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伊法魯西一連施展了幾個傷口潰爛詛咒,可是龍尸身上的魔法免疫力太高了,他的詛咒又被神靈之力克制,自然是一點效果都沒有了。而諾菲勒,則是將攻擊的目標,鎖定在了龍尸的傷口上,畢竟那傷口是在背部,不像胸前的傷口那么容易受到保護。但是,諾菲勒的實力,相比龍尸倒底還是太低了,就處是那天譴匕首刺在了龍尸的傷口上,也根本無法將傷口擴大一分一毫。
康納里斯算是三個人中實力最強的,可也只是憑借著完美身體,給眾人充當著一個肉盾的角色,抗得住龍尸的攻擊并不代表著就有余力進行反擊了。
隨著龍尸的傷口自動愈合的情況出現,囚籠島上空的形勢一下子變得更加緊張了起來,所有人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不知去了哪里的林立身上。
而此時身處海底,還在修復著魔紋陣列的林立,也同樣感覺到了時間的緊迫。龍尸的強大力量,本來就滲入了這里的每一寸空間,林立為了進入海底,才用天空之城傾盡全力重創龍尸。可是現在,他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空間中龍尸的力量正在漸漸的增強,立刻就猜到了龍尸的傷勢正在快速的恢復。
龍尸的力量如果恢復到最初,對于外面的人固然是危險大增,可對于身處海底的林立來說,就更加是一場災難了。當周圍空間中再次充斥龍尸的力量,這里就會再次變成如同龍尸的領域世界一般的空間。即使林立身為一位高階圣域強者,也會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根據周圍龍尸力量的增長速度,林立已經能夠估算到,龍尸留給自己的時間究竟有多么可憐。這真的是要搶時間了!林立看了一眼需要修復的魔紋陣列。四座宗師級的魔紋陣列,要在這么短的時間全部修復,這恐怕是他來到安瑞爾世界后,遇到的最艱巨的任務了。
感受到時間的緊迫,林立的動作也不由得更加快了幾分。不過他要修復的畢竟是宗師級魔紋陣列,在注重速度的同時,更重要的是不能出錯。一旦出現一點點細微的錯誤,都有可能導致前功盡棄。那是林立絕對無法承受的。
囚籠島上空戰場上的人們都已經在拼命了,而林立同樣也在拼命,空間法袍上的光芒幾乎就沒有中斷過,身影在龐大的魔紋陣列中不停的閃爍變換著位置。而且每一個身影還都在做著不同的動作,看上去就好像施展了什么分身術一樣。
就算林立是高階圣域強者,如此頻繁的使用空間法袍的力量,如此高速的運轉身體的魔力,也已經是處在透支精神的邊緣了。當然。他這樣透支精神,也取得了相當驚人的成果,原本已經黯淡的魔紋陣列,漸漸重新燃起了魔力光芒。而且光芒的范圍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著。
不過,這樣的速度。隨著魔紋陣列修復的進程,也漸漸的降低了下來。之前的時候。林立修復魔紋陣列,也只是考慮一下魔力通路的問題,或者哪里的魔法材料損壞了修補一下。但是到了后邊,林立就需要從整體上去考慮,而且不只是單獨某一個魔紋陣列。畢竟,他需要恢復封印的力量,就要考慮這個四個魔紋陣列之間的聯系,否則修復的也只是四個魔紋陣列,而不是真正的封印。
雖然這個封印不是不朽之王布置的,但是四個宗師級魔紋陣列組合成一個封印世界,這樣的手段恐怕不到宗師巔峰也差不多了。林立在這個時候,也不敢有一點的疏忽大意,盡管仍然能夠感覺到時間的急迫,但動作還是不自覺得放慢了許多,原本舒展的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之前修復魔紋陣列的時候,林立手中不斷的揮灑著各種魔法材料,那感覺簡直就像是在扔垃圾一樣隨意。可是現在,林立放下手中的魔法材料時,卻總是需要停頓那么片刻,看上去說不出的小心。
而這個時候,囚籠島上空的戰場上,龍尸的傷口已經明顯恢復了一半有余。在缺少了一位高階圣域強者的情況下,祖瑪長老等人很快就陷入了極其被動的地步,而且看起來比之前還要顯得狼狽。
該死,那個費雷究竟干什么去了,為什么到現在也沒有一點動靜!承擔了大部分壓力的祖瑪長老,此時的形象已經完全沒有了圣域強者的那種威嚴神圣,看上去就像一個正被壯漢暴打的普通老人一樣,心里真的是苦不堪言。
祖瑪長老身上的那件盡顯高貴的法袍,此時也成了乞丐裝一樣,幾乎就完全是掛在身上的布條,還有幾片被龍息腐蝕過的痕跡。也多虧了這件法袍,祖瑪長老才幾次死里逃生,只是這件珍貴的法袍明顯已經徹底毀了。
至于其他人,其實也比祖瑪長老好不了多少,盡管他們承擔的壓力要小很多,可畢竟自身的實力就不高,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但是,隨著龍尸的力量逐漸恢復,他們已經能夠感覺到,死神的腳步似乎正在步步逼近,搞不好下一刻就會隕落于此。
就在整個戰場的局勢,都已經到了千鈞一發的時刻之時,身處海底的林立突然間舒服開了緊鎖的眉頭,而手中的動作也是陡然加快了許多。經過腦海中大量的算計,林立終于把思路都梳理清楚了,修復魔紋陣列的動作也立刻變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幾乎不見絲毫的停頓。
而隨著林立的動作,四座魔紋陣列也漸漸恢復了起來,四種本源力量也漸漸從魔紋陣列中重新匯聚了出來。那一縷束縛著龍尸的力量,原本已經如風中燭火般隨時可能消失,現在隨著四種本源力量的重新灌注。也如同獲得了新生一樣漸漸的由衰弱轉向了穩定,再在穩定中漸漸增長了起來。
似乎是感應到了束縛的力量正在變強,天空中的龍尸也變得愈發的狂暴了,甚至比起之前沒有受傷時候還要兇猛得多。只不過一切。目前也就只有祖瑪長老他們承受了,在之前戰斗中,包括祖瑪長老在內的眾人就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此消彼長的情況下形勢自然是愈發的危險了。
整個天空中,都充斥著龍尸那狂暴的力量,一片片的空間都在龍尸的兇猛攻擊下被打碎。就連戰場上方,那穩穩懸浮著的巨大的天空之城,似乎都在劇烈的力量波動中開始不斷的搖晃。
這個時候。祖瑪長老真希望,那天空之城能夠再給龍尸來一下恨的。只不過他心里也清楚,自己也只能是想一想而已,先不說天空之城發出之前那樣的一次攻擊。會消耗掉多少傳奇級別的魔晶,就是以龍尸現在的情況,恐怕那同樣威力的攻擊也未必能夠將其擊傷了。
林立看不到天空中戰場的情景,但是卻能夠想象得到,盡管龍尸已經沒有了靈魂。但是擺脫束縛恐怕是絕大多數生物的本能吧。就算是一條狗,也不會太容易讓人套上狗繩,更何況是毀滅之龍的尸體,否則它也不會掙脫封印出去了。
原本就已經非常強大的龍尸。再加上擺脫束縛時的狂暴,那會是一付什么樣的情景呢?只是林立現在也顧不得外面。如果不能將封印完全修復起來,就算自己這時候出去也根本是無濟于事。因此現在就算會有傷亡,也是無奈的事情。
不過,這個情況,也讓林立手中的動作更加緊了幾分,畢竟外面的人要是拖不住龍尸,那龍尸鐵定會回來找自己麻煩的。
這個時候,林立的頭上也冒出了汗水,僅僅是修復一個封印法師,可是他在其中所付出的精力,恐怕比當初和奧斯瑞克決戰時候還要多得多。尤其是這不僅僅是力量上的付出,更多的是心力的付出,換一個人來恐怕真的會心力耗竭而死。
然而,就在林立已經將要完全修復封印的時候,卻突然間從這封印中看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通過修復封印,林立對于這個封印的整個構造和設計,都已經有了一個非常清晰的掌握。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個在他想來不應該出現在封印中的東西,卻被非常巧妙的嵌入到了封印法陣中。
“費雷,你怎么還沒有做完啊,我都已經把煉金法陣都修好了,真是累死我了。”正在這時,安吉拉諾也已經修復了十二座煉金法陣,正坐在地上沖林立得意的喊道。
安吉拉諾可沒林立那樣閃爍移動的能力,修復十二座煉金法陣的時候,完全就是靠著自己的兩條小短腿來回的跑。真要說起來,修復煉金法陣倒不算什么,就是這來回的跑步對他而言反而是更累人的事情。
不過,林立并沒有回應安吉拉諾,反而是奢侈的用那寶貴的時間,研究起了封印法陣中的這個奇異的發現。雖然說只差一步就可以完全修復封印,可是林立卻知道,一旦封印法陣被修復,以自己的實力也必須要馬上離開這里,那時可就沒有機會再來研究這些東西了。
以林立在銘文方面的造詣,此時也不得不佩服,那位在封印法陣中做出如此巧妙設計的人。不是說這有多高級,而是其中的想法,絕對可以說得上是天馬行空,甚至比起天空之城上征服魔紋與通靈陣列的組合還要讓人拍案叫絕。
看來,金度王國的先祖,似乎是給他的后人留下了一筆受用無窮的財富啊!從法陣上的線索中,林立很快就看出了端倪,同時不得不感慨,這安瑞爾世界歷史上的驚才絕艷之輩,并不只是不朽之王、奧斯瑞克和格雷斯科。只憑金度王國的這位先祖,能夠封印毀滅之龍的尸體,并且還利用龍尸做出這樣的布置,就看得出對方的才學恐怕比三位仲裁者還要強上一籌。
這整個的封印法陣,的確是為了封印那強大的龍尸,但是在封印法陣中被林立發現的這個極為隱蔽的法陣,卻是可以在封印龍尸的同時,不斷的從龍尸身上吸取力量。那可是毀滅之龍的尸體,就算是死掉了,就算是沒有了靈魂和魔晶,所擁的力量也絕對是龐大到無法想象的。
林立之前發現的,那道沾染了神靈之力氣息的魔紋,其實就是這個抽取龍尸力量的法陣,與封印法陣重疊的一道魔紋。至于說金度王國的先祖,將龍尸的力量抽取出來要做什么,林立的心里多少有些猜測。
如果說龍尸的力量全部抽取出來,并灌注到一個人的身體中,那么恐怕瞬間就會造就出一個圣域巔峰,甚至還帶有一絲神靈之力的強者。圣域巔峰級別的力量,其實也不算什么,關鍵還是那一絲神靈之力,那可是圣域強者通向神位的敲門磚。只要擁有了那一絲的神靈之力,人就可以從中領悟到神位境界的奧妙,直至一步踏入那真正的神靈領域。
這種好事,林立那當然也會留給金度王國的人,怎么說自己這一次冒著這么大危險來幫忙,向他們金度王國收點報酬也并不過分吧。
不過,現在想要把力量取出來,卻還遠不是時候。雖然法陣經過這么漫長歲月的運轉,已經從龍尸的身上抽取了相當龐大的力量,但是那真正關鍵的神靈之力卻還在龍尸的身上。恐怕,也只有將龍尸的力量抽盡,才能夠將那神靈之力也抽取出來。
對于這個情況,林立身為銘文宗師,自然是有辦法來解決。他僅僅是在那法陣上,簡單的動了一點手腳,留下了一個類似于后門的小設置,不是宗師級別的人恐怕根本看不出來。就憑著這個小小的后門,整個封印法陣,以及那抽取龍尸力量的法陣,就都落入了林立的掌控之中。
“費雷,你還在搞什么啊,再不修復封印,我們可就要死在這里了。”短短的十幾秒時間,安吉拉諾的臉上已經沒了剛才的那份得意,反而是變得有些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