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談到今后的他們這些家族勢力的處境時,他們雖然一個個都是充滿了憂慮,可是現在卻完全是一種驚駭,好像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一樣。
“不可能吧,那個秘密,也只有我們這些人知道,誰也不可能把這個事情泄露出去。難道,你懷疑我們當中,有誰已經……”克里迪亞這話一出口,房間中的眾人立刻又變得多疑了起來,互相之間打量著,好像誰都可能是那個叛徒。
不過,就在眾人互相之間開始猜疑的時候,巴杰斯連忙解釋道:“不,我并不是說我們中間有誰出賣了我們。可是,你們不要忘記,當初海龍家族反叛,后可是有不少人都落在了王室和光照會的手中。雖然按照先祖們的協定,這件事情只能傳給家族族長的繼承人,可是難保海龍家族不會有什么意外。”
有了巴杰斯的解釋,房間中的眾人終于停止了猜忌,只是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卻仍然十分凝重。就像巴杰斯所說的,海龍家族當初叛亂失敗,家族重要成員有不少都被王室和光照會抓了起來。而在那些人當中,誰也不敢肯定說,他們里面就沒有知道那個秘密的。
房間中一時間陷入了一片死寂,唯一的聲音就是眾人略顯急促的呼吸。盡管他們這些人幾乎都是傳奇強者,可是在那股恐怖的壓力之下,竟然也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而看到這些,康托利卻是有些奇怪,因為他還從來沒有聽父親說過,關于先祖的秘密的事情。
“父親,你們所說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許久之后,康托利終于還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而他的問話,也一下打破了房間中的死寂,讓房間中的氣氛一下得到了緩解。
巴杰斯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的兒。卻淡淡的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你只需要知道,我們幾家的先祖有一個共同保守的秘密,那個秘密關系到我們幾大家族的存亡就夠了。可惜啊,海龍家族當初不肯聽我們幾家先祖的勸說,結果不但自己兵敗滅亡。還給我們留下這樣一個難題。”
這幾大元老家族,當初能夠跟著金度王國開國之主,在這無盡之海上拓荒創立金度王國,自然也都不是等閑之輩。雖然他們在那時候,忠于金度王國王室,但是并不代表他們不會考慮自己家族的利益。在這個世界,可沒有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思想,反而家族利益往往是排在第一位的。
而在無盡之海拓荒的那段年月。可絕對是一個有著巨大機遇的年月,那無數沒有人煙的荒蕪島嶼上,或者是什么海底深淵中。正有許多秘密等著拓荒者們去發現。金度王國能夠發展壯大起來,可不僅僅是因為開國之主多么的圣明睿智,機遇也是一個非常大的原因。
比如金度王國現在得以稱霸四海的煉金艦隊,那強大的煉金戰艦的制造技術,據說就是他們當初在一處遠古遺跡中發現的。如果沒有那個發現,金度王國即便現在還存在著,恐怕也只是個無比困苦的海上小國,隨時都可能被什么勢力滅掉。
不過,見父親并不打算告訴自己實情。康托利也沒有繼續追問,反而是坐在那里稍稍沉思了一下,突然抬起頭看著父親說道:“父親,我雖然還不知道那個秘密究竟是什么,但是我覺得我們暫時還不必把事情想得那么壞。”
康托利的一句話。立刻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當然,這并不代表,這些人都相信康托利的話,畢竟康托利還不知道那個秘密是什么。而巴杰斯則是帶著幾分不解。仿佛又帶著幾分希望,問道:“哦?說說你的想法。”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康托利卻是一點也不怯場,很有自信的微微揚著下巴,說道:“關于那個秘密,我覺得大家有點想多了,如果王室和光照會,真的從海龍家族那里知道了那個秘密,恐怕早就已經有所動作了吧。可為什么過了上千年,王室和光照會去一直沒有動作呢?我想,他們就算是從海龍家族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必定也是非常模糊,難辨真假的信息。所以,我們不能自亂陣腳,那樣反而可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康托利的話,讓眾人頓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一個個的臉色也終于稍稍緩解。其實,也不怪他們這些人瞎緊張,只是他們心里都知道那個秘密有多要命,守著這樣一個關系到各家族生死存亡的秘密,那可是非常折磨人的事情。而康托利正是因為不知道秘密是什么,這旁觀者清,一眼看出了眾人忽略的事情。
見眾人的情緒終于緩和了一些,康托利心里自然是得意非常,只是臉上并沒有流露出來,而是接著說道:“我覺得,我們現在要考慮的,還是如何應對高議會和光照會勾搭在一起,可能給我們帶來的影響。”
“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巴杰斯對自己這個兒,那可真是越看越愛,能夠有這樣的兒,應該是他這輩值得自豪的事情了。
康托利謙虛的一笑,目光環視眾人,語氣不急不緩的說道:“他們可以找盟友,難道我們就不能找嗎?”說完,他的目光離開了眾人,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房屋的阻擋,直投向無盡之海深處的方向。
本來,眾人還想再說這個所謂的盟友,卻在順著康托利的目光望去后,每個人的臉上頓時都露出了會意的神情。
就在幾大元老家族的人,為了阿迪曼對林立的態度,而在宰相府中坐立不安的商討對策時候。金度王國的王宮中,國王布拉德洛也在向阿迪曼圣者請教著,關于白天在議事廳發生的事情。
巴杰斯等人對阿迪曼的變化感到驚駭,布拉德洛心里也同時是驚異莫名,搞不懂這位光照會高高在上的圣者,怎么會突然對那費雷變得那么友善。
當然,布拉德洛也知道,林立還有一個高議會第四仲裁者的身份,可他知道真要論起資歷來。阿迪曼還是比高議會的三位仲裁者資歷還要高的圣域強者。就算林立是高議會第四仲裁者,那和阿迪曼這樣的圣域強者比起來,都不知道小了多少輩。
只不過,初和阿迪曼去到議事廳后邊,布拉德洛都沒有來得及詳細詢問,就聽到前邊又開始了爭吵,只能是不管什么原因,先按照阿迪曼的要求把事情給平息下來。
等到送走了林立。巴杰斯等大臣也都離開,布拉德洛也終于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了。房間中再沒有了其他人,他將圣者阿迪曼讓到坐位上,要開口,卻被阿迪曼抬手止住。
“我知道你要問什么,我得告訴你,千萬不要小看那個費雷啊!”阿迪曼一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讓布拉德洛臉上頓時顯出幾分驚色。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沒有什么。可要看從什么人的嘴里說出來了。阿迪曼作為光照會混亂圣殿的圣者,又是從黑暗年代走過來的圣域強者,這上千年的歲月中。能夠讓他都不敢小看的人,恐怕一只巴掌都數得過來。
雖然在布拉德洛看來,林立以二十幾歲的年紀踏入圣域境界,的確可以算是千古難見的天了。可是,林立是高議會的人,就算未來可以成神,也不會給光照會帶來什么好處。反而光照會應該提前將其扼殺對,否則將來光照會拿什么和高議會抗衡?
天也只有活著的時候,擁有著無窮的價值。而死掉的天和普通人沒有什么兩樣。高議會難道還能為了一個死掉的天,不惜一切代價向光照會復仇嗎?高議會那三位仲裁者,也執掌高議會上千年了,應該不可能做出那樣不智的選擇,那么光照會還顧慮什么呢?
何況。阿迪曼那是接近圣域巔峰的強者,踏入圣域境界都不知幾千年了。而林立踏入圣域境界多久,就算有再高的天賦,怎么可能和阿迪曼那幾千年的積累相提并論,怎么可能讓阿迪曼得出一個不能小看的評價。
“阿迪曼圣者。我記得聽普爾大祭司說,那費雷的實力也就比他略強一線而已。恐怕即使您不出手,只祖瑪長老一個就足以將他鎮壓了,您這話真的是讓我有些不明白。”布拉德洛臉心不解的向阿迪曼追問道。
當初第五艦隊被林立廢掉,布拉德洛雖然表面上不計較了,可心里又怎么可能釋懷,因此向普爾大祭司詢問過林立的實力如何。不過,普爾大祭司那么傲的人,又怎么可能說自己遠不如對方一個毛頭小呢,自然是說什么自己疏忽輕敵了之類的。
布拉德洛雖然考慮到了普爾大祭司好面的因素,可也只覺得林立的實力,就算比普爾大祭司強,也必定是強得有限。也正是因為對林立的實力有這樣一個判斷,布拉德洛有膽量把林立找到議事廳,面對面的交涉禁衛團駐地的事情。畢竟身為一國之主,布拉德洛很清楚,自己的安危對于整個王國有多么巨大的影響,又怎么可能那么不智的以身犯險呢。
不過,布拉德洛的一句疑問,卻是引來阿迪曼一聲不屑的冷笑。阿迪曼上下打量了一下布拉德洛,直把這位國王陛下看得一陣心虛,這搖頭說道:“你的那些防衛手段,就連我都擋不住,何況是那位費雷會長。你應該慶幸,我回來的及時,否則要讓他在這里動手,恐怕這座王宮都要被他拆掉了,別說你了。”
“這,怎么可能!”布拉德洛頓時被嚇了一跳,雖然知道阿迪曼不會開玩笑,可心里還對這話有些難以置信。阿迪曼的話是什么意思,豈不是說那位費雷會長的實力,比他這位圣者還要強大!
別看在危機時候,布拉德洛這邊只是出來二三十名傳奇侍衛,只是開啟了王座上的魔法防御。但這兩個手段,可是經過圣域強者檢驗過的,尋常的圣域強者根本無法第一時間突破這兩層防御。
那些傳奇級別的侍衛,如果只是一個個單獨的傳奇強者,可能還不夠圣域強者一個指頭捻的。可是他們卻擁有著一種,金度王國王室先祖創造的強大戰陣。憑借著戰陣的力量,讓他們可以聯合一體,雖然不至于真與圣域強者抗衡,卻也能夠為國王爭取到寶貴的時間。
而真正強大的,就是那王座上的防御魔紋了。那可不是一張王座上單獨一個防御魔紋,而是布置在整個王宮中的一個龐大的魔紋陣列。當布拉德洛開啟那張王座上的防御力量時,實際上卻是通過魔紋陣列,調動了整個王宮的魔法力量,那絕不是一般圣域強者能夠輕易攻破的。
雖然說再強大的防御都是有極限的,可就像阿迪曼所說的,王宮中的這個防御魔紋陣列的力量,也只有阿迪曼這樣層次的圣域強者,能夠做到一擊而破。否則換成其他圣域強者,就算后能夠攻破魔紋陣列的防御,布拉德洛也有足夠的時間從容離開。
見布拉德洛滿臉驚疑的模樣,阿迪曼卻沒有多做解釋,而是淡淡說道:“等級并不是實力的全部,這個道理你應該知道。在詛咒之島,我是看過他出手的,但即使是我,也無法真正看透他的實力。”
在詛咒之島的地下世界中,阿迪曼看過林立施展光暗巨劍和世界之劍這樣的殺招,對于林立那強悍的攻擊力自然也是有著深刻的認識。按理說,在林立與已經踏入半神之境的普爾大祭司戰斗時,應該是已經傾盡全力底牌盡出了。可是,阿迪曼卻隱隱有種感覺,即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林立手中應該也還是保留著底牌的。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