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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虎丘之戀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賊道三癡  分類: 兩晉隋唐 | 歷史 | 魏晉 | 名士 | 陳操之 | 琴棋書畫 | 賊道三癡 | 上品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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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繼母張文紈七日前同游虎丘。見吳王闔墓畔的藥的鮮艷。便相約畫一幅《虎丘藥圖》。又因為那日只顧觀賞藥。未及游覽其他景致。所以今日要再玩。

今日是官員休沐日。陸納不去署衙坐堂。陸夫人張文紈便和陸一道來請陸納同游虎丘。見陳操之也在這里。喜道:“陳郎君看了那兩幅畫沒有。愿聞陳郎君品評?”

陸夫人張文紈亦是虔誠的天師道信徒。陳操之在真慶道院為母祈福抄寫《老子五千文》時。她與陸一道去看過。陳操之端莊書寫的神態讓人油然生出敬意。好的品德是讓人向。陸夫人張文紈對這個純孝多才的少年感親近。好象陳操之也是陸氏子侄一般。

陸納對張文紈道:“今日臨海太守賀來吳郡。我要出城相迎。無暇游虎丘。你與去。讓陸禽相陪。操之也一道去。”

陸納說領著幾隨從去了。

陸夫人張文自開那兩幅《虎丘藥圖》。對陳操之道:“陳郎君。請品評哪幅畫的更好?”

陸眼望陳。輕笑道:“張姨。你這不是讓陳郎君為難嗎?”

陸夫人笑:“如此說認為此畫已經勝過我了?讓陳郎君說。要直言。”

操之也不拘謹。說道:“陸夫人和娘子的這兩幅畫都是我心手追的范本。佩服都來不及。哪敢評高下——”

陸夫人搖頭笑道:“陳郎君不可如此搪。一定要說個高下。”

陳操之眼望畫卷。道:“陸夫人此畫。色膏腴氣韻神妙。即便安道先生在此也應挑不出半點瑕疵。論筆力論花瓣著色的豐富變化都勝小娘子一籌不過小娘子善于學習博采眾長。假以日勝過陸夫人也并非不可能。”

陸夫人笑將起來:“陳君真是八面玲瓏。把我和都夸到了。”

陸抿唇含笑。說道:“張姨。郎君并未看過劍池畔的藥。今日讓陳郎君也去看看。想必會對這兩幅畫另有品評。”

陸夫人驚:“啊不服氣啊。想現在就過我嗎?那好。一起去看看。就怕那叢藥已經凋謝了。”

陸道:“不會。藥花期不短的。”

陸夫人便讓小去喚陸禽來一起去游虎丘。小回報說陸郎君一早便出門了。不知去了里?

陸夫人便道:“那我們自去。”

陸府眷屬出游。牛車十余輛仆從近百人。填途塞路。:迤浩蕩。

虎丘在城北從太府出發有六七里路暮春三月。草長鶯飛。出城游春的百姓絡繹于。

陳操之坐在來德駕駛的牛車上從車窗望著不遠處那座秀麗的山峰。那就是虎丘。他前世曾登臨過與現在看到的真是大相徑庭。最主要的是山頂上沒有那標志性的虎丘斜塔。而林木則比后世更為蔥籠茂盛。心道:“虎丘斜始建于五代。還有六百年才會出現。時空之緲遠真讓人感慨啊。”又想:“若能與單獨游山就更妙了。可惜——”

牛車軋軋從虎丘山下的石板橋上駛過。卻聽有人從后面追上來喚道:“夫人——夫人家主請夫人即刻回府。”

牛車“嘎吱”停下。陸夫人張文紈從車窗里問道:“何事這般著急?”

來人是陸府管事稟道:“家主說賀太守夫人也了。請夫人回去陪同。”

陸夫人張文紈無奈道:“那就回去吧。

“等一下。”陸下了牛車。走過去說道:“姨。見賀夫人也不急。還是先上山藥要緊。”

張文笑道:“你花癡。只顧要看藥。我哪能如你這般孩子氣。回去吧。明日再來。”

陸道:“都到了山下卻要回。真是氣悶。也不知那藥凋零了沒有?”

陸貝齒輕咬薄唇。秀眉蹙起。一副然欲涕的嬌態。

張文紈忙道:“那好吧。你去游山。讓陳郎君陪著。看了藥便早些回來。”

陸道:“張姨一起去嘛。也就一個時辰而已。”

張文紈道:“你爹爹等著呢。會稽賀氏與陸氏是世交。不能失禮啊。”叮囑短簪花等仆小心侍小娘子。便帶了一大半人回城去了。

陸忍了好久。這時才無聲的笑了起來。趕緊雙手合什。閉上眼睛默禱著什么。但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喉管里的笑聲終于壓制不住。清脆甜美的笑聲如一群雀振翅飛向遠方。

陳操之也下了牛車。看著那美麗女郎默禱的樣子。心里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原來這世上還真可以心想事成啊。

石板橋離虎丘山腳不過半里的。陸讓牛車和仆從都在這里等著。她帶著短和簪花兩個小——想想又把兩個陸府家仆帶上。這兩個家仆木訥忠厚不于陳郎君的仆人來德。

來德也喜爬山。不愿呆在山腳下。陳操之就讓來德和冉盛一起上山。和陸一方共八人步行來到山腳下

山溪清清淺淺的路。溪上無橋。水中錯落置著幾墩。每隔兩尺便有一個。七八個石墩連接山溪。

這時大約是辰時三刻。春陽和煦。春風蕩。這山澗匯集來的溪水清澈無比。日光映照。溪中晶瑩的鵝卵石歷歷可數。間或有一條小魚慢慢游來。稍一停滯。魚尾一擰。倏忽游逝。

陸并不急著上山。她在溪畔佇足。明眸流盼。心里的快樂象泉水一般汩汩的往上冒。個人都要快活的浮起來。感覺從沒有過這樣的輕松。她看著近在,的陳操之。聲道:“方才車上我就想。張姨會不會中途有事要回去呢——”

陳操之道:“嗯。我也這樣想了。”

陸笑意盈盈說道:“原來兩個人往一處盼想。就能如愿啊。”說到這里。微微含羞扭過頭去望著山頂。

小婢短鋤催促:“小娘子。上山去啊。”

陸府那兩個健已脫了鞋子。在溪中石墩兩側站著。等待小娘子踏著石墩過溪。若小娘子不慎立足不穩他二人可以及時扶住。

冉盛逞能。道:“小溪不過三丈。看我躍過去。”

道:“莫要摔到水里。”

“看我的。”冉盛緊了緊腰帶。退后兩丈。疾而至。縱身一躍。的就已到了對岸。轉身哈哈大笑。

陸府兩個健仆看了舌不下。

陸見溪水清澈可愛。說道:“陳郎。我想赤足從水里淌過去以前我最愛這樣涉水。”

鋤和都是女兒心性興勃勃道:“好。我二人先行。溪石不的話小娘子再過來。”

二婢就坐在溪邊石上除了鞋襪。伸足入水。短鋤“嘶”的吸氣道:“涼涼的有點冷不過好舒服——小娘子。來”

陸瞥了陳操之一眼。也坐在石上脫了青絲履白布襪。趕緊就將雙足浸入溪水里。嘴里發出一聲輕呼。裙站起。試探著走了兩步回頭道:“陳郎君——”

陳操之愉快輕松與陸在一宛若洗脫了凡塵。心里明澈如這溪水便也去了鞋。跟在陸身后一步步涉水過溪——

溪水很淺。才剛剛淹沒腳背。陳操之看著陸纖美精致的足踝。雪白的雙足小心翼翼的邁動。踩在光滑的鵝卵石上時。足趾就可愛的縮著。趾甲如玫瑰花瓣一在水中浮漾。裙再提高一些。就看到羊脂白玉一般的小腿。自纖足踝延伸到光潤小腿的曲線美。作畫時要一筆畫出這樣的線條極。

陸瞧著潺潺的溪水。身后陳操之的影子就橫在她的足下。她不忍心踩。往邊上錯開一。腳下稍微一滑。身子搖晃。很自然的張開雙臂好保持平衡。隨即左手被捏住。那是陳操之的手。溫暖而有力。短短十余步。卻好象走了很遠很遠。心里的快樂象是輕盈的要飛起來。

上岸時。陳操之說道:“當流赤足踏溪石。水聲泠泠風生衣——以后畫這樣一幅畫送給你。在可畫不。的向顧長康請教如何畫人物才行。”

陸“嗯”了一聲。心里歡喜。容光煥發。

這時的虎丘沒有平整的登山石階。都是片石鋪疊成的山道。頗有險峻之處。過了千人石。便是吳王闔墓。山崖左壁刻有兩個篆字——“劍池”。

陸道:“陳郎。這“劍池“二字是七年前右將軍王羲之游虎丘時所題。前年才刻崖壁上的。”

劍池廣約二十丈。深難測。傳說吳王決闔把“魚腸”等寶劍以及大量珍寶埋藏于此。秦始皇曾發兵來挖掘。卻一無所獲。

劍池畔山石疊嶂流泉幽咽。實是有斜塔之前虎丘的第一勝景。臨崖那一側十余株藥花開的正艷。花色白粉紅紫。約有數百朵。如一匹大錦繡披在崖邊。真是美不勝收。

陳操之與陸正并肩賞花。崖邊突然轉出兩個人。卻是祝與祝英亭兄弟。

祝氏兄弟見到陳操之。也是吃了一驚。祝英臺瞥了陸一眼。向陳操之拱手道:“子重攜美游山嗎?”

陳操之眉頭一皺。祝英臺這話有些無禮。淡淡道:“英臺兄又要展示談鋒?我甘拜下風如?”

祝英臺見陳操之有諷之色。不知怎的就覺的氣惱。說道:“我來賞此藥。意欲畫一幅《劍池藥圖》。看看比吳郡第一名媛畫的如何?”

陸不明白祝英臺提到她做什么。見此祝英臺眼神語氣頗不友善。便道:“陳郎君。我們到山頂看看去吧。”

陳操之便朝祝氏兄一拱手。說了一聲:“少陪”跟隨陸攀登而上。

祝英臺盯著陳陸二人背影。莫名其妙的氣憤難平。

山道曲折。回頭看不到祝氏兄弟身影了。陸方問:“陳郎君。你開罪了那個人了嗎?”

陳操之笑道:“沒。此人一向牙尖嘴利。前日在桃林小筑看了你的《虎丘藥圖》動了興致。也想畫一幅吧。”

陸道:“畫就畫唄。

要和我比呢。真是太奇怪”

陳操之心道:“祝英臺應該是女子。上虞也是吳郡下轄縣。祝英臺自才高。對陸號吳郡第一名媛不服氣吧真是好笑。實在想不明白她日后怎么會戀上木訥的梁山伯。我四月底便要回錢唐。估計以后再沒有和他同學的機會了。那梁山伯應該是后面才來的。但愿有情人皆成眷屬吧。不要悲劇化才好。

”說道:“此人最好爭勝。不用理他。我們自游山。再去看那藥。”

虎丘山頂平整寬闊來那斜塔位置有幾株大槐樹陳操之看那大槐樹。不勝今昔之感。

冉盛把兩條簡易小凳打開合攏。擱在的上請之小郎君與小娘子坐著休息。

陸很是稀。小心翼翼的坐下。與陳操之一起坐看不遠處的吳郡大城這春日的虎丘山頭。風和日山林滴翠。陽光透過槐樹枝葉灑在二人身上。斑斑點點搖曳閃爍。映的眸子幽幽脈脈。

偶有游人走過。不知這是陸氏女郎。但看二人側影。覺的這二人真是一對璧人。

陸支鋤和簪花去附近尋花她手里執一條竹枝在身草叢輕輕撩撥著。輕聲問:“陳郎君你下月便要回錢唐嗎?”

操之道:“是。端午前趕回去。”

陸問:“那何再來?”

陳操之遲疑了一下。說道:“也許明年。”

陸一黯。即展顏道:“好。我等你——來娶我。”最后三個字聲音輕的幾不可聞。

陸氏二仆就在槐樹那邊。陳操之只輕輕碰觸了一下陸的手背。微笑道:“要把陸氏女郎娶進陳家塢。勢如登天吧。可是陸氏的仙女愿意下嫁。那我怎能不努力。總不能太委屈你。是不是?”

陸紅暈上頰。說:“我無論怎樣都會等你的。”

兩個人又默默對坐一會。因為心里甜蜜。覺的縱然道路阻且長。卻也沒有什么太憂慮的。因為兩個人心往一處想。就一能如愿。不是嗎?

下山經過劍池畔。祝氏兄弟已不見蹤影。兩個人又觀賞了一會藥。陸請陳操之也畫一幅《虎丘藥圖》。一定要勝過那個祝英臺。

就在次日傍晚。丁春秋來桃林小筑。對陳操之道:“子重聽說了沒有。那賀鑄之父臨海守賀來吳郡。竟是為了向陸氏求婚的!”

陳操之心“怦”的跳。語調依然平靜。問道:“為賀鑄向陸求婚嗎?”

丁春秋有些不忿道:“正是。那賀鑄言行乖戾。哪里配的上陸氏女郎。只是門第相當而已。”

劉尚值看了陳操之一。說道:“是啊。賀鑄無才無識又狂妄。陸花癡嫁入賀門那真是太惜了。”

陳操之淡淡道:“賀鑄是服散的。”

三月二十五。臨海太守賀夫婦帶著兒子賀鑄離開吳郡回會稽。陸賀聯姻不成。原因是賀鑄服散。陸納愛子陸長生就是因為服散致病。前幾日在署衙又看希那裸奔態。豈會把唯一的愛女嫁給鑄!陸納已明言。要娶他陸納:兒。服散的士族子弟提都不要提。

這日。揚州名醫楊趕到吳郡為庾希診治。用針灸之法為庾希導引。這種治療服散后遺癥的方法是名醫兼名士皇甫謐發明的。皇甫謐自己深受服散之苦。多年索出來的針法。但療效也有限。陸長生當年服散發病。也是楊泉來醫治的。僅保住性命而已。

陳操之依舊然隔幾日便去陸納府。雖不能與陸說上什么話。但看到了就是歡喜的。

定品考核后。在徐氏學堂求學的很多士族子弟離去了。只有寒門庶族的學子依然每日聽徐博士講解儒學和玄學。

祝氏兄弟與陳操之冷淡了幾日之后。又開始來往了。陳操之不知道祝英臺畫了那幅《虎丘藥》沒有。祝英臺也從不提起那日劍池與陳操之陸相遇的事。依舊與陳操之弈辯難聞笛……

轉眼便是四月初八。去年正是這日子。他的前今生靈魂融合。那日母親在靈隱寺說道:“——丑兒。娘年歲已高。以后怕不能陪你來寺里上香還愿。以后每年的四月初八佛誕日你都要來寺里上香布施。記住沒有?”

一年時間就過去了。想來母親今日也是要去靈隱寺為他上香還愿在佛前那長命燈添注燈油。

陳操之一早沐浴更。帶著來德和冉盛前往城北通玄寺禮佛。吳郡天師道盛行。佛教尚未遍傳揚。郡城內外僅有兩座佛寺。通玄寺名氣更大。相傳是孫權之母吳太夫人舍宅而建的。至今已有一百多年歷史。寺內有一座樓閣式八角佛塔。外七層內九層。高達三十丈。巍峨莊嚴。是三吳第一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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