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野放出混沌青蓮的時候,血海之下的冥河就知道有人來了。
一開始,冥河還抄起元屠阿鼻兩把家伙打算出去看看,但冥河有一點和張野不能不說是極其相似,那就是“小心謹慎”。
冥河很感激自己的性格,當他看見張野上中下三位一體的“無敵變身”后就立馬當作什么都看見一樣躲進了血海的深處。
門外的那位是在挑釁?放屁,那是叫裝備秀好不好?人家會來強搶自己的混沌靈寶元屠阿鼻?那你的腦袋更是被驢踢了!不說人家就站在那里讓你拿著元屠阿鼻砍上個十幾個量劫也嘛事不會有,就是看看人家拿出來的哪一件寶貝不比元屠阿鼻強?
況且再看看人家那個境界——怎么看都和不會丁點法術的人一模一樣,但能操縱那么多混沌至寶、混沌靈寶的人會是個普通貨色?
冥河想了又想,感覺外面這位看似來者不善,但自己這個小小的大羅金仙中期的人物以及和廁所垃圾堆一樣的地方實在沒什么有什么能吸引對方的注意,于是冥河決定把鴕鳥裝到底,只當外面那位不存在,自己該縮頭時就縮頭。
“冥河道友在嗎?”張野武裝好了之后很有禮貌的站在空中了個招呼。
血海深處的冥河身子一抖:原來真的是來找我啊?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但又覺得就算張野是來找自己的,但只要裝作沒聽見,就看張野那么一個高人,那么一個有品味的大神,怎么著也不會屈身于污穢,會真的下來吧?
于是冥河繼續裝成沒聽見。
“冥河道友難道不在家?”張野似乎是自言自語的道。
血海里的冥河自以為得計,繼續裝聾子。
接下來,只聽見外面的張野又道:“既然冥河不在家,那我就直接下去好了!”
冥河聽的一愣,接著心里那是又驚又怒:這叫什么人啊?修為境界不說,光是那身裝備哪一樣不是名牌?錦衣華服為什么偏偏還要和野狗爭食?而且誰見過張野這樣串門的啊?別人“明明”不在家,更何況兩個人又不熟,要是一般人早就轉身走了,你倒好,一聽見別人不在家反而迫不及待的就打算直接破門而入。難道你是與賊和強盜是同行不成?
冥河雖然萬分無奈,但也只好從血海中冒了出來,站在張野的下手,恭恭敬敬的行了個晚輩的禮,那是在暗示張野:我可是你晚輩,你不能不要臉的以大欺小啊!
“不知前輩駕臨,冥河有失遠迎,有罪!有罪!”
張野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冥河,覺得冥河長的倒是儀表堂堂,完全沒有傳說中的邪惡,就是皮膚和頭發都是紅色的。
張野見到了正主,很是高興有這么一個未來的鄰居,但對冥河的暗示完全忽略了,因為張野本來就是個神經大條的人,是一個以前參加別人婚禮能穿背心的家伙,所以你怎么能指望他會懂得洪荒遠古的禮節呢?
所以張野直接就道出了自己的來意:“貧道無憂,冒昧打攪道友了。貧道此來是打算于道友做個鄰居,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冥河直接就被張野給雷到了!
和我做鄰居?為什么洪荒那么多仙山福地你不找,偏偏要來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難道你腦袋有問題?
冥河還不知道張野就是個神經,但也不敢明著拒絕,那樣不但得罪人不說,而且也顯得自己太小氣了!
“前輩能看上我這里那是晚輩的福氣,但此地污穢,怕是有失前輩身份啊!”
冥河其實這就是婉拒張野了,告訴他:我這里實在太骯臟,不是您這種高人能呆的,您老還是換個仙山福地吧。
但張野卻是實心人,還反過來安慰冥河:“沒關系,我不介意。”
你是不介意,我介意啊!冥河有點抓狂了,想了一下,又道:“多謝前輩大度,但此處甚是荒涼,不單大德高人少有人來,就是一般生靈也是極少出沒。倘若前輩居于此地,怕會有礙前輩交友收徒啊!”
張野卻更是高興了,咧著嘴對冥河笑道:“貧道本就習慣孤身一人,唯一的友人也已經作古。況且,貧道自身修為尚且不足,原就沒有收徒之念,正好于此清修。”
冥河那個悔啊,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早知道就告訴這位我這里媲美蓬萊島,賽過不周山,時時有人來,比集市還熱鬧了。
冥河又考慮了半天,終于想到了一個殺手锏,于是故作為難的道:“前輩能垂青此地自是晚輩的福氣,然而卻有個難處……”
“有何難處?”
“因此地乃是天下至穢之地,無有靈氣,而晚輩幸是血海所育,不靠靈氣才得修煉。若是前輩定居于此,卻又如何修煉呢?”
說完這話,冥河心里那個高興啊:你不是要修煉么?這里根本就沒有靈氣,你怎么修煉?我看你走不走。
但張野卻比冥河還要高興了:“哦?此地沒有靈氣?哈哈,那太好了,我之修煉與人不同,無可無不可,,所以有無靈氣都是一樣。況且我也早就不需要吸收什么靈氣了。而這里沒有靈氣就更不會有人來,也就說除了我們兩個就幾乎不會有人打攪了,好!實在是太好!”
冥河真的傻了。
眼前這個到底是什么人啊?看樣子根本不是來清修的啊,反倒是像找地方避難的一樣。冥河越想越怕,就張野這樣的修為和裝備都要躲起來,可見張野惹的麻煩有多大了,萬一張野躲的人找上門,那自己還活得了么?
但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冥河也實在再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張野打算安家的地方距離自己遠點。
“既然這樣,卻不知前輩打算在何處建立仙府?”冥河小心翼翼的問道。
張野看了看里海大小的血海,又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有了主意:“冥河道友,我打算在你血海之下立一洞府,你看如何?”
冥河眼淚嘩嘩的那個流啊!心道:好么?你在我血海下面安家,萬一你的對頭找上門,倒是不會立即找你了,卻是先要把我給做了。你當我是避彈衣還是防洪堤啊?
張野見冥河半天不動,只當冥河同意了,卻完全沒在意冥河在那里淚流滿面。
于是,張野使了個神通,直接下到了血海底下,一出手就是一片紫霄神雷,不但把自己的洞府給炸了出來,連血海都被炸干了大半。
然后張野運起仙法,把洪荒西方八成的地下靈脈給移到了自己的仙府里,反正西方貧瘠不是么?緊接著,張野又放出混沌鼎里的葵水之精,把自己的仙府洗了一遍,剩下的就是把用息壤把那些從混沌和西方收集的混沌靈根,先天靈根一一移栽在了洞府的花園里;最后,張野正在給自己的住處挖地基的時候,想不到卻挖出了一朵十二品的紅色的蓮花。
“業火紅蓮?”張野一下就認出了這個好東東。
要知道這業火紅蓮雖然沒別的什么功用,但卻專克業力,只要是坐在上面,那是有業力消業力,沒業力防業力。
張野欣喜的點了點頭,把業火紅蓮放到了混沌青蓮的蓮臺上面,大小剛好,而張野就站在業火紅蓮之上。又有了這層保障,張野覺得自己的三層防御距離“萬無一失”又近了一步。
等到張野在自己的洞府外布置完成千上萬的混沌迷陣,混沌困陣,混沌殺陣,從洞府出來之后才發覺怎么血海好像小了一半。
“道友?”張野一眼就看見了臉色發白,正一副逃難樣的冥河,很是不解:“你這是在做什么?”
原來此時的冥河雖然還沒和以后一樣把血海完全煉成自己分身,但也煉化了大半,但張野剛剛一片紫霄神雷炸到了血海,頓時就把冥河打出了幾斤心血。
重傷的冥河終于悟了:要是再不走,不要說等到張野的“仇家”找上門,怕是今天能不能活過去都是個問題!所以冥河狠了狠心,心道:你不走,那干脆我走好了!
然而冥河沒想到的是,剛收拾好還沒動身呢就又被張野抓了個正著。冥河那個心里苦啊甚至超越了當初的盤古!怨念幾乎直達天道!
“我見前輩既然在此清修,深覺自身污穢,實不敢玷污前輩之圣潔,故而小人打算搬家。”冥河一面哭著一面連“小人”的自稱都出來了,只求張野能把自己當個屁,放了!
但張野覺得自己又遇見了一個實在人,覺得冥河怎么這么可愛呢?
于是張野很是豪爽的安慰冥河道:“沒事!再說只有你在,這里才會少有人煙,污穢點沒事!”
冥河一看張野還是不放過自己,頓時揮淚如雨,用和小狗一樣祈憐的眼神望張野又求道:“然,小人也不敢居于前輩之上啊?只要一想前輩安居于小人之下,小人就如坐針氈!”
“那就更沒事了!”張野大笑著揮揮手,道:“你卻不知我在洞府上開了個天窗,血海正好可以當作天窗的玻璃,紅色的光照耀下來,落入化蓮池,卻是滋長了我的業火紅蓮啊!”
張野覺得自己沒說什么,但就是不明白冥河為什么那樣感動?
反正以后洪荒傳說:冥河因為被道所感,嚎啕不止,血海之上淚雨滂沱了整整三年,而冥河只哭得是聲嘶力竭,以至于天降異相,慘霧滾滾,飛沙走石!而從那之后的很長時間里,血海就被當作洪荒禁地,無人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