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大忽悠正文
超級大忽悠正文。
“……就這些,我們也沒想到,這些人會暴力抗拒檢查……對了,還有個情況,知情人說,這幢單元的負一層、一層,都是贓物倉庫。()”
“可以確認嗎?”
“說不來,這里地處城鄉結合部,人員成份很復雜。”
“呵呵……那個人是誰?你們這倆內勤可讓我刮目相看了啊。”
“這個人是從三樓管道上溜下來的,被我們攔下了,這是作案車輛,可能存有一些旁證……”
方卉婷小聲匯報著,示意著被銬著蹲在樓角的嫌疑人和那輛車,刺耳的警笛拉響在這個小區,警戒線直拉到了樓外,治安巡警外圍駐守著,樓口、窗戶以及樓道都被防暴警控制了,偶而還會有不堪忍受的傳銷人員從窗戶里砸出來幾樣東西,都被樓底的防暴警用盾擋過了,童輝副組長臨時擔任著現場指揮正等著市局的來人,此時一聽匯報,踱步著上前,被倆位治安警押著蹲在墻角的那位此時聲嘶力遏地叫囂著:
“為什么抓我?為什么抓我?我要控告你們野蠻執法,毆打嫌疑人,非法闖入民宅。”
看著這人,雖然衣著散亂污漬一身,不過卻是梳著半長的中分頭,衣服和鞋子的質地都不錯,而且身高有一米八以上,顯得孔武**,童輝沒理會這嫌疑人的叫囂,回頭詫異地看著同樣渾身污漬,衣褲都灰土灰色的方卉婷,難不成還經過激烈搏斗了?難不成市局這位內勤還是個文武雙全的奇女子?一看輕聲問著:“你抓的?”
方卉婷沒吱聲,指指另一個方向,一瞧童輝更詫異了,不遠處車邊還站了一位克盡職守的,不是警察,而是前一天以傳喚為由帶回來的帥朗,知道這是此事的始作俑者,知道治安巡警和傳銷人員都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事故,也知道市局的領導正在趕來,估計是自己沒什么事了,心情一放松,這就笑著上來了,方卉婷笑了笑向幾步幾外的帥朗解釋:“這是我們領導,童副組長……”
“哦,領導來了……這個,這里面肯定有證據……方姐,相機呢?”帥朗很正色地問著,方卉婷又解釋著下午三個人監視,粗粗一覽,招著手把經偵上倆位叫過來了,開著車門,倆個人沒費什么大勁把車里搜出來的東西擺到了鋪了一層油紙地上,資料、收據、身份證,特別是身份證,足足裝了一包,幾乎都沒動腦筋經偵上那位噗聲笑了,亮著證物袋里說了句:“連公司章程都有了,不知道工商注冊了沒有……喲,收據都有?您這公章備案了沒有?”
是傳銷,確確實實是一個大窩點,猝不及防的落網,這些本來不容易被抓到的證據全落到警察手里了,那位偶而還叫囂著嫌疑人一看車里的東西被翻出來了,不吭聲了。
童輝副組長笑笑拍拍帥朗的肩膀以示嘉獎,帥朗嘿嘿笑著示好,不笑還好,一笑讓童副組長發現問題了,湊近了一看:“咦?你怎么搞成這樣?這怎么啦……”
臉上劃了一道、眼角青腫、身上灰土灰色,一俟問到這個方卉婷莫名地心跳加速,帥朗不好意思地堵著臉上青腫謅了句:“被…犯罪分子打的,沒事,擦點紅藥水就好了……蹭了點皮。”
“哎喲,傷得不輕,我看看……”童輝關切地看了看,雖然不輕,可也不重,邊看邊說著:“謝謝你啊帥朗,回頭慶功會我得邀你來。可真沒想到會這樣。”
“不用……沒事領導,這點小傷對我來說不算什么,只要能把這罪犯繩之以法,我再受點重傷也無所謂。”帥朗拽了,一拽出格了,痛斥犯罪分子那表情比警察還疾惡如仇,童輝一愣,眉頭皺著:“和他們這么大仇恨呀?”
“這是公憤不是私仇,這些傳銷的簡直壞透了,他們一級一級往下騙,把普通人洗腦洗成騙子,再無意識地去騙親朋好友,多少家庭被拆散了,多少年輕小伙小姑娘給毀了,這是一顆社會的毒瘤……和違法犯罪做堅決的斗爭不僅僅是警察的責任,是我們每個市民的責任,我爸從小就這樣教我的……”
帥朗挺著胸膛,此時像自我催眠一般幾乎要把自己當成警察的一份子了,不過這話說得童輝是無顏以對,一天之前還把這么個良好市民當嫌疑人呢,感動之下,握著拳擂擂帥朗結實的胸膛贊著:“好同志,好小伙,不愧是警察的后代……”
帥朗那個樂呀,快樂歪了;方卉婷心里那個別扭呀,快別扭歪了,幾次眼神剜著示意帥朗噤聲,那這貨早樂得忘乎所以了,得啵著就自己身上那點傷表功呢,再往下說就成英模報告了。好在這會事情多,不一會兒市局領導的電話來了,童政委告辭著先行迎接去了,方卉婷本來要走,不過又想起什么來,掉頭朝帥朗走來,帥朗燦爛的笑著迎接著,只等著美女上來溫言細語甜甜問候自己一下,不料驀地腳底一陣生疼,呲牙咧嘴倒吸涼氣,眼往下瞟,卻是方卉婷不動聲色高跟鞋的前部重重的踏在自己腳上,看看左右無人注意,方卉婷咬著嘴唇,鳳眼如電、聲音從牙縫里出來了:
“再胡說小心我閹了你……你那傷是怎么來的?”
一瞪、一剜、一離,帥朗如逢大赦哧哧吸著涼氣抬著腳要揉,剛要發句牢騷,方卉婷早跟著童政委的腳步迎上去了。
“哇?這么快就想上哥們那個部位啦?”
帥朗揉著被踩疼的腳面,瞪著方卉婷窈窕的背影腹誹了句,不過看那長腿擺胯、腰細頸長的倩影,在警察堆里那叫一個婷婷玉立加鶴立雞群,撤出來的治安巡警窩了一堆都看著場地中央這位美女,八成被方姐電眼掃一下,沒準身上都不疼了。帥朗也不例外,下意識地抬頭看看倆人纏綿和狂野過的樓頂,心里盡是旖旎的念頭,想想倆個人是多么的動情纏綿,激動得帥朗直搓手早忘了腳痛了,搓了半天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離去的倩影,突然間又涌起個非常非常遺憾的念頭:
咦?對呀,看把我笨得,怎么光顧親著,忘了摸了,也不知道膚質如何,手感如何………
一般只要被有壓倒性優勢警力包圍著的犯罪現場,都是需要領導坐鎮指揮的地方,否則就彰顯不出親臨現場、指揮有方的可貴品質了。不過談到現場情況,自然免不了有方卉婷表現的機會了,而談到事態的初步分析,也少不了童輝政委的發言機會了,再談到整個任務的組織和實施,當然免不了盧副局要插幾句,盧副局長表現的很謙恭,說完了情況和警力的配備,又來了一番自我批評,主要是對形勢估計不足云云。
其實都估計得很足了,既沒有找錯地方,也沒有找錯嫌疑人員,而且更沒有造成傷亡事故,也沒有造成更壞的影響,很預計的意外都沒有發生,可沒預料到的證據卻都有了,剩下的時間,恐怕就要全成警方的SHOWTIME了,市局劉局長挨個拍拍現場同志的肩膀慰問著,辛苦了辛苦了來了一圈,到了方卉婷和幾位受傷者的面前,握手時不忘來一句,干得漂亮,好樣的之類云云,局長本來難得一見,如此親臨現場、慰問下屬,倒也確實讓小警們,特別是治安隊這幫著實激動了一下下。
接下來,按部就班了,樓層的平面圖鋪到車前蓋上,局長、三個副局長、防暴直屬大隊長、治安巡警支隊長、再加上倉促趕來的特警支隊一位政委,圍著一圈,估摸著在商討解決問題的方案了。
“就這么辦……按閆隊長和常隊長的提議,先喊話,實在不行,讓防暴警和特警強攻進去,這個窩點,一定要干凈、全面、徹底的掃清……”
劉局長指點著平面圖,手指敲著下著命令,看看腕上的表安排道:“現在是21時22分,22時,準時進去,把人都帶出來,注意不要釀成人員傷亡……”
倆位大隊長領命而去,準備去了,一聽時間還有這么久,幾位下屬心知肚明,管機關事務的緊急通知著市局宣傳部的來人全程錄像,打了電話又回頭請示著領導,是否通知媒體的,劉局長斟酌了片刻,點了點頭,這邊的幾位也按部就班安排上了。這么能彰顯警方雷霆行動、打擊非法傳銷的典型事例,少了媒體炒作可就有點遺憾了。
正要離開,劉局長招手叫著,又把童政委和盧局叫了回來,小聲問著,是關于那個負一層、一層不確定的窩贓點情況,盧副局長小聲地和領導交流了幾句,回頭又和童政委小聲交流了幾句,再然后,童政委和治安支隊的來人又交流了幾句……這奇妙的一層一層傳達都是口頭性質,方卉婷笑了笑,無言了,這恐怕是要以“合適的方式”擴大不確定的戰果了。
這就是執法中遇到某些不確定情況下需要注意的事了,如果方式合適,不適合的事就會變成合理合法的事,至于怎么做呢,天知道,人不知道……方卉婷隱約知道,在場的大部分警察不會知道。這個合適的方式即便是找錯的窩點也不會有更大的意外,當然,如果確實是個窩贓地點的話,那一切都合理合法了,托詞很好找,不過得建立在搜出證物的基礎上。
果不其然,不一會三倆位巡警在童政委的帶領下著進了單元樓里,過了好大一會兒,出來了,又是附耳一級一級向上匯報,那神神秘秘的表情,肯定是有所發現了……
發現了什么?一直旁觀注意著的方卉婷心里打了個大大的問號,看看B16幢樓區,這個單元是對開的住宅,兩層差不多要有四百平米,要是個窩贓地點,空間可夠大了,會是什么呢?想了半天無從得知,此時才想起帥朗來了,站兩幢樓的中間搜尋了許久,才發現帥朗站在救護車旁邊,緊步趨了上來,一看卻是驚了一下,小木頭上打著繃帶,臉上貼著創可貼,小正太受傷了,在坐在車**后拉著帥朗的手,很哀怨、很感傷地問著帥朗:“你怎么也成這樣了?”
“被犯罪分子打了唄,看見沒,那個蹲著的,哥們逮的,沒準是個小主謀……哎小木,你挺機靈的啊,好幾個抬出來的,你都自己走出來了……臉怎么都成黑的了?”帥朗安慰道,不由地伸手觸著,現在對這個入行不深的小警一點惡感都沒了,畢竟這位是為理想和信念奮斗的人,比自己強不止一個檔次。
“哎喲,別碰,煤球砸的唄,虧是在家里,要在野外我今兒都回不來了。”小木躲了躲說道,萬幸地道著:“幸虧我沒穿警服討了點便宜,要不也得被抬出來……你看王組,多大個子,成啥樣了。”
帥朗支著脖子一瞧,嚇了一跳,救護車上躺著的那位已經輸上液了,哎喲喲呲牙咧嘴**著,這么老大的個子占了快半輛車了,愣是被人群擠著你一拳我一腳揍成這樣了,一看一回頭看小木郁悶,帥朗慷慨安慰著:“這有什么可郁悶的,警察的天職就是打擊罪犯,受點輕傷算什么,光榮…非常光榮,祖國知道你,人民記得你……你是光榮的人民警察。”
很慷慨地教育著小木,說得比局長還激昂,不過這教育聽得小木捂著臉害羞直往車里鉆,都不好意思說是被女傳銷分子追打成這樣了。帥朗正奇怪不能說句鼓勵的話都讓小木這么害羞吧,哎哎叫了聲,不過沒喊住了小木,再回頭卻是不知道方卉婷何時站在自己身后了,這才省得小木不好意思擺著受傷的臉見方姐了,帥朗嘿嘿笑著,指指說著:“我……安慰小木呢。”
“過來……什么話讓你說出來,我就覺得味道變了,你就不能閉上嘴安生點?”方卉婷勾著手指,招著帥朗趨了幾步,這地方接近警戒線的外圍了,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方卉婷小聲問著:“下兩層是個什么窩點?”
“不知道啊,你們打開不就知道了,這犯罪窩點我那敢去探。”帥朗道,很無辜地說道。
“已經打開了,看樣我們領導很重視……”方卉婷道,想了想,理論上應該不知道。
“哦,那我看看去。”帥朗想往B16幢跑,不過一看警察林立,又不敢抬步了。
“你離現場遠一點,我看著你犯病……到警戒線之外,這兒都是警察,你瞎轉悠什么呢?”方卉婷低聲說道,不理會這貨了,說罷就朝著指揮車走去了。
情意綿綿眨眼成了冷眼相加,可把帥朗給郁悶壞了。就是嘛,總不能一點舊情不念吧?看著方卉婷,總覺得倆人關系熱得那么突兀,而現在冷突兀了,又覺得不適應了,怪怪地想著倆人,倒有點像那種一夜,干完了提上褲子相互不認識的感覺了。
,稀罕……早知道在樓頂來個野戰,**都是不日不聽話,靠,現在不但不聽話,還不讓我說話……帥朗想著,很不切實際的想著,又看著方卉婷遠遠的揮手,指指警戒線外的方向,那是生怕帥朗惹眼呢打發走呢。此時一隊警察又開拔到了B16幢樓下,喊話很大聲,無非是你們涉嫌非法傳銷,已經被包圍了,馬上放棄抵抗之類的淡話……看看現場人越聚越多,連黑衣特警也來了一隊,帥朗悻悻然出了警戒線,和警戒線外圍觀的居民站到了一起,淹沒在人群中了。
結束了,用一個很**的話形容叫,一切都處在警方的嚴密控制之下,除了被擒了七名傳銷疑似骨干分子,大量的傳銷人員被堵在五層兩間住宅中,樓底、樓道、樓頂都站滿了警察,前后窗邊都架上了繩網氣墊,在這種天羅地網的布置下,你就是想尋死也沒機會。
結束了?真的結束了?似乎還有什么謎沒有解開,這個謎似乎只有很少的知道,在很少的幾位中,恐怕知道謎底只有一個人:帥朗。
等……我等……淹沒到人群中帥朗看著B16出事單元的方向,等了很久,不過注意的不是五樓。很久沒有出現預計的動靜,邊看著時間,邊有點焦躁了,帥朗在等什么?
等,再等等……再耐心等等,看看手機的時間已經快十點了,就在幾乎快要失望的時候,一層兩幢住宅的燈,瞬間點亮了,有人進去了。帥朗的眼睛也跟著亮了,燦爛的笑容浮在臉上,又一次樂歪了。
喊話繼續著、圍觀繼續著、電視臺的采播車架著天線被警察放進了警戒線內,估計對這個非法傳銷團伙的落網要來一個大做秀了,此時的小區聚集了足有數百警察,聲勢端得是驚人之極,幾乎把16幢圍了個嚴實,處處是警燈閃爍的紅藍光線,知道的、不知道的、一知半解居民都在竊竊私語指指點點議論著,帥朗走了……很輕松得意地走了,從人群中直走過幾幢住宅到了小區口上,一路上注意著樓邊、通道林立的警車邊上那些民用車,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目標,直到小區之外公路邊上又走了十幾米才看到一輛白色的馬自達,看看車里沒人,帥朗毫不客氣地朝著車通通踢了幾腳,車報警嘰嘰響著,帥朗靠著駕駛的位置悠閑地等著。
等什么?
很快就出現了,一位足有倆人粗的人影挪著從小區出來了,看看自己的車邊站著人,這就小跑著上來了,邊跑邊哼哼,不是非要哼哼,而是實在胖得不堪重負,那小跑像挪步;走近了一看,又是丑得不堪入目,腮幫子上的肉鼓得取代了五官特征,上來了喘著氣看著帥朗,不知道是喘得說不上話來,還是驚訝得說不上話來,帥朗笑著問:“看爽了吧?哥中午說滅他們,你不相信,現在信了吧?”
“嗯,信…信……”那胖子一連幾個點頭,驚訝以至到了驚懼的份上,不時地回頭看燈光通明、警察滿地的小區,再愣眼瞪著帥朗,說是信,其實還是留著幾分疑惑。
“給錢……光看著爽不用掏錢呀?”
帥朗一伸手,不客氣了。這才是今天拼死拼活替天行道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