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猛算是見識了楊峰的狐性多疑。呂猛一開始邀請他到外面吃飯,吃過飯一起到娛樂場所去瀟灑瀟灑,被楊峰以身份敏感為由一口回絕,要在駐京辦內部餐廳請客。
等劉祥準備陪著呂猛出門的時候,楊峰又突然改變了主意,不在駐京辦吃飯,而是到外面去。楊峰知道,韓秦基本上每天都在駐京辦內部餐廳用餐,他不想讓這個情敵看見自己和呂猛地交往。
楊峰安排劉祥陪著呂猛先到北國酒店訂好位子,他隨后就到。對于楊峰這樣的安排,呂猛不懈地哼了一聲,你他媽也太小心了吧,這官當的真憋屈,怪不得宋光軍的千金看不上你,哪有爺們的氣概。
呂猛這次進京,帶來了一輛寶馬汽車,有專職的司機,他自己就是級打手,保鏢就免了。劉祥陪著呂猛剛下到駐京辦院子里,剛準備上車,正好和韓秦走了一個迎面。
劉祥看見韓秦,頓時紅了臉,小心翼翼地說道:“韓主任,我送送呂老板、、、”劉祥畢竟是駐京辦的工作人員,和前來競標的合作伙伴交往過密,不符合工作紀律。況且,這個時候出去,明眼人一看就是趕飯局,劉祥心里自然有點虛。
韓秦維維頷,心平氣和地說道:“你去吧,照顧好客人。”呂猛不動聲色地看了韓秦一眼,強壓下去心的火氣,勉強笑道:“韓主任,我和劉主任以前就是朋友,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聚一聚了,韓主任要不和我們一塊吃頓便飯?”
輕輕擺擺手,韓秦淡然說道:“謝謝呂老板,我說過了,我還有應酬。”說著,韓秦快步走到自己的座駕前,打開車門,啟動汽車揚長而去。其實韓秦沒有說謊,今天的確有個很重要的飯局。
全國在職博士生考試已經結束,韓秦以第一名的成績,被社科院副院長周天陽教授錄取。韓秦已經和周教授約好,今天要在白老將軍家里聚一聚,一時看望老將軍,也算是答謝周教授的厚愛。
韓秦同時還有一個目的,通過這次家宴,和白老三加深感情,摸一摸國家電公司的底牌,希望這位國家電公司的副總,能夠把配套基地放在西平縣。西平縣委書記陳黨教多次打電話向韓秦問好,韓秦自然知道這位縣委書記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讓他下點力氣,爭取讓這個大項目花落西平縣。
看到劉祥和那位呂猛形影不離,韓秦禁不住皺了皺眉頭,有這個家伙從攙和,駐京辦什么秘密也沒有了,如果廣廈地產真要存心拿下東方大廈,憑借他們的實力,李逸風很難戰勝他們脫穎而出。
劉祥不過是一個辦公室副主任,在招標這個問題上,根本沒有言權,但劉祥的后臺就是楊峰。有了楊峰橫在這里,只要辦公廳從插手,這次招標,最后的決定權,恐怕自己這個駐京辦主任都很難做主。
短暫的憂悶之后,韓秦很快就想開了,既然廣廈地產要來送死,誰也擋不住,那就看看他們有什么高招。
呂猛在北國酒店等了二十多分鐘,楊峰才姍姍來遲。呂猛在和楊峰到招呼的時候,不經意地說道:“楊少,我和祥子下樓的時候,正好在院里遇到了韓秦,我邀請這個家伙一起吃飯,他說今天有應酬,明天專門請我,到時候楊少一定要作陪。”呂猛故意刺激他一下,看看這個公子哥有什么反應。
果不其然,一提到這個情敵,楊峰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見楊峰不理這個茬,呂猛心已經有數,這個公子哥和韓秦的冤仇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現在收拾韓秦,正是好時機,可謂一箭雙雕,即能為侄子報仇,又能討好這位公子哥。
一想起慘死的呂虎,呂猛心里就刀扎一般難受。呂虎從小就跟著呂猛玩,在性格和長相上和呂猛很相像。而且,呂虎和呂猛相比,更加心狠手辣,膽大妄為。呂猛非常喜歡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侄。呂虎成年之后就是一只真正的猛虎,是他們呂家一只頂天立地的支柱。
這只猛虎的少年夭折,對呂家打擊很大。呂虎詭異地慘死之后,不少人都在背后說,呂家兄弟作惡多端,這是老天開眼,對他們的報應。惡人不相信什么報應,他們只相信拳頭。呂猛認為,是呂虎從監獄里帶來了晦氣,這才讓那兩條藏獒瘋。而把呂虎送進監獄的人,就等于是害死呂虎的仇人。把仇人整得生不如死,就是為亡靈報仇。
這頓飯也吃的相當無趣,呂猛是大碗喝酒的豪爽之人,喝到興頭上,天不怕地不怕,也能為朋友兩肋插刀。而楊峰偶爾抽支煙,卻是滴酒不沾。
楊峰以茶代酒,雖然有劉祥這個小雜魚陪著,呂猛哪里有什么興致。如果不是有求于這位公子哥,按照呂猛地脾氣,早就拂袖而去。
連干了三杯酒之后,呂猛感覺有了點酒意。呂猛思索了一下,決定套套楊大少,看看是不是能和他迅結成盟友。有了這個關系,就能攀上市長這個大樹。
呂猛不經意地掃了楊峰一眼,神秘地問道:“楊少,你和駐京辦韓主任的關系怎么樣?我聽說你們兩個同時考進市府辦公廳,是不是很鐵的朋友?”
聽呂猛這么一問,楊峰一愣,不知道這個家伙葫蘆里賣的神秘藥。自己和韓秦是神秘關系,是情敵,是不公戴天的情敵想起剛才呂猛就曾經問他,韓秦是不是自己的情敵,看來劉祥這小子什么東西也藏不住,已經把自己的一些秘密也告訴了呂猛。
楊峰很不滿地看了劉祥眼,劉祥正支著耳朵聽故事,猛然現楊大少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心里頓時一緊,知道自己肯定哪里沒有做好,讓大少不滿意。自己這個副科級官帽就是楊少送的,以后升官也全指望楊少提攜,如果楊少不滿,就是斷了自己的前程啊劉祥臉上的冷汗馬上就下來了,開始緊張地反思,自己哪里做錯了
微微一笑,楊峰淡然說道:“俗話說,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韓主任雖然是同年進的市府辦公廳,他在老干處,我在秘書處,并沒有什么交往,只是正常的同事關系?怎么,呂老板和韓主任有什么淵源嗎?”
呂猛冷冷一笑,說道:“既然楊少和韓秦沒有什么特說的關系,我們是朋友,有個秘密,我也不想瞞你,你們這個駐京辦主任,和我是大仇啊我這次過來,就是要好好整治他,不把他弄趴下,誓不罷休”
聽呂猛這么一說,楊峰頓時來了興趣,眼亮光一閃。楊峰壓抑住心的興奮,故作無所謂地說道:“呂老板,你一定是喝醉了。你是生意人,韓主任是官員,你們之間并不存在什么競爭,哪來的仇恨啊?”
呂猛惡狠狠地說道:“楊少,如果僅僅是生意上的糾紛,根本不值一提。我和韓秦之間的冤仇是血債血償、、、”呂猛又連干了兩杯酒,把呂家和韓秦仇隙的來龍去脈,咬牙切齒地講說一遍
一聽韓秦有這么一個大仇人,而且還是大名鼎鼎地呂氏兄弟,楊峰自然喜不自勝,恨不得現在就鼓動呂猛把這個家伙打殘廢。但楊峰畢竟不是尋常人物,雖然心竊喜,反而勸解道:“呂老板,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廣廈地產是赫赫有名的民營企業,韓主任是我們東方是官場上的一匹黑馬,背景很深厚。兩虎相斗,必有一傷。
根據呂老板所說,你侄子也是有過錯的,被他打傷的人是韓主任的鄰居,韓主任把他扭送公安局并沒有什么過分之處。再說了,你侄子最后的不幸,和韓主任沒有任何必然關系嗎?所謂的從監獄帶來晦氣,那是封建迷信、、、”
靠呂猛在心里暗暗罵了一句,這小子真是他媽的當官的料,快修煉成妖精了呂猛原準備把自己的底子掏給楊峰,想著楊大少也能對這個情敵罵幾句,雙方一拍即合就成了盟友。楊峰的修為讓呂虎大大開了眼界,這個家伙明明心里對韓秦恨之入骨,嘴上卻說著言不由衷的屁話。
反倒是劉祥看出來一點機遇,他自然清楚楊峰和韓秦是情敵,楊大少恨不得見面就咬他一口。現在呂氏兄弟要整治韓秦,就等于給楊大少出氣啊。
劉祥亟不可待地問道:“呂老板,你準備怎么收拾韓秦?”呂猛瞟了一眼楊峰,見這個家伙雖然顯的漫不經心,實際上正等著他說出自己風實施方案。
呂猛惡狠狠地說道:“我們廣廈地產這次進軍京城,對東方大廈是志在必得,只要能拿下東方大廈,就有了和韓秦接觸的機會。不用我動手,我只要用錢,就能把這個家伙砸死如果這個家伙真的一點不貪,那就別怪呂某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