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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歸位 第七十七章 鳳羽曼妙,火強冰堅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當木當澤  分類: 當木當澤 | 花弦月 
第三卷

有時荒唐,并非忘記心之所向。

而是生命太漫長,重復得讓人荒涼。

但我從未忘記飛翔,因那傲艷絕倫的翅膀!

宣喑團影紛紛,藍金灼火,乍見之下,有如一道斑彩的霞光。目還未及,光影已去,只剩余耀淡淡,如夢如幻。

他剛去與迎舞道別,回來的時候已經見不到父親的身影。悵然之下不由失笑,是啊,從父親拋卻肉身,登天而上的時候。那過往的一切都已經成了前塵夢幻,無論父子也好,夫妻也罷。縱還會留于心中,也不過是未盡的愿而已。父親受召喚而入世,并非是要與他重聚,而是因那三界共存而衡的法則。縱是有千言萬語與之言說,也該于那九天之上。以不輸其父之力而往,才算配得!

他是妖怪,有著妖怪的貪圖與向往。他從父親那里繼承了有如灼火一般的沸騰之血,父親是他的老師,亦是他心中的對手。唯有打敗上一代的頂尖,從而證明本族妖力的持續向上發展。以順應物競天擇的自然法則,這是妖怪保持優良血統的存生之道。同樣也是妖怪心目中,后代對自己最大的孝順!比起侍奉親恩終老,妖怪更渴望力量的蒸蒸日上。

一代又一代,妖力從平庸到優秀,不斷的突破極限,不斷的邁向頂尖。普通的族類尚且如此,更何況他們,擁有著高貴的血統,與那傳說之中的鳳,有著同根之緣的金翅藍翎!

他的父親鳳翦飛,是本族的驕傲。以灼火之力攝服同族,無人可出其右。因此而成鳳羽一族的族長,于天宗之時,父親更以強力橫掃妖界,成為繼鬼悟心之后當之無愧的當世大妖怪。而他能成為鳳羽一族的族長。完全是因他沾了父親地光。因他擁有父親優良的妖之血,從而便得到同族的擁戴。父親登天之時,他根本沒有能力向父親挑戰。父親成了他心目中無法逾越的神話,縱使他日后妖力能橫行天下。他依舊覺得有所殘缺。不能打敗父親,就無法證明鳳羽一族在向更強大前進,就算萬妖臣服。依舊無法證明鳳羽一系,在他鳳宣喑一代,得到新地突破!從很久以前,這執愿便深埋,這是他想登天路的唯一理由。不為那天之力,不為那永遠不死的金身。只因,他要得到父親的認同。

去見迎舞的時候,她依舊如故。她有時一臉無邪,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而有時,卻又目若流水。涓細成一曲輕歌,蕩漾那風情萬種。她待生與死,總比旁人更看得開。但并不代表她無情緒的起落,她以自己的方式經歷情懷,并且獲得精彩。他于這世間漫漫多少年,有時甚至覺得。眼光卻不如一個十六七歲地女孩子。

他們一直認為是天宗辜負他們在先,是天宗違背了最初的宗義,而將他們排除在天路之外。所以他們與天宗相分,自立羽光,控占雷云并無不對。或者最初是人類忌憚妖力,想限制妖怪登天的數量,這出自于人類對妖怪的恐懼。但是他們后來對華陽的種種報復行為,令華陽不得不疲于奔命以至日漸衰敗,實際上是非常愚蠢地。※※削弱了華陽。等于削弱了妖怪一支強大的同盟。亦等于削弱了人間界之力,給了妖鬼得以安養的時間。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正如迎舞所說,只要不放棄最初,終將各得其所。終將各得其所,不錯!現在就是如此,登天的目的各有不同,存生于世的意義各有所悟。人也好,妖也好,甚至于妖鬼也好。其實不過是殊途同歸。拋開那些不同地執愿。那最初的目的其實只是想生存下去而已!

只不過是想在這世間活下去。因太想活下去。所以不能比別人軟弱。所以當有更強大地力量出現。就會恐懼。既而怨恨。怕被人傷害。就要先下手為強。我們都是卑微地可憐蟲。沉浸在自己構架地陰影里。而忘記了那最初地原因。

這世界是何其美麗。值得我們好好珍惜!

藍色與金色地光影。以著讓閃電都黯淡地灼光和速度。縮短了這浩廣天地之間地距離。何必再去羨慕他人地力量。這掠人神魂地空中舞步。足以讓人為其傾倒為其狂!

宣喑眼前所呈現地情景。讓他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氣。從未見過如此巨大地虛空。像是天地被人自上而下破斷開來。眼前是無盡地黑色。已經將華陽以北完全地阻斷。順沿出一條長長地黑色幕帶。東西根本看不到盡頭。一時之間。他不知道雷云是何等情況。照此景看來。雷云該在這幕帶地邊境。也必也是岌岌可危。再往北去。已經是漫漫地黑煙。黑煙濃而厚重。更像盤恒遮掩天地地極夜。透不到一點光。也沒有任何地聲響。

他隱隱可以看到川河地河道。但只有一半。剩下地就像憑空流向未知地空間。沒有水浪聲。靜地像是連天地都沉睡!

氣息異常地紊亂。已經分不清是冥界地虛空幻道。還是夜魔羅收納玄冰而構建出來地全新虛空。或者二者都有。已經糾纏在了一起。如果貿貿然地硬沖進去。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被吸附到未知地斷層里去。再也找不到歸路。

他正呆怔之前,忽然一股灼氣自那無盡的黑夜里透閃了一下,他渾身一凜。父親已經在里面了!父親脫去肉身以久,如今借金身下世,尚能以生灼之力強裂虛空。自己堂堂一個大活人,又怎么能被這冥死之氣嚇破了膽?他這邊想著,便將心下橫,喉間一聲清嘯。身體已經騰出火灼護元,就準備強突而入。

但還不待他開始愣沖,更快的他立時感覺身后傳來一股極寒,生生頂得他一個哆嗦。他明明有火灼護元,居然被這股寒氣直逼入心。登時后腦發麻,而隨著這股急寒,竟是又逼來一股余力,以渦旋狀氣刀發旋而撞。離的雖遠,但后勁極足。若不是他事先頂出一股強灼之氣,竟是要被這突如襲來的后著給活活打死!

虧得他反應不慢,感覺寒氣逼來之時已經極快的縱掠向上,那股旋氣險險自他腳下發散。他看著下面。竟是地面開始發出冰藍之色,直向那黑幕一帶漫延。

之前他一直縱氣云間高掠,過了華陽大片廣地,竟是不知后面居然藏了這樣的高手!這氣旋明顯不是沖著他而來,只是發招之間漫散而開,汲收空氣之中的水份極速冰化,更帶了強寒之息,以致力不盡。☆☆霜不絕。竟一直漫延到這里!

他回頭向后看,不看則以,一看之下驚得他險些一頭栽下半空。他來的時候,云中急掠,當他的速度進行到最高地時候。金翅藍翎鳥的本能就突顯出來,完全不是憑借眼睛去避開高速行進之中的障礙。而是身體各個部份都像探出觸須一樣,以回避在超級速度之下的各種微小障礙物。同時為了減少各種干擾,他地其它覺感官能會自動暫時陷入休眠狀態,以免干擾他的前進。在這種身體已經完全只為速度而服務的時候,也就是金翅藍翎鳥最軟弱的時候。不過在此時,可以追上他并且準確的攻擊他的可能性也是極低的。不僅是因他此時速度超級,更因他此時的回避能力也是數一數二地。

所以,他基本上根本沒注意到華陽中部一帶的變化。他身后已經成了冰雪世界,或者說,更像是覆了一層冰藍色的透明晶殼。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當之前那霜寒過去,地開始變成冰藍色。但霜氣漸漸散去,這冰藍之色卻沒有絲毫的改變。完全的覆在地面上。

他身后不遠是一座城,他已經分不清是不是仰云城。是冰藍色,像是一個冰雕地城市。地面,城墻,房屋,全部都是!再往遠看,亦是茫茫的藍,晶瑩剔透的,卻無聲無息。前面是黑黑的極夜,后面是藍色的晶瑩。這兩種反差極大的場景。詭異到讓他毛骨悚然!“這里在搞什么鬼?”宣喑低咒了一句,剛那霜氣自身后而來。以旋渦狀漫延極廣。以那種破力,這身后橫攔地大城竟然沒有絲毫的破壞?他從未見過這種特殊的寒霜之法。不同于他所經所見的任何一種,如何才能讓霜氣盡而霜不融?不僅如此,強氣之下,竟然還能保存建筑不毀?

他這邊看著這城,突然在更向南一些的地方,涌起一道極藍的光柱!不對,是冰柱,隨著那柱拔地頂空,倏然縱起,他已經感覺到滾滾霜寒無盡。他凝眸而看,催起最大目力,表情一下開始抽搐起來。那冰柱的正中心,聚了一個小黑點。或者說,根本是被冰柱完全封凍在里面。雖然離的很遠,云層亦很厚重,但他還是看清了!那個小黑點是一個男子——千波醉!宣喑盯著盯著,表情越發的陰晴不定起來。他不止一次地希望千波醉快點死,恨不得親手將他千刀萬剮,以泄心中的怨忿。但是此時,看著他像只小老鼠一樣被凍在冰柱里。宣喑心中竟然沒有快意,不但沒有快意,相反竟從心底蹭蹭的拱起火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巨大的黑幕,身體猛的一縱,向著那巨大冰柱而去!

霜漾北抬頭看著凝霜鎖元柱內的醉,此時她的頭發,眼睛已經湛藍。這鮮亮的色彩讓她原本蒼白的肌膚都微微有些透明般的柔亮,四周全是大大小小地冰梭,扎在地上像是無數結晶體,而中央拱起地巨柱,內里還游蕩著無數細細的霜絲,她指尖微拈,笑容滿溢:“千波醉,莫要讓我失望,快快出來與我再戰!”

空氣之中彌漫了細小地霜粒,兜兜轉轉的飛旋,這里已經完全成了霜雪之國。她愛極了這冰雪的顏色,不由得讓她又想起曾經。她醉心于妖法,沉迷而不可自拔。她只喜歡呆在冰雪的世界里,不停的追求更高的境界直至完美。不,沒有完美。完美代表不再有進步的空間,那她將失去了追逐技法的快樂。她并不一定要與人比拼,但如果有人欲與她戰,將讓她無比快樂!得到強法是為了什么,她從未想過。她只享受這種過程。這種過程的本身就是她最大的意義!

之所以會選擇冥界,是因那冥寒之冰與她格外接近。之所以會選擇寂隱月當作對手,是想領教他那汲收魔羅魂力地玄冥之寒。若不是之前道主已經指派陰坤華星前去,那她的目標本該是夜魔羅。

不過現在。以千波醉作為對手也很好。龍牙百殺,的確很得她的心。不過,這個小子有點心不在焉。如此,又怎能盡興?“成王敗寇,千波醉,你若不能破冰而出。就別怪我,將你形神俱毀!”漾北指尖輕輾,柱內游霜翻卷急竄。霎時越聚越密。

她一手曲肘而橫,而另一只手突然五指一曲側向天空,根本沒看,隨著指尖一曲,空中已經聚起無數霜刀。尖刃向著云層倏然而發,而裹帶旋氣亂轉,霜晶隨之兜出彌天大網向上罩去。她表情依舊靜靜,口說卻說:“小朋友,何以去而復返吶?”

她聚氣非常隱蔽,而招式覆蓋面又是極廣。冰刀霜網,竟是密不透風,沒半點破綻。宣喑本隱于層云,只覺霜寒陣陣而逼,自下而上,馬上旋開如花,左右包抄,讓他避無可避。隨之聽她開口,本自驚愕之間。突然聽她叫自己“小朋友”登時面容扭曲,隨之胸口一拱,雙掌翻推同時,身體急墜而下,強突冰刀。而隨著他地動作,身后翅影開始猛的向下揮震,翻騰之間,灰云開始泛紅,既而突灼漫天大火,火光之中。一抖而出火鳥三五。隨身而繞,急噴出數道火龍!

火龍急纏。冰刀卻不融,生是上突。宣喑竟是看也不看,一邊急推火力,一邊回敬著:“黃毛丫頭,你爺爺我在淺楓山的時候,還不知道你在哪飄著呢!”他言語之間,連眼瞳都開始冒火,遇氣而灼,身體已經像個大火球一樣。那冰刀生突一半,眼看就要戳中他的身體,突然間白煙一冒,完全氣化了!他墜勢不減,就向著地上的人砸了過去。眼看便要觸上,那女人倏然一閃,竟瞬間不見了蹤影!

宣喑眼看便要落地,斜斜一蕩,貼地而掠,緊著急縱而上。他不是要用身體砸她,是借著自己的速度先熟悉一下她的氣息。剛才雖然只有點滴殘余,但他還是感覺到了。那女人速度的確是驚人,但余氣是向著冰柱頂端而去地!

霜漾北身體一閃,人已經立在冰柱之頂,半歪著頭看著那火球又緊跟著向上追來,墜地之勢奇猛無比,最后那一個斜蕩卻是格外的曼妙,讓她的眼睛一亮:“小朋友,剛才只是打個招呼,現在沒這么便宜了!”她說話不快,但出手卻是極快,單手一兜一推,隨著掌震,呼的一下,旋起漫天雪舞。雪花由散而聚,霎時聚出四五個女人的身形,蝶舞旋飛之間像是個個手中執霜劍,直向著宣喑斬去!

宣喑只覺一股強寒,外面裹罩。心下知道必不如方才那般能輕易融去,一時不敢愣接,身體一扭,猛地一個斜竄,緊著便左右擺蕩而上。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竟似天地之間暢游無阻一般的自如。看似毫無章法的歪歪斜斜,卻讓那幾個雪女無一可以近身。甚至完全無法料其下一刻會蕩向哪個方位。

他并未遠去,只是左突右閃,像是空中漫步,更像隨風而游。讓漾北險些笑出聲來:“你可真是滑頭,為何不像方才那般焚燒?”她生平最愛與兩種力量相較,一為同根之力,一為相克之力。之前見宣喑火勢剛猛,不需借風已經漫天灼燒,心中已經十分歡喜。

再見他身姿輕靈,快中有巧,巧中帶勢,更是讓她雀躍非常。宣喑只覺那雪女裹帶外罩,竟似活的一般,他如此翻轉亂蕩,它們不但緊追不放,甚至也不會自相碰撞。讓他難找破綻,一時間心底暗暗叫苦,但嘴上偏就不肯服輸:“乖孫,爺爺在教你怎么跳十八轉!”

漾北笑開了花,她一邊指尖抖氣,不斷提升雪女的速度,凝眼看著宣喑,想從中找到個中運行的規律。突然間,她覺出足下異動,身體倏地飛蕩而起。與此同時,一直曲架在胸前的手猛的一個下壓,一壓之下,她感覺到一股力逆頂向上。轟的一聲,千波醉竟從柱子正中,斜著頂了出來。

隨著他破冰而出,身體糾纏的霜絲在漸漸氣化,他的身體抖出一條直線,突沖之后猛的一個抬手,手指間已經挾了一抹瑩光,翻轉之間倏的自指尖而彈。卻不是向著漾北,而是向著她所摧發出的雪女。

那瑩光在空中異化,形成光輪,尖齒,亂轉有如回旋鏢。醉未看卻極是準確,拉出一道圓弧,噼哩啪拉,那幾個雪女瞬間全被腰斬!而與此同時,醉已經立在一個高尖地冰梭頂尖,他回眸,血紅的眼瞪著宣喑:“鳳宣喑,你給我滾到一邊去!”

這兩天回家都特別晚,到家就困得都不行了。大家一路陪了我很長一段時間,對我一直很寬容,從來沒催過更。在感動之余又覺得很愧疚,故事已經到了最后,我也非常希望可以給大家一個相對流暢的閱讀過程。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會堅持日更到故事結束。可能有時會更的比較晚,太晚了大家就第二天一早來看就好。天氣炎熱,請保重身體!

PS:新文我會在這個故事快結的時候放出來,現在時間有限,實在沒空寫。但我又不想再一路裸奔過來了,從馭靈主開始就是沒存稿過來的,兩本一連下來,真是要吐血!所以我想存點稿子再發,這樣我狀態反復或者臨時有事的時候還能有個緩。到時我會具體通知的!

抱抱你們,非常感謝,特別是在此時,在我以蝸牛的速度向前拱的時候,你們依舊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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