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一年。
劍宗被滅了。
我沒有參加這場戰斗,大家都說我去了江南岳家,去娶媳婦了。其實我沒去江南,江湖上有一個和尚,傳說他是為了娶老婆才做的和尚。
我們很熟,那年他還是個賣豬肉的。有一天,他說他要出家娶媳婦,我當時還以為他要瘋了,趁他不備,一指點倒了他。背他走了八條街,才找到那閻王敵,這薛一指祖上是個高人,連死人都救得活。不過看著德行,瘦的像根草,八成也沒什么本事,就想背這家伙離開,可是賣豬肉的自己醒了,搖搖腦袋:兄弟,謝謝你的支持。
“?”其實我很想問他什么意思,可是他的職業病犯了,看見個又瘦又黃的家伙,立馬開始推銷豬肉了:“這位兄弟,這人是不可一日無肉。。。”也是奇怪,每次都是這幾句,干巴巴的,卻總能把肉賣出去。
我的那個疑問持續了很久,我一直沒想明白,我到底是哪里支持他了,直到這一天,他喜滋滋的說,那尼姑答應他了,我還是不知道我哪里支持他了。
看著我一臉的疑惑,和尚拍拍我的肩膀,說:這法子雖然是不大光明磊落,但是很實用。
我更疑惑了,雖然我一直不認為我很光明磊落,可是最近我什么事也沒做啊?
“淫賊,給我滾出來!”我很不明白,一個在這兒吃了點豬肉,一個出家做了和尚,這“淫賊”二字從何說起啊?我將疑惑的眼神投向了和尚。
“你教我的”
上面這句話是和尚說的,我就更疑惑了。但是我沒有時間疑惑了,這看似老實的和尚,把我給賣了,這句話說得太大聲了,說完了,順便一腳把我踹了出去,還好他還有點良心,把我的長劍也丟了出來。
三個月,門口的是個小尼姑,橫眉瞪眼的,拿著寶劍直沖我吼,可我一句也沒聽明白,不等我問她,就有提著劍,追了下來
這一追就是三個月。
雖然她說話口音很重,還兇巴巴的,兩個月下來我也適應了,總算把事情弄明白了。和尚那天從藥店醒來之后,第二天他就去恒山把他心儀的小尼姑一巴掌拍暈了,帶到客棧把該做的不該做事都做了,再過得兩天,把那小尼姑送到醫館,那一臉菜色的薛一指咧嘴一笑:恭喜夫人,有喜了!
這個兇巴巴的尼姑發現了點什么,就追殺下來了。現在我回想了下,和尚這家伙老早就想著出賣我了:我的長劍一般放在廂房,離著大堂有百八十步呢,他這么迅速的就能把劍丟出來―,他早就把我的劍拿出來了,等的就是踹我的時機了。
還好,兩個月之后,我把事情解釋了一遍,她也不管,只是自己休息好了,就拿著劍追了過來,我也不愿傷她,兩個人就這么追追打打的,倒是瘋了一個月。
直到一天,江湖傳言:華山劍氣二宗,開戰了
這天,看的小尼姑又追了過來,我封住了她的劍勢,對她說:華山有大事,我必須回去。
七天后。
我回到了華山,劍氣之爭結束了。上山時,見著了幾個劍宗弟子,可是,哪怕是那和我有幾分師徒情分的成不憂,從我身邊走過,也沒有看我半眼,直如陌路。
當年的劍氣沖霄堂,等我上的山來,就見岳不群和寧侄女兩個人呆呆的立在堂中,似是在懷疑:我們真的勝了么?看著他們兩個,我絲毫沒有動手的欲望,手中提著的斷劍似乎比這華山還重:要是我早回來三天,華山終不會這般慘淡。
斷劍上刻著兩個字,記下了它曾經的主人――定逸。
華山后山多年以來都不曾有人來過,平日里采些野果充饑,要是記起那和尚了,就宰頭野豬,順便在那野豬屁股上踹上兩腳,邊踹邊罵:叫你丫的不講義氣,叫你丫的不講義氣。
這般時日過得很快,小岳不成器,他找徒弟反是不錯,一個令狐,一個小樓,一個小高。這三人日后成就,小岳拍馬也比不上。
小岳很邪惡,每次下山,完全把我這師叔當了看門的。不過華山名頭還好,每次拜山的見得小岳不在,也不敢無理。可是今天居然有人在這華山破口大罵。
呃,聲音還挺耳熟的
聽得她把那岳不群罵的狗血淋頭,聽得我好不痛快,直有知音之感,不由得我走出山后,大聲贊道:有見地。。。
突地,一顧熟悉的殺氣迎面而來,我拿起那柄斷劍一格,聽得那聲音又響起:果然是你這淫賊。我定睛一瞄,,我怎么把她的聲音給忘了,她當年可是追殺了三個月
那個,她的劍斷了之后,我很純潔的把自己的劍給了她,算是補償;而她的劍在我這就更純潔了,她不要了,我撿起來了,總不能亂扔東西是吧?
我也不曉得,小岳帶著那群弟子就在堂前,寧侄女也在,那三個小混蛋也在,虧我對他們這么好,居然沒人提醒我一下,要不然這段純潔的對話也不會出現了。
多少年沒見了,你怎么還這樣
我都追了你三個月了,裝傻
倒是那和你在一起的三個月最痛快
我的劍被你弄斷了
送你一把了呢
恩,你看,這么多年,不曾離身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