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再回益州
李白聽楊云楓這么一說,連忙上前拍了拍楊云楓的肩膀,瀟灑一笑,什么也沒有說,這時候張旭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酒菜,端到了后院的涼亭中,拉著楊云楓與李白進了涼亭后,這才給二人斟滿了酒水,連忙端起酒杯,敬楊云楓與李白道:“二位仁兄,今日我三人重遇,張某異常開心,其他也不說了,滿飲此杯!”
李白與楊云楓聞言立刻端起酒杯,與張旭同飲了一杯后,三人紛紛落座,李白這才對楊云楓道:“云楓老弟,聽聞你在遼東又為大唐建功了?”
楊云楓連連擺手道:“往日功過已是過往云煙,如今小弟已經辭官歸隱,從此笑傲江湖之上,逍遙山林之中,神仙美眷相伴,豈不快哉?往日的那種生活并非小弟所愿!”
李白聽楊云楓如此說,倒是沒有格外的驚訝,端起酒杯小品了一口,嘴上露出笑意,而張旭倒是有幾分吃驚,詫異地看著楊云楓道:“這么說,之前的傳聞是真的了?”
楊云楓聞言詫異道:“什么傳聞?”想著立刻會意,自然是關于自己在長安近來的一些傳言了,想著苦笑一聲,連連搖頭。
張旭這時對楊云楓道:“張某聽聞云楓兄與蜀王不和,如今云楓兄剛來蜀中,而蜀王殿下也剛剛前往長安,卻不知道這兩者有無聯系呢?”
楊云楓聽張旭說,李琦已經進京了,這著實有點出乎自己意料,倒不是李琦進京讓楊云楓感到意外,畢竟在長安之時,楊云楓從李隆基的話中已經感覺到李隆基是有意傳位給李琦的,真正讓楊云楓感到意外的是,李琦居然如此之快的進京,由此可見只有兩種可能,一就是李琦在長安有人手,知道了李隆基的意圖,也知道進來李隆基的身子不適,這個時候陪在李隆基身邊,會更有機會,不然即便是李隆基傳位給自己,到時候京城里自家的幾個弟兄稍微一搗鬼,自己遠在蜀中如何得知?二來就是李隆基的身子的確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所以必須盡快讓李琦進京。
張旭見楊云楓沒有說話,這時連忙端起酒杯,笑道:“既然云楓兄已經退出朝堂,這種事也就與云楓兄無關了!”
李白這時立刻也舉起杯道:“不錯,不錯,某以為今日只談風月,不談國事最佳!”
楊云楓聞言立刻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不錯,不錯,今日我等只談風月……”
雖然如此說,楊云楓與李白、張旭三人還是一邊喝酒,一邊說著各自三人近來一年的動向,李白還好,就是說了自己云游的一些地方,又作了那些詩篇,見過那些奇聞怪事之類的,但是張旭與楊云楓畢竟都是官場中人,談及自己過去的一年,不免又談及了所謂的“國事”。
李白輕嘆一聲,看著楊云楓與張旭,道:“二位仁兄一再犯忌啊,這是逼某去大被長眠啊!”
楊云楓與張旭聞言相視一笑,張旭連聲道:“太白兄勿怪,我與云楓兄本都是官場中人,過去這一年,也確實沒有什么奇聞異事,都是各自忙碌,倒不是我與云楓兄故意犯忌啊!”
楊云楓連忙舉杯道:“不用解釋,犯忌就是犯忌,云楓與伯高兄自罰三杯即是……”
李白這時笑道:“這樣豈不是便宜你二人了?如此佳釀劍南春,莫說三杯了,三十杯某也愿意自罰……”
三人又是一陣寒暄嬉鬧后,李白不禁嘆道:“昔日子美兄作詩醉八仙,在洛陽名動一時,我等虛名也是自此傳遍天下,某云游一年有余,每每想到洛陽之時,真是心懷萬分感概,如今醉中八仙獨有我等三人在此相續,不止何年才能重聚洛陽鬧市之中啊!”
楊云楓與張旭聽李白這么一說,嬉笑的臉上頓時也多了一絲感傷,楊云楓一直以為李白向來我行我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從來不拘形骸放浪不羈,不想卻也是如此傷感。
三人念及以往,頻頻碰杯,一直喝到深夜,三人都醉倒在涼亭之中,趴在涼亭的石桌上就呼呼大睡了,若不是李穎出來看了一下,只怕三人就要在這涼亭中睡到天明了。
翌日,楊云楓醒來之后,覺得腦袋依然昏沉沉的,李穎端著醒酒茶走進房間,喂楊云楓喝下,讓楊云楓繼續躺在床上休息,楊云楓這時問道:“伯高兄與太白兄如何了?”
李穎這時道:“伯高先生已經去辦公了,太白先生大早出府至今未歸!”
楊云楓立刻笑道:“二位仁兄酒量都比為夫好啊!”
楊云楓休息至中午,這才起床,腦袋稍微舒服了一點,這時卻見張旭過來道:“云楓兄,不好了,太白兄已經離開巴州了!”
楊云楓“啊”地一聲,驚訝道:“太白兄為何不辭而別?”
張旭這時從袖子中拿出一張紙,遞給楊云楓道:“張某也不知其原因,太白兄只留了這張紙條!”
楊云楓接過紙條,只見上面寫著“某與二位仁兄短短一聚,心愿已足,某去也,不必追尋,有緣自然再見!”
楊云楓看完嘆道:“太白兄向來如此,來去無蹤,也罷也罷!”
張旭一聲長嘆之后,這才道:“太白兄去了,云楓兄今日也要離去否?”
楊云楓聞言看著張旭,本來自己并沒有去想這個問題,但是在聽說李白走了之后,自己還真準備今日就離開巴州,繼續趕赴益州與宗露等女子會合的,但是聽張旭言語中有些傷感,立刻道:“楊某與伯高兄剛剛再見,如何舍得離去,想在巴州住上幾日,莫非伯高兄要下逐客令么?”
張旭聞言立刻哈哈大笑道:“求之不得啊!”
之后幾日,楊云楓便在巴州小住了下來,每日都是待張旭公務忙完后,就被其拉出去喝酒,倒也是這幾日,楊云楓發現了幾個問題,巴州城開了幾家錢莊,超過十兩以上的數目,交易之中喜歡用銀票,而不再是銀兩了,還有就是巴州所有的酒鋪基本都在販賣劍南春與五糧液,由此可見,這鮮于仲通看來在這一年的發展不容小覷啊。
與張旭相聚幾日后,楊云楓雖然還是有些不舍,但終究還是與張旭提出告辭,張旭也不好相留,只好親自送楊云楓等人出城,楊云楓臨行前,想到了剛來巴州的時候,行人說張旭可能要被調往益州的事,立刻問張旭是怎么回事。
張旭聞言輕嘆一聲道:“此事說來就話長了,只怪張某沒有與唐顯那廝打好交道,他見張某在巴州任上作出了成績,所以自然過來拉攏張某了,也許是張某言語中得罪了那廝,所以他便一心想踢開張某,在巴州安插他自己的人脈……”
楊云楓聞言連忙對張旭道:“伯高兄,既然他想調你去益州,那你就叫巴州交給他就是了,況且昔日我聽伯高兄似乎也沒有入仕之意,不如與我一起隱居山林,你我左右為鄰,沒有飲酒作樂,豈不快哉?”
張旭聽楊云楓這么一說,立刻又是一聲輕嘆,道:“云楓兄有所不知,如今這蜀中到處都是唐顯的人脈,他們名義上推行田地新政,卻暗地從中作梗,收受賄賂,只怕整個蜀中,也只有巴州一塊凈土了,但是張某只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倒不是張某不舍這官位,只是不舍巴州曾與張某共過患難的百姓啊!”
楊云楓聽張旭如此說,心中一嘆,在其位就要謀其政,自己也就不好再勸張旭了,與張旭寒暄了幾句后,立刻拱手告辭,張旭這時拉著楊云楓道:“云楓兄請留步!”
楊云楓聞言止步,轉頭看著張旭,奇道:“伯高兄還有何賜教?”
張旭看著楊云楓,沉吟了半晌之后,這才道:“不知道奧蘭郁奧姑娘現在如何?”
楊云楓心中也是一動,暗道:“莫非張旭還在掛念奧蘭郁不成?”想著連忙對張旭道:“奧姑娘此刻應該已經到了益州,她挺好的,伯高兄是否有話要我捎給奧姑娘?”
張旭連忙道:“的確有話想請云楓兄捎給奧姑娘……張某已經于三個月前成家了……所以請奧姑娘不比再為張某而耿耿于懷了!”
楊云楓聞言詫異地看著張旭道:“伯高兄已經成親了么?為何這次在巴州沒有見到嫂夫人?”
張旭連忙笑道:“哦,她上個月整個回了娘家……”
楊云楓看著張旭,見其模樣也不似說謊,心中也就松了一口氣,如此說來,張旭已經對奧蘭郁不做念想了,此刻提到奧蘭郁,也不過是想奧蘭郁也別在對以前楊云楓牽線做媒的事耿耿于懷罷了。
楊云楓想到這里,立刻對張旭道:“伯高兄也不比再對以前的事介懷了,其實我看奧姑娘早已經放下了!”
張旭聞言立刻點頭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么張某不不遠送了,云楓兄一路保重。”
楊云楓一行人繼續上路直奔閬州先與奧蘭郁會合,隨即再繼續趕赴益州而去,路上楊云楓還找了一個機會告訴奧蘭郁,張旭已經成親的消息,奧蘭郁聽聞后,顯然是送了一口氣,立刻道:“如此就好!恭喜他了!”
楊云楓看了一眼奧蘭郁,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對奧蘭郁道:“伯高兄希望奧姑娘不要再為以前的事而躲著他了,希望大家以后還是朋友!”
奧蘭郁“嗯”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么,隨即借機與衛墨走的很近,兩人時常小聲低語著什么,楊云楓偶爾見到,也不上前追問,知道定然是兩人互通情報,衛墨告訴奧蘭郁自己在巴州都做過什么而已。
一行人趕了兩日路,已經到了益州境內,看著遠處越來越清晰的益州城,楊云楓感覺自己不但是離宗露、楊玉環她們更近了,更是離自己遠離塵囂,歸隱山野的心愿也越來越近了。
楊云楓正想著,卻聽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不時一行百十人的隊伍已經到了身前,楊云楓等人勒住韁繩,止步不前,看著那隊人馬到了面前,這才定睛一看,為首之人自己認識,穿著一身華麗的官服,滿臉笑意地看著自己,隨即拱手道:“楊大人,好久不見了!”此人正是唐顯。
楊云楓印象中的唐顯很少會笑,今日見他這笑容,感覺很是別扭,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到了益州的,正猶豫間,卻聽唐顯這時立刻又道:“楊大人來益州,為何不提早通知一聲,本官也好提前準備不是?”
楊云楓這時瞥了一眼唐顯身后的百十余騎,都是穿著一身官衙的差役服飾,也都帶著兵刃,心中一動,隨即立刻看向唐顯,拱手道:“唐大人親自出城相迎,楊某如何過意的去?”
唐顯聞言微微一笑,隨即拍了拍馬,調轉馬頭道:“本官其實也是奉命行事罷了,蜀王殿下前往京城之前,曾經吩咐本官,待楊大人你來益州之時,一定要好生款待楊大人你……楊大人請官已經在益州為你準備好酒宴,接風洗塵了!”
楊云楓聞言立刻道:“唐大人與蜀王殿下的好意,楊某心領了,如今楊某已經不再是官員了,而且一路風塵,楊某還是想先去見見楊某的家眷!”
唐顯聞言立刻道:“既然你不再是大人了,也還是當朝駙馬爺嘛!您說是不是?本官來請駙馬爺,自然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駙馬爺的家眷如今也正在酒宴之上等著駙馬爺你呢!”
楊云楓聞言臉色頓時一變,立刻看向唐顯似笑非笑的臉,拳頭緊緊地捏了起來。
唐顯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連忙又道:“駙馬爺請吧,嫂夫人只怕是要等急了……”
楚風流這時駕馬走到楊云楓身側,低聲道:“公子,是否要楚某出手拿下此人?”
楊云楓沉吟了半晌之后,揮了揮手,示意楚風流不可輕舉妄動,畢竟還沒見到宗露等人,還不知道她們的處境如何,一切還是待進到她們的人再說,想著立刻策馬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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