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渡鴉的飛行速度并不是很快,葉奇和那位狼王即使是以‘散步’的速度,都能夠跟的上;而那位狼王在這只渡鴉出現后,抱怨聲明顯的減少了,最多只是以不耐煩的冷哼,來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對此,葉奇感到非常的滿意;畢竟,從這位狼王的表現來看,它和那位首席巫師顯然是認識的,而且還應該有著他所不知道的交情在內;而能夠和這位狼王建立交情,而不是被撕碎,并且在態度上表現出了一抹忌憚,很顯然在那位首席巫師手中,這位狼王吃過虧,而且是不止一次的那種。
渡鴉飛翔在天空中,葉奇和嘯月狼王踩著樹冠跟在渡鴉的身后,不時的有一些狼人沖樹下跳上來;不過,當看到嘯月狼王后,這些狼人立刻單膝跪地,低下了自己的頭顱,直到嘯月狼王的身影消失后,才敢站起來。
葉奇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些狼人對于自己存在的好奇和不解;很顯然,對于這些狼人來說,自己王的身邊怎么可能會有一個人類的存在,這樣的情況完全就是天敵并行,而互不侵犯一般。
看著遠處冒出來的數個狼人,單膝跪地的模樣,葉奇忍不住說道:“您對于屬下的嚴厲,令它們完全失去了自己自主的發展!”
嘯月狼王冷哼了一聲,很是不屑的說道:“夏克之龍,把你那點憐憫之心收起來吧!我是它們的王,當然清楚該如何對待它們,而不是你這個外人——或者你覺得你的光輝連我們這些黑暗生物也可以籠罩了?別開玩笑了,這種一時的不忍,換來無窮的后患,可不是如同你之前表現出的那般!”
葉奇聳了聳肩,道:“我只是一個單純的建議,聽不聽都是在您的……您看,我說了,您反駁了,我也承認您的觀點;這對您來說,并不是什么損失;就好似您能夠從這些屬下中挑選出的那些精銳一般——為了能夠更好的挑選這些精銳,我并不認為嚴苛一些,有什么不好!不過,您的戰陣,實在是很一般!”
葉奇對于能夠使用戰陣的狼人,可是好奇不已的,哪怕是這個時候也不忘記多加的打聽一下或者說是應對以下對方的這種做法;畢竟,葉奇可不想看到一群在戰陣加持下的狼人出現在洛蘭特的其它地方。
不過,很顯然這需要一定的技巧才行;而非常幸運的是,即使是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葉奇對于這位狼王的脾氣,可是有了一個深刻的了解,因此,他選擇了一個非常合適的‘打聽方式’;而很顯然的,這樣的大廳方式無疑是非常有效的,那位狼王在葉奇的話音剛剛落下后,就大聲的吼道:“什么?一般?你再說一遍!”
葉奇揉了揉被震得嗡嗡作響的耳朵,道:“您的大嗓門并不能夠說明什么,在事實的面前,這樣的嗓門只會是證明您在掩飾自己的心虛……不、不,請您不要瞪起您的雙眼,它已經夠大的了,不需要您再次將它瞪起來!”
嘯月狼王硬邦邦的說道:“我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并不介意將我們約定的戰斗提前!”
葉奇輕笑道:“當然有著合理的解釋……是教廷弄出來的一個名為新神圣騎士團的戰陣,他們能夠將普通戰陣的威力、范圍成數倍的提升,我曾經和他們交過手,相較于您的那些屬下來說,他們的戰陣更加能夠稱呼為戰陣!”
“您的那些屬下,連他們五分之一的水平都沒有……當然了,如果比人數的話,您這些屬下同樣有著絕對的差距——新神圣騎士團是一個整編的兩千人的隊伍,而您的屬下,實在是太少了;并且非常的依靠自身的首領,而不像那個新神圣騎士團的隊伍,他們不需要任何的依靠,只需要依靠戰陣,來發揮出自己的戰斗力來!”
看著沉下臉的嘯月狼王,葉奇的語氣并沒有改變,仿佛是在講述一個不容改變的事實。
聽著葉奇的話語,嘯月狼王一直保持著沉默,但是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最終等到葉奇說完后,這位狼王才說道:“說完了嗎?你想要表達什么意思?”
葉奇一攤手,很是誠懇的說道:“我只是想要表達,您的屬下遇到這支隊伍后,將會是一觸而潰,不堪一擊的……當然,對于這樣的戰陣,我們獵魔人也開始了研究,并且取得了不錯的成效!相信在下一次的戰場上,您會看到它的強大!”
嘯月狼王緊抿著嘴唇,話語仿佛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般:“你這是在向我示威嗎?”
葉奇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或者,您可以去親自觀察一下那支教廷的隊伍,他們在激流海峽修正完畢后,恐怕此刻已經到達了海林區外圍的戰場上;也許您用不了多久,就能夠聽到您的那些屬下對您的報告了!”
嘯月狼王冷冷的說道:“我很期待這份報告!”
看著身旁這位狼王的表情,葉奇心底一松——很顯然,他的小計策并沒有被對方看破,對方的注意力已經完全的轉移到了新神圣騎士團的戰陣上去了;而這正是葉奇最想要看到的。
人比人,貨比貨,都是一種最為愚蠢和可怕的行為;畢竟,任何地方都是沒有最優秀,只有更優秀——一個天才再另外一個更天才的面前,只會是如同凡人一般,失去應有的光輝;而一塊金子,在同等大小的鉆石面前,也是會失去原本的光輝。
同理,一旦這位狼王得到了相應的報告,那么它對于那個戰陣自然會是失望不已的——這一點,葉奇是非常可以肯定的;畢竟,那個屬于新神圣騎士團的戰陣,是他到現在為止見過的,能夠將力量增幅最大,范圍最大的戰爭,哪怕是諾斯德家族海神裔的戰陣也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怪狼在自己契約人的心底笑了起來:“這只小狗一定會對自己掌握的戰陣失去興趣的……有了那個特殊的戰陣做為攀比,它即使是不放棄自己現在的戰爭,也絕對不會如同以前一般的用心……當然,按照這個小狗的脾氣,最可能的就是將這個戰陣棄之不用!”
葉奇心底回應著怪狼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非常的高興!”
怪狼譏笑道:“詭計得逞的人,總是要擺出一副謙虛的模樣來——不僅僅是為了擺脫嫌疑,更多的是為了下一步的計劃……不過,面對這只小狗你很顯然不需要下一步計劃了,它選擇的‘道路’,注定了它的內心就是要通往最強的,面對更強和孱弱的選擇,不論是下屬、物品……亦或者是戰陣,它會很自然的選擇!”
葉奇笑道:“本能一般的選擇嗎?”
怪狼點頭道:“就是本能一般的選擇——雖然它的選擇是錯誤的,但是你認為這個小狗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嗎?”
葉奇一聳肩,道:“那怎么可能!”
誠如葉奇和怪狼的討論,嘯月狼王的心底此刻已經在思索起來;甚至連一路上因為那只渡鴉的速度問題都沒有在提出任何的不滿,就是思考著的趕路;而看著嘯月狼王的思索,葉奇則是心情愉快的和怪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跟在那只渡鴉之后,向著一個方向前進著。
在沿著東北的方向連續的走了一夜之后,在天空微微泛起了亮光時,葉奇明顯的感受到了周圍植物的變化;并不是植物本身發生了什么異變,而是種植的位置更加的有了規律,不像是之前那種雜七雜八的擁擠的生長。
很顯然這樣橫豎有序的有規律的種植,是植物本身無法做到的,再加上渡鴉飛行的方向,無疑是在告訴葉奇,巫師之手快到了。
事實上,就在大約二十分鐘后,葉奇就看到了遠處的一個白色塔尖,那種尖聳入云的塔尖此刻正在初升的朝陽下,散發著乳白色的光芒,就仿佛是大海上的燈塔一般,引導著船只的進出。
與此同時,周圍特殊的波動也多了起來;那一道道散發著警戒氣息的波動,無疑就是巫師們的守衛;而相較于這些靈活的波動,那種滿是或炙熱或寒冷的氣息則無疑是魔法陷阱;而那只渡鴉扇動著翅膀,落在了一個銀杏樹上,很是自然的將上面的果子啄下了一顆,用爪子將銀杏的顆撥開。
那熟悉無比的模樣,顯然不是第一次這樣干了。
而就在這只渡鴉準備去啄下第二顆銀杏的時候,一個巫師守衛走了出來,警告著:“一次任務一顆銀杏,這是規矩……或者你需要被關在塔樓里,和那幾只犯錯的家伙待在一起反省嗎?”
“呱!”
渡鴉很人性化的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叫喊后,就快速的飛向了白色尖塔的方向;看著飛走的渡鴉,這個巫師守衛不由一笑;而后,他迅速的收斂了笑容,以非常恭敬的態度,走到了葉奇和嘯月狼王的面前。
這個年輕的巫師守衛,道:“兩位尊敬的客人,請您們稍等片刻;渡鴉已經前去送信了……兩位,需要一些什么嗎?”
面對著手持著巫師之手最高禮節的‘渡鴉徽章’的人,這個巫師警衛可不敢怠慢,只是揮動了一下法杖,立刻一個在兩顆大樹間的房屋就從隱形中顯露了出來,他伸手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兩位請去這里休息!”
葉奇笑著一點頭:“謝謝!”
而那位嘯月狼王卻是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角,搶先的大踏步的走向了那個由巴掌寬兩寸厚的木板釘成的房屋,對此葉奇只是聳了聳肩,沒有絲毫的在意;這樣的舉動在那些貴族眼中,或許是極為無禮的,但是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是一些不用放在心上的事情罷了。
推開門后,房屋中擺放的物品非常的簡單,只有數把椅子,和兩張床鋪,連一張桌子都沒有;顯然,這里更多的時候,應該是充當著崗哨所之類的作用。
巫師守衛就輕駕熟的將兩張椅子并排放在一起充當了桌子,分別請葉奇和嘯月狼王在另外兩把椅子上坐下后,說道:“兩位尊敬的客人,介意在等待中吃一點食物嗎?雖然只是一些風干的臘肉和腌制的野菜!”
嘯月狼王很不客氣的說道:“我要肉,把你們的肉都搬來!”
葉奇則靠在椅子中,面帶微笑的問道:“有奶茶嗎?給我來一杯!”
巫師守衛點了點頭后,飛快的跑出了房屋。
嘯月狼王撇著嘴角道:“你不用和他們客氣,你拿的是那個老家伙給的‘渡鴉徽章’,享受著最高的待遇,要什么他們都會滿足的!”
葉奇微笑道:“主人給了我這樣的禮遇,我必然要以更加禮貌的方式回應才對;難道不是嗎?”
嘯月狼王冷哼了一聲道:“虛偽至極的家伙……如果你什么都么有的闖到這里來,面對著那些巫師的冷言冷語,我想你絕對不會這樣說!”
葉奇點頭道:“那是當然的,不過,現在我們并不是面對這樣的境況,那么我們保持我們應該保持的禮儀又有什么不對……最起碼,他們再見面的時候,并沒有直接給我們扔出一顆火球來?”
嘯月狼王猛的獰笑起來:“火球?烤人肉的味道可是不錯的,我現在十分的懷念!”
葉奇面色不變的道:“沒問題,只要您能夠應付得了那位倫德爾首席巫師,那么這里的巫師,都將成為您的食物!”
嘯月狼王立刻不吭聲了,那種陰郁的臉色,令葉奇猜測對方應該是干過或者想要干類似的事情,但是卻在那位老巫師的手段下吃了大虧;而之后看著它對于那位好心抱著肉干進來的巫師守衛,呲牙的模樣,葉奇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葉奇看著被嚇了一跳,此刻臉色都變得蒼白的巫師守衛,不由擺了擺手道:“我的這位朋友沒有什么惡意,它只是略微的餓了一點!”
巫師守衛帶著那依舊慘白的臉色,行了一個巫師禮:“沒什么,是我的動作有些慢了;如果您有什么吩咐的話,請隨時叫我,我就在門外!”
很顯然,這位巫師守衛,很自動的將嘯月狼王排除在了需要‘被吩咐’的行列。
看著這位巫師守衛的背影,嘯月狼王忍不住的冷哼了一聲道:“膽小鬼!”
葉奇端起了自己的奶茶,卻是淡淡的說道:“面對您的氣息,一個上位巫師沒有跌倒在地,我已經認為他是一個勇者了,一個相當有著勇氣的人了……您認為呢?或者,下次您可以找一個下屬站在倫德爾大師的面前,讓倫德爾大師放出自己的氣息;如果您的屬下,做的比那位巫師更好的話,我愿意向您道歉!”
嘯月狼王再次冷哼了一聲后,就不在理會葉奇,低著頭對著那些足有成人小臂粗細長度達到一英尺的風干的臘肉塞入嘴中大嚼起來,甚至連那位巫師守衛給其準備的湯鍋都沒有使用——普通的人類可沒有這樣的牙口,需要用鋒利的割肉刀,將這風干的臘肉切成小段后,放入鍋子里煮上半晌,然后才能夠使用;不然,這些風干的臘肉,如果再長一點的話,絕對是一件稱手的武器。
葉奇靜靜的喝著奶茶,默數著那位狼王將第四十根臘肉嚼碎,看著對方拿起了第四十一根臘肉,心中暗想道:“對方超強的恢復力,是建立在血脈的基礎上的,不過,這樣的恢復很顯然是有著極大的限制……最起碼,這一根足夠一隊九人的守衛巫師分食的臘肉,他已經吃下去四十一根了;而且看樣子,它并沒有感覺到飽……”
看著嘯月狼王三下五除二,就將手中的臘肉再次吃完,并且高聲的喊著那位巫師守衛,再次端來更多的臘肉時,葉奇的雙眼已經徹底瞇了起來,此刻,他的腦海中有著一個設想——如果將限制了這位狼王的食物,那么最終,它還會有著多少戰斗力呢?
這樣的假設,并不是憑空設想,只要有著恰當的時機,葉奇并不認為這有什么困難的;甚至,還相當的容易——畢竟,按照對方的性格,一個簡單的誘餌就能夠讓其離開海林區,而后在一定的范圍內,堅壁清野的話,只要把握好誘餌,再加上對方選擇的‘道路’,自然是死戰不退的。
而結果,自然也就是死亡了!
想著這樣的假設,葉奇微微抿了一口杯中的奶茶,將其當做一個預備方案存放在了心底——即使現在用不到,但以后說不定就會用到,這是誰也無法肯定的事情。
怪狼在心底,評價著葉奇:“總是喜歡這樣做出這樣杞人憂天的事情來!”
葉奇一聳肩:“我將其當做是‘謹慎’的贊美!”
PS第二更定時
頹廢有事,提前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