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來到這個朝代,李貞還真從未進出過年青女子的閨房——先前在宮中生活之際就不說了,那里規矩森嚴之余還處處是陷阱,不想多惹事的李貞自是老實安分得很,甚少離開燕妃所居的敏安宮,至于后頭開了府,又因李靖、秦叔寶兩位嚴師管得緊,每日里光是功課都夠李貞忙乎的了,也沒時間去沾花惹草,到了結識裴嫣之時,偏偏那時辰的裴嫣正客居京師驛站,也無所謂閨房可言,此時到了麗卓的閨房中李貞在好奇之余,也難免有些子別扭,外帶一絲的緊張。
房間不大,也就是兩丈見方,陳設也算不得多,可卻收拾得井井有條,唯一稍顯凌亂的就只有窗前的那張梳妝臺的桌面,數只敞開了口的小瓶子雜亂地擺放著,一陣陣淡淡的香氣從那些敞口的瓶子里飄散出來,彌漫在關緊了門窗的房間里,與麗卓身上散發出的幽香相互呼應,令人有種但愿長醉不常醒之感,盡管李貞還算清醒,知道自個兒此行的目的,可也暈乎了好一陣子,這才回過了神來,深吸了口氣,穩定了下心神,走到梳妝臺處,將擺放在臺前的那張房中唯一的椅子移到身邊,整了整衣衫,坐了下來,輕皺了下眉頭,看著略有些子局促不安的麗卓道:“本王該如何稱呼姑娘,是叫你麗卓姑娘還是明月公主?”
“啊……”一聽李貞之言,原本就有些子神不守舍的麗卓先是一愣,而后低呼了一聲,臉“唰”地便紅了起來,即便是隔著層輕紗,那等艷麗的紅潤也足以蕩人心魄的,饒是李貞也算是見識過美女無數之人,一時間心跳也驟然加速了不少,很有種立馬將對方“就地正法”的沖動,若不是因李貞自制力超強,只怕立馬就出了丑。
“殿下還是叫妾身麗卓好了。”被李貞一上來便揭穿了真實身份的明月公主很快便穩下了心神,輕輕地一抬柔夷,將蒙在臉上的輕紗卸了下來,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就這么巴扎著一雙湛藍的碧眼,挑釁一般地看著李貞,臉色卻是異常的平靜。
乖乖,還真是紅顏禍水哦,怪不得古人常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媽的,不是過不去,其實是根本就不想過,娘的,穩住了!李貞心里頭一陣激蕩,胡思亂想了起來,好不容易才穩住了神,露出了似苦笑,手指著坑榻道:“也是,名字不過是個稱謂罷了,叫什么都是一樣的,罷了,明月公主請坐罷。”
明月公主也不答話,只是矜持地點了下頭,落落大方地走到榻前,輕輕地順了下錦袍,款款地坐了下來,那**之優美,動作之妙曼,令李貞的心不由地又是一亂,好半天沒開口說話,就這么著,孤男寡女靜靜地對坐著,好一個此時無聲勝有聲。
“公主……”
“殿下……”
得,要么不開口,這一開口竟然是同時開了口,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同時出聲的二人頓時鬧得個臉紅的尷尬,一時間都有些子訕訕然,不知該從何說起的感覺。
“明月公主有甚問題要問便請先說好了。”李貞到底是**,皮兒厚實,很快便回過了神來,擺了下手道。
“謝殿下。”明月公主低著頭應了一聲,接著沉吟了一下道:“妾身自問不曾有閃失之處,卻不知殿下如何看破的?”
呵,這傻丫頭!李貞一聽此問,頓時樂了起來,笑著道:“公主說笑了罷,公主歌舞琴三絕,又精通漢學,更兼寫得一筆好書法,似這等人物又怎可能生之于民間,本王雖是不才,可好奇心還是有的,自是得派人加以詳查,這一查之下,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么?”
明月公主,龜茲王那班之幼女,自幼聰慧,好學不敏,尤以文采出眾而著稱,善漢學,好詩賦,偶得李貞所著之詩集,嘆為天作,常以無緣識得如此人物而嘆息不已,待得聞之越王李貞將出鎮安西之時,便多方策劃著要見上李貞一面,為此不惜以身犯險,派人將龜茲王那班進獻于李貞的歌女麗卓打暈在自己的寢宮,而后玩上一手掉包游戲,混到了越王府中,龜茲王那班事后得知此消息后,勃然大怒,將幫助明月公主的那些宮廷中人全都加以重處,為之而死的人不在少數,可因著面子的緣故,龜茲王也不曾宣布過公主失蹤的事情,甚至下達了封口令,不許宮中之人泄露公主的行蹤,故此,別說安西,便是龜茲國內也少有人能知曉明月公主失蹤之事,然而,此事卻瞞不過早已在龜茲國內擁有強大勢力的“旭日”,一查之下,立刻水落石出。
“殿下高明,卻不知將拿妾身如何?”見李貞出言稱贊自己,明月公主臉上掠過一絲羞色,低了下頭,喃喃地問道。
如何?哈,瞧這話問得?都這會兒了,還能如何?李貞苦笑了一下,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道:“公主以為本王是何等人物?”
李貞這話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原本就有些子羞澀的明月公主立時臉紅得如同熟透了的蘋果一般,低著頭,老半天也不見開口,好一陣子曖昧的寂靜之后,明月公主突地揚起了頭來,臉上滿是堅毅之色地道:“殿下固是當今之賢才,可妾身卻非草率之人,若是殿下用強,妾身,妾身……,妾身寧死不從!”
厄,該死的,這傻丫頭想到哪去了?李貞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才反應過來,敢情李貞頭前那個關門的舉動讓明月公主給誤會了,以為自己要行非禮之事了,這才有啥寧死不從的話兒,不過嘛,李貞可不是啥初哥,一聽便知曉這丫頭嘴上說不從,其實心里頭可還是有從了的意思在,不但有,而且還濃得很,李貞若是真的想要,她多半也就是半推半就地從了,不過嘛,一來李貞不是個急色之輩,二來此事關系到即將開始的大戰,李貞自是不會因貪色而誤了大事,一見明月公主那小模樣兒可愛得緊,頓時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
明月公主仰慕李貞已久,這數月來雖甚少見到李貞的面,可卻沒少從王府中人口中聽得李貞的事跡,更沒少從一起子下人們身上察覺到他們對李貞的無限崇拜之意,心早已許之,這也正是明月公主始終滯留越王府的根由所在,先前之所以會說出寧死不從之言,只是公主的身份在起作用罷了,待得聽李貞放肆地大笑起來,立時醒悟過來自己的話里頭怕是有語病的存在——若非自己有想法,又怎會說出啥從不從的話題?立時羞得一扭頭,趴在錦被上,埋著頭不敢去看李貞的臉。
李貞很久不曾如此暢快地放聲大笑了,這一笑將起來便有些子沒完沒了,笑的明月公主先是心慌意亂,而后便有些子羞惱了起來,賭氣地翻身而起,叉著腰,厥著嘴,跺著腳**叫道:“笑,笑,笑,殿下盡管笑好了,妾身就是這樣的人,殿下想如何就說好了。”
厄,不會吧?這么潑辣,呵,該不會這才是她的本性罷?真要是如此,咱這回可是娶只母老虎回家了。李貞正自笑著,突地見明月公主發惱,立時笑不下去了,臉一僵,滿臉子怪異之色地看著明月公主,一時間竟有些子不知所措起來。
“傻樣!”見李貞呆住了,明月公主不由地撲嗤一笑,低罵了一聲,那一笑美得有如春風里斗妍的鮮花般動人,李貞的心立時不由自主地一陣猛跳,眼瞪得老大,口水都險些流了下來,那副癡呆樣子,落入明月公主的眼中,立時令明月公主一陣心慌,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小步,卻不曾想坑榻就在身后,這一退,正好拌在坑沿,一個重心失衡,整個人便驚呼著往后倒去。說時遲,那時快,卻見李貞身形一閃,人已晃了出去,手一環,便已將明月公主那高挑的身子攬在了懷中,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明月公主那潔白如玉般的絕美臉龐上一雙動人的深藍色眼眸。
亂了,全亂了,明月公主本來就亂的心,到了此時早已是亂成了團麻,感受著李貞擁抱的力度,和李貞身上傳來的**氣息,明月公主的心頭宛若有只小鹿在撞動一般,跳得飛快,臉上的驚慌很快便被羞澀所替代,一雙大眼緩緩地合了起來,長而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高/挺而小巧的鼻翼輕輕地抽/動著,兩片艷麗得宛若要滴血般的**微微地張著,吐氣如蘭似麝,一副任君采摘的樣兒。
**,絕對的**!盡管李貞早已有了思想準備,可還是被**得不知天南地北,滿眼所見、滿心所感全都是**,即便是孔圣人至此只怕也難擋此等**,更何況李貞本就不是啥循規蹈矩的好孩子,值此**當面,李貞渾然忘了周遭的一切,緩緩地低下了頭去,輕輕地叼住了那兩片**,只是一吸,一條小**便已到了口中,挑、頂,揉,吸,卷,好一陣子纏綿。
就在李貞吻上**的那一刻,明月公主的身子先是一僵,而后便是一松,整個身子軟塌塌地依偎在李貞懷中,任由李貞放肆的**和一雙大手的游走,直到李貞的手攀上了潔白而后高/挺的雪峰之際,明月公主這才有些子迷糊地搖著頭,掙脫了李貞的熱吻,氣喘吁吁地咪喃道:“別,好人別,奴家,奴家……”那欲拒還迎的動作,再配合上那低低的**聲,簡直就是種催命之符,可憐李貞自打得知裴嫣有孕在身之后便再也不曾行過人事,早已憋出了火來,面對著這種**,又如何能忍得下去,但見李貞雙手一扯,“斯拉”一聲,明月公主身上那件繡花錦袍立時成了兩半,露出了貼身的小衣,一雙**的雪峰在小衣下顫抖著,戰栗著,如同兩只受了驚嚇的玉兔一般,當然,這“兔子”似乎大了些,大到連李貞一雙大手都有些握不過來的地步,還真令李貞流連忘返的。
“別,別了,別……”明月公主整個人軟塌塌地躺在**,一雙眼緊緊地閉著,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微張著,咪喃著,卻并沒有抗拒李貞的侵略行動,任由李貞將她扒成了只白羊,待得入巷的那一刻,吃疼的明月公主終于忍不住尖叫了起來,一雙手緊緊地扒拉著李貞的后背,尖利的指甲在李貞厚實的背上留下了數道劃痕,更是刺激了李貞心頭難耐的欲望,不管不顧地便鞭韃了起來,一場“激戰”便在這初春中拉開了序幕。
好一場鏖戰,一直從申時戰至了酉時,這才云消霧散,早已是大汗淋漓,氣喘如牛的兩人相擁著躲在了錦被之中,相互**著,回味著,各自的臉上全都是癡迷之色,良久也無人開口說話,直到氣息稍勻,明月公主突地眼角一顫,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一雙深邃的藍色眸子凝視著李貞的眼,語帶哽咽地低聲問道:“殿下將置妾身于何地?”
該死!險些誤了大事!李貞吃完了葡萄,這才驚覺過來,該辦的事情還沒辦,再一看懷中的佳人流淚,更是內疚于心,忙伸手抹去明月公主臉上的眼淚,溫柔地一笑道:“小月兒,本王自是不能虧了你,唔,明日本王便派人向爾父正式議婚可成?”
“嗯。”明月公主乖巧地將頭趴在了李貞的胸口,低低地應了一聲,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抬起了頭來,滿臉子擔憂地看著李貞道:“殿下,王妃她……,還有,要是我父王不答應又該如何是好?”
這丫頭,唉!李貞自己就是個精細人,雖說頭前被明月公主**得不知天南地北,可此時稍一冷靜便發覺此女心機之深沉怕不是一般人可比——在這等纏綿之際,還能想得到王妃及其父的事情,不是有頭腦的人哪可能辦得到,李貞立時有種惹火上身的感覺,可問題是做都已經做了,李貞并不是個不負責任之人,更何況下一步計劃也離不開明月公主,此時盡管心中微微有一絲的擔憂,卻也不是特別的在意,笑著拍了拍明月公主的肩頭道:“無妨,王妃乃是個通情達理之人,不會為難你的,至于你父王那頭么,本王自會有安排,不必擔心,本王過些日子將領兵出征,王妃又有孕在身,行動不便,往后這后院之事,你便先管起來好了,若有人敢放肆,爾只管懲處便是,好了,都到了晚飯的時辰了,該起來了。”
“啊。”明月公主這才驚覺時間過得如此之快,再一慮及李貞在自個兒房中呆了如此長的時間,外頭指不定啥閑話都有了,立時大羞,狠狠地揚起小拳頭,在李貞的胸口上一陣猛砸,口中不依不饒地道:“都是你,都是你,看妾身今后如何見人,你,你,你壞死了……”
看美女,尤其是赤身裸/體的美女發嗲實在是種難得的**,李貞自是不在意明月公主那等跟搔癢似的錘打,被明月公主那副羞樣逗得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房中激蕩不已……
貞觀十七年元月二十六日,大唐安西都護府統領越王李貞著大西州刺史秦文華為使節,備重禮前往龜茲國都城龜茲城為越王向龜茲國王提親,求迎娶明月公主,元月二十八日,唐使節團抵達龜茲國都,龜茲國王那班及國相國王之弟那利于城外五里處迎接唐使,并送之至賓處休息,雙方洽談甚歡,但龜茲王并未當場表態愿與越王結親,只推說使節遠來,當得多夾休整,至于婚事可慢慢再議。
龜茲國王那班,四十出頭,身高體胖,那班為漢名,其本姓白,其名按龜茲語直譯過來是蘇伐勃駃,極為拗口,故此,其與其弟在與中原來往之時都自稱為那班及那利,為人剛愎自用,又反復無常,生性多疑,在國與國的交往中以不守信用而聞名,始終在大唐與西突厥中搖擺不定,左右逢源,只拿好處,卻從不擔風險,因著該國擁兵三萬余,算是西域小國中的一個強國,又處于大唐與西突厥之間,故此大唐與西突厥都不愿輕易與之交惡,是故,養成了龜茲國王的自大心理,每每在大唐與西突厥之戰時漁利,大體上是誰占上風,他便跟從誰,先前唐軍出大軍征伐高昌之際,龜茲國也曾派兵襄助,到后頭唐大軍一走,龜茲國王立刻掉頭跟西突厥眉來眼去,不時派兵劫掠大唐商隊,待得李貞這個天下聞名的“將星”一至,深感威脅的龜茲國王立馬又向李貞伸出了橄欖枝,送去了歌女麗卓,當然,明月公主掉包之事那班事先并不知曉,否則的話,他倒不至于慷慨到拿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去討好李貞的地步,待得發現明月公主之舉動后,那班其實也不是沒考慮過跟李貞結親的事情,甚至連派去聯絡的使節都定好了,只不過待得西突厥兵圍伊州之后,認定唐軍處于危險狀態的那班又改了主意,不單不打算跟李貞結親,甚至與西突厥眉來眼去,試圖從西突厥的行動中分一杯羹,可又顧忌著李貞的赫赫威名,生怕行差踏錯,故此尚在觀望之中,也正是因為此,面對著秦文華的提親之意和琳瑯滿目的各色珍奇聘禮,他才會不急著表態,只不過該怎么做,他心中還真沒有底,只能是將自己的親弟弟國相那利召進宮里來商議,卻不曾想派去傳喚的人都已去了半個多時辰了,左等右等,卻始終不曾見到那利的到來,頓時令那班焦躁得在王宮的后院書房里不停地轉著圈,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
“國相大人到!”就在那班氣得要砍人之際,書房外的侍從們終于高聲呼喝了起來,那班顧不得生氣,胖大的身子猛地一竄,以與身材不相稱的敏捷沖到了書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