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部
十分鐘，就十分鐘而已，十八艘輕型防空巡洋艦中的八艘就被擊中，艦上冒出了滾滾濃煙。其中四艘受損極其嚴重，離沉沒已經不遠了，而另四艘雖然勉強可以行動，也可以提供一定的防空火力，可是，其火力已經大大下降，比一艘驅逐艦也強不了多少去。防空型巡洋艦的噸位水大，只有一萬多噸，除了艦首一門雙聯裝的二百二十毫米主炮外，其余地方全部裝上了高射炮和高射機槍。其防空火炮的密度，比一艘兩萬多噸級的重型巡洋艦還要大，跟戰列艦也差不了多少。不過，在抗打擊能力方面，防空型巡洋艦就差大老遠了。噸位低，裝甲薄，防空火力的強度，是以犧牲防御力為代價的。特別是美國防空巡洋艦上的火炮密度太大了，導致甲板上，艦橋上擠得滿滿當當的，損管人員很難順利地滅火。中國人攻擊的時候目的性很強，飛行員對其它的軍艦看都不看一眼，兩千枚炮彈盡朝著十艘輕型巡洋艦狂扔，平均一艘就得承受兩百枚的猛烈攻擊。那扔得，密密麻麻的，跟個雨點一樣，不讓輕巡洋艦有轉動的空間。就算從高空擲彈命中率再低，就算輕巡洋艦再靈活，也撐不住啊。除了兩艘巡洋艦較幸運，一看情勢不妙，直接躲到內圈，由戰列艦保護去了。其余的八艘，無一例外的，都享受了好幾枚的親切擁抱。防空型巡洋艦的裝甲也太薄了，象這種重量的，只要挨上兩三枚，幸存的可能性就不大，要是擊中關鍵部位的話，一枚也就夠要他們的小命了。四艘輕巡洋艦開始向一邊傾斜，而且速度起來越快，已經沒有挽救的必要了。另四艘輕巡洋艦較幸運些。雖然同樣也挨了兩三枚，可都不是在關鍵部門。而且，有時候。裝甲較薄也是一件好事，有一艘特別幸運的家伙，艦中間挨了一枚。可是，這枚卻直接穿過甲板，連著擊穿多層建筑之后進入海中，在輕巡洋艦底下約三十米處地海里爆炸，爆炸產生的巨浪直接把輕巡洋艦向上拋了一米多后才重重摔下。不過，軍艦倒是沒有受到多大損傷。
四艘防空巡洋艦報廢，四艘戰斗力大減，西部艦隊的防空出現了一個大漏洞。幸好，中國飛機編隊已經扔完了所有，機上地機關炮，顯然無法對軍艦構成任何威脅，只得遺憾地離開了。不過，飛行員們相信，一個小時后就會趕來的另一支飛機編隊。會為自己彌補這個遺憾的。
顧不得傷心，費爾南德斯連忙命令艦隊拼了老命地往巴拿馬運河趕，他得趁這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盡量接近巴拿馬運河。巴拿馬運河區已經沒有飛機了，可是，那是一個國際上十分重要的通道，美國陸軍在那里部署了大量的軍隊，特別是防空火炮陣地，密度更是世所罕見。雖然費爾南德斯上將也知道。那防空陣地表面上牛逼哄哄的，火炮林立，陣地遍野，可是，中國人要是不俯沖攻擊，只在高空投彈地話，他們仍然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不過，只要有防空陣地存在，對中國人多少也是個威脅。自己的日子也應該好過一點點吧。至于那八艘輕巡洋艦么。四艘受重傷已經無藥可治的就不用管它們了，把艦上的人員撤出來就行；還有四艘受或輕或重損傷的。能走的跟上艦隊，不能走的各派兩艘驅逐艦拉著，慢悠悠的跟在后頭，能救多少算多少吧。當然，費爾南德斯上將心中還有一個希望，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要是中國飛行員看上了這四艘受傷的輕巡洋艦以及掩護它們的其它小型軍艦，在這上面耗費一點兒精力地話，主力艦隊就多了一分存活的希望了。只是，他可無法確定，中國人會不會吞下這塊香噴噴的誘餌。
在頂住了中國人另一波猛烈攻擊后，天黑時候，西部艦隊主力終于來到了巴拿馬運河河口。此時，西部艦隊地二十艘防空型巡洋艦中，能夠繼續跟上的只有四艘而已。中國人一聲不吭，只顧著轟炸這些輕巡洋艦，讓它們遭受了慘重的損失。幸好，戰列艦和航母這都保住了，一艘也沒有沉沒；重型巡洋艦也就早上損失了兩艘外，其余的毛都沒有傷著一根。
直到晚上八點左右、天完全暗了下來之后，費爾南德斯上將這才下令主力軍艦駛進巴拿馬運河。不為別的，艦隊規模太大了，而且，艦體也大，如果在運河內受襲，整個艦隊將動彈不得。為此，費爾南德斯上將還與巴拿馬運河區的駐軍指揮官進行了多次協商，制定了一個還算完善地計劃。在計劃中，艦隊將實行管制，整個運河區也將無一絲，不給中國人任何可以指明方向的路標。要知道，中國的艦載機，可是有夜間攻擊能力的。直到一切安排妥當之后，費爾南德斯上將這才松了一口氣，下令艦隊前進。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不用天亮，整個艦隊就應該通過運河區。巴拿馬運河也就幾十公里長，就算轉動不靈活，實施管制使艦隊速度受到很大影響，可是，每小時三五節還是有的，四五個小時就可以通過。當初費爾南德斯上將認為艦隊得用一天多時間才能通過，是考慮到了必須與中國艦載機作戰，必須在中國人的炮火下強行通過的，不過，如果管制進行得徹底的話，倒是不用那么長時間。
晚上十一點鐘地時候，費爾南德斯上將地旗艦也進入了運河區，而此時，走在前面的一艘戰列艦已經離出口只有三五公里左右，再過半個小時就可以通過。今晚上，上帝終于從睡夢中醒來，聽到了費爾南德斯上將地不斷禱告。天氣突變，烏云布滿了天空，遮住了本來就威力不大的月亮，整個運河區漆黑一團，目視距離極短，就連不遠處的軍艦都無法看清楚，艦與艦之間的聯系只能依靠軍用對講機來維持。費爾南德斯現在最最擔心的只有兩個問題。一是軍艦之間發生碰撞，造成不必要的損失。畢竟現在艦與艦之間的距離實在太短了，短到一不小心就會撞車的程度，如果因為碰撞而導致整個艦隊被困在巴拿馬運河之讓，那么，他費爾南德斯上將將成為整個世界的笑柄。另一個擔心的是，中國人會在什么時候出現。憑著對薩冰元帥多年的了解，費爾南德斯上將知道，薩冰元帥一定在等著某種機會，他可不是易與之人，絕不會白白放過這樣一個殲滅西部艦隊的好機會。只是，中國人的致命一擊會在什么時候到來呢？費爾南德斯不知道，估計剛剛睡醒的上帝也不知道吧。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馬達聲，把費爾南德斯上將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來了，來了，中國人終于來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費爾南德斯上將無端地松了一口氣。敵人已經出現了，就倒是一件好事，最起碼，不用再提心吊膽地胡亂猜測了。當然，要是有可能的話，費爾南德斯上將寧愿一直猜測到大西洋上去，可是，薩冰元帥是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既然已經出現，事情就簡單了，只要挨過這一陣子，進入大西洋后，一切海闊天空，巴拿馬運河還在美國人手中，薩冰元帥想要追趕的話，得繞道南美洲，等他們到達加勒比海地區的時候，估計仗已經打完了吧。
費爾南德斯上將一邊朝著軍用對講機下命令，要求所有軍艦都嚴格執行管制，不給中國飛行員任何可以利用的光線，一邊看著天空，猜測中國人將會采用什么樣的攻擊方式。雖然飛機已經來了，可是，岸邊和軍艦的防空火炮都沒有吼叫起來，整個運河區仍然籠罩在一團漆黑之中，就連艦上和岸上人員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憋住了。馬達聲越來越近，顯然，中國人已經來到頭頂上了。可是，天上什么也看不見，大片的烏云，把所有的東西都遮住了。現在費爾南德斯上將最害怕的是，中國人先投下一些小，然后根據小的著火點選擇進攻的目標。這是印度洋艦隊司令員許輝大將常用的辦法，而且效果非常好，天知道老對手薩冰元帥會不會采用。從馬達聲中可以判斷出來，中國人這一次是真正意義上的大舉進攻，天上起碼有一千架以上的飛機，薩冰元帥估計是把他能夠弄到手的所有的轟炸機都派出來了。只要有光線，在如此強大的飛機編隊面前，西部艦隊肯定會遭受慘重的打擊。費爾南德斯上將的手心漸漸地冒汗了，那顆心怦怦直跳的，有幾次都差點兒從嗓子眼里面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