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冒牌醫生
三分鐘后。樓上顯微外科。
接待的人倒是挺著急的。又很無奈的宣布：“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啊。都趕到一起來了。我們是小科室只有兩個主治醫生……胡醫生在手術室周主任在家輪休……要不。你們趕緊去別的醫院吧。去積水潭醫院吧。他們那里顯微外科是特色。”
跟過來大群人已經一片嘩然。再看看那截斷掉的手指已經有壞死跡象。再折騰一會可真就接不上了。
嘩然過后終于有人大聲叫罵：“你們算是什么狗屁醫院。這么大個醫院連個手指都接不上……你。你還有你。你們穿著白大褂都是吃閑飯的嗎！”
被點到名字的幾個醫生明顯技術能力有限。有點心虛又很不滿意的回嘴：“你說話客氣點。這里是醫院不是你家后院！”
吵鬧一會還是傷者本人先頂不住了。臉色死灰過后無奈的呻吟：“算了。走吧。接不上就接不上吧。不指望了。”
大群人這才不滿的叫罵幾句。然后各自無奈的下樓。高明臉色不變一直在看著。以他專業的角度來看。這根中指斷了差不多已經半小時。斷指接合在他看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技術難題。只要有一臺精密顯微手術鏡手術其實倒很簡單。
又臉色不變不自覺的摸摸鼻子。然后隨口把人叫了回來：“跟我來吧……呃。我是新調來的……手術室在哪？”
旁邊眾人一陣啞然。很懷疑的看著他挺拔的體格。好在旁邊關欣瞬間反應過來。這美女對他的信心幾乎是盲目的。
很快站出來配合的吆喝：“呃。這是咱們新調來的高醫生……手術室在二樓。你們跟我來吧。”
幾個人同時看看她身上地實習制服。然后很輕易的相信了她的說法。關同學也明顯是豁出去了。又送過來一個懷疑眼神明顯是在懷疑他行不行。高明臉色不變朝她輕松點頭。然后吩咐她先去找冰水。防水膠袋。
這些東西倒是醫院里常備的。一陣嘈雜過后總算有人送來冰水容器。眼看著高明把那截斷掉地中指冰水冷卻處理。
五分鐘后。二樓手術室。
關欣明顯是硬著頭皮。同一套說法：“這是咱們醫院新調來的高明醫生。需要用手術室。都快一點情況緊急。”
手術室里護士也是一陣懷疑過后。又不敢攔著。只能按照規定拿來單據讓他簽字。高明臉色不變大筆一揮。簽上自己的大名以后溜進隔壁準備室。換上衣服以后又換上手套。很快站到高精度的顯微手術鏡頭前面。
大手一揮的工夫。臉色慘白的病人如蒙大赦。慌忙不迭的站到跟前。高明對待這種小手術自然是沒什么問題。收斂心神后幫他解開包扎。好在急救人員手法還算相當不錯。壓迫止血和消毒措施做的相當到位。
又因為斷指相當齊整。接起來更是相當輕易。不自覺間耳朵里響起熟悉的腳步聲。總知道他心愛的女友終于接到消息。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了進來。最緊張地還不是他。反倒是旁邊望眼欲穿的關欣同學。難掩心虛的表情在旁邊看著。大群護士地注視下。高明手法熟練地抓起手術刀。也不麻煩麻醉師了。又隨手挑一支局部麻醉劑給他用上。然后熟練的做起后續修補工作。
一只中指血管也就那么幾根而已。能不能成活全靠醫生手法。還有斷指是不是保存良好。慶幸的是這兩個條件全部滿足。一陣陌生地感覺襲來。高明也是掐著冰冷地手術刀把玩了幾秒鐘。才帶著平靜的表情輕易下刀。讓高明意外地是這臺手術鏡居然相當先進。而且還是瑞士產的雷卡系列。又琢磨著這么先進的手術設備。還真是需要專人來用。不然未免太浪費了一點。
好在斷的只是一根中指。他只需要固定一處骨折。指動脈吻合難度都不大。依次再吻合指神經然后是伸屈肌腱修復。最后才輪到更加粗大的指靜脈。毫無疑問這是一項考驗耐心的復雜工作。周圍古怪的氣氛中。護士助手們看著他熟練的動作終于松一口氣。對他的身份來歷再無半點懷疑。還真就以為他是新調來的。這倒也是。手法差一點的醫生也未必有這個膽子冒充。上了手術臺你行不行。半秒鐘后也就看出來了。
大部分人看了十幾分鐘后也就松一口氣。然后各忙各的去了。就只有知道他底細的關欣還有羅小宜。有點緊張的陪他站著。羅大美女也是看看他戴著大口罩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也是有點嗔怪的橫他一眼。
高明這會自然無心理她。還要集中精神讓自己手腕穩住。稍一猶豫后把斷掉的骨頭縮短一點。然后隨手拿過一根克式針斜行固定骨折處。考慮到術后恢復問題還沒有穿過關節。又取中指尺側指動脈外徑0。2毫米。用110尼龍線間斷縫合六針后滿意的用繩鉤拉緊。如此輕松的吻合兩條指動脈后滿意的收手。
大約一小時后手術結束。用了半秒鐘時間來欣賞自己的杰作。除了中指被他切短了一點。外觀上簡直無可挑剔。又考慮到術后成活問題。多花了一點時間吻合三條指背靜脈。考慮到術后可能發生指動脈栓塞現象。特意叮囑旁邊助理。一旦出現血循環危象。讓你們主任再開刀切掉栓塞血管。可以從左腳背上切一段大概一厘米長的小靜脈血管。做一個游離移植修復。
旁邊助理自然也不是外行。聽見他話以后思索片刻。然后露出很認真的表情深一點頭。明顯認為很有道理。以高明的程度來說。這種小手術簡直就是舉手之勞。實在沒有大書特書的必要。他最輝煌也是最得意的經驗。曾經純憑肉眼縫合過大動脈血管。那才真是真正考驗技術的真功夫。
半小時后。手術室外。
關同學這時候才知道后怕。有點心虛的嘀咕：“完了。這回什么禍都闖下了。慘。我的實習報告啊……”
羅小宜也忍不住嬌媚的橫他一眼。然后小聲嬌嗔：“逞能。連醫生你也敢冒充。我看你這回怎么收場。”
高明自然不會怕她。大手剛剛捏上她纖腰上嫩肉。羅大美女已經不自覺的嬌軀一軟然后把嘴閉上。旁邊關同學也沒想到他在這種時候。還有這么好的興致。轉過頭去的同時忍不住又不滿的嘀咕幾句。
到三個人想從后樓梯開溜的時候。已經是有點晚了。有穿白大褂的人帶著幾個保安。看見他們的時候猛的睜大眼睛。然后大聲吆喝著抓起來。別讓這個冒充醫生的跑了。高明無奈高舉雙手。心說這有什么好跑的。
又忍不住沖著面前氣勢洶洶的老男人。送過去一個善意的眼神。意思怎么了謝大院長。不認識我了是吧。老男人本來還氣沖沖的。沖到他跟前以后看清楚他的長相。瞬間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明顯一副又好氣又好笑的表情。又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有病。還病的不輕……兩年前我他娘的嘴皮子都說破了。就為了把你從老陳那里挖過來。你們一唱一合的死活不同意。還搬出大條的道理打發我謝某人……”
高明面對他的滿肚子牢騷也是朋友之間好久沒見。又有點感動的迎了上去。老男人也是明顯眼睛有點濕潤。終于跟他來了個標準的熊抱。緊張的氣氛這才緩和下來。大堆的人看看他們這副親熱的樣子。也終于很識趣的退走。
十分鐘后。院長辦公室。
謝老頭饒有興致的看看高明身后兩位美女。終于露出感動的笑意：“小羅同志嘛。我知道……哈哈兩年不見。你小子還是那么一副德行。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把女朋友往我這里一仍就不管了？”
高明總知道這事是誰說出去的。多半還是那位搞心理的張醫生。
關同學也終于再次露出不滿的表情。口氣也相當不滿：“壞人。早知道你跟謝院長這么熟的。我們兩個何必費那么大的力氣討好別人……切。沒一句真話。”高明被他們兩個人不滿的口氣弄的頭大起來。又很識趣的舉手投降。又閑聊幾句氣氛才逐漸融洽起來。
謝老頭閑聊幾句又明顯興奮起來。老氣橫秋的大手一揮：“醫師資格證交出來。我去給你重新登記一下……就留在我這里幫幾天忙吧。”
高明色變同時趕緊推脫：“我只有一個月的假期。不干。”
謝院長畢竟老謀深算。口氣再次油然起來：“不干也得干。不然我就去派出所找人抓你。告你冒充醫生在我這里非法行醫……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總算是落到我手里了。一個月就一個月吧我不嫌少。”
高明一陣頭皮發麻又無奈苦笑。又早知道會是如此想想也就算了。誰讓他一時忍不住非要出手幫忙。現在落到別人手里也沒什么好說的。又閑聊幾句就到了午飯時間。謝院長把他拽去餐廳的路上。口氣也終于嚴肅下來。
還有點無奈落寞的味道：“人才難求啊。象你這種級別的外科全才別說是一個月了。就算是只留下來一個星期我都愿意……我也不會讓你白辛苦。小羅小關就跟著你吧……呃實習期一滿。你們兩位想留下來就包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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