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弦月第二十章 七煞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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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七煞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當木當澤  分類: 當木當澤 | 花弦月 
洛奇昏昏沉沉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置身在一張大床上。她只記得在車上與他閑聊,竟然這般便睡了,還睡得挺沉。她環視了一下屋子,這間屋好怪,沒有窗,除了沿墻有張大床之外,邊上有個火爐,再無它物。什么家具也沒有,屋頂上鏤著花頂,是一個倒墜下來的獸頭。猙獰的張著口,兩眼突瞪而出。床是放在屋角,地上有大織毯,床前隔了一張大折屏,整個將這間屋分成兩半,只在邊側留了一個一人寬的空以供出入。所以她看不清這間屋究竟有多大,她剛想撐起身,忽然聽到外面有說話的聲音。

“他們的條件是殺岳輕弦,但宗主希望岳輕弦與我們簽契。”一個略低沉的男子聲音,與月一樣,雖然是在問,但依舊不帶一絲感情。

“并不沖突,楓已經不行了。用岳輕弦代替他正合適。”這是另一個男子的聲音,似是更年輕一些,有些微微的揚音。

“但岳輕弦不死,他們不肯借雷云山。而且他們讓月成事之后帶人頭給他們。”這次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洛奇聽出來了,是影,那個嫵媚至極的女子。她聲音很特別,帶著讓人酥骨一般的軟甜。但是洛奇知道,便是這般的甜膩,也像是精心設計的一樣,不含情感。

岳輕弦,這人不就是播云城的少主,那個迎舞的未婚夫。敢情他是一個如此重要的人物,連魔宗的人都想招攬他!

“那便交他們便是,人偶于我,并不難做。”另一個女子的聲音,這聲音淡淡,微輕飄。有些纖弱,似是氣息不足一般。

“如此甚好,那由我和漠去吧?月與他在大新動過手,冥隱之氣再想接近他已經很難。”影又笑起來,這些人里,好像只有她會笑一樣:“漠,你先查他方位,找到之后。我前去動手!”

“好。”那個年輕的聲音又起。

“拿了他,為他打上冥羅封魂印,正好用他填補楓將來的空位。”影接著開口。

洛奇聽著,七君之中,好像有一個已經快不行了。誰能把他們重傷至此呢?當初月讓那個金光男弄傷成那樣,現在也跟沒事人一樣。對了,金光男?原來他就岳輕弦吶,迎舞的未婚夫!他們把他弄來也好,這樣迎舞的老爹就不用逼她嫁了,她也可以回家了。

雖然這想法有點卑鄙,但她實在對那個金光男沒什么好感。被魔宗取過血就該死嗎?他們也不是自愿的啊,一個一個全殺成灰一樣的,還逼得她像落水狗。打著華陽府的旗幟,一副替天行道的狗德性,還不是想占城掠地當皇帝,一門獨大嗎?

“你的下圭城,要交給你的鳶兒嗎?”那個細弱之音又起,聽聲音,像是一個虛弱無力的女子。敢情影出門辦事,就讓她的血河當城主。老天,怪不得她屁顛屁顛的愿意呢!

“漠找到人之后,我便前去動手,所以不需要帶著鳶兒。多則一月,我必回返,然后你制人偶,讓月前去交差。”洛奇聽了撇著嘴,這么自信?好像去宰只雞一樣容易嗎?

這邊聽影又開口:“其實你若愿意與我同行,省得我們南來北往,一送一還的麻煩。我可以順路直接交給他們便是。”

“我不會操縱四魂赦令,遠行實在麻煩。”那細弱的聲音開口:“你若遠行,我便將思源帶到月的城中,省得與你的鳶兒再起爭執。”

“月的血河是個色鬼,當心你的思源讓他吃干抹凈。”影一出口,洛奇直想沖出去罵她。色你個烏龜大王八啊,男女都分不清,還高手呢!

“離,我太康不接納任何人的血河,帶你的血河去魔巖。”一直沒說話的月突然出口。洛奇聽了,松了一口氣,看來他們血河都不是省油的燈。那個思源八成也不是什么好惹的,留在這里,又招惹事。

“思源愿意住在你這里。”離輕聲開口:“你的血河是新人,該不會太難相處吧?而且只有太康,下圭,魔巖距太康山最近。漠與夕的城離的太遠,夕又去了洛吉。總不至讓我把人帶回太康山去吧?我就是為避開楓,才帶著思源下來的。”

“她受了傷,不能被人打擾。”月依舊如故,這話說的多體貼。唉,不知道的人肯定會感動的。“就在下圭呆著吧,我這回囑咐鳶兒,讓她幾分便是。再說你也在,還能看不住,讓她吃虧不成?”影又笑著開口。

“我每日要花四個時辰制偶,根本不可能時時看著思源。你的鳶兒霸道至極,你在還好些。不然我今天才不會帶她過來。”離接口道:“月,我以八百人偶兵,換她在這里住。待影成事歸來,我自然帶她走。”她頓了一下:“我們可以住在府外,不讓她見你的血河!”

“八百人偶,我都想要呢。”那個略年輕的男子聲音輕輕開口:“只怪我的歸音城太遠,離不愿意奔波。”

“不行。”月依舊拒絕:“魔巖與下圭,自己選一個,我這里不接納任何人的血河。”他一點不為所動。

“去我的魔巖好了,最近我沒有任務。有我看著若水,不會有事。”低沉的男聲又起:“之前月的血河已經養了四年,思源把他騙到山頂,推下山去,摔成肉餅。此時你以八千人偶,也未必能換得他應你。”

洛奇一聽,簡直后背竄涼,這都是什么人啊?在魔宗呆久了,真是殺人如兒戲啊!真是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至人于死地。她當了四年的匪兵,也沒這么狠過啊!難怪之前,他一再說不要招惹任何一個人的血河,敢情他有如此慘痛的經歷。養了四年,肯定超級珍貴了吧?不知道吃了多少好藥。才能讓月吸了他的血,越變越漂漂啊!

她聽了半天,總算將他們弄清楚一個大概,如月所說,掌城的有五人,除了一個夕不在,其他四人現在都在這里。那個低沉的男音名字里有個醉字,所掌的是距離太康不遠的魔巖城,他的血河叫做若水。影是她見過的,掌控的是下圭,她的血河就是那個馮鳶,動不動就要挖人眼的死丫頭。聲音很顯年輕微揚的男子是漠,掌控的是較遠的歸音城,而且他要與影一道去找岳輕弦的麻煩,他的血河倒沒提,估計是沒帶來。至于在宗主的身邊,便是這個聽起來聲音很虛弱的稱為離的女子,她會做什么人偶。還有一個叫楓的,已經快不行了,正準備找人替代他。

她正在胡思亂想間,忽然覺得眼前一花,她的眼睛還來不及閉上,那幾個人已經魚貫而入。這下她懵了,外面正閑聊的五個人,怎么突然這會子跑進來了?她張著嘴著看著面前的五人,首先看到的便是離,影她見過,那么另一個女子當然是離。

洛奇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她與魔宗聯系上,因為她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一頭長發披散在身后,一身白色繡蝶的長裙,裙裾長長的托在地上,翻滾出大團的花瓣。她很瘦,也很蒼白,與聲音一般,像是一個久病難愈之人。容長臉,細眉,細眼,五官都是極小巧纖細的。手半覆在袖下,露出的指尖也是極纖細,很蒼白的。

還有兩個男子,一個碧藍衣衫,一個全黑。黑衣顯得極是年輕,少年一般的人,長發綰著,有些碎發在鬢間輕垂,他身形比月要矮一些,也更瘦,未長成一樣的。眉目如畫,帶出中性的嫵媚。另一個藍衣的,卻是高大壯健,濃眉大眼,他正半靠著墻,一臉的面無表情。這些人皆是直直的看著她,讓她立時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看寵物啊?”洛奇一拱身坐了起來,甩了一下頭發,翻著白眼瞪他們。

“是男是女?”那個少年一開口,洛奇心下一怔,這個原來是醉,他聲音很低沉。開始她還以為他是那個聲音很年輕微揚的人呢,敢情那個壯漢才是啊?真讓人咋舌,兩人聲音換一換就合協了。

“女人。”月一答,離不由的轉臉看著影:“你不是說他是男的嗎?還說他是色鬼?占你的鳶兒便宜?”

“月又沒有告訴我,我怎么知道。”影一臉笑意,一點也不為自己眼瞎感到尷尬。她一轉身便向外走:“大不了讓鳶兒來給她賠罪好了。”

她一走,其他人也跟著一個一個慢慢離去。洛奇看著他們,分明就是來認寵物的,搞什么呀,還在睡就跑來看。

月也不去招呼他們了,徑自便向洛奇走來,她指著折屏:“什么意思?跑過來認臉熟啊?”

“日后我若不在,也省得錯認了人。”他走到床邊坐下,側臉看著她:“我不在的時候,他們來了,你招呼他們。”

“啊?讓我當代城主嗎?”洛奇一聽,兩眼放光。

“如果你有興趣,我無所謂。”他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說著。

“你們隨便就讓一個血河當代城主,你們是不是有病啊?”洛奇撫著眉毛搖頭:“當然我這么聰明絕頂的是沒問題了,就看那個馮鳶,我真看不出她有什么掌城的才華。倒是害人告狀有本事,讓她掌了城,還不天天殺個三百三,一個月就把城搞得雞飛狗跳!”

“城里各有司職官員,掌管內外各務。他們都是由我們親自打上魔魂印,與普通的七星拱印不同。就算是血河,也不能隨便誅殺他們。與他們有沖突,也需要交由城主處理。至于其他,你鬧成什么樣我都不管你。”月回答。

“哦,互相牽制。照你這么說,你不在的時候,我不惹當官的。但我在城里欺男霸女,打家劫舍你也不管了?”洛奇瞇著眼嘀咕著。

“自有相應官員來管你,你鬧的太過份,他們自然要插手。與他們沖突了,我自然也要管。”他伸手去拉她:“去吃飯了。”

“哦,這也是個法子。只要不鬧得太過份就可以了吧!”她被他扯出被窩:“那為什么血河之間要鬧得你死我活?你的血河讓人弄死了,你不生氣嗎?”

“我不知道什么叫生氣。死了一個,她賠了我四個。”他一拉她,發覺她手涼的很。回眼看她:“你是冷還是害怕。”

“冷!剛出被窩,當然冷。”她伸手從床上拿了一條毯子往身上裹:“那四個呢?賠你四個,怎么都不見了。”

“我殺了。”他輕描淡寫的話讓她渾身一顫:“為什么?”

“你抖什么?現在是害怕?”他看她忙不迭的點頭,忽然伸手去摸她的頭。他這個動作讓她微微發怔,雖然他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是這個動作,卻不由自主的,讓她想到自己的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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