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狂奔數十里,出了城,直到一處小溪旁才停了下來。這時候他才感到傷勢發作,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往身下一看,只見皎潔的月光下,小腹下面一團血跡,鮮紅刺眼。若不是點住了穴道,只怕他這時候早就流血過多而死了。
田伯光往下身一摸,頓時疼得臉上的肌肉都扭曲在了一起。但他對這鉆心的痛楚已經毫不在意,只剩下一顆冰涼的心。
月光照耀下,田伯光面目猙獰,死死的握住了手中的刀,心道:這奇恥大辱,老子總有一天要向你討回來。微風拂來,吹著田伯光的破爛衣衫,吹起一片片破布,讓他的肌膚感到了一絲絲的涼意。
田伯光心頭一驚,低頭向心口看去,只見他的上身衣衫已經一片一片,隨著風幾乎要飄了起來,卻偏偏沒有一片掉落下來。田伯光神色一變,伸手將衣衫脫了下來。忍著疼痛,將衣服鋪在地上。
只見衣服上橫一塊,豎一塊,被劃了不知多少劍,而這些劍痕的裂口,卻組成了一個個的字。田伯光衣服放的并不平整,有些地方的布條已經被壓住了。但最后那“繞你一命”卻仍然看得清清楚楚。
田伯光心頭不知是絕望還是沮喪,已經無心去看前面的字樣,卻也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令狐沖”“衡山”等等字寫在前面。微風吹拂,流水潺潺,月光清冷,照在田伯光的臉上,已經是慘白一片.wAp.zzc.
他知道,他這輩子都找不回這個面子了。
第二日清早,唐近樓早早起來,用餐之時。發現客棧中已經三三兩兩來了些江湖中人。這些人都是些在江湖上有名氣,有些實力,但是用在現在的場合就遠遠不夠的那一類人。唐近樓雖然也算是常在江湖上行走的人了,但他這些年大都游弋在五岳劍派之間,其他的“小門小派”卻是并不熟悉。
樂厚遠遠的就大笑著說道:“唐賢侄,來來來,我給你介紹幾位江湖上的朋友。”唐近樓看著他滿臉堆笑。也扯了扯嘴角,對蘇雁月使了個眼色,笑著走了過去。蘇雁月一個人去恒山派所在地地方坐下。
樂厚指著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說道:“唐賢侄,這位是鄭州六合門的夏老拳師,在武林中是久享盛名……”那老頭滿臉笑容。說道:“哪里哪里。”唐近樓心道:“還盛名呢,我就不認識……”臉上卻是一副受了驚的表情,說道:“原來是夏老前輩,晚輩華山唐近樓,給您老人家行禮了。”
夏老拳師連忙扶住唐近樓。說道:“唐少俠不必多禮。”仔細打量了唐近樓兩眼,這位夏老拳師像是個老夫子一樣搖著頭說道:“果然是天賦英才,難怪連田伯光那樣的惡徒都不是唐少俠的對手。”
唐近樓心中皺眉。心想本少爺勤修苦練怎么就成了天賦的了,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轉瞬間就吃驚于他已經知道了田伯光被自己擊敗地事情。唐近樓看了一眼樂厚,心想難道是他說出去的?
樂厚笑著說道:“華山派岳師兄實在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人,不禁自己劍術超群,連徒弟也是一個強過一個。聽說華山派二代弟子中最厲害的還不是這位唐賢侄,而是他的大師哥,叫做令狐沖地。也不知是真是假?”
夏老拳師點了點頭,胡子一顫一顫:“不錯,那令狐沖聲明極盛,連我都知道的,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年輕人。君子劍岳先生果然名不虛傳。”
唐近樓笑道:“我師哥的劍術在華山派二代弟子中若是自認第二,想來也沒有人敢認第
樂厚微微笑道:“唐賢侄實在是太過客氣了……”
唐近樓颯然一笑。說道:“弟子跟大師兄比過數十次劍法,至今未勝。令狐師兄地劍法,的確是高明的很。”樂厚見他說地坦然,勉強的笑了笑,心中卻是又驚又惱!唐近樓此時正想著:我可沒有騙你,只比劍法,我還真沒贏過他。
唐近樓跟著兩人嘻嘻哈哈,正要找個機會退出去,只聽門口一個粗豪的聲音傳來:“樂先生,陳某今天可來得早了!”樂厚轉頭頭去,喜笑顏開:“陳掌門,苗先生,白先生。”唐近樓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說話那人哈哈笑著,恰好也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之下,同時發出了“咦”的一聲。
那粗豪的漢子奇怪的看著唐近樓,唐近樓也以同樣的目光看向他,樂厚笑道:“兩位可是認識么?”那陳掌門哈哈笑了笑,說道:“我上次在華山腳下見過這位小兄弟一面,原來這位小兄弟竟然是五岳劍派地弟子么?”他身旁兩人,一個面色蒼白,一個尖嘴猴腮,正是讓唐近樓最先得知福州此次大事的三人。
唐近樓笑道:“晚輩是華山派的弟子唐近樓,還未請教三位前輩大名。”
那瘦猴原本漫不經心,聽他報了名字,悚然一驚,說道:“華山唐近樓。莫非就是逼退田伯光的那個唐近樓?”
唐近樓驚訝的看著他,這回知道,自己也許,可能,大概……最近真地風頭很勁。樂厚笑道:“不是這個唐近樓,還有哪個?唐賢侄,來,我來給你介紹,”他指著瘦猴說道,“這位是江湖上聞名的百里飛白磷白先生,輕功天下無雙。”白磷搖了搖頭,說道:“輕功天下無雙可不敢當。”樂厚又指著粗豪地漢子說道:“這位是關外鐵刀派的陳掌門。”最后指著那白面中年人,正要說話,那人已經開了口:“江南苗家,苗林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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