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妖族戰士。就像一座座豐碑,在敘述著妖族往昔憂”;又像一曲曲的挽歌,在吟唱著妖族今朝的結局,,
虛空中突然響起了一聲長嘯,北方的天空頃剪間便一片光明,就在眾人訝異間,兩道身影似閃電般劃過來,一瞬間便來到了眾人的面并。
當先那漢子身高一丈有余,鐵背雄腰,虬髯赤發,渾身散發著兇煞之氣;漢子后面卻是一白裙女子。長袖飛舞間,明眉黛眉,飄飄若仙,一望之下,端莊而圣潔。
開封城上下數萬巫眾見得這兩人到來,盡皆面露喜色,在刑天九鳳兩位大巫率領下趕忙拜倒:“見過后土祖巫,見過十三祖巫!”
妖族橫行天的間億萬載,在洪荒中惹下了諸多因果,其中十之八九倒是和巫族的廝殺所致,如今妖族覆滅在即,欲消除那些因果,后土與巫十三自要前來代表巫族行事,或冰釋前嫌,或追究到底。
巫十三立在眾妖面前,面帶倨色,志愕意滿,就似在檢閱眼前的妖族大軍。這倒怪不得巫十三自大,自十二祖巫統領巫族,巫族便一直和妖族廝殺,億萬年來殺得山崩海裂,天地破碎,除了在塵世間增多一具又一具巫妖戰士們的尸體外,兩族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可巫十三在地獄成圣,統領了妖族以后,形勢便完全的改變過來了。巫族先是毀了妖族在北海行宮的老巢,逼得陸壓鰓鵬率領妖族投靠三清道教;繼而在此開封城下一役,翻云覆雨,施展耶穌與默罕默德兩“間。的妙手,終導致妖族不得不退出天地三界的舞臺,再不能與巫族爭雄。
東皇太一領導的妖族覆滅了,接下便應該是玄木道人領導的人族了,待得妖族與人族都沒了,這天地三界,還有誰能阻擋巫族?盤古父神血脈傳承的巫族還不是永享天地的主角,與天地而同壽?巫十三背起雙手。在心中對著自己暗道:若是空間之神帝江、漲神共工、火神祝融等十一位祖巫還在,怕也要為我今日的成就而高興羨艷吧!
東皇太一與女娼娘娘率領的幾萬妖族大軍還是原來那般,一動不動,彷佛在接受命運的審判,又彷佛來者根本不是深冤死仇的大敵人,而是毫不相干的兩個路人一般。
后土秀目向著大仗幸存下來的幾萬巫族戰士望去:巫族此戰雖是勝了。但在即穌與默罕默德二人反間之前,卻是完完全全的落于下風,幾萬戰士就此長眠在了地界開封城,余下的幾萬戰士也是傷痕累累。
才與積弱許久的妖族一戰便有這般慘重的傷亡1巫族又如何去與有玄木、女奶、孔宣三位圣人守護的如今的天地主角人族去廝殺?即便巫族真的勝了,又還能余下多少人?
后土祖巫見得身旁巫十三眼中射出的狂熱光芒,如何不知道巫十三心中所想?卻也明白如今的巫十三怕是沉浸在構筑的未來中,未必聽得見自己的勸阻。后土搖搖頭嘆息一聲,上前一步,望著東皇太一這個昔日的老對手道:
“昔日巫妖兩族相爭,各自傷亡慘重,巫族十一位祖巫枉死,妖族也是群雄無首,分崩離析。然一切皆是天意,又何來對錯之分?其間巫妖兩族因果糾纏。誰又說得清楚孰為因,孰為果?今日道友舍棄心中執念,放下一切。此后洪荒天地再無巫妖之爭,三界眾生少受苦楚,卻是功德無量之事!”
昔日盤古大神開天辟地后,十二滴精血墜下洪荒,化作十二祖巫,因精血沾染了天地初開的戾氣,是以前十一位祖巫皆煞氣環繞,兇橫無比,唯有最后一滴精血所化的后土祖巫,因為天地戾氣被吸收殆盡,所以性子才相對溫和謙讓。是以后土祖巫才被盤古大神選中,身化輪回地獄。將洪荒天地補得完全。
后土娘娘身化輪回地獄后,被尊為大地之母,與補天的女娼娘娘同享“皇天后土”之敬,又其真靈化身地獄黃泉路上孟婆億萬年,超度鬼魂無數,其中大功德化解了后土初生時的那最后一絲戾氣,是以后土才得以功德成圣。得道了天地間的最后一尊圣位。
后土如此經歷心胸,自不會對已經不存在,對巫族再無危險的妖族趕盡殺絕。更何況正如后土所說:巫妖之爭本是天意,因果件纏不清,并無誰對誰錯!
雖在意料之中。但東皇太一聞得后土此話,還是長吁了一口氣,太一俯身便向后土拜倒,行了一大禮,道:“娘娘雅量高致,寬容大度,太一在此多謝娘娘的不追究之恩!”
東宴太一既然行禮,其身后伏羲、鰓鵬、陸壓以及妖族大軍也就跟著躬身向著后土行了一禮,女媧娘娘圣人之尊,自不能行此般大禮,只朝著后土娘娘笑望過去,行了一圣人之禮。
后土娘娘面帶微笑,也不動作,將妖族眾人的大禮受了!后土娘娘渾身散發著祥和的光芒,與女媧娘娘身上的七彩功德霞光交相輝映,遠遠望去,兩人在開封城的寂寂夜色中,如那綻放于污泥之上的兩朵蓮花,嬌美而神圣,讓人一望之下,只想頂禮。洗滌著心中的塵埃。正是:度盡劫波心自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巫妖兩族億萬年下來,其中深仇大恨,窮南山之竹,難以書寫;決東海之波,難以清洗。在巫族戰士們的心中,豈是一句“妖族解散”便可以一筆勾銷的?許多巫族戰士蠢蠢欲動,認為如今妖族不再,正是將妖族殺得一個不剩的好時機,可如今見得以東皇太一為首的一干妖眾,盡皆俯首向后土祖巫行禮拜謝,巫族戰士們便情不自禁的涌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自豪小這是在以往任何一次戰斗中都不能得到的一種心境。在這種心境之下。對那妖族的仇恨竟也慢慢的淡了。
也許。這就是人族之人常說的那句話:“以德服人。天下欣戴,以力服人,天下怨望。
巫妖兩族既然了結因果,東皇太一與著一眾妖族將眼光望向李松。女娼娘娘嘆息一聲。從妖族大軍移步而出,來到了李松身旁。
如果說不周山巫妖大戰之前,妖族在洪荒惹下的因果大部分和巫族有關,那么不周山巫妖大戰之后,妖族在天地三界惹下的因果便是和人族有關了。
李松存得妖族余脈,命其在北俱蘆洲北海行宮不得出,后陸壓執意復興妖族,率領妖族與人族爭奪天地氣運,由此更是引發了宋金封神大戰,才有了此后的種種故事
太清圣人太上老君建立人教,雖號稱人族至尊,但人族之人向來更敬圣母圣父護法。太上老君只能排在三人之后,及至近來三清道教為爭雄天地,放棄人族,引妖族為基后,太上老君在人族中的聲名更是一落
女奶本就為妖族之人,自無想法,而孔宣唯李松馬首是瞻,所以這妖族與人族的因果了結便落在了李松的一句話上。
李松望著幕皇太一以及一干妖眾們希翼的眼神,思緒萬千,一時間倒有點發怔。
那五莊觀上事。那宋金大戰事,甚至那如今還沒有出現的歷史倒退滿清之事,都讓后世為人族的李松對妖族恨之入骨。恨不得雜之而后快,妖族與人族的因果和妖族與巫族的因果不同,巫妖兩族可是各為其事,沒有對錯之分,可妖族對人族的因果卻都是妖族主動挑起,善良聯人族從來沒有做出什么對不起妖族的事?
如今妖族已經解散,就如同一個人在生做了許多傷天害理之事,可那人死后,難道自己要去挖墳鞭尸么?可“善惡到頭終有報。”自己就此放過妖族,又要如何向自己守護的那些曾經受傷害的子民交待?
女媧在旁邊見的李松臉上陰晴變幻”二中暗暗焦急,只是這事情女娼卻也不能替李松拿主意,女妨不由得貝齒咬緊雙唇,秀美微憷,眼中那泓秋水已然快要濕潤,直望著李松。
李松瞧見女娼面上的梨花帶雨,滿眼是凄楚的哀求之光,沒幕由的心中一顫,暗道自己也好,人族也罷,皆是因女娼而生,可算是女奶之子,自己卻平白從中的到好處,如今在人族的地位甚至還要高于女媧,可女妨卻是從來都不計較,將一切都放下。
沒有妖族女娼。何來李松與如今的天地主角人族?或許這便是人族需要償還妖族的因果吧!人族之母的女媧都已經放下,自己與人族何必在執著于仇恨,即便吃點虧,何不乘此良機圓了母親女奶的心愿?
李松想得個通透。頓覺心中一陣有大解脫,體內先天五行之精似在蠢蠢欲動,彷佛心境修為又上了一重樓,隱隱有突破之象。
天道有常,放下心中執著的同時,便也得到了心中的自在!難怪三尸要分為“善。惡小執”。
李松朝女娼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朗聲而道:“人死便如燈滅,妖族既已不再,便讓妖族的一切塵歸塵,土歸土,自哪里來,歸哪里去,”
女奶、太一等人見得李松開口,終于將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放下,喜色涌現面上,只待李松將話講究,那妖族在洪荒天地中的因果算是基本了結,妖族退出天的三界便算是成了定局了。
“且慢”。就在此時,虛空中一聲大喝傳來,直震得眾人耳鼓發麻,天際突然一片光明,將整個三界映得煌煌有如白日,緊接著,漫天的仙樂飄飄襲來。異香陣陣撲面,一朵朵紅、白、青三色相間的蓮花紛紛揚揚,漫灑了整個三界,才須臾間,整個開封城上下便是氤氳遍地,縹緲直比人冉仙境,哪里還看得見半分先前人間地獄的場景?
天地間有如此大排場者,除了那道教的三清圣人還能有誰?李松自知三清前來所謂何事,但口中的話兒卻也是說不下去,于是手持輪回杖,踩著步子,后退開來做冷眼旁觀。
在一片祥云游戲,瑞彩飛騰中,三清由遠及近,似緩還急,不過眨眼間便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太清圣人太上老君手持扁拐,斜坐在青牛之上,慈眉善目,鶴發童顏,讓人一望而生親近之心;玉清圣人元始天尊乘坐在那金碧輝煌的九龍沉香輦上,手中持著三寶一怎。戴博峨高冠。著九宮八卦道袍,幾縷青須飄揚。倒咀凡川一番仙風道骨模樣,只是面色青冷,很是讓人畏懼;上清圣人通天教主跨坐于圣牛之上,濃眉大眼、方臉闊鼻,手中青萍劍上滿布肅殺之氣,冰冷刺骨。
道教諸位門人見得三清齊至,不由大為振奮,在玄都大法師、云中子等人的帶領下趕忙前來行禮,待行禮后,玄都一臉郝然,慚愧道:“弟子深負老師與兩位師叔所托,罪該萬死”。玄都原本以為在妖族與道教合力之下,定可一舉擊潰巫族,哪里料到會生出這么多變故?不但巫族沒有被擊潰,自己這邊的妖族被解散,道教差點都讓人給一鍋端了。
“徒兒無須自責,此事卻是為師與兩位師叔托大了。”老君面上并無如何改變。依然還是那副古井不興,沒有任何波瀾。老君藐了一眼遠處的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抬起頭望著虛空,彷佛在喃喃自語道:“區區三清道教,能引得此多大能人出手,三清亦是覺得榮幸的!”
倒是老君身旁的元始天尊見得闡教門下七金仙被打得傷痕累累,狼狽不堪。鐵青著臉冷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因為七仙丟了自己面皮還是對打傷七仙的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不滿。
老君望著站在妖族之首的東皇太一,似是滿腹感概,手縷長須嘆道:“貧道與道友所見的最后一面還是昔日道祖鴻鈞紫霄宮中,那一次分寶崖相聚后,貧道與道友便各奔東西,沒有到你我再見卻是在此等情形之下。道友能夠涅巢重生,實在是可喜可賀之事。
若在昔日。以太一之傲,未必就對圣人之尊的老君假以顏色,但今時不同往日,太一只面上帶笑意,向著老君行了一圣人之舉,淡淡道:“有勞圣人牽掛了。”言語不卑不亢,看似親近無比,只是一句“圣人”二字已經拒人于千里之外。
老君也不在意。只朝太一微微點頭,便緩緩閉上雙眼,彷佛神游太虛,打坐物外去了。
旁邊元始卻是沒有老君這般好脾氣,只催動九龍沉香輦,上前一步,與著太一倨傲道:“東皇太一,你欲解散妖族,卻不知征求過我道教三清之意否?。小
元始此話一出。頓時一片嘩然,一干妖眾盡皆憤懣不堪,若不是平時:清圣人積威。怕是已經臟言惡語罵將出來,便是修養極高,平素萬事難著于心的女娼娘娘,也是杏眼圓睜,手中緊握那山河社稷圖。
太一倒似渾然不在意,還是原來那般淡然,道:“昔日貧道與兄長妖皇帝俊建立妖族之時,圣人尚在昆侖山玉、虛宮修煉玉清大法而不問世事,妖族成立這億萬年來,與圣人的闡教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貧道欲解散妖族,卻不知圣人意欲何為?。
元始久處昆侖山玉虛宮,如何敵得過那在洪荒歷練不止的太一的詞鋒,太一這一番話。明里述事,暗地譏諷,頓時將元始辯駁得臉上一陣青紅。
元始惱羞成怒之下,也不答話,冷哼一聲,將眼睛轉過來,望向太一身后的妖師鰻鵬以及妖族少主陸壓,冷然道:“東皇牙尖嘴利,辯才舉世無雙,卻不知妖師與金烏十太子是否也得到了東皇的真傳,能否將昔日言語推得個一干二凈!?”
在場之人皆是能參悟天機之人,自然知道元始所指何事?聞得原始之言只連連搖頭,心中嘆息不已,暗道今日妖族解散之事真可謂一筆三折。翻覆不已,好容易巫族與人族不追究了,可如今卻是道教前來牽扯了,此事怕是得懸了。
原來昔日巫十三率領巫族燒了妖族在地界最后的基業北俱蘆洲北海行宮后,陸壓怒極攻心之下,只欲報仇雪恨,由此而受了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的挑唆。命妖師鰓鵬前去聯合道教三清,并許下諾言:如果道教三清助妖族剿滅巫族,妖族便從此歸順三清道教。此事雖說有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的挑唆,但畢竟修道之人一言既出。此事便是定論,由此而結下大因果。
而今地界戰事正酣,量劫之期未過,各方殺得難解難分,這諾言自依然有效。三清既說起此樁因果,若妖族不就此解決,怕是即便強行解散,以后妖族眾人都不得安生。
道教三清也是有苦難言,道教圣人以下實力不足,如今天庭又被玄木島奪去了,再無法在地界與巫族的十萬蒙古鐵騎以及玄木島人族的西賀牛洲十萬群妖大軍相抗衡,所以在妖師鰓鵬來求援時,便一口應承了此事。亦正是基于此事,道教三清才放棄人族。引妖族入地界南宋國,與巫族的蒙古國,人族的西明國來爭雄地界。
如果妖族就此解散,豈不是說道教正式退出這地界之爭?如今乃是無量量劫之期,此次退出爭雄天下之事,怕是以后也再無機會了。為道教生計,三清少不得要行走這一趟。
恩,勞動月,色佛要堅決的積攢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