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婕和舅公之間唯一的聯系只有那個莫名其妙辭職跑了的瑞恩斯坦了,好吧,或者叫蒲觀水更好點。而以艾莉婕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跟素不相識的人離開自己的國家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及時這個人是她最在乎那個人的師公。但是此刻她出現在了紐約出現在了自己
爺爺的別墅中卻是個不爭的事實,那么只能說明出什么事了。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莉莉忽然開了口,她轉動著暗淡無光的茶褐色的眼睛看向了自己,原本甜美清脆的聲音現在無比生澀。
“如果你是指他忽然辭職的事,我的確早就知道了。”安吉拉斟酌著詞句,難得她不再保持沉默可不能刺激到什么,“我只是不能確定你是否也知道,所以沒有在信上說明。”
頓了頓又小心的問道:“從九月初你就沒再給我寫信,我能知道發生什么事了嗎?”
然而艾莉婕已經再次閉上了嘴巴,垂下腦袋恢復了之前的沉默。安吉拉不由有些著急正要繼續吻下去,舅公和奶奶已經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那么就這樣,我先回去了。”舅公低聲說了據又擁了擁奶奶,然后掃了眼沙發上的兩位少女,對安吉拉點點頭徑直往門口走去。
安吉拉帶著驚訝看著獨立離開的舅公,無數個念頭開始轉動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威,知道奶奶做到艾米麗身邊握住小女孩的手輕聲卻為之后她確定了下來,安吉拉募的站了起來追著跑了出去,二舅公剛剛走到了前庭。
“舅公請等一下!”安吉拉用中文大聲叫道,舅公的身影聞言頓了頓又快走了兩步,但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回轉之后平靜的看著她:“怎么了,雪怡?”
兩步走到舅公面前的安吉拉深吸了口氣后,只是老人的雙眼:“如果可以的話能解釋下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要將那個女孩交給奶奶,我并無不敬的意思只是不想被蒙在鼓里。”
老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巡視四周后輕輕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到這邊來吧。”
安吉拉跟在舅公身后慢慢走到了僻靜的地方,老人背著手似乎在思考著什么,良久之后才轉過身來:“雪怡啊,你要知道,有光明的地方就會有黑暗。”
雖然一頭的霧水但她并沒有打斷舅公的說話,而是聽老人繼續說了下去:“這個世界沒有絕對公平,所以有人在黑暗中誕生而有人在陽光下成長。然而,從黑暗走向光明很困難,從光明走向黑暗卻很容易。你應該在陽光下生活,你不應該和這些有任何關系,安吉拉!”
聽著舅公叫自己的英文名字,安吉拉不由微微一震雖然很久之前就曾有過這樣的猜測,但聽見老人親口說出來卻有中難言的滋味。
“所以我很少和瑪莎見面,所以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好,別去尋找答案。”老人語帶鄭重的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不是你應該涉及的。”
“可是……可是……”安吉拉皺著眉頭比劃著,不過舅公隨即舉起了右手:“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從黑暗走向光明只是很困難而已。他一直都做的很好,不是嗎?事實上,如果不是做看你的保鏢,他或許在那之前他就已經……”
老人惆悵的揮了揮手,安吉拉依然眉頭緊皺:“那為什么還要……”
“因為有些事情需要他們!”舅公立即接了下去,“我知道你很聰明,雪怡,你讀過詩詞甚至《論語》你會中華樂器你會流利的中文,但你并不一定能完全懂得中華文化。”
安吉拉迅速在腦袋里過了一次那寫可能忽略的信息,然后露出苦笑:“印尼,對嗎?”
舅公看著她既沒有承認也沒否認,而是轉換了話題:“那個女孩是他的心愿,我答應過他的。但你現在應該知道她在我那里是非常不合適的,而且當初拿到他的撫養權也花了許多功夫我們畢竟是華人,所以我把她帶給了你奶奶,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眼看老人走出別墅上車離開,安吉拉微微有些出神。雖然還有許多東西藏在迷霧中若隱若現讓她無法看清楚,但弄清最基本的情況就已經夠了,就如舅公所言她是生活在陽光中的。無論前世今生她都見過許多不公,但自己從來沒有體驗過沒有參與過,所以心底還留著一片理想主義者的凈土,所以不應該去注意那些疑難的角落更不應該去還氣嘗試。
“安吉,發生什么事了?”娜塔莉他們三個這是從花園來到了前庭。
“Nat,曼妮,麗芙,今天可能無法再陪你們了,家里出了點小問題。”安吉拉嘆了口氣,然后把事情有選擇的簡單說了一次。
“就是兩年前我們在巴黎見到的那個女孩,艾莉婕?”娜塔莉捏著下吧會議的問道,“那么瑞恩斯坦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要拖人把她交給你奶奶撫養?”
“我不知道,奶奶不肯告訴我,我也只能不問。”安吉拉搖了搖頭。
“莉莉真可憐。”娜塔莉同情的說道。
“能告訴我們具體情況嗎?我和麗芙都聽不明白。”斯嘉麗插嘴道,麗芙跟著點了點頭。
“好吧,具體就是……”娜塔莉也像安吉拉那樣簡單的對艾莉婕的家庭做了個介紹。
“那就是說他現在唯一在乎的人。安吉拉以前的那個報表也可能已經出事了?”斯嘉麗也露出同情的神色,“這確實非常不幸。”
“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她。”麗芙這個時候提議道,“大家一起安慰她總比一個人要好吧。”
雖然安吉拉并不認為在這件事上人多力量就大,艾莉婕的性格因為這次大打擊肯能會更加別扭,但她還是同意了麗芙的提議,從現在的情況看哪怕是讓莉莉生氣發貨也是好的,肯宣泄自己的情緒總比在肚子里要好得多。
四個女孩很快來到了客廳,奶奶征用和善的語氣和艾莉婕說這話,雖然小女孩依然低著腦袋雙手抓著自己放在胸前的背包的邊緣似乎一直都沒開過口,但奶奶還是非常的有耐心。
“奶奶,還是我來吧,她的英語雖然在交流上沒問題,但是稍微說快的話她還是會出現聽不明白的情況。”安吉拉低聲在奶奶耳邊說道。
奶奶看了看孫女又看了看她的朋友,然后輕輕額首同樣低聲說道:“這樣也好,你們的年齡都差不多大,批次也算熟悉應該更容易開解她。”
在奶奶離開后四個人分別在莉莉周圍坐下,娜塔莉首先伸出手來:“嗨,莉莉,你還記得我嗎?兩年前我們在巴黎見過,真沒想到會在這里再見面,剛剛從安吉拉哪里得知了你的事情,我很遺憾,但我相信這不是你人生的終點。”
然而艾莉婕并沒有回答抬頭瞟了她一眼后又垂了下去將背包抱得更緊,至于自己面前的那只手仿佛根本不存在。幾個人相互對視了眼,斯嘉麗有伸出手來:“你好,艾莉婕,我是安吉拉的朋友斯嘉麗約翰遜,你可以叫我斯佳或者曼妮,我想我能理解一點你的感受,我父母離婚呃時候我也覺的我的世界仿佛崩潰了,但是我還是走出了陰霾,我像你也能,對嗎?”
可惜小女孩依然還是不做聲,不果動作總算不是那么僵硬了,這個時候麗芙也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麗芙泰勒,雖然我比他們年齡都大,可他們總是取消我迷糊。我是私生女從出聲就沒有正式的父親,不果我還是長大成人了,其實有很多糟糕的事不行的事換個心態去看會好上許多,我像你會明白的。”
艾莉婕依然沒有啃聲,不果四周的氛圍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所以安吉拉也伸出了手:“我不想說太多,莉莉,也許你以前沒有朋友,但不代表永遠都沒有朋友,我和他們都愿意做你的朋友,對于這件事我很難過,但我想他也不會愿意見你把自己包裹在寒冰里。”
終于,女孩抬起了頭雖然憶舊木著自己的臉蛋毫無表,但還是伸出手來飛速和自己面前的四只手握了握,及時基本上一沾就走而已之后又低下了頭,可四位女性都相視一笑,沒有繼續而是聊起天來,至于話題則是各自的某些糗事,及時艾莉婕始終不曾開口他們依然還是了得非常熱烈。
這場聊天并沒有持續太久,麗芙,斯嘉麗連同原本要留宿的娜塔莉都告別離開了,然后安吉拉帶著艾莉婕去樓上自己的臥室,雖然女孩已經不再是木偶,可依然吝嗇自己的語言。
“今天晚上就在這里跟我睡吧,我會跟奶奶說的。”安吉拉幫他把背包放好,然后蹲下給了他個緊緊的擁抱,“我像你肯定很久沒有被別人抱著睡覺了,對嗎?”
原本還有些抗拒的艾莉婕聽見這句話后忽然停住了自己的動作,而安吉拉隨即又放開了她看著那對茶褐色的總算恢復了些生氣的眼睛,輕聲說道:“記得《殺手里昂》的片尾嗎?記得《泰坦尼克號》的片尾嗎?”
雖然艾莉婕知道上床睡覺的時候都保持這沉默寡言偶爾才會說那么一兩句話,可安吉拉在第二天早上還是在自己的睡衣上以及埋首在自己胸膛的臉蛋上找到了已經干渴的淚痕,
欣慰的同時她也思考了很多東西,尤其是在看見莉莉睡醒后別扭的翻過身遮住了自己臉蛋后,安吉拉當即起床在早餐前找到了奶奶,要求讓艾莉婕跟著她去波士頓居住。
“這里沒有她新人的人就連我也只能算半個,無論是讓迪恩叔叔還是露絲姑姑又或者教父撫養,都不利于她打開心結,昨天晚上她在我懷里哭泣的時候我竟然沒有聽到一點聲音。如果她跟我去波士頓的話,我可以隨時出來看她和她聊天說話就像當初給她寫信那樣,總會讓她敞開心扉的。及時我有事不能出來,和她一起上學的安妮還可以照顧她,如果擔心監護人的問題,您可以只拍一個人過來當管家。”
雖然這樣的說辭有些簡單了,可奶奶還是表示可以考慮,于是安吉拉又花了了整個上午和爺爺奶奶詳細討論了可行性,最終在晚上回波士頓的時候拉上艾莉婕,當然同時去的還有爺爺找來準備擔任別墅管家的拉納德巴舍姆先生一擊幾名傭人。
萬圣節因為參加學校游行而留守在波士頓的安妮對此感到很高興,她原本就覺得這邊的別墅太大而人又太少了有些空蕩蕩的,現在忽然多了這么人自然覺得愉快。而在停安吉拉說了艾莉婕的事情之后同情心大發,不用安吉拉叮囑就對女孩無微不至的照顧起來,及時艾莉婕依然每天保持著無表情和少言寡語的狀態。
至于安吉拉則發現自己有些麻煩了,不說大學里那寫因為她在萬圣節的扮演萊格拉斯而對她搭訕增多的女同學們,也不說還在制作當中的《美國麗人》和《永不妥協》,就在回到波士頓的第二天斯派落就從洛杉磯趕了過來,而同行的還有兩個日本人!
“你好,梅森小杰,我是中田秀夫,能見到你是我的榮幸!”面前又這一張方臉和一對小眼睛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對自己鞠了一躬,雖然不是傳說中的90。,但也顯得非常誠懇。
跟著他側過身為旁邊那位同樣鞠了一躬的,三十多歲帶著絡腮胡茬濃眉大眼的男人做妾介紹:“這是清水崇,我的同時,他對梅森小杰的構思推崇備至。”
“謝謝夸獎,請中天先生和清水先生先到里面坐吧。”安吉拉保持這微笑做了個請的動作,不得不說他們那嚴肅認真和畢恭畢敬的模樣真的第一時間給人好感。
“請問要點什么嗎?我這里有咖啡,紅茶和綠茶,當然,綠茶都很普通也沒那么多講究。”進入客廳分賓主做好后安吉拉微笑著問道。
兩個男人對視了眼然后點點頭:“普通咖啡就可以了。”
“好吧,安妮,三杯拿鐵一杯卡布奇諾。”對安妮打了聲招呼后安吉拉才看向中田和清水:“中天先生不遠萬里前來,請問有什么指教嗎?”
“關于梅森小姐的構思,我和一瀨隆重先生和高橋洋先生以及清水君都討論過,一瀨隆重和高橋洋分別擔任《午夜兇鈴》的監制和編劇,而清水君在我執導時做我的助理。”中天依然保持著嚴肅的面容。
安吉拉微微皺了皺眉頭,對于日式英語她還真有些不習慣,不過當她去了東京才發現中田秀夫的英語在普通日本人當中是何等的出色,當然這是后話。
“這么說幾次電郵當中,都是綜合幾位先生的意見,對嗎?”
“這么說幾次電郵當中,都是綜合了幾位先生的意思,對嗎?”安吉拉這樣問道。
“確實是這樣的。”中天點了點頭。
“那么中田先生這次突然過來,是準備答應我的提議了嗎?”安吉拉說了瞟了票身邊的斯派洛,看似陪襯的經紀人不宜猖獗的歪了歪嘴角,看出意思的安吉拉不由挑了挑眉。
而中田干咳了聲,斟酌了下才開了口:“試試上我們有些好奇,梅森小杰竟然如此了解日本的文化,當然,我并沒有不經的意思,我看過您的作品,特別是既不恐怖片,雖然不是您參與制作的,但我仍可以從中看出您的才華。”
“過獎了,中田先生,其實我對貴國的文化了解得并不深,僅僅看過《百鬼夜行抄》以及幾本鬼故事,我之前喜歡從東亞的恐怖故事中尋找靈感,今年的《死神來了》就是這種情況下的產物。我聽說日本不少神社和村莊都又這屬于自己的恐怖,就像美國西部許多小鎮也有獨特的傳說,所以頑皮把目光放到了日本,在構思幾次之后又看了《無語兇靈》,這次將一切理順。”安吉拉不得不做出一副謙遜的模樣,“用電郵方式郵給你們的只是一些片段,故事幾本上已經完成只是我還沒有完全寫出來。”
“雖然大家對梅森小姐的構思有著正義,但是都承認如果拿捏得好的話應該會相當不錯,甚至不亞于《午夜兇鈴》。”說道這里中田那嚴肅的似乎永遠不會變的臉也不由露出一絲笑容,顯然他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跟著他有拉過身邊沒怎么開頭的清水崇:“清水君非常喜歡您的構思,不僅幾次為您的構思爭辯,還根據您的那寫片段做了個簡短得補完,并且花了許多分鏡頭的草稿。”
“是嗎?”安吉拉挑了挑眉,“如果可以的話,我能看看嗎?”
“當然沒問題。”中天點點頭十一清水將畫稿從包里拿出來,然后遞到了安吉拉的手上。
畫稿的線條非常凌亂但內容卻表達得很清楚,在下方都變了號順序一目了然,翻看著的安吉拉小小的吃了一驚,這段稿子花的是伽椰子從樓上像支柱那樣爬下來爬到女主角身上的片段,作畫的人明顯把握到了她要的那種氛圍,無論是分鏡頭還是任務的基本造型基本都能和她想象中的畫面吻合,如果拍攝出來應該會有很強的沖擊力,唯一不同的是伽椰子臉上帶著鮮血。
這個家伙莫非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導演?這樣一個念頭出現在安吉拉腦海中,跟著中田的聲音響了起來:“如果可以的話,能把劇本賣給我我們嗎,梅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