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天子門生第九十章 黃河劫匪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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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黃河劫匪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夏言冰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夏言冰 | 大宋之天子門生 
第一卷

大地白茫茫的,仿佛是剛起了一層白霜,或者是下了一場小雪。一陣寒風吹來,卷起了地面上白花花的鹽堿,呼嘯著向遠方去了,這等景象讓江逐流仿佛是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讓他感到格外寒冷,這種透徹心扉的冷與其說是身體上的,不如說是心理上的。這種寸草不生的鹽堿地,該讓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百姓如何討生活?

江逐流本來以為來自現代社會他已經看慣了人間冷漠,對別人的疾苦已經可以做到不聞不問無動于衷了,可是當他站立在白茫茫的鹽堿地上的時候,江逐流發現他錯了,以前無動于衷是沒有把他放在那個應該承擔責任的位置上。現在他身為陽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想法和心境和以前身為旁觀者的時候有了天壤之別。

鹽堿地倒也不是完全寸草不生,在低洼的積水之處還是稀疏的生長了一些細小的蘆葦,枯黃的莖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偶爾也能看到幾株堿蓬,干硬的枝葉上掛滿了堿霜。

江逐流走了十來里路,滿目都是白花花的鹽堿。他終于忍不住了,停下腳步問郭松道:“郭主簿,這鹽堿地綿延到什么地方?”

郭松往前遙指道:“還要再往前十里,直到汴渠和黃河的交匯處。”

汴渠和黃河的交匯處江逐流卻是知道。嚴格來說,甚至黃河的一小段也被稱為汴渠。汴渠從洛陽洛河出發,綿延幾十里后自鞏縣進入黃河,在黃河中行駛幾十里后,在陽廣武山附近入汴河,直至開封。這段行程江逐流走過,他只是沒有想到,看是繁華的汴渠一側,竟然有這樣寸草不生的荒涼鹽堿地。

江逐流點了點頭,道:“好,你們就隨本縣這樣一路看過去吧。”

一行人走走停停,十來里路竟然走了一個多時辰,不過這一路行來倒也安全,并沒有發生什么饑民攔路打劫之類的事情。江逐流想著從衙門出發時張保和郭松如臨大敵的模樣就感到好笑,真是小題大做了!

郭松和張保卻不似江逐流這般想,他們眼見到了汴渠和黃河的交匯口,已經能清晰看到運河里的船帆,這才松了一口氣。

江逐流忽然發現運河兩側有很多人影往來穿梭,似乎是在搬運什么東西,忙向郭松問道:“郭主簿,那些人是在做什么?”

郭松忙回道:“縣丞大人,汴渠是一條人工運河,需要注黃河水才能保持通航。可是黃河水泥沙多,時間長了會淤塞航道,因此每年冬日農閑的時候,負責運河管理的排岸司都要招募民夫運河進行挖排清淤,疏浚航道。也幸是如此,黃河南岸的災民才冬日里才有了一條活路。屬下央過排岸司的程大人,讓他招募民夫時多招一些南岸失地的災民。”

江逐流一路上都表情沉重,此時方才有了一絲笑容。他整理了一下衣冠,鄭重其事地對郭松拜了下去。

“郭主簿,本縣代這些失地的災民拜謝于你!”

“縣丞大人,你這不是折煞郭松么?”郭松連忙閃到一邊,面紅耳赤道:“郭松身為陽縣主簿,做這些都是份內之事。”

“呵呵,本縣可不管什么份內不份內,就沖郭主簿此舉,你就當得起本縣一拜。”江逐流還是沖著郭松硬拜了下去。

郭松躲避不過,只好尷尬地受了禮。

江逐流拜罷,起身問道:“郭主簿,這些饑民疏浚航道,工錢可高?”

郭松搖了搖頭道:“肚子能混個半飽就行了,哪里還有什么工錢?”

江逐流黯然。

郭松又道:“即使這樣,疏浚航道的差使也不是時時都有,夏秋兩季黃河水勢浩大,運河航道就不便疏通。這兩個季節本來是萬物生長成熟結果結實收獲之時,偏偏對這一萬多災民來說,是最難挨的時間。”

江逐流默然良久,方才指著遠處的黃河大堤言道:“我等到那黃河大堤上看看去吧。”

上了黃河大堤,只見黃河水浩浩蕩蕩,滾滾向東北方向流去,比江逐流記憶中后世那死蛇一般的黃河不知道要浩大多少倍。

江逐流站在大堤上感慨萬千,誰能夠想到,一千多年后,這浩蕩的巨龍會變得如幼蛇一般瘦弱?即使這樣,還有無數巨大的水泵插入那瘦弱的身體,如吸血一般源源不斷地往大堤外抽水?

一想到后世那巨大的水泵,江逐流心中驀然一動,仿佛想起了點什么,卻一時間又抓不住,正在苦惱間,忽然看見大堤上奔來幾個人,衣衫俱被扯破,外表狼狽不堪。

這幾個人正自奔逃,忽然發現前面站著一群官差打扮的人,不由得喜出望外,他們狂奔過來,口中喊道:“官差大人,有強大,有強大啊!”保心中一

中已經按在腰間鋼刀的手柄上。身后的那些衙役鄉I鋼刀抽出,長槍舉起。

“強盜,強盜在哪里?”

張保上前一步,抓住跑在最前面的那個人。

“就在,就在十里外的樹林中!”那人急速地喘著氣說道。

張保一聽強盜還在十里之外,方才松了一口氣,他身后那些衙役鄉勇,也將鋼刀長槍收起。

張保把這幾個人帶到江逐流面前,說道:“這是我家縣丞大人,你把遇到強盜的經過向我家大人稟告便是!”

那幾個人噗通一聲跪倒在江逐流面前,口中喊道:“縣丞大人,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強盜整整搶走了我們五百斤糧食啊。”

江逐流和顏悅色道:“你等莫急,起來慢慢說話。”

那幾個人這才站起來,把事情經過向江逐流道來。

原來他們幾個人是三十里外劉家寨人士,家里存了點糧食。聽說汴渠口這里有糧商收購糧食價格高上一些,幾個人便約在一起打算把存糧運到汴渠口來出售。因為走黃河大堤上面要近上七八里路,他們貪圖路近,便上了黃河大堤,不料卻在黃河大堤上遇到了強盜,不但把糧食搶走了,還把他們捆起來扔到大堤旁的樹林里。他們花了好幾個時辰,把繩索在樹干上磨斷,這才逃出來。他們不敢原路返回,打算奔到汴渠口,沿著汴渠到陽縣衙門報案,不想在大堤之上就遇到了官差。

江逐流嘆了一聲,本想今日出來查看鹽堿地,尋思解決這一萬多災民的生計問題,不料還是遇到了官司。

“你等告訴本縣,是什么時辰遇到劫匪的?”

“稟縣丞大人,我等為了及早趕回,二更天就從劉家寨出門,遇到劫匪的時候天還不亮。”為首一人回答道。

“你等可曾看清劫匪模樣?”

“稟告縣丞大人,天色黑暗,劫匪又面蒙黑布,小人不曾看清劫匪模樣。”

江逐流皺了皺眉,又道:“可曾聽清楚劫匪的口音?”

為首之人想了一下,道:“縣丞大人,那些劫匪盡力改變著自己的口音,可是小人還是能聽出,他們某些話語中帶有本地口音,應該是我們陽縣人士。”

“從你們遇見劫匪到現在有多長時間?”

“約莫有四五個時辰了。”

“那你等可曾看見劫匪往什么地方去了?”江逐流又問。

“回縣丞大人,劫匪們把我們蒙上眼睛扔在樹林中,我等實在不知劫匪往什么地方去了!”

江逐流眉頭緊鎖,時間過了這么久,劫匪應該早就逃離了現場。這幾個人沒看清劫匪的模樣,也不知道劫匪逃向什么地方,所能提供的線索實在是有限。雖然說能聽出劫匪有本地的口音,可陽一個大縣,人口這么多,怎么能弄清楚誰是劫匪呢?

“你們且稍等!”

江逐流說了一句,然后把張保和郭松拉到一邊悄悄問道:“郭大哥、張大哥,你們怎么看這個案子?”

郭松對江逐流道:“這個案子張縣尉知道。”

然后他指著張保道:“你還不快告訴縣丞大人?”

江逐流沒有想到這個案子竟然破得這么容易,他充滿期望地望著張保,口中說道:“張大哥,快告訴小弟。”

張保苦笑一聲道:“縣丞大人,這個案子屬下雖然大約知道是誰干的,但是卻找不到證據去抓人。”

江逐流奇怪道:“這是為何?”

“縣丞大人,這件案子很可能就是田家堡里田老大幾個人做下的。他們也是黃河南岸的失地災民,但是卻好逸惡勞,不愿意到排岸司那里做運河的疏浚工程,整日里出沒于黃河兩岸,搶劫那些落單的商人,屬下早就知道這一伙兒人,奈何手中沒有證據,冒然進田家堡抓人,怕激起災民嘩變,所以一直無法動手。”

“原來如此!”江逐流沉思了起來。過了半晌,他又問道:“張縣尉你有幾分把握確定是田家堡田老大那伙兒人干的?”

張保道:“附近的村寨一直有風言,屬下也不敢十分確定。”

江逐流點頭道:“好!那我們就設計個圈套來確定一下。”

他招手把劉家寨幾個人叫了過來,吩咐道:“你們幾人暫且回去。回去后切記不要和任何人說起遇劫的事情。十日內本縣必然為你等把這件劫案破了。”

幾個人連忙躬身謝恩:“多謝縣丞大人。”

江逐流又對張保和郭松說道:“張縣尉、郭主簿,你們也隨我回去準備一下,等候捉拿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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