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山屯設宴的地點在長安街1o號。它有個很別致的名字,長安俱樂部。
這個京都的高端會所成立于九十年代,是京都第一家私人高端會所。創辦人為香港某知名商業集團的董事長。在長安大廈中占據整個十二層,與全球二百多家俱樂部聯網。作為華夏歷史最悠久的頂級會所,其擁有李嘉誠、霍英東、楊元慶等著名會員。入會費分為個人會籍一萬六千美元、公司會籍一萬八千美元兩個級別。
任何高端會所對于彭放趙廟這種級數的人物來說,都算不了什么。
趙廟個人就有3號會所、北湖會所、京都香港馬會會所、美洲俱樂部四大會所的會員資格,如果他愿意,三天內可以擁有京都全部頂級會所的會員證。但他卻沒有那么多時間可以揮霍,加之每個會所都有其獨特風格和特定人群,縱然有些暴戶花錢入了會,會所的私密性預示著他在這里很難找到朋友,沒有對等的身份就沒有共同話題,也就沒了共同圈子。
比如京都香港馬會會所,其主要成員以香港最杰出的各界領袖,其中又以政界、商界精英居多。美洲俱樂部則展于香港,京都是連鎖會所之一。俱樂部青睞明朗、簡潔的美式風格。這里創了一套針對尊貴會員的貼心服務,每名會員都有對應的客戶代表,從會員進入俱樂部直到離開,客戶代表會在其身邊提供專屬服務。主體會員以四業精英為主,在這里,經常可以看到華夏幾個門戶網站的年輕老板。
而長安俱樂部側重于金融、商業銀行、證券、投行等。出現在這里的會員莫不是華夏金融和風投的風云人物。
彭放作為省部級大員,每年至少要拒絕三四張有心人奉送的私人會牟以及高爾夫會員證。有沒法拒絕的,他當過期公文一樣扔在某個抽屜里,從沒有使用過。因為地方大員的位置太敏感。京都則不一樣作為證監會或者改委,充分展信息交流則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
真正達不到級別的只有金楊一人。
滿山屯在十二層的大門前迎接彭放,當他看到趙廟時,眸中掠過一抹神光笑著和彭放握手”“歡迎!”
彭放則回了聲,“打擾了!”
滿山屯的手轉向趙廟,微笑道:,“我們在很多場合見過面。”
趙廟接口道:“但從沒有這樣親近過。”
“親近的有效條件是距離感。”說完滿山屯很自然地轉向金楊,伸手虛點,“你傘天可是給我請了兩位貴客啊!”金楊呵呵一笑,“您別偷著罵我擅自做圭請人就好。”
“你這小子,說什么話。趙司長是什么人,我平常想請都請不到的人物。”滿山屯變相地捧了捧趙廟。
他所在的高端圈子,不敢說掌握天下風云變幻,但高端的動向卻毫無遺漏。趙廟在紅三代中的號召力,在老一輩萃命家心中的期望,以及最近改委很明顯地動向。他至少能得出某個結論,趙廟的未來不可限量。
趙廟的笑容很真誠,并無一絲鋒銳”“滿主席拿小弟打趣。
這一聲,“1卜弟”頓時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滿山屯輕輕側身,道了聲:,“請!”
這個俱樂部給金楊的第一印象是雍容、華貴、大氣,一派宮廷風格。服務員都是清朝的宮娥打扮,一水的袍裝,以淡綠、深綠和紫褐色為主,色彩并不亮麗但衣服袖口、領口、kù腳上的繡花卻爭奇斗艷,個個梳著烏油油的大辮子,扎紅絨繩,鬢邊帶一朵紅絨花,透著喜興看著利索、爽眼。
金楊走在雕龍畫鳳的人工廊檐間,猶如穿越時空,來到了當年帝王家。
菜肴沒有什么特別的,喝的是正宗紹興花雕,青碗套壺,外壺中是沸騰的開水內壺黃酒,隨溫隨飲。溫酒后酒香撲鼻,細品慢酌暖腸舒懷。
金楊知道現如今的領導都講究一個養身,一些在桌子上海喝血拼的要么是低層領導要么是政治任務,否則能不喝白酒,就盡量喝紅酒,最好是喝一些秘制保健酒,諸如花雕,據說特別適合冬季常飲。因為黃酒入腸胃未及散熱便悉數溶入血液,隨血液將熱力帶向渾身毛孔,毛孔大開,酒氣沖出,挾倦、寒、濕、郁、滯之氣盡散,神清氣爽。
作為點綴,宮廷似大包間里有個原始的小舞臺,上坐著一個身穿旗袍的美女手持琵琶,演繹著柔軟動人的蘇州評彈。吳依軟語本來就娓娓動聽。彈詞用吳音演唱,抑揚頓挫,輕清柔緩,弦琶琮錚,十分悅耳。還不影響桌子上的人說話。
于是乎,花雕、評彈、宮娥將包間里的氣氛襯托得無比柔和。哪怕是心情不好的人,也不大會有郁悶感。
金楊一直以為黃酒是沒有酒性的,如同當地綿綿的人風,不過這次他是真的錯了。滿山屯今天開的兩壇花雕是有年頭的。這種年頭是指窖池存放時間的原酒,裝了壇瓶后的酒時間再長,對酒質也沒有影響。當然,原酒和普通酒的價格就是兩今天地的區別了。
再加之彭放滿山屯趙廟都是玩語言的“太極“高手,金楊目前尚不夠資格參合。他在一旁猶然自得地欣賞著喜興地宮娥裝,聆聽著吳依軟語小曲,七八杯黃酒下肚,竟然感覺有股輕飄感。這才現這壇花雕的后勁之大,絕對出了茅臺和五糧液。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嗡嗡地安出震動聲。他悄悄拿出來一看,號碼來自郭正海的助理。他起身打了個招呼,“各位慢用,我出去接個電話。”
他拿著電話來到包廂外,接通道:“井秘書,明天我可不可以見到郭總。”
井秘書嘆息道:“我們走了很多關系,但現在不僅僅是證券犯罪偵察局一個部門在辦理,公安部經濟犯罪局也插手進來說是關鍵調查階段,上級不批探視權。”
金楊沉吟片刻,問道:“如果證監會的人出面,能不能搞定?”
“難……除非是證監會的老人……,…”
“好,我來想想辦法,你隨時做好準備工作,明天我們去見郭總。”
井秘書顯然不相信金楊會有這個能耐,他猶猶豫豫道:“其實,還有個最后辦法,郭總可以直接開出授權書。”
金楊毫不猶豫拒絕這個方案,“在拿到授權書前,我必須見一見郭總。”
“那好吧。”井秘書的聲音萎靡,也很無奈。龍隆在京都的人脈不可謂不優良,雖然現在落井下石的人不少,但愿意出力的也有,這些人的能力在京都的圈子里也屬高端。他們擺不平的,難到一個西海省的秘書能搞定?
金楊緩緩收起電話,心里盤算著和滿山屯的說辭。
也就在他推門進入包廂的瞬間,廊檐的另一側走來兩今年輕美女,其中一位正是京都西站和金楊同時從站臺直接坐車出站的女子。
“小茹,你怎么了?”她旁邊是一位打扮非常新潮的女孩,皮膚白皙,耳朵上吊著兩只碩大的玉環,身穿范思哲最新款的秋冬裝,卻又穿了雙復古地平底綠色解放鞋,右手拈著手機和小錢包,看著金楊消失的門道露出古怪的笑容,捉狹道:“看到帥哥邁不動腿了?”
汪小茹露出玩味的笑意,輕佻地抬手捏起女伴的柔nèn下巴,“姑奶奶看到一個身份神秘的男人,玉兒,想不想陪姐玩個游戲?”
“切!我可不是隨便一個小貓小狗都有興趣……”
“小貓小狗?你知不知道他今天早上在西站搶了姐的風頭,一輛甲打頭的車……”汪小茹話說一半停下。
“甲灑灑水啦!不過是輛總政的車,這也能引起你汪大小姐的興趣?”
“如果再加上車上放置的特別通行證呢?”
“這個倒有些小意思。”玉兒微微有些感興趣“你從頭到尾說一遍給我聽聽。”
汪小茹將接站時的情形說了一遍。
玉兒迷huo地看著笑得賊神秘的汪小茹,“這事很普通啊?不會就因為人家搶了你汪大小姐的風頭,你便惦記上人家?”
“姐無聊,可以嗎?”汪小茹說完,伸手握著門把,開門的瞬間,那張紅艷艷的小嘴忽然勾起一抹笑,笑里,藏著一股濃濃地游戲人生的韻味。
房內的四個女孩齊齊回頭。
“啊……茹茹!想死你了!”
“1卜茹,你終于死回來了?”
“靠!你離開了京都,我們姐妹皆覺得人生就此暗淡,正商量著怎么個死法……”
汪小茹翻了個白眼,撇嘴道:“你們幾個賤貨想死?死在男人的肚皮上吧”說著她的眼睛落在一道稍顯靜謐的身影上。
一個姐妹連忙介紹道:“1卜茹姐,我給你介紹,她是冷月潭,我的姐們,禍國殃民級數的大美女鵬!”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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