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翻身記第一卷君子當一世而斬第七十九章一鳥在手(上)
汪小山突然道:“我們要在武江多呆幾天,廖杰,你明天飛回京都,項目方面你負全責。”
“好的!”廖杰點頭道。
烏鴉的眉尖微微皺了皺,試探道:“少爺!您剛才電話里不是開玩笑?”
“烏鴉,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可……郭家并非一般意義上的商家。
“是嗎?”汪小山的唇角噙起一絲嘲弄。“烏鴉,你認為郭正海查不出來是誰下的手?堂堂興隆集團,旗下養了多少人才。如果連誰打死他兒子都搞錯,他郭正海還配入主福布斯前十的位置?”
“少爺的意思是他知道?”烏鴉驚愕得拉高聲調。不解道:“可他為什么栽贓給那個攜察呢?說不通。”
“世上最恨莫過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汪小山若有所思道:“兩種可能。他查出我們的身份,不能直接下手,于是放起了煙霧彈,借這個攜察的手來麻痹我們,然后暗中尋求報復;另外一種可能是,他老了,被富貴浸酥了雄心,涉及到強大的對手,所以放棄報仇,但是面子上必須過得去,這個攜察成了他臉面的祭品。”
烏鴉搖頭嘆了口氣,“前者才符合邏輯。”
汪小山淡淡道:“所以我要留在武江。”
烏鴉愧然道:“我還以為少爺為了那個女人……”
“你又錯了,烏鴉,我主要是為她留下。”汪小山的眸子里掠過一道火焰,迅即熄滅,“她不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但她是我最想上的一個。你們不知道,當年蘇丫頭才多大點,宋家那位彪悍哥就瘋狂地追她,就差放火燒了蘇家老宅,鬧得她出國躲避。”
“宋家那位大爺?稀罕了,這位爺也有如此驚人的過去,少爺,您說得我也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個迷人尤物,京都四少就有兩位惦記著她。”
“可惜呀,當初大院里最嬌艷的一朵花兒,竟被西北的小男人采摘了!”汪小山停頓一秒,無聲地笑了,“至少,我要搶了宋莊一個身位!”
聽到這個名字,烏鴉和廖杰無來由地渾身一緊,正在此時,烏鴉手包里的電話聲再次響起。這一次烏鴉接得很利索,鼻間輕嗯幾聲后,掛掉電話,對汪小山道:“少爺還記得京都的江浩天嗎?以前拼命巴結想鉆進鐘少圈子被拒的那個家伙,后來離京遮羞,卻在西北混出了點名堂。”
“我記憶的天地里,只有飛翔的雄鷹。”汪小山輕描淡寫道。
“他要我轉告少爺,對您的到來,他表示最真摯的問候和歡迎!并表示想在明天宴請您,不知您……”
“不見!”汪小山斷然回絕。他現在沒有閑情去做收買人心的游戲,表面上看,他形事囂張暴虐,無理都不饒人,若占了半分理,那他的對手下廚對是慘絕人寰。但是這并非說他目中無人,逮誰是誰,實際上他選擇對手十分慎重,要么不開戰,開戰他必然事先做足了足夠的準備。
比如現在,他對郭正海其實有所忌憚,畢竟人家有錢,非常有錢。在經濟決定地位的時代,錢到底有多少分量,他比誰都清楚。不過相比而言,郭正海對他應該更為忌憚,上一屆福布斯排名榜首的“首富”是怎么鋃鐺入獄的,真正的上層圈子里門清,只是沒幾個人敢傳罷了。這其中就有他汪小山的功勞。
汪小山懶洋洋地靠在上好的真皮沙發上,目光半睜半閉,顯得痞氣十足,看不出半點侵略性,除了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烏鴉明白,這是汪小山徹底開動腦筋的前奏。
果然,幾分鐘后,汪小山睜開眼睛,若有所思道:“既然要在西北的地盤玩游戲,今天晚上我要見個人,烏鴉,你馬上聯絡齊少華。”
烏鴉點頭,掏出手機……
Youhadthegracetohold誘rself,Whilethosea肉nd誘crawled.Theycrawledoutofthewoodwork……
不大的房間里飄揚著EltonJohn沙啞悲戚的歌聲,一位頭發半百的老人默默地看著窗外美輪美奐的花園,嘴里朗誦者歌曲的中文句子:“他們限制了你的行動自由,逼你改了名字,在我看來,你和生命就像風中的蠟燭,從來不曉得有誰可以依靠……泉昌,我的孩子!”
縱然句子無比凄然,但他筆直的腰桿卻未有半點彎曲,深邃的眸子稍顯歲月爬行的痕跡,卻猶然堅定,瞳孔內的劃過的流光銳利得讓人心悸,根本無法置信這是一個六十五歲的老人應有的眸光。
郭正海,華夏商界的傳奇。
作為龍隆集團的創始人,他赤手空拳打下一個傲人的商業帝國,制造業起家,醫藥物流業使龍隆發展壯大并上市,房地產和新科技公司使得龍隆業績一路飆升,成為業內令人驚嘆的神話。
盡管他的身家被披露為華夏富豪榜第九的高位,但他行事低調,幾乎從不接受媒體采訪,也鮮少出現在公眾場合,因此他的身上似乎總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在別人眼中,他幾乎擁有一切,可是又有誰知道,他心中無路可逃的孤獨,就像此刻凄婉如海洋的歌曲‘風中之竹’,吞噬了他的一切。
辦公室門扉忽地叩響,驚散了如海的音樂。
他低聲喊:“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他的秘書,一個年近四旬的男人。
“董事長,這是今天的報紙。”
郭正海緩緩接過秘書送上的一疊報紙,精確地從一疊報刊中擰出武江都市報,翻到娛樂版,幾條并不醒目的八卦新聞映入眼簾──
“龍隆集團太子重傷不治,當紅名模、玉女歌星垂淚前往醫院……”
“百億資產后繼無人。龍隆股票大跌,未來堪憂……”
“誰是兇手?龍隆太子身亡背后的秘密……”
郭正海神情漠然地翻到報紙第一版,頭條碩大的紅字新聞:“我市公安戰線再獲輝煌!邯陽北路派出所所長榮獲公安部特別嘉獎,二等功!”
標題下是醒目的警察制服照片,一位身材適中、氣宇昂揚的年輕警察。
“砰!”地門被撞開,一名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憤怒地朝郭正海吼道:“我調查清楚了,昌兒并非死于警察之手,他前晚在五龍島和人爭搶周麗娜被毆打……”
“郭董事,您……”秘書上前阻攔。
“讓他進來。”郭正海緩緩對秘書揮手,“你先出去。”
急不可耐地等秘書出門,來人情緒激動道:“大哥!你搞錯了對象……”
郭正海微皺眉頭,搖頭嘆了口,道:“他叫汪小山,今年二十九歲,京都戶籍,祖父汪青松,父親汪北平,京都四少之一。”
“您知道?”來人囁囁道:“可您為什么要控告那名警察?”
“一鳥在手,勝過十鳥在林。”郭正海看著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他的二弟郭青雄,目光短暫地漏出一絲悲哀,又似乎得到了某種解脫,道:“我這輩子最大的悲哀就是昌兒,我最對不起的人也是他。我中年得子,老年喪子,都歸咎于我的寵愛和疏于管教。他死了也好……青雄,你也該從酒色中爬出來了,我不希望有限地余生再送走另一個親人。”
郭其雄表情復雜地搖頭,“大哥你知道我的水平,這個什么一鳥在手和泉昌的死有什么聯系?”
郭正海沉默了片刻后說道:“汪家勢大,龍隆傾其所有一戰,或許能博得一個所謂的公平;或許不能。龍巒是這只握在手中的鳥,只要鳥不病不死,汪小山終會遭鳥噬。”
郭其雄恍悟道:“大哥的意思是利用這個警察迷惑汪家,然后……”
郭正海搖頭:“迷惑是種假象。汪小山不會不明白,龍隆需要的是這層表面上的窗戶紙不至于捅穿,雙方均無退路,那么,只有你死我活。而我不能自私到拿集團數萬員工的未來去賭他一人,這樣的勝利,我不要。”
“明白了,大哥!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在做。”
郭其雄靜靜地看著大哥落寞的身影,挺了挺身體道:“今天的新聞發布會,我知道怎么說了。大哥!節哀!要不……”他本想說再生一個孩子的安慰之語,話到嘴巴忽又縮了回去。他看重親情,也看重財富。從某種意義上說,郭泉昌的死,他將是唯一的獲利者。
郭正海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平靜道:“龍隆是我的,也是我兄弟的。”
郭其雄不知如何自處地點頭搖頭。
正在這個尷尬時刻,秘書敲門而入,快步走到郭正海身前,俯底身子,小聲道:“恒安的老付到來,正在外廳等候。”
郭正海寂寞的眸子忽地升起一簇火焰,他快步走向客廳,“兩個小時內,我不見任何人!”
就在郭家弟兄和汪小山開始啟動戰斗時,一個被他們無視、卑微的年輕人正沖上別墅的陽臺,對著天空高喊:“汪小山,想動老子的女人,老子草你祖宗!”
蘇娟又氣又羞地尾隨到陽臺,低眸看到院子里黑色商務車中伸出好幾個腦袋,正滿眼曖昧地打量著陽臺上的男女主人。金楊裸著上身,她也是衣衫不整。初為人婦的羞澀悄然爬上面頰,她嬌嗔著伸手去拽金楊,“誰是你的女人,快……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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