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近樓皺起了眉頭,想著:“任盈盈居然這么急的找一個幾乎算是不認識的人來做交易……雖然看上去我們關系還可以,但未免也太心急了,看來是因為她能夠用的人實在太菜,而這件事一定又非常的急,究竟是什么事情?”
唐近樓心中念頭急轉,忽然靈光一閃,想起那天向問天和她一起逃逸的時候,心中一動,一個念頭不可遏止的生了起來:難道是……
驀地手上一暖,唐近樓回過神來,看到蘇雁月溫暖的目光。唐近樓哈哈一笑,心道:“管它什么事情,反正跟我這個正道人士無關就是了。”
水陸并進,不過十余日,兩人就回到了久別的家鄉,清泉鎮。
此時已經是臘月二十,離過年不過短短十日。鎮上已經有了過年的氣息。不論是窮的,富的,有身份的,沒地位的,都已經開始笑容滿面,迎接一年來最重要的節日。
唐近樓看著處處張燈結彩的小鎮,感嘆道:“一年多沒有回來,清泉鎮的變化……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啊。”
的確,眼前的小鎮雖然洋溢著歡樂的氣息,但小鎮的房屋還是跟從前一模一樣,沒有什么變化,唐近樓原本還有些近鄉情怯的意思,看到眼前的這種情況,心中就只剩下了親切。
跟往常一樣,唐近樓回家從來不打招呼的,不僅不打招呼▲且喜歡走后門偷偷的溜進去。以唐近樓和蘇雁月的身手,這自然不是什么問題。剛進小院,就聽到唐員外扯著嗓子喊道:“小兔崽子,給我滾出來,看我不打你地屁股!”
唐近樓驚了一跳,難道老爹成了武林高手?
只聽唐員外繼續喊道:“你出不出來?你出不出來?”
旁邊一個女人柔柔弱弱的說著話:“文兒,快些出來。不要惹你父親生氣。”聽聲音是大夫人鄭氏。唐近樓恍然,知道原來唐員外是在教訓他的弟弟唐近文。
看來唐近文果然不出所料的讓他們調教成了一個小壞蛋。
這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答道:“我不出來,我一出來,你就要打我。zcn”
唐近樓莞爾一笑,探出頭去。見唐員外蹲著身子,腦袋對著一個大洞——當然相對于他來說這洞就只能是小了——那是唐家的一個小小的假山,想當年唐近樓也經常往那個小洞里鉆。不過用來躲唐員外卻顯然是唐近文地首創。
唐近樓哈哈大笑,從墻后轉出,說道:“你不出來∫就把你打出來。打兩頓還是打一頓,你自己選好了。”
唐員外和鄭氏都吃了一驚,隨即驚喜交集。唐員外走到他面前。瞪著眼睛看了他好半晌,終于搖頭罵道:“好小子,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好,好……”語音努力的平靜,卻仍然顯得哽咽。唐近樓細細看著唐員外,他顯然比以前更加老了。兩鬢都已經斑白,唐近樓心中忽的一酸,勉強笑道:“爹。你真是太懶了,我傳給你的呼吸之法,你從來沒有練習過么?”
唐員外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每次一按你說地呼吸方法去做,就渾身不自在。白天練習就打瞌睡,晚上練又睡不著。你讓我怎么堅持。”
蘇雁月撇了撇嘴,說道:“連小文都能堅持下來,舅舅你怎么不行。”
說到唐近文,眾人都轉過了頭去,只見一個小小的腦袋從洞口伸出,甜甜笑著:“哥哥。”唐近樓微微一笑,唐近文顯然已經長成了一個小淘氣。唐員外一看到他立刻氣不打一出來,指著他對唐近樓說道:“樓兒,你回來了正好,你得好好管管你這個弟弟,告訴他……告訴他,你當年是怎么學的功課∫告訴你,這小子不管不行了,今天下午,張先生居然也來向我辭行了,還說管不了他,這可是今年找的第三個先生了。”唐員外咬牙切齒的罵道,“看看你當年,再看看他現在地樣子,同樣是我兒子,怎么差距就這么大!”鄭氏拉了拉唐員外的衣袖,低聲道:“老爺……”
唐員外不耐煩的甩了甩袖子,對唐近樓說道:“你回來了正好,給我好好地揍他。”
唐近樓嗯了一聲,瞥了一眼那邊唐近文可憐兮兮的小腦袋,說道:“還不快出來,等著我揍你么?”心中暗笑:這種級別的裝可憐是我上輩子小時候玩剩下的。
唐近文果然乖乖的走出來,在被揍過幾次之后唐近文知道,唐員外說要揍他,可能只是說著玩玩,唐近樓說要揍他,卻是實實在在的威脅。
可憐兮兮的走過來,唐近文的小腦袋上挨了唐近樓一巴掌,“啪”地一聲,唐近文受驚的跳了回去,唐近樓斜睨著他:“哥哥給你打個招呼。”唐近文又驚又怕,偏偏還不敢逃走。唐員外心中大贊:沒錯,沒錯,就該這樣教育。
唐近樓心道:“這孩子是被慣壞了,不打不成器是我弟弟,我不能不管,趁著這次假期,好好教育教育他吧。”蘇雁月站在他旁邊,見他嘴角悄悄勾起了一絲惡魔般的微笑≌雁月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唐近文,又看了看他那詭異的微笑,心中忽然打了一個寒顫。
“可憐地小家伙。”
一個月過后,唐近樓踏上了回華山的路,眾人依依不舍地來送別,除了打死也不肯出來的唐近文。唐近樓看了看兩鬢斑白,老態畢露的唐員外,又看了看明顯年輕不少的三位夫人,指著母親鄭鈴兒對唐員外說道:“爹,你看看娘,在看看你自己,我的那套呼吸之法,可不是誰都能看得到的,你一定要堅持每天練習才好。”
唐員外揮手道:“嗦,我知道了。”
唐近樓搖了搖頭,撥了撥馬頭,馬鞭一揚,說道:“那我走了。”一揮馬鞭,馬兒疾馳而去≌雁月道:“舅舅,我也走了。”唐員外揮手,“走吧走吧。”蘇雁月點點頭,上馬離去。
直到看著兩人的身影完全不見,唐員外才轉過身來,嘆息一聲:“回去收拾一下吧,按樓兒說的,我們準備搬家了。”來到華山上,令唐近樓十分意外的是,岳不群夫婦竟然又不在。林平之仍是給唐近樓送上一封岳不群的親筆信,遺憾的說道:“師父師娘十多天前下的山,聽說是左盟主請五岳派各派掌門于元宵節上嵩山一聚,商議大事。”
唐近樓皺眉道:“什么大事?”
林平之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師父的信里有提到。”
唐近樓點點頭,林平之看著他,猶猶豫豫的說道:“師哥,你什么時候傳我新劍法?”唐近樓抬起頭來,看著他,見他眼中滿是希冀,嘆了口氣說道:“你什么時候基礎劍法練得合我意了,我就什么時候傳你新的劍術。”
林平之有些失望的說道:“是。”
唐近樓看著他,好一會兒笑道:“你覺得高師兄的劍術怎么樣?”
林平之想了一下,佩服的說道:“很好。”高根明的劍術的確很高明,尤其是在正氣堂接過成不憂一劍之后,更是突飛猛進。
唐近樓淡淡道:“他當年馬步扎了三年,之后又練了三年基礎劍法,總共加起來,學了六年的基礎劍法。你想要學到高深武功,還早得很。”
林平之一驚,說道:“是。”
唐近樓又道:“七十二路基礎劍法是我派各路神劍的基要,你可不要小看了它。”林平之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就去練習。”
林平之轉身離開,唐近樓心中一動,叫住他,說道:“讓高師兄指點你兩招吧,論起基礎劍法,華山上比他懂得多的人不多。”
看著林平之離開,唐近樓漫步道自己的房間中,打開了岳不群的信。信中說了左冷禪邀請五岳各派掌門上嵩山的事情,猜測可能跟商議并派有關,讓唐近樓小心守著華山門戶,不必替他們擔心。
信的最后提到,令狐沖去少林送信已經很久,到現在還未回山,讓唐近樓在令狐沖回山時,問問他這幾個月都在干什么。
唐近樓看完信,心道:問題是,令狐沖至今都還沒有回到華山。唐近樓隱隱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妙的感覺。
ps:坐了七個小時的汽車回家,坐車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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