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風云之大夏帝國第二十七章 泥菩薩也是菩薩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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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泥菩薩也是菩薩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雪戀1988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雪戀1988 | 漢末風云之大夏帝國 
第四卷一統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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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犁是在大軍壓境的情況下被迫投降的,尉犁靈兒經歷過這樣的心境變化,所以對同樣“被迫投降”的阿古麗王妃是真心投降還是虛與委蛇,遠比旁人看的清楚,她根本不相信這匹舛傲不馴的牝馬會這樣痛快地投降,便又獻計:大家一起在阿古麗王妃面前演一出戲,給她制造機會逃脫,焉耆王妃親自送回去的情報,必能安撫忽羅寒,讓他踏踏實實地守在南河城。

尉犁靈兒謙遜地道:“尉犁與焉耆最近,身畔有此強敵,怎么不加心,所以我尉犁家每天都在研究焉耆,都在琢磨忽羅寒這個人,能想出這樣的法子,是因為靈兒了解焉耆,了解忽羅寒的性情脾氣,卻也算不得甚么的,倒是夫人您,能隨機應變,順水推舟地利用了行刺之計,讓忽羅寒吃了這么大的一個虧,靈兒真是由衷的欽佩。”

高雅蘭嘻嘻笑道:“好甜的一張嘴兒,你們尉犁家連一個女子都智計百出,也算得上人才濟濟了。”

尉犁靈兒更加謙卑:“有人才,也要有實力,才有壯志得酬的機會,尉犁家已誠心歸順,今后還請夫人多多扶持。”

高雅蘭微笑道:“這話么,你何不等到慶功的時候親自對王爺說呢?經此一事,王爺一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的。”

尉犁靈兒泫然道:“夫人,若不是情非得已,誰家的女兒愿意被當成禮物般送來送去呢?都是家父一時糊涂,才想出這樣拙劣的法兒貽笑方家,其實夏王英明神武,胸懷大志,與女色討好,反會被王爺看輕了,尉犁家循規蹈矩、認真做事,總會得到王爺青睞的。”

高雅蘭妙目流盼,嫣然道:“那么……如果我家夫君真的是一個好色之徒呢?”

尉犁靈兒心中一跳,略一猶豫,決定在她面前還是老老實實回答為妙,便道:“那樣的話,靈兒與眾姐妹,為了尉犁家滿門,便服侍于王爺和夫人身前,也是心甘情愿的。”

高雅蘭故作驚訝道:“那樣一個人,你愿意委身于他”

尉犁靈兒扮出一副可憐模樣,幽幽地道:“靈兒是降臣之女,哪有資格說一聲愿意或是不愿意,不過是為了父兄前程,一門安危,主上好色,獻之以色;主上重才,示之以才罷了。”

高雅蘭含笑道:“這么說,你是投其所好了?”

尉犁靈兒道:“是,世上幾人,不喜別人投其所好呢尉犁家的興亡,都在王爺一念之間,自然要看王爺臉色行事。其實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一方霸主是個什么樣的人,喜歡做些什么樣的事,匯聚到他身邊的就會是些什么人,這些人就合喜歡做些同樣的事,這本就取舍于主上的喜好。靈兒看王爺身邊,文官清廉能干,武將勇猛善戰,夫人又是這般文武雙全的賢內助,就知道家父用錯了法子,看低王爺了。”

高雅蘭笑道:“好一個可人兒,允文允武,生得俊俏,又這般能言會道,我若是個男子,都要對你心生憐愛了。嘿嘿……,你這番立了大功,確也顯出了你的才能,等王爺回來后,我舉薦你去益州做個益州別駕,掌理益州的張文遠,正缺一個賢才輔佐。要不,去安東都護府或者是漠北都護府也成。”

尉犁靈兒期期艾艾地道:“我……我一個女孩兒家,也能……做官么?”

高雅蘭道:“怎么不能?王爺治下,并不禁止女兒家拋頭露面做事情的,也不禁止女子科舉、入仕,現在夏王治下就有些女官的,只不過做到一州別駕這么高級別的以前還不曾有過。哦,王爺的幾位大夫人以及王爺的妹妹、現在呂布將軍的夫人曾珂除外。”

高雅蘭所說的大夫人,就是戴霜、戴濛、溫嫣等人,她們是最先嫁給曾炩的。其實,還有一個人也做過高官,那就是樊語蝶,她曾經當過第一屆內閣的副部長,只是很快就退出了內閣,為曾炩掌管商業協會去了。

尉犁靈兒贊佩地道:“王爺行事,當真是不同常人,女子……竟也可以在官衙做事。”

高雅蘭笑道:“那是自然,我們曾家的女人,如今也在王府府里擔著幾個要職呢,不過王爺說他的女眷在官府任職弊病太多,正打算一統西域之后,就取消我們在軍政兩界所擔任的職位,不過其他人任職卻沒關系,王爺只看才學,不分男女的。”

“喔……,啊多謝夫人賞識。”

高雅蘭嘿嘿一笑道:“這么說,你是答應了?好,等中原危機解決,我便為你舉薦。”說罷,唐高雅蘭便轉身離去。

尉犁鳴兒馬上跑到尉犁靈兒身邊,興奮地道:“姐姐,夫人要讓你做益州別駕?哇姐姐一個女兒家,居然可以做官,還能做這么大的官,看來夫人真是很賞識你呢。”

尉犁鳴兒就是那個身材最為嬌玲瓏的尉犁家女孩,年紀也是最

尉犁靈兒瞄著高雅蘭的背影,臉上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夫人未必是賞識我啊,傻妹妹,我看她是怕王爺賞識我才對。”

尉犁鳴兒眨眨眼,訝然道:“這話怎么說?”

尉犁靈兒嘆道:“虧得大漢的地盤只有這么大,要是安息帝國也是王爺的天下,你的靈兒姐姐就要被配到安息帝國去,讓你一輩子也看不到嘍。”

“啊?”

尉犁鳴兒看著尉犁靈兒姍姍離去的背影,一頭霧水……

順利攻占了龜茲,曾炩將溫竹韻的求援信亮了出來。

在這之前,曾炩并沒有對外宣布溫竹韻的身份。此時,南方三路諸侯聯手北犯,西域戰場,在焉耆也是陷于泥沼。要是在打下龜茲之前,自己對眾將說起要出兵烏孫,恐怕會被眾將毫不猶豫的拒絕,即使最終自己以自己的權威壓下反對意見,也會讓下面的將來產生一些不好的想法。所以,曾炩一直壓著這件事情。

溫竹韻也知道大漢江南的事情,所以,也沒有說什么,因為聰明的她也知道,要是在打下龜茲之前說出求援的事情,只會得到拒絕。

眾將看過之后,張郃先說道:“主公,康居和咱們有甚么關系,更何況康居先王康文瑞的王后還是龜茲元家的人,他們今日是急病亂投醫,可來日焉知不會恩將仇報?就算咱們現在太太平平的,也沒必要赴援康居。再說,大人的根基在中原,雖說以大江天險為隘阻循江南大軍北上的步伐,他們未必就能攻下豫徐兩州,河北諸州可保無恙,然而一旦讓他們在江北兩州站穩腳跟,把那里據為己有,就堵住了咱們南下之路。”

曾炩哼道:“南下?誰說我要南下?”

張郃挑了挑眉毛,笑了笑,并不反駁。

曾炩吸了口長氣,站起身來。緩緩踱著步子,沉吟道:“你們都認為,我應該對康居之難置之不理?”

顏良道:“那是自然,不但我這樣想,就算賈大人、趙將軍在這里,恐怕也要這樣想吧。漫說咱們和康居素無交情,就算彼此交情深厚,如今咱們自顧不暇,安能為他解圍?”

曾炩緩緩搖頭,喃喃地道:“都這么想么,”

郭嘉窺他臉色,忽地動容道:“難道,主公真想出兵攘助康居?”

曾炩反問道:“如果我確有此意呢?”

郭嘉驚詫道:“如此自討苦吃,所為何來?主公,現在江南大軍壓境,拿西域的一句話來說,咱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哪里還能顧及他們?”

曾炩笑道:“‘泥菩薩’也是菩薩啊,若不然,就真的只是一灘泥巴了。奉孝,對這件事,我已想過很久,我們現在是很辛苦,內憂外患,危機重重,可咱們就是再苦,這個仗還是得打,應該去打。”

“應該打?”

“不錯,應該打,內中原由有三:第利益。康居南與貴霜帝國接,西到大鹽澤方止,北接北匈奴,東至烏孫。南北三千里,東西二千余里,領地遼闊,疆域寬廣,如果這個地方戰火連綿,那我們縱然一統西域,也無法做到振興西域的承諾了,中西貫通的絲綢之路,我西域只是其中的東段而也。”

郭嘉反駁道:“主公,康居與烏孫之戰一直時斷時續不曾停止,可屬下聽說,安息帝國商人默罕默德已帶了一千多個農奴和大批的財物抵達龜茲,再加上之前他偷運過來的大宛寶馬,可見,他們并未受到戰火的影響呀。”

曾炩搖頭道:“不然,那只是一個默罕默德,聽說他有安息帝國王族血統,與安息帝方必有聯系,而普通的商賈卻沒有這樣的特權,也沒有這樣的本事。重振西域,不可能只靠一個默罕默德,何況……”

他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奉孝,如果我的經濟命脈掐在一個人手中,你說那是好,還是不好呢?”

郭嘉不說話了,曾炩又道:“第二,安全江南攻我江北,消息還一直在我們的控制之中,可是隨著河西古道的暢道,消息是遮掩不了多久的,一定會傳到這里來。如果這個消息傳開,剛剛歸附我們的各方勢力會不會蠢蠢欲動?我們封鎖江南作亂的消息回師南下平亂,勢必不能把收服的西域軍隊帶回中原去。這樣一來,玉門關、蒲類、移支、前后車師、尉犁、龜茲……每一處地方,我還要留駐忠心可靠的大量的軍隊,以防我們一走,就有人利用我東線之亂,盅惑剛剛歸附尚不可靠的軍隊死灰復燃。與其派駐重兵日夜防范他反,不如釜底抽薪,干脆以保我河西古道昌隆興盛為名、以援我友邦,為名,派一支精銳,帶領支剛剛歸降的大軍赴援康居。”

“遠師在外,他們是反不起來的,而且,在此緊要關頭,我還有余力支援他國,等江南攻我江北的消息傳開,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想要造反,就是再三掂量,而那些三心二意、觀望行色的,就會更加堅定對我信心。”

“那么,第三呢?”

“第三,人心。民心向背,在戰場上雖然顯示不出明顯的力量,可是它無時不刻不在影響著敵我軍心士氣的興衰、糧秣輜重的供應。西域諸地崇佛信佛,而康居佛教隆盛,此番我能這么快一統西域,除了我們的兵士作戰勇敢,其實當地百姓與其統治者沒有同仇敵愾之心,大大消磨了他們的壯志也是一個主要原因,否則當初馬騰揮軍西進,屢至焉耆而止,難再寸進,何以我們卻能勢如破竹?”

“康居國昔日與大漢往來密切,所以那里國內也有很多漢人,而康居國王更以中原宗屬自居,自視為中原之人,他們受到了欺凌,當初困守它乾與延城二地委曲求全賴以自守的龜茲尚能派兵相助,而今我這盡擁西域,兵強馬壯的大漢夏王反而袖手旁觀,豈不是還不如原來的元氏?”

“西域百姓愛我敬我,將我比擬為當年的班定遠。班定遠曾率三十六人,斬殺匈奴使者,而我呢?康居使者向我乞援時,我卻帶領大軍匆匆逃回中原去了,還談什么保境安民?做不到這一點,如何得到這方百姓的擁戴?延城大街上,我曾對龜茲百姓親口說過,要愛我百姓,濟民撫遠,重振西域,再現興旺,現在卻是一副虎頭蛇尾的模樣,這不是打自己的臉么?愛,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這才是我真正的命門所在啊。”

曾炩說的激動,順口溜出了一句后世名言,一語出口,心頭就是一驚,他的身子僵在那兒,好半晌,才尷尬地看向在座諸人,卻現大家聽的非常入神。

郭嘉擊掌贊道:“主公說的好”

曾炩松了口氣,暗自慶幸道:“幸好這個時代還沒有這個詞兒,要不然我曾炩在眾多下屬面前,可真是全無形象可言啦。”

郭嘉站起身,心悅誠服地道:“主公說的太好了,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這許多道理,郭嘉遠不及也”

馬領一隊輕騎急馳入城,片刻不停地直奔王府而去。

馬本來正在它乾城到處督建工事、修繕烽火臺,得到曾炩將令之后,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回王宮。到了王宮前面他翻身下馬,把大氅一撩,風風火火地直奔中堂,一進曾炩的書房,便迫不及待地叫道:“王爺,急急調末將回來,可是有仗要打了么?”

曾炩笑道:“你這性子便是一個霹靂火,來來,先半下,它乾城的防務怎么樣了?”

馬擦了把汗,大馬金刀地坐了,咧嘴笑道:“它乾城腐朽坍塌處甚多,許多烽火臺年久失修,目前正在進行修繕加固,旁的么,實在沒什么好說的。王爺啊,你要我沖鋒陷陣那沒得說,這種娘們兒的活,干著可實在無聊。要說這修繕工事,加固城防,還是奉孝先生干著在行,不如王爺把他調過來吧,要是哪兒有仗要打,王爺您把我派過去那才痛快。”

曾炩哈哈笑道:“好的很,本王如今,正有一場惡仗要你去打”

馬騰地一下跳了起來,興奮地道:“當真?果然?哈哈哈哈,總算不用待在那它乾城喝西北風了,王爺真是我老馬的知音吶,哈哈哈,王爺,咱們要打誰?要打哪兒?請王爺示下,老馬馬上就走。”

曾炩笑道:“不要急,先喝杯茶,喘口氣再說。”

馬抓起茶杯咕咚一口喝干了,呼呼地喘了兩口大氣,迫不及待地道:“王爺現在可以說了?”

曾炩哭笑不得地道:“急甚么,等曾泫和曾鋒到了,本王再詳細與你解說便是。”

一柱香的功夫之后,曾泫和曾鋒也分別趕到了,曾炩這才正了正顏色,把康居使者向沙州求援前后生的事,以及自己昨日對延城諸將分析的…出兵理由說了一遍,曾泫和曾鋒用心聽著,馬卻左顧右盼,根本沒往心里去,這種勾心斗角的事要讓他多想一會都覺得頭痛,他只曉得有仗打了,一顆心早飛了起來,在那兒摩拳擦掌的只等著曾炩下令出兵。

曾泫和曾鋒的性子比起他來可要沉穩的多,曾炩說罷,曾鋒蹙眉沉思半晌,忍不住說道:“主公,如今西域諸國剛剛剛歸附,咱們對其軍隊的控制力還有限,這個時候如果把他們調往東線,讓他們面對江南軍隊,難保不會有人干出陣前倒戈的事來。如果把他們留在西域呢,卻也不妥。”

“各國的殘余反對勢力如果借江南叛逆攻我江北的機會盅惑軍心,煽風點火,很難說不會有人嘩變造反。嗯要克制他們,咱們東行前就得留駐大量的軍隊。現在把他們調往西邊,一則可以揚我軍威于西域,二則也是釜底抽薪,借烏孫的兵牽制著,西域諸國心懷叵測者就攪不起什么風浪,這倒的確是個妙計……”

曾炩笑道:“你是一員武將,說話痛快些,莫要繞來繞去,例底想說什么,盡管開口……”

曾鋒微窘,訕訕一笑,這才說道:“屬下擔心的是,如今烏孫國與康居國交戰具體情形如何,出兵多少?領軍何人?戰力如何?兵力部署怎樣?我們一概不知。而康居方面目前的情形我們也一概不知,勞師遠征,糧草輻重能否承擔得起?自此往康居去,黃沙千里,路途坎坷,能否保障運輸?這都是問題。萬一吃了敗仗,削弱的可是王爺的威信,剛剛對王爺生起敬畏之心的西域諸國也難免又生怠慢之意。”

曾炩道:“這一點,我自然想過。烏孫國與康居國雙方時戰時和已數十年了,烏孫國的兵力多寡,戰力如何、有名的將領,龜茲官員并非一無所知,至于具體的兵力部署、如今的戰況情形,呵呵,就算康居使節把這些交待的清清楚楚又有何用?”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使者趕到龜茲的時候,康居國的情形早已天翻地覆,與她所知全然不同,等我們的人馬趕到,彼國的一切早已面目全非。如果咱們囿于成算,出兵之前就按照現在了解的情形擬定戰略、畫好陣圖,依樣兒打仗,那不成了紙上談兵了?如此拘泥不化,哪里還有勝算?”

曾泫贊同地道:“主公所言甚是,咱們只要估算出他們大致的兵力,了解基本的情形就足夠了。屬下擔心的是,康居先王康文瑞的王后是元氏的女兒,如今龜茲國滅于我手,康居朝廷對此種種,心中豈能沒有芥蒂?咱們貿然出兵,熱臉貼了冷屁股還是其次,如果康居再對我們懷有敵意……”

曾炩失笑道:“可能嗎?康居岌岌可危之時,大軍遠來相助,難道康居國王瘋了?會選擇拒援亡國?”

“這個……”

曾炩又道:“本王已了解過康居國的情形,康居國主康文瑞已逝世十多年了,其子康從德去年也剛剛駕崩,如今康居國是康文瑞的孫女康雅在位。新君登基,國勢不穩,這才連取敗績,不得不向我急急求援。江山基業,與彼國太皇太后的一點私人恩怨孰輕孰重,我想這康雅還是分得清的。”

“何況,如今康居掌握大權的宰相是康從德、康雅父女兩朝的元老重臣班泰,這班泰說起來可是龜茲班家的后人,昔年康文瑞與龜茲班氏互結姻緣,嫁女娶媳時,班家有一個晚輩做了康居駙馬,就此留在了康居,班泰就是他的后人,論起輩份,龜茲刺史班雨班大人乃是他的族叔,你說他會做何立場?”

說到這兒,曾炩輕輕笑了:“昔日康居王與班氏交厚,也是姻親。元氏占據西域都護后,康居王是怎么做的?與班氏結親而也,他可曾因為元氏代班而對元氏生起敵意?所以,這件事無須擔心。康居王又不是白癡,好賴還分不清么?”

說到這兒,曾炩的神色嚴肅起來:“真正需要我們考慮的,其實只有一點,那就是如何遠征做戰。”

曾炩返回身拉開墻邊遮幔,墻上懸掛著一張十分簡陋的西域地圖。曾炩到此時日尚短,對玉門關外情形了解有限,還未做出讓人一目了然的沙盤地圖來。雖然對后世新疆的地形有些了解。但是,時間已經過去兩千年,地形地貌與曾炩所知卻是截然不同。

“三位將軍,你們看,先說行軍與后勤。如果我們要赴援康居,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出它乾城,沿蔥嶺河經疏勒、大宛直達康居國的。這條路是直線,路途最近,不過沿途不是山巒就是沙漠,補給方面很成問題。第二條路就是西出后部車師,先抵東且彌,借道北匈奴,最后到達。這條路稍遠一些,而且路也比較難行,而且北匈奴和我們關系并不好,能不能借道還是未知之數……”

馬跳將起來道:“好,那咱們就走第一條路,西出它乾城好哇,我的軍隊正在它乾城呢,王爺下令吧,末將馬上出兵。”

曾炩瞪著他道:“你要如何補充糧草?”

艾義海理直氣壯地道:“搶他娘的唄這事兒老馬常干,王爺放心,我那些兵油滑的很,呼嘯而來,呼嘯而去,來去如風,行蹤莫測,西部諸國的人休想擋住我們的去路……”

曾炩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此番援救康居,是你那五千游騎兵?”

曾泫蹙眉道:“末將聽說疏勒與大宛人與烏孫人都是大月氏一族,出它乾城這條道路,可行嗎?”

曾炩道:“本屬同族,卻也是不同的國家。大宛崇佛,而烏孫國卻是信奉耶穌,他們為了推行教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行事十分霸道。如今他們兵攻打康居,固然是為了擴張國土,信仰的原因也是其大宛豈能不生忌憚?”

“再者,大宛國是被康居、烏孫,疏勒呈品字形包圍在中間的一個國,國勢微,所以一向安份守己,不敢妄生事端,對康居、烏孫和疏勒,大宛一向以交為主,中原每立新朝,他們也都會想盡辦法遣使進貢,所以他們是不會主動對我們挑起事端的。”

“當然,如果是在烏孫國的脅迫之下,大宛國也未必就不會對我們起了歹意。我們若是挾起尾巴取道北方,悄悄趕往康居,正是壯其信心,借道大宛,反而可以耀我軍威,打消他們的妄念,嘿西域諸國,哪個不是欺軟怕硬呢”

“他們一旦借道于我,那就走向我x近了一步,輕易來說,就不會再投向烏孫國。同時,我打算派一個商貿使團與援軍一同前往,大棒加胡蘿卜,呵呵,也就是軟硬兼施的意思……”

曾炩事前已經做足了功大,侃侃說來胸有成竹:“大宛以畜牧為生,大宛王、王后、太子均各有領地和馬場,在他們那兒,好馬一匹值絹一正,差馬僅供肉食,每匹只值絹一丈,貴族食馬肉,平民食羊及野鴨、雁等為食,因為周圍國家都有自己的馬場,他們的馬銷路少,所以生活極其貧苦。”

“本王通過無極商業協會,從中原廉價買進了大批絲綢,本來是要充作軍餉之用,此番正好用上,我可遣一使團,攜帶大宛國匿乏的絲綢、瓷器、茶葉、鹽巴前往貿易,換取他們的馬匹、布匹、招皮、玉器、琥珀、室刀、鎮鐵劍、藥材等等,一面以軍威震懾他們、一面以商貿的甜頭羈廉他們,大宛就能成為我遠征軍的后勤補給基地。到了康居之后,軍需插得自然要康居國來承擔,這一點倒無需擔心。至于如何作戰么……”

曾泫聽到這里,方才微微點頭,踏前一步,振聲請命道:“末將明白了,末將愿領軍往援康居……”

馬怪叫道:“木將軍,你可不能跟我搶啊,這差使大王已經許給我了。”

“哦?”

曾泫和曾鋒看了看馬,再看向曾炩,神情都有些詫異,馬善打猛仗硬仗,在戰場上是個十分難纏的角色,這個他們自然知道,可是馬此人性情暴躁,作風狂野,向來有前無后,讓他單獨領軍遠出千里,誰能放心得下?

二人不太相信曾炩會委派馬做為援救康居國的三軍主帥,是以都向他望來,曾炩笑道:“此番往大宛、康居,自然需要一位使者的,這位使者,由班家來出。至于統兵主將,不錯,本王的確屬意馬將軍。”

曾泫搶前一步,說道:“諸國,馬將軍……”

曾炩擺手道:“孤軍遠戰,處境險惡,對手又是驍勇善戰的烏孫人,這種情形下,馬將軍正是最佳人選,我大軍此去,若能成為烏孫人的克星,威震西域,那這員大將,便非馬將軍莫屬了。”

馬一聽大為得意,乜了兩個袍澤一眼,臉上滿是沾沾自喜的表情。

曾炩夸獎完了,卻把臉一板,對他道:“馬將軍,此番遠征康居,我可是把西域諸國的精兵都交給你了,異域他鄉,人地兩生,打勝仗不容易,如何盡可能地保全咱們的將士,更是大不易,你不要一味想著打仗可立戰功,要好好想想如何打上一場大勝仗,又能把咱們這支軍隊完完帶回來,本王把這重任交給你,把這些兵交給你,你可莫要讓本王失望。”

馬一抱拳,大聲應道:“王爺放心,馬絕不會讓大王失望。”

曾泫茫然道:“諸國,馬將軍征于闃,那末將做什么?”

曾炩道:“你,就為本王守住龜茲馬將軍一上路,本王就得回師焉耆了。如果馬將軍慘敗康居,命喪他鄉,說不定戰火就會直接燒到龜茲來,那時候……為我守住龜茲兩城,不使外敵入侵一步,不使本王后院起火,尾兩顧的重任,就全要靠你了。”

馬一聽,大是不忿,剛想頂撞幾句,可是話到嘴邊,心里忽然翻了個個兒。他仔細想想曾炩的話,臉上倨傲狷狂的神情漸漸斂去,換上了一副謹慎凝重的神情,沉聲道:“王爺,馬此去,定會謹慎心,不辱使命”

曾炩欣然一笑,說道:“那樣最好,本王若信不過你,也不會把這件重任交給你。你們現在就去各自準備吧,三日之后,馬將軍遠征康居,曾鋒隨本王回返中原,看看兩線作戰,比一比,誰能打個漂漂亮亮的大勝仗”

本來,以龜茲為基地,出兵直接攻擊烏孫國是最好的辦法。但是,曾炩急于在打下焉耆之后回師中原,不能留下大軍在西域,只能是留下西域諸國的軍隊。這非常不保險,所以,他只能是棄簡取繁,派大軍,行軍數千里往康居,幫助康居人抵擋烏孫人的進攻。

要不是急于回返中原,曾炩的選擇就會是直接攻取烏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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