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省和武江市的領導能來的都來了,按理說給了趙廟十足的面子。但是趙廟見來了幾撥人獻殷勤,忽然起身道:“抱歉,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
兩個省秘書長和一名副市長皆看了看金楊。
金楊知道趙廟的耐心已經到了盡頭。他起身打圓場道:,“趙司長長途奔波,的確累了。我們不影響他休息。
我送他上樓休息。各位領導有事兒明天說。”
話到這個份上,高官保和姚一民等人只能選擇收兵回營。
金楊陪著趙家兩兄妹離開咖啡廳。在路過馬蟈蟈身邊時,不免覺得她有些可笑。他從她的眼神里能看出來,她通過今天的感官,已經確確實實把他當成等量級的對手。
至于謝扛環,則禁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兩個美女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趙廟身上,直到事情已然告一段落,她們的視線才不由自主落在趙豆豆臉上,身上,甚至腿腳。
一般而言,美女看美女,目光之挑剔之毒辣,就是石頭里也可以挑出雞蛋來。
但馬蟈蟈不得不痛苦地承認,她在趙豆豆身上挑不出半點毛病出。
縱然站在女人的角度來總結,也要用“豐神冶麗,端麗冠絕”來形容趙豆豆。甚至也不過只能形容出其中八分。
看著她裊裊娜娜卻不容褻瀆的背影。馬蟈蟈忍不住喃喃道:“她是誰?”
楊羚收回目光,感慨搖頭,微帶羨慕和嫉妒道:“金楊這小子也沒什么特質啊?要錢沒錢,要權也只是個處級,也沒有施瓦辛格型的肌肉,才情也不咋地”身邊卻一個又一個美女?而且這個趙廟也對他另眼相看?”
謝小環瞟了瞟這一對男女,輕笑一聲道:“一個具有偉大靈混苒男人,不僅能贏得無數女人的愛慕,還能同時贏得無數同性的尊重。”
聞言”楊羚詫異。馬蟈蟈雙手環胸冷睨她,淡淡諷刺道:“偉大靈混的男人?男人們自私,自私到只要不是處于瘋狂狀態,就時時都在算計,唯恐一著失誤,滿盤皆輸。男人們懶惰”懶惰到不穿完最后一件干凈的襯衣,不會想起去洗衣服。男人們虛偽,虛偽到如果你從他的臉色得出結論往往是與事實相反的,男人更是無情,如果他不喜歡哪個女人了,你就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憐憫。男人們殘酷,歷史上哪一次戰爭不是男人挑起的。他們多情,但他們的這種情很容易從一個女人跳到另外一個女人,從來只聞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這就是你心中擁有偉大靈混的男人?”
謝小環淡淡一笑,“你說的是個例,我指的也是個例。有的男人寬容,他們不會為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斤斤計較。他們堅強,堅強到這個世界沒有他們忍受不了的苦難。他們不知疲倦,象一個敬業的農民伯伯那樣勤于耕耘”即使有時收獲不到糧食。他們執著,一旦認定了哪個目標,就象非洲虎發現了一頭麋鹿一樣,不追到手不會罷休。他們冷靜,不會計較一城一地之得失”更重要的是,他們多情,恨不得把整個世界作為送給自己所愛的女人的禮物。他們幽默,即使心里滴著血也會想辦法逗你開懷大笑,這就是擁有偉大靈混的男人。”
馬蟈蟈臉色鐵青。雖說她知道謝小環對她心中懷恨,甚至不惜以身投入烏鴉的懷抱來獲得打擊她的資源。但兩人之間總是將隔閡隱藏”平時說話夾槍帶棒,但從沒有直接挑明。
謝小環不依不饒道:“偉大的愷撤曾站在羅馬城的廣場上,驕傲地說:我來了”我看見了,我征服了。他生前與無數女人有說不清的關系”即使死后,也會令那些卑微的靈混發抖。”
“荒謬……竟然把他和凱撤并列?謝小環你瘋了。”
“瘋的那個人是你,馬總。”謝小環的眸子轉向楊羚,一字一句道:“楊總,我很為你不值。你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嗎?一個沒有仁慈,沒有道德,沒有一切規則的女人,對她來說這個世界只有玉望和目標。”
楊羚苦笑,“……你們不要見面就明著暗著開戰,畢竟你們曾經還是好朋友……”
“好朋友?我高攀不起。若在古代,我就是馬總曾經的奴仆。知道她是怎么對待男人?對待奴仆的?”謝小環露出邪惡笑容,“想聽聽嗎,楊總。”
“夠了。”馬蟈蟈騰地起身,美麗的嘴角抽搐著,“我們走。”
楊羚皺皺眉,看了謝小環一眼,拔腿追上馬蟈蟈。
看著他們倆的背影,她臉上的笑意緩緩消退。
“謝經理。舒總找你,一名大堂接待匆匆來到她身前。
金楊和趙豆豆把趙廟送到他的房間。
“你先回。我和金楊單獨聊聊。”趙廟直截了當對趙豆豆下了逐客令。
趙豆豆笑而不語地轉身走向房門,在房門口忽然站定,回頭道:“明天你沒什么特殊安排,我帶你去看看萱萱的臨時救助點。”
趙廟本來就有這個打算。
女人離開。房間里就剩下兩個男人。
金楊不等趙廟開口,毅然絕然道:“你無須多說,我絕不答應。
趙廟瞇起眼睛看著金楊,久久不說話。
金楊被看得頭皮發麻。
結果趙廟說了一句和楊羚類似的話,“你也沒有三頭六臂嘛。”
金楊感覺很突兀,摸了摸腦袋。迷惑不解。
趙廟話題一轉,“我了解蘇娟。她是個極其心高氣傲的女子。說實話,你配不上她。”
金檉默然。
“當然,愛情這東西,沒什么理由可講。別以為我不懂感情。”
趙廟忽然道:“我可以成全你們。”
金楊剛要開口道謝。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金楊心生警惕。心想你的要求,那得多高啊?
“勸趙豆豆離開武江。”
金楊松了一口氣,苦笑道:“她的性子看似隨和,但骨子里…………再說你這個當哥哥的都無法說服她,我更是人微言輕……”
趙廟很認真地觀察著金楊的表情,微微皺眉道:“你的話她也不聽?”
金楊愕然,“她憑什么聽我的?”
趙廟的眸子擰得更緊,兩道飛翅般的濃眉抖了抖,盯著金楊道:“根據我的調查和我對她的了解。她留在武江是為了”金楊不敢置信地張大嘴巴,他已經大概猜到了趙廟后面的話。
“廟哥呃!這怎么可能?我想都沒敢想過,廟哥,你這個調查真是夠嗆。委托誰調查的呀?下次有這樣的調查我推薦雙國……”
“不是?”趙廟責著他的眼睛。
金楊連連搖頭,“這絕對不可能。你太小看趙豆豆了吧,或者說你壓根就不了解她。她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真沒有?”“沒有。打死也沒有。”
“你覺得她對你……”
金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趙廟深邃的臉,忍不住笑著咧了咧嘴,“我有自知之明。”
趙廟似乎有話想說,卻沒說出口。
金楊見兩人間緊張的氣氛消除,趁機道:“彭書記知道你要來,希望見見你。”
趙廟很快從家庭私事的思緒中擺脫出來,抬腕看了看時間,淡定道:“明天的時間不好說,現在可以。”
金楊“嗯”了一聲,拿起電話來到窗前,撥通了彭放的私秘手機。
“彭書記,我是金楊。趙司長說今天晚上有時間,不知您”彭放干脆道:“那就今晚。”
金楊說,“在什么地方見面?”
彭放沉思片刻,“我對武江不熟,你有什么建議?”金楊沉吟半晌,直接帶趙廟去彭放家不好,那么……他的眼睛一亮,低聲道:“我知道一個鬧中取靜的地方,省商務廳的一個內部招待所,對外叫文華招待所。規格也夠。”
“好,你先安排好,我等你電話。”
金楊馬上撥通了劉上戡的電話,壓低聲音道:“劉哥!借文華的內部招待房用一用。”
劉上戡大大咧咧道:“金老弟,你和我客氣什么。我都已經交代過招待所的負責人,你盡管去。”
“這次要規格最高的。”
“哦9”劉上戡馬上反應過來,“是不是來了什么重要人物?”“彭放書記要見個客人。”金楊也不瞞他,他用商務廳的內招,本來就是準備給點好處劉上戡。即便劉是省商務廳廳長,也沒有和彭放見過幾次面。幾次都是會上宴上,人多口雜,能說的都是場面上的官話。
“好……,彭書記用,我馬上著手安排,一定是最高規格。”說完,劉上戡加了句,“謝謝金老弟。劉某沒看錯你。”
“甭客氣!”
金楊放下電話,來到趙廟身前,“彭書記今晚有時間。”趙廟哦了一聲,雷厲風行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