帥者當如何來著?”
“帥者,將士之魂所在,自當不驕不躁”夏侯急忙醒悟,深思片刻說道,“陳紀死守不出。再戰徒損將士性命,先生,不若鳴金再思良策?”
“你為帥耶,我為帥耶?”江哲好笑地說了一句,但是心中自然是對夏侯極為肯定的,深知若是按著他以前的性格,唯有強攻一途
“哦,又忘卻!”夏侯訕訕一笑,令人鳴金收兵。
此后三日,夏侯沒人遣將前去沂都搦戰,而那陳紀就死死守不出。
夏侯心中惱怒,只是想及江哲所說的話,暗暗壓制心中怒火,召集麾下將領商議破敵之計。
劉備、關羽、張飛三人也有出席。
左首依次是江哲、趙云、李通、徐晃;右邊自然是劉備、關羽、張飛。
“諸位!”夏侯身坐主位。望著眾人說道,“如今陳紀死守不出。我等該如何處置?”
徐晃沉思片刻,猶豫著抱拳說道,“大帥,不若我等趁夜前去襲城?”他的話方才說罷,多面的劉備搖頭說道,“陳紀乃是袁術麾下大將。如今雖說兵敗喪膽,然城中防備,想來不會疏忽,若是將軍前去,事成還好,若是不成,恐怕反被其所制”
李通望了劉備一眼,出言說道。“將軍此言,在下倒是不認同,想那陳紀三日之前敗了一陣,至如今亦不敢輕出,麾下將士半點士氣亦無。在下認為,夜襲之事倒是可行!”
“你這人!”不待劉備答話。他身邊的張飛不滿說道,“我大哥自黃巾起事以來歷經數戰,豈會不知?你莫要被將所困之時,方才心中后悔悔之晚矣!”
“哼!豈是單單你兄長久經戰陣。我等亦不是?!”李通望了眼劉備,冷笑一聲說道,“說來說去這般多話,莫非是你等心懼不敢去?公明,我與你一同前去,當要取陳紀頭顱給某些人看看!”
“你說什么!”張飛猛然坐起,指著李通怒聲說道,“我等好意相勸,反被你說成心懼?區區陳紀,我兄弟三人何懼之有?便是那呂布。我等亦不懼!”
“是不懼!”李通冷笑說道。“久聞你等三人合戰那呂布,終將其打敗,這份武功,我甚是欽佩!”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張飛猛地站起,同時李通亦起身,沉聲說道,“虎豹營伯長、校尉李通、李文達,環眼的,你可是記住了?”
虎豹營?此軍何軍?還有此人竟是將伯長職位放置在校尉之前?劉備暗暗詫異。
“砰!”就在這時,一人猛地一拍身前桌案,在這里敢這般的也只有江哲了。
只見江哲冷眼望了望張飛與李通,冷冷說道,“要不要我等為你二人挪開席位,讓你等在此打一場?”
眾人屏息,相比于李通立馬坐下。低頭不語,張飛顯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似乎想不明白那日如何和善的江哲今日竟有如此威勢?
“張將軍,既然你如今與你兩位兄長同歸曹公麾下,有些事哲不得不說了,我不管你等平日怎得,軍議之時還望將軍自重!”
“你你待怎得?”張飛錯愕說道。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江哲淡聲說道,“將軍豈是不知耶?還望勿要以身試法!還有,文達,如今玄德、云長、翼德三位將軍亦是同僚。有些話,不好再說!”
“是!末將知錯!”李通抱拳說道。
“”張飛凝神望著江哲。直將劉備看得心驚不止,暗暗說道。“三弟,勿要沖動啊!”
沒想到張飛咧嘴一笑,抱拳說道,“司徒賞罰分明,老張啊不。張飛甚是欽佩,方才與那與他”張飛指指李通,繼續說道。“只是誤會,張飛心粗,思不的那般計謀,但若是司徒用我為先鋒。我亦不辜負司徒期望!”說罷訕訕一笑,復身坐下。
這可惡的環眼賊!
要做先鋒也輪不到你!李通暗暗腹議不已。
搖搖頭,江哲沉吟一下,沉聲說道,“方才玄德所言極善,在袁術麾下那陳紀既然能自領一軍,想來也不是這般容易對付,至于夜襲城池太過兇險,若是不好,反為其所困,不得而出非是良策!”
劉備心中很是欣慰,頷首說道。“不若將其引出?”
“引出?”江哲微微一笑,抬手說道,“玄德不妨細說!”
劉備一抱拳,恭聲說道,“兵書所言,欲要誘敵,唯有示弱、攻敵之必救寥寥數策,既然如今示弱已是無用,不若攻敵之必救!”
可能是張飛方才說的那句‘我大哥久經戰陣’撩起了除去趙云外曹將心中的不滿,只見徐晃淡淡說道。“在下愚笨,此地乃是徐州,非是袁術治下,又何來攻敵必救之說?我等初及戰事,再請將軍賜教!”
夏侯久隨曹操,粒徑大小戰事無數,張飛那句話讓他很是惱火,昨日的些許欣賞早已經消失不見,不過想到江哲曾說過‘劉備不可小覷’,是故夏侯亦不曾冷言相向,只是心中冷笑不止。
“這……”劉備皺皺眉,心中暗暗責怪張飛一句。
奇怪,莫非是劉備三人與曹營將領八字不合?江哲見此,心中搖了搖頭,轉身對趙云說道,“子龍,你如何看待此事?”
“末將?”趙云愣了愣。
江哲笑了笑,輕聲說道,“子龍亦是帥才,為將甚是屈才,不若說說你心中所想?”
為帥?趙云心中砰得一跳,好似想起了一些往事,待回過神來看到江哲疑惑的眼神,急忙抱拳說道,“如此云便淺言幾句,望諸位勿要笑話!”
“子龍將軍請講!”夏侯抬手說道,其余李通、徐晃、關羽、張飛亦是看向趙云,就連劉備也是凝神等待趙云說話。
不得不說,作為將領,若是有一身高超的武藝,那自然是更加容易被人認同,畢竟像江哲這樣的‘人物’東漢末年還是屈指可數的。
向眾人一抱拳,趙云沉聲說道。“方才劉將軍說了誘敵,那么……我等不若就放著沂都不攻,直驅徐州便可……”
“啊?”性格急躁的張飛傻眼。嘀咕說道,“我還道何等好計,不想卻是如此,我老張也可說得!”
“翼德勿急!”江哲微笑說道。“子龍將軍還有后文!”
“咦?”趙云詫異地望了江哲一眼。只覺得自己心中所想好似逃不過這位先生所思一般,再尋思一番,方才出言說道,“末將所思,袁術讓那陳紀奪取沂都,不但是為了奪取徐州,同時也是為了防備我等,若是我等繞開此軍前去徐州城,日后陳紀在袁術處自然是討不得好去,既然如此,陳紀又豈會讓我等輕易離去?我等只要大肆傳言,欲棄沂都而取徐州城,陳紀必然引軍前來,不管他想不想與我等交戰……只因他要給其主公一個說法!”
“大善!”江哲微笑附和道。
此人不但武藝出眾,竟然還有如此智謀,當真如先生所言,帥才!夏侯面色微變,暗暗給自己打氣。我就隨主公與先生,若是被子龍將軍比下,當是無顏再面對先生。兵法之道,日后要好生研讀,不可懈怠!
“好計策!”劉備頜首說道。
“好計好計!”李通笑著說道,“非是有些人所能想得到的……”他言中所指顯然是張飛……
“不想還有后文……”無視李通的取笑,張飛撓撓頭訕訕說道。
夏侯望了一眼江哲,見他面露微笑,心知便是先生也是同意此計的,于是重聲喝道,“既然如此。眾將聽令!”
“末將在!”除卻江哲之外,眾將齊聲喝道。
“明日我等便引兵前去徐州城池,李通、徐晃、關羽、張飛領命!”
“末將在!”四將出列,抱拳應道。
“你等各引本部兵馬,伏于各險要之地,若是見那陳紀前來,一同殺出,當要殺卻此人!”
“諾!末將領命!”
“趙云聽令!”
趙云出列,抱拳應道,“末將在!”
“再與你兩千兵馬,合你麾下之兵與我取下沂都!”
“諾!”趙云愣了愣,知是夏侯好意,將這份大功勞給了自己,心中自是感激。
次日,夏侯虛張聲勢,拔營緩緩向東南而行。
沂都之中的陳紀見此,醒悟曹軍必是向徐州而去了。
擔憂日后被小人進讒的陳紀明知是計,亦不得不出。
如他所料,中途果然有曹軍埋伏。袁軍本無士氣,如何能戰?無奈陳紀只好引兵投袁術去了。
不過身為袁術麾下的大將,陳紀果然不凡,他早已暗暗將城中錢糧令士卒從小道運往袁術處,自己則好似走了一個過場一般,曹軍四將的伏兵剛剛出來,陳紀便已下令撤兵逃竄了,令埋伏的四將暗惱不已。
殺了留守的千余袁術,趙云不費吹灰之力便取了沂都的,自然是得了一個大功,但是他此刻心中卻無半點喜色,望著城中的濃煙、殘骸、尸首,與那些戰戰兢兢的尋常百姓,趙云緊緊握著銀槍,心中凄然不已。
“先生所言極是……如今為禍天下的,乃是各路諸侯……云勢必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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