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子當一世而斬第九十六章信息
第九十六章信息
吳攸莉穿著白天在燕莎新買的長外套。烏黑的長盤成一個簡單的髻,抿了個鬢角,不讓絲有一點零亂。盡管有些女人梳理這種這阿婆髻的式會顯得老氣,但吳攸莉卻更突顯她的優雅和成熟風情。
“來一杯?”吳攸莉沒有問他為什么來,只是優雅地一笑,一如她優雅的風韻。這種優雅透著一個成熟女子通融歲月的味道。優雅,無疑是女人的極致,是男人最大的催化劑。她舉手投足間不經意地散著書香氣與氣質交融,是歲月給予滄桑最好的慰藉。
金楊點了點頭,望了望著四周,“吳醫生睡不著?”
吳攸莉舉手沖招待員輕輕一點,搖頭道:“他睡著了,我下來喝杯酒。”
她的直言不諱讓金楊有短暫的失神。他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女人,她無論在任何場合都能成為靚麗的風景,交柔中不失嫵媚,羞赧中不乏成熟。她比楊慧紅小兩歲,但在他看來,楊慧紅在他身邊就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而他在她身邊,卻一如他的年齡般幼稚。
招待員走過來,她輕聲點了一杯酒水,對金楊搖了搖指頭,說,“夜了,頂多喝三盎司。再多就影響睡眠。”
金楊巴不得喝一盎司就閃人,只有不點頭。
酒來了,金楊瞇了一口。
兩人都沒有說話。
金楊干咳一聲,打破沉悶道:“我們訂明天的火車回去。”
吳攸莉笑笑道:“我遲你們一天回去。”
其實金楊提到這個話題就后悔了。因為彭放沒有交代他訂三張票,意思已經很明白。他不想讓她和他們坐同一輛車回去。在華夏這個有著幾千年封建傳統的國度里,有時緋聞能輕易毀掉一個人的前途。把一個漂亮而具備新聞效應的女人帶在身邊,不管是否有不良動機,都會產生不良影響。這種“錯誤”彭放是萬萬不會犯的。
氣氛又開始沉悶起來。
金楊坐如針簪,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他抓起酒杯,一飲而盡。正要起身告辭。吳攸莉卻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我要提前恭喜金處高升了。”
金楊頓了頓,把身子舒舒服服地靠進沙,全神貫注地望著她,“吳醫生那聽來的消息?”
“他打電話時我聽來的。”吳攸莉石破驚天道:“廣漢市礦務局要改組,成立一個礦山經濟開區。你是開區主任人選。”
“他今天跑財政部就是要國家財政支持。”
金楊像從黑暗里一步邁到陽光下那么昏眩而清醒。其實這個問題自從趙廟和彭放先后暗示過他后,便一直困擾著他。他猜測自己究竟會安排到什么位置上去。按目前最快捷的流行模式,先到省團委任職,或者直接去下面的縣級城市主政,前一個可能性稍大,后一個不靠譜,他也不想走這條路。
他擔任秘書的時間這么短,如果外派就意味著彭放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去擔任這個職務。否則按部就班,他至少還要在彭放身邊呆兩到三年。
金楊忽然搖頭道:“廣漢是副省級城市,礦務局的黨委是正廳級別。我現在頂天一個正處……”
吳攸莉看著金楊,“你的運氣很好,他愿意幫你,低配也好高配也罷,不過是一種形式。為了把你推到這個位置上,他和他朋友花了不小的力氣,把這個礦務局從廣漢市轄中剝離了出來,新成立一個省轄的礦山經濟開區。級別問題也就很輕松地解決了。在常委會上通不過,還是可以先掛個職。方法多多。”
金楊隱約能猜出“他的朋友“就是趙廟。
無可置疑,今天吳攸莉送出的信息相當寶貴。金楊感慨萬千,難怪古代的皇帝要立規矩,后宮不可問政。領導背后的女人們一旦動起來,好則好焉,壞則崩壞。
“謝謝吳姐!”這聲姐,他喊得心甘情愿。
吳攸莉交嗔地橫了他一眼,“現在才叫姐啊。剛才還一口一個吳醫生……”
金楊的表情稍顯狼狽,蓋因吳攸莉從沒有對他使用過調侃語氣。
“其實,看起來是好事的事情也許不是什么好事。廣漢……很復雜,你要有心理準備。”吳攸莉暗示道。
金楊知道和吳攸莉打交道的高級領導很多,她掌握的信息應該極廣。她既然這樣子說,肯定有她的理由和信息來源。
金楊點點頭,“每個人都會失敗。人打出生后就和成功失敗終生為伍。無論小學考試還是中考高考,甚至是普通到生活中的任何一個點面。我想得很開,不管是政壇上耀目的高官、腰纏萬貫的富豪,還是窮愁潦倒的貧乞,他們的頭上都照耀著同一輪永恒而新鮮的太陽……”
“你的話和語氣讓我明白,他為什么如此看重你。世人都習慣崇拜權力,特別是男人們。很少有在行為上重視卻在思想上輕視它的男人!”吳攸莉莞爾一笑,“今天的酒我埋單。祝你成功!”
說完,吳攸莉優雅地起身。
“謝謝!祝晚安!”金楊起身目送她。直到她去往吧臺結賬,身影消失在大廳,他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重重地落座。
這個女人真不簡單。他相信她的信息。因為女人的直覺和敏感往往非常精準。特別當男人在處理事情毫不避諱她時,她往往能看到聽到中得出極為精準的結論。
社會上那些被大款們保養起來的年輕漂亮女人們,最多不過是關在籠中的金絲雀,固然擁有不菲的錢財,但生活相當單調,某一日男人們玩膩了或擁有新的金絲雀時,便會一腳把她們踢開。這個群體的女人無疑是漂亮女人中的下等女人。
真正聰明的女人,上等女人,她們依傍的是權勢者。這樣不但能從權利身上尋覓到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源,還能擁有越常人的社會地位,成為呼風喚雨的社會名流。
定了定神,金楊把心從吳攸莉身上收了回來。當即起身離開咖啡廳,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撥打夏國華的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夏國華才迷迷糊糊接通,“金楊啊,這么晚打電話,有什么事?”金楊調侃道:“是不是打擾了你的好事?”
夏國華嘴巴里含糊其辭嘟噥著,輕輕拍了拍身邊女人的背脊,然后走出臥室,聲音這才大了起來,“有什么新指示,老板!”
“雙國的業務有沒有開拓到廣漢市場?”
“沒有。前幾天剛派人去申請執照,當地工商還沒批下來。怎么了?”
“和廣漢市的商調公司有沒有聯系?”
“暫時沒有橫向聯系。”
金楊覺得奇怪,“咦!雙國不是和外地許多商調偵探公司簽了資源互享協議嗎?怎么省內的大城市廣漢反而沒有?”
夏國華回答道:“廣漢的商調市場很奇怪,一家公司獨大,其余的小公司就是純粹的小打小鬧,賺取婚姻調查和債務清償的小錢。我們電話聯系過這家公司,提出資源共享的合作協議,被拒絕。”
“廣漢分公司的事情,你明天馬上親自跑一趟,工商方面被卡,我找關系。另外,馬上著手調查廣漢市礦務局的領導層和資產業績生產等詳細資料,越快越好。”
“…國華本想問為什么,但忽然想到金楊是雙國的真正老板。老板吩咐的事情,照做就是,無需問為什么。
“那就這樣。明天你親自去操作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