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
那張天師再也沒有來單獨找我聊些什么。
隨著我大哥張成林訂婚日子的馬上來臨,家里的親戚們也陸續來到,所以,我就是想在自己家的塑料大棚里逍遙也是不行。
那些親戚們對我大哥的對象張文秀很是滿意。
咳咳!對呂嫣玲和張玉等幾個女孩子也非常滿意,尤其是我的幾個舅母,呵,也不說了,反正我是直接將她們說的話當成是耳邊風。
八月八號的這一天,三叔一家也來了,讓我沒想到的是嶗山老君峰太清宮的玄成道長、天山神霄雷派的天雷子和陜省星東派的玉靈道長也和三叔一起來到,他們對我的父母自稱是三叔張有福的生意伙伴,我只是笑了笑,隨便打了個招呼也沒說什么。
中午的時候,在族長三叔張有福的隆重主持下,我大哥張成林和張文秀交換了訂婚戒指,九四丈張家就連訂婚之事,也搞的比其他人家的結婚還要夸張。
這一天,真是熱鬧至極,整個家族的人也都集中在我家。
我的父母笑的那是嘴巴一直沒合攏過。
而我呢,則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只是偶爾微微一笑,身邊幽香飄散,張玉不喜熱鬧,就一直跟在我的身邊。
張天師和我三叔那是一見如故,兩人親切地交換了名片。
不經意間,我聽到那張天師說自己是鷹潭龍虎集團的董事長,有意思,他龍虎山也在俗世有商業勢力,我還真想不到那個門派是躲在深山老林里修煉的。
第二天。張天師和張文秀一家、我大哥張成林、三叔一家以及我家的那些親戚都相繼離開。
臨走的時候,玄成道長將我叫到一邊,他告訴我說,最近修煉界發生了幾個命案,而且都是一些小的門派中人,被害者全都被吸取了渾身精血。
玄成道長的意思是讓我留意一下,他甚至說有可能是西方吸血鬼進入了華夏境內。
我笑了笑。吸血鬼這玩意也在很多華夏地修道相關書籍中有所記載,聽玄成道長這么一說,我腦海中想起的不是什么西方吸血鬼,而是祝融峰老圣殿的姜寧。
不知道為什么,我有一種很微妙的直覺。這些命案就是姜寧那家伙搞出來的。
玄成道長他們三人也從張天師那里知道了關于九頭蛇的事情,都勸說我別對五臺山那些和尚動干戈,難道他們將我當成逞強好斗喜歡殺戮的修道者不成?
九號這一天,九四丈村子里又來了兩個和尚。不過,這一次不是來我家。這些和尚是被村民們自發地組織起來請來地。
每一次洪水過后,九四丈張家之外的村民們都會請幾個和尚來做一場法師,九三年的時候我家這邊發生過一次七級地震。在九四丈下面臥龍山半腰不知為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山坳,九八年的時候洪水一來,那里面全都積滿了雨水。
人們都說,那里面有個水妖,也有人說,那里面有條龍,所以,那個山坳被人們稱做是龍池溝。
這一次。前幾天地暴雨洪水加上大地震動,九四丈的村民們很明顯有些心慌,對這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村民們來說,最怕的就是天災人禍。
呂嫣然和張玉孫、霏霏等幾個女孩子對這件事情非常好奇,都說要去看看。我母親說那就讓小三帶你們去看看吧。
我笑了笑,左右反正無事。去看看也好。
其實,我的先天元神之識發現那里根本就沒什么妖怪,只是想一想,那個地方地出現卻也有些奇怪,尤其是在我知道玄黃旗中的那巨大山峰就是臥龍山的一半之后。
玄黃旗中地山峰為什么就不是泰山、華山等而是臥龍山呢?
隱隱間。
我也覺得這二者有些關聯,可是想不出想不通的事情我都是將其扔到一邊。
等我們到那個臥龍山半腰的龍池溝旁時,那水池周圍已經有五百多人圍觀,整個水池有整整兩個足球場那么大,最深處有五十米左右,那里面全是積累下來的雨水。
兩個和尚打扮的人在水池的東邊設案做法事,他們嘴里念著我從沒聽過的經文或者咒語。身前的桌案上還擺著一排十個大黑碗。
那兩個和尚嘴里念一段經文后,都會將一個大黑碗扔到水池中,奇怪地是,那個大黑碗脫離他們手中后直直朝水池中心平穩地飛去。
“哇,好神奇!”
圍觀的村民看到兩個和尚的手段頓時喧嘩了起來,
是很神奇,那兩個和尚根本就不像是個修煉之士,身體和常人沒什么區別,只是他倆的靈魂之力比常人強上許多。
心中一動,在我的先天元神之識下,他倆地咒語帶動著天地間一股神秘的能量形成風,那股風形成后將那大黑碗送到水池地中央,然后,風消失,大黑碗直直倒扣入水池中。
那兩個和尚嘴里念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釋家經文,也不是什么道家咒語,他們嘴里念的究竟是什么?竟然能帶動天地間的一些能量?
難道是……?
我突然想起了和上古妖族同時代的巫,有很多說法認為道家也是從遠古的巫之中脫離而出的,可我認為真正的道家自天地未開混沌之時就已存在,只是道家根本就沒有一個系統的教派文化,清凈無為的作為使后來以語言、文字、圖畫為藝術技巧手段的釋家發展壯大。
在神仙志中就記載著遠古人族中有一些巫可以呼風喚雨,難道這兩個和尚使用地是巫術?
可天道破碎后,這巫術怎么有修煉小成者呢?
到如今,我遇到的修道者沒有一個大成。三十三天破碎后,身損的神仙也沒見到過,就連我請大神的時候也連個毛都沒請下來,可上古妖神卻是遇到了一個,現在竟然遇到了巫。
可他們怎么是和尚打扮?
有意思啊。
在我念頭閃動間,他倆已經將十個大黑碗全都丟到了水池的中央,并停止了嘴里念的那些古怪的發音。其中一個和尚走到九四丈村長那里。
他對村長說:“妖怪已經被我們使法鎮壓,這里面地水一周后自動會消失,但是這段時間水池子周圍不能接近女人和小孩。”
不能接近女人和小孩?為什么?
我咋就沒在這個水池下面發現什么妖怪呢?
我僅僅感應到了他們只是召喚了一些風將大黑碗送到水池中央,也沒見其他動靜,難道他倆就會點召喚風的巫術并打扮成和尚的樣子出來招搖撞騙?
我們九四丈的那個村長立即點頭答應。“沒問題,法師辛苦了。”
呵,我笑了笑,對身邊的呂嫣玲她們就個說道:“走吧,法事已經完了。”
“好神奇啊。等我們過一周來看看水有沒有消失。”呂嫣玲開口說道,說完,她和周蕓她們幾個嘀咕了起來。并跟在我后面朝家走去。
“等等,對,就是你們幾個,等一下。”
經過那兩個和尚地不遠處時,其中一個和尚朝我們一伙喊叫道。
呂嫣鈴和張玉她們幾個不由停下了腳步,我微微一笑,也停了下來轉過身。
那兩個和尚在周圍眾人好奇的目光下直直走了過來,然后。其中一個和尚對小曼說道:“小姑娘,能借一步說話嗎?”
“干什么?”小曼冷冷地對那和尚說道,然后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問那和尚,“你找她做什么?”
“這個…我們想收這個小姑娘為徒。”那和尚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啞然失笑。
這招搖撞騙的和尚竟然要收在公安大學上學的吳小曼同學?難道說這和尚發現了小曼的靈魂比常人強大許多?
因為我地境界早已返璞歸真去本還原。要不,只怕這和尚要開口說收我為徒了。
“這…。你們找別人吧。”
小曼看了我一眼后馬上對那和尚說道。
那和尚很慈祥地笑了笑,對小曼說道:“小姑娘,你的靈魂已經出問題了,如果你不拜我為師,活不過三年。”
“啊……!”
“法師真的嗎?”
“好可憐地姑娘。”
“你這個和尚亂說什么呢?”
和尚的話一落,周圍的人群中頓時嘆息聲連連,呂嫣玲和張玉孫霏霏花容失色,但是小曼卻不動神色。
我看了那和尚一眼,冷冷道:
“滾!”
“呀,你這娃怎么這樣呢?”那和尚頓時有些怒意。
“這個三桐,怎么對法師那樣說呢。”
“三桐啊,你別這樣。”
圍觀的人群中頓時有好幾個鄰居朝我說道。
就連九四丈的村長趕了過來,他先是安慰了一下那大和尚,“法師,年輕人冒昧,你就別介意。”然后村長對我說:“張三桐,你怎么這樣呢?你們張家人真是……哎!”
小曼走到我身邊笑了笑,靜靜地看著我,呂嫣玲和另外幾個女孩也是好奇地盯著我。我沒理會村長的話,心神猛然放開朝那兩個大和尚沖了過去。
“啊……!”
抖動著嘴巴,那兩個大和尚臉色頓時變的鐵青起來。
“妖…妖怪!”
其中一個大和尚失色道,然后馬上被他的同伴給慌忙拉到一旁。
“啊,怎么說三桐是妖怪?”
“是啊,怎么會呢?”
周圍地村民們又開始喧嘩了起來。
我微微一笑,深深地看了那兩個大和尚一眼。
“妖怪…,妖怪啊……。”那兩個大和尚連連后退。然后轉頭跑下了臥龍山。
收回心神,看到呂嫣玲、孫霏霏、周蕓蒼白著臉,再看看張玉和小曼依然臉色不變平靜地看著我微笑。淡淡一笑,我悠然轉身朝自己家走去。
嘆息一聲,假士嫣敢笑大道,人言我妖我既妖?他人皆夢我獨醒,白云飄飄任逍遙…
從這一天起。九四丈有了好多傳聞。
有的說我張三桐是妖怪。
更有人說我張三桐是水妖,九八年我一回家就發洪水,今年也是我回家洪水就來,而且還地震。
更有人說我半年昏迷后才成的妖怪,昏迷是因為被妖怪附身了。
反正村民們是發揮了最大的想象將我和妖怪聯系起來。還別說,我地乾坤袖里就有個妖怪來著,而且是上古妖神,我還真和妖怪有聯系。
“三桐,你就算是妖怪也是個好妖怪。我相信你。”
讓我好氣有好笑地是呂嫣然竟然這樣對我說。
“是啊,你是個好妖怪。”周蕓也說道。
孫霏霏連連點頭,說:“人有好壞。妖也有好壞。”
張玉和小曼卻例外地沒說什么,而且聽到村民們談論我是妖怪后臉上閃過一絲惱意。
莫道世人不識偽,世人何曾見過真?
這些村民們這樣談論我,而我聞之只是淡淡一笑,難道讓他們閉上嘴巴,或者我要將他們全都殺光?大道卓爾不群,自古傲然獨立,豈能迎合世俗心。人言而已,我自明自知足已。
我父母聽到那些傳言后,大罵那些村民無事瞎說,母親說小三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還能不知道他是人是妖。
呵呵,人心。人心!
心境源頭為至清,妄言亂語任風吹。四體安六根凈,道法自然。
世人皆稱我為妖,到頭來,卻是親人固我心…
每天處于傳聞之中,我卻寂然不動,讓我好笑地是自己的先天元神壯大了一些,而且心境更加平和如鏡物。一周后,那龍池溝里面的水真的消失了,不過,卻是水池底部出現一個深洞,水是從那里消失地,村民們都說,那下面以前肯定有水妖。
八月十六號的時候,張玉、周蕓和小曼一起離開九四丈。而孫霏霏和呂嫣玲卻留了下來,說什么等開學的時候一起回首都。
將張玉她們三個送上車的時候,小曼就在眾人的注視下,輕輕地擁抱了一下我,她流著淚說:“三桐,我地生命里似乎已經有了你的烙印,這一生,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過。”
我默然,張玉驚訝了一下后看著我笑了笑,接下來她也擁抱了我一下,說在首都等我。周蕓似乎也想說什么,最后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臉色有些黯然地率先上了車。
“三桐啊,不簡單啊,嘿嘿。”張玉她們一走,呂嫣玲就挖苦我,“怎么前幾年我沒發現你那里好呢,張玉和小曼年輕就是好啊,要不我也,嘿嘿。”
我父母也在場,他倆一臉的古怪。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在自己家的塑料大棚中悠然地看看書,孫霏霏和呂嫣玲也一直在我身邊,耳邊聽著她倆清脆地笑聲,淡淡的幽香充滿了塑料大棚中的小屋子里,我這日子過地可是逍遙無比。
新學期開學的時間慢慢接近,九四丈里關于我張三桐是妖怪的傳聞也慢慢消失,可就在我將要離開九四丈去首都的前一天,不知道去了那里而回到九四丈的村長傳出一個消息,使關于我是妖怪的傳聞再次傳起。
村長說:那兩個來捉水妖的和尚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