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浴血的胡桃,讓很多人都愣在當場,一時間別說逃跑了,就連任何的行動都沒有。
每個人的眼神中透露出詢問的色彩。沒有一個人有采取任何的行動。他們驚訝著……但是,也僅僅是驚訝著。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作出與胡桃的這些話相關的“行動”。
不,有人。
在胡桃的話音剛剛落下的瞬間,人群中的兩個人立刻展開了行動一名十五歲的少女一個箭步沖向那邊的可洛。而和少女同行的**,則是絲毫不顧那位剛剛登基的國王存在,直接跳上了平臺,伸出手,抓向那名司儀……
星璃魯尼答的手
突然卷起的絲巾如同拒絕一般,直接拍開了白癡的手掌。與此同時,另一條絲巾就像是反擊一般,攻向白癡的腹部。
這措不及防的一擊讓白癡有些驚訝,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的腹部被凝聚起來如同拳頭的絲巾重重轟中,整個人也是因此,而凹成了弓型,向后飛退。
“骯臟的人類,不準用你那充滿污穢的手指觸碰我的身體。”
在白癡飛退之前,星璃口中的這個聲音聽在他的耳朵里,究竟有多么的不可思議,已經不得而知了。但事實卻很明顯,他飛了出去,然后,重重的,跌在地上……
“啊嗚”
那邊的面包則是直接抓起可洛的手,可洛先是一愣,可隨后,她想到了身后站著的古德塞的族人,一咬牙,立刻甩開了面包的手掌。
“你……想干嘛?”
想干嘛?
短短的一個詢問,此刻,卻顯得如此的多余。
有沒有人說過,在生與死之間,往往就是非常緊湊的一念之間?有些機會非常的珍貴,珍貴的只有一次。有時候,甚至這僅僅一次的機會,都顯得如此的稀缺,如此的令人倍加珍惜……
白癡和面包,兩人在確定自己的第一次救援失敗之后,就沒有再留戀。他們同時轉過身,直接沖向皇室區的大門。豁出全力的奔跑著。只可惜,這僅僅一次的機會喪失是多么的惋惜,因為就在下一刻……
整個草坪……不,應該說整個皇室區的地面上,都突然浮現出一些黑暗的光芒這些光芒仿佛線條一般慢慢擴散,與其他的光芒會合。逐漸的,組成了一個將那白色城堡都整個包裹其中的巨大“縱石陣”
人們低下頭,有些疑惑的看著這些紋路。對于無知的人類來說,他們壓根就無法理解自己現在所面臨的處境吧。而當某個人抬起腳,嘗試著去踩那些黑色的光芒之時……
啪——————
剎那間,那個人的嘴不由自主的張開,一團白色的煙霧一般的東西從他的嘴里直接被拉扯出來。在這團白色的煙霧離開身體之后,這個人也像是失去了操縱的木偶一般,直接的,倒在地上,不動彈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們的臉色,變了。
這些貴族尖叫著,嘶喊著。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情景。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倒下,這些貴族們終于明白了眼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他們想要逃跑,可還不等他們跑出兩步,也不管他們是不是有踩到那個黑色光芒,全都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沒有任何的差別。
逼近皇城大門,白癡拉住面包的手,心中還是略為有些竊喜。但在他腦海中的暗滅現在卻沒有那么輕松了。
(永夜魔陣?怎么可能?區區的人類……怎么可能懂得發動永夜魔陣的方法?怎么可能……明白要如何向魔陣中添加‘燃料’,貢獻靈魂?)
白癡顧不得轉頭,在他的身邊,不光是那些貴族,就連那些士兵也是一個接一個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被強行剝離靈魂倒下。即使是自己,他現在也感覺**有著那么些許不太舒服。有一種精神隨時要離開追書的感覺。
現在詢問這個魔陣到底是什么東西,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伴隨著四周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那些半透明的靈魂也是快速爬升,飛至天空,在整個皇室區的上空盤旋。
驚叫聲,喝罵聲互相交錯,人們爭先恐后的朝著出口跑去,互相推搡,擁擠。
剛剛拒絕了小面包的可洛看著那漸漸消失在人群中的面包,她望著腳底那些黑色的光芒,微微一顫。可是,當她剛剛想要上前一步之時,她的身邊卻是立刻沖出來幾名貴族,一甩手,推開了她。讓這個女孩一**的坐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
推開她的貴族并沒有能夠獲得生存。僅僅是兩步,他的口中也被拉扯出靈魂,整個人慘叫一聲之后,倒在地上。無助的可洛,就這樣呆呆的坐在地上。望著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嘴唇顫動,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惡魔……你這頭惡魔”
在那邊渾身是血的胡桃望著眼前這令人絕望的一幕,心中的憤慨已經無法抑制。她抬起手中的導力槍,直接對準了那邊平臺上的斗篷人砰砰兩聲,兩顆子彈直接奪鏜而出,撲向對方
急射的子彈帶著怒火,刺向自己的目標。可在這兩顆子彈即將抵達之時,一條粉色的絲巾卻是如同墻壁一般,突然間在那斗篷人的面前揚起。輕輕松松的卷走了這兩顆子彈。隨后,絲巾就像是有著彈簧一般,隨之一甩,那兩顆子彈立刻被甩回,分毫不差的,射進胡桃的心臟與喉嚨,前入后出,直接貫穿,帶出一條血線。
替斗篷人擋下這一槍的,當然是星璃。她的雙眼茫然,就像是一個完全忠實于對方的仆從斗篷人面具之后的嘴角裂開,笑著。
嘩啦——
受創的胡桃猛地抬頭,只見剛才自己跳出來的那個玻璃窗中再次躍出幾名紅眼的**。他們張開雙手,面對下方的胡桃就像是面對一個手到擒來的小雞,一雙雙睜大的瞳孔中,幾乎可以滴出鮮血
胡桃轉身,抬起雙槍,直接面對那些血族成員亂射。飛射的子彈也許無法對他們造成多少創傷,但多多少少可以讓的攻擊受阻。趁著這個機會,胡桃迅速直起身子,向著皇室區的出口跑去。
巨大的暗魔法陣,還在發揮出它應有的力量。
數千條性命就這樣,逐漸被這座法陣所吞噬。呼嘯而起的幽魂們帶著數之不盡的怨恨飛向天空,在那半空之中盤旋。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的恐怖,而詭異。
“主人,我們需要追殺嗎。”
面對少數幾名僥幸逃出皇室區的“幸存者”,星璃轉過頭,在那位斗篷人的面前單膝跪下,說道。
此時此刻,望著天空中那些盤旋的靈魂,這名斗篷人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他,抬起手,抓住臉上的那個白色面具。就像是終于擺脫了這種束縛一般,輕輕地,拿了下來……
面具之下,是一張二十多歲的俊朗面容。
盡管看起來年輕,但那股成熟的感覺卻讓這個人渾身上下充滿了領導者的氣勢。
如果換做平時,這張臉只要一出現,恐怕就會惹來無數少女的尖叫吧……
但是現在,這張英俊的面容上,卻是慢慢的掛起一絲冷笑。隨著他的左手一捏,面具粉碎。而他,也是**自己頭上的斗篷,露出那一頭長的甚至已經抵達腰部的金色長發。
面色,略顯蒼白。
但那雙眼中,卻充斥著絕對的自信。
這是唯有強者才擁有的自信。
也是只有在地獄的鬼門關前走過一圈之后回來的人,才會擁有的表情。
這個男人略微松開手,讓手中的面具碎片紛紛掉落。他背著雙手,轉過頭,望著旁邊那只是呆呆坐在王位上,與妮妮調笑的小金。片刻之后,嘴角的冷笑,再次勾了起來。
“追殺?何必?”
血族之主,望向星璃,冷笑道——
“你做得很好。好的甚至讓我有了你并不是被我控制,而是真的十分熱情的在幫我做事的錯覺。你對于第二紀元的那種被稱之為‘魔法’的東西的研究實在是讓人耳目一新。而對于親自下手殺這么多人,也沒有絲毫的猶豫或是皺眉。”
“我該說是我的心控太好,讓你已經完全喪失自我了?還是該說……”
“你的演技實在是太好。好到讓我這個‘控制者’,都不由得有些害怕的程度。”
戴勞古德塞。
這名重新的另類王者緊緊盯著這邊的星璃。而星璃則是低著頭,就像是一個被完全控制住的木偶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此時,一旁的血族走了上來,說道——
“吾主,我們為什么不干脆將這個人也變成我們的同類呢?只要將她也變成我們這樣,相信就能……”
“你以為這樣就能控制住她?單純的血之契約,就能夠束縛這個世界上最為多變的東西——人心?”
戴勞瞥了一眼那個血族,他伸出手,捏住星璃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隨后,他就瞪著那雙略帶殘忍的瞳孔,說道——
“星璃魯尼答。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我是絕對不可能讓你加我的陣營。”
“你實在是太麻煩了。我無法保證給予你力量之后,你會不會服從我。這種賭博太大,太無趣。相比之下,我還是覺得繼續這樣利用你,比讓你變成血族,是一件更加令人開心的事情。”
說罷,戴勞松開手。他望著頭頂那些旋轉的幽魂,緩緩說道——
“可以了。現在,是時候了。”
隨著戴勞的一聲令下,旁邊的星璃再次點了點頭。她緩緩抬起托著絲帶的手,張開五指。就像是按著一樣,按在半空之中。也就是在這片刻之后,城堡上空盤旋的幽魂剎那間就像是泄了柵一般,如同潮水一般涌向皇室區的外面而這原本只是在皇室區內呈現出來的黑暗魔陣,也是隨著那些幽靈的四處擴散,開始一點一點的,以這座城堡為中心,向四周……向整個風吹沙城,擴散而去。
這一刻,對于整個風吹沙的居民來說,簡直就是惡夢。
許多人在踩到那些擴散開來的黑色魔法陣之后,就紛紛倒地,失去了靈魂。伴隨著那些詭異的幽靈奔涌而出的,則是那些雙眼中充滿了血紅的人。
整個風吹沙的防御體系在其面前簡直不堪一擊。對于這些刀砍不死,槍刺不死的怪物,任何反抗的下場,恐怕也都只有被他們抱在懷里,咬破喉嚨這一條道路。
死亡與哀嚎,充斥著這里的天空。
尖叫與悲鳴,在這片沙漠之城中孤寂的回蕩。
人們發瘋一般逃向城市的邊緣,希望能夠離開這里。但到了邊緣之后,他們竟然發現所有的出入口竟然都已經被封死。整個風吹沙城,在這一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牢籠唯一和牢籠有點區別的,就是捕獵者和食物,全都在這座牢籠的中間。
那么……
完了嗎?
這座在沙漠中屹立多年,即使飽經戰火,經歷過無數場戰爭之后依然矗立在這里的沙漠之城,就這樣完了嗎?
也許……大部分已經完了。
可是在這絕境之中,總會有那一點點的希望,存在著。
“快快點進去”
望著那邊漸漸擴散開來的黑暗魔陣,蜜梨不斷地招呼著那些血腥騎士們進入位于D校區的小樹林。
這些血騎士原本想要進入,但為首的布萊德在看到那邊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一個幼兒部的一個小孩子之后,立刻沖上去,抱住他,將他往小樹林里抱。
“接下來……隊長,我們該怎么辦?”
校舍內,其他沒有第一時間察覺的人紛紛逃跑,他們極力的想要往懸崖的邊上跑去,盡管,他們明明知道那里已經是絕路。
白癡捏著拳頭,看著眼前那逐漸擴散的魔法陣。下一刻,他立刻盯著自己右臂上的鎖鏈
(暗滅,有什么辦法。)
對此,這把劍卻是嘿嘿一聲冷笑,說道——
(什么什么辦法?在我的加護下,這些小小的魔法陣還沒有資格能夠動你。你擔什么心?)
白癡轉過頭,瞥了一眼身后的小面包,黯等人。此時,一些市民和學生也終于被驅逐到這里。不用白癡說,他們就自顧自的沖進小樹林,驚慌失措去了。
(那……)
(哎,聽明白我說的意思。我是說,對于你來講,完全沒有任何的關系。但是其他人,我不擔保。他們的死活和我有什么關系,所以,別指望我能夠教你方法去救他們。嘿嘿嘿~~~人類小子,你很快,就會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連一個親人,都沒有嘍~~~)
暗滅在嘲笑,竭盡它所能的說著各種興高采烈的話。對此,白癡卻是無可奈何,面對那些越來越靠近的黑圈,也只能喝令所有人退進小樹林,能夠多爭取一些時間是一些了。
但,也就是在這時……
“快快一點逃”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那黑圈之中傳來。白癡抬起頭,只見一個身著雙馬尾的女孩正拉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從那魔法陣中豁出全力的向這邊跑來
不,不僅僅是那個小孩。在胡桃的身后,還有著許許多多的人。這些人就是因為相信他們的公主能夠帶領他們脫離苦海,從這場災難下幸存,才會這樣任勞任的聽從胡桃的差遣,緊跟在她的身后,沖進了神圣恩寵。
遠遠望去,可以看見哪里有數千名。
但是隨著那個避難部隊越來越靠近小樹林,那些被收割靈魂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從一開始的近千人,到最后只剩下幾百人。那些幽靈像是打鼓一般,一個個的蹭蹭往上直躥
等到胡桃帶領著這些人沖到白癡面前之后,一路之上,尸橫遍野。幾十個運氣還算好的人,跟著胡桃來到了小樹林邊緣,迫于那逐漸擴大的黑暗魔陣,她們更是被逐漸逐漸的逼入樹林,眼看,已經無路可退了。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一名幸存者雙手抱著頭,蹲在原地。對于他來說,這間本來就不算太大的樹林根本就不可能充當任何的避難所。一切的一切,也都要在這里完蛋了。
胡桃看著這些跟著自己前來的平民。她的臉上浮現出了憂傷,隨后,他看了看白癡。那雙眼神中似乎已經流露出渴求幫助的色彩。
但是,這個少女終究還是沒有直接說出口。她轉過頭,看著那已經逐漸逼近小樹林,大約只剩下十米左右的距離的黑魔法陣,輕輕地,咬了咬下嘴唇……
“這一切……都是我害的……”
輕輕的細語,從這個女孩的嘴角里吐露了出來。
望著眼前這漆黑一片的天空。望著那些躺在地上,已經失去靈魂的尸體。
也看著那些踩著黑色的魔法陣,滿臉獰笑著向這邊撲來的血族成員。
她,低下了頭……心中的懺悔,恐怕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體會了的吧……
“都是因為我的過失……因為我的一意孤行……我沒有保護好大家……反而……反而將真正的地獄……帶來了這里……”
魔法陣,一點點的靠近這里。如今,距離小樹林的邊緣只剩下大約七米左右。而那些驚慌失措的人群則是紛紛涌進小樹林,往那最深處跑去。希望能夠為自己的生命多爭取到一點點……哪怕只有真正一點點的時間。
白癡看著這個紅發的少女,面對著外面那充滿毀滅性的黑暗,她似乎有著太多的話想要說。有著太多的秘密沒有告訴自己。
不過,當那些魔法陣的邊緣距離小樹林只有不到五米的距離之時,位于最前面的胡桃終于算是看清了什么。她一咬牙,轉過身,直接雙膝一軟,跪在了白癡的面前。
“白癡如果……如果你要打要罰……我隨便你但是……但是希望你能夠救救這里的人這些平民是無辜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的所以……所以……我只希望你能夠救救這些人,好不好?”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驚訝了。他們都看著面前這位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哪怕是那些血騎士們,恐怕也絕對想象不到如此高貴的公主,現在竟然會跪在一個風吹沙盛傳的“人渣”的面前吧?
伴隨著人們驚訝,呆滯的眼神的,卻是胡桃眼角落下的淚水。她抽泣著,心中的感傷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望著那身后的黑色魔法陣,現在,距離她背后,已經只剩下三米不到的距離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白癡沒有伸出手,而是任憑胡桃跪著,聲音冷冷地說道——
“不過,你的心意我已經清楚。你想要保護這些人,我理解。但是,即使是我……”
“不你一定做得到的”
容不得白癡拒絕,胡桃咬著牙,再次大聲呼喊了出來
“你救了風吹沙多少次?救了雄鹿多少次?白癡,雖然很多事情別人都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在每一次風吹沙遇到危險的背后,都有你在活動的身影……我知道,我這樣很自私。但是……但是我求求你求求你是否愿意再幫我這一次?我……我……只要是我能夠辦到的事情,我就絕對不會抗拒”
面對公主的這番言論,后面的平民們已經是呆若木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但此刻的白癡在聽著這些話之后,卻是一句話都不說,直接轉過身,似乎……就要離開了。
“白癡”
“主人,如果可以的話,不妨由我試試。”
就在白癡轉頭預備離開的時候,一直都被黯頂在腦袋上的那對姐妹花中的姐姐,卻是突然開口說話了。這一開口,著實讓旁邊的憎恨喜出望外。不過可惜,時間的緊迫讓嫉妒沒有多少時間和**敘舊。而是直接睜開那雙美瞳,說道——
“人類公主,如果真的如你所言,那么,你是否恨得愿意用任何代價,來保護這里的所有人嗎?”
“是的絕對是的”
胡桃回答的沒有任何的猶豫。聽到這個回答之后,位于憎恨懷中的那顆松子猛地掙脫了**的懷抱,懸浮在半空,漂浮到了胡桃的面前。
“既然如此,那么你能否告訴我,你是否知道外面那些家伙有什么弱點嗎?或者說,他們最害怕什么?”
對于這一點,胡桃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后,轉過頭,看著那些已經漸漸逼近小樹林,只剩下不到半米的黑暗魔陣,立刻一咬牙,說道——
“陽光。”
“他們最害怕的,絕對是陽光”
“呵呵,陽光嗎?這樣一來的話,就簡單了。”
嫉妒的榛子殼中發出聲響。也就是在這一刻,她措不及防的朝著胡桃**而去那略顯尖銳的頭部一旦抵住胡桃的胸骨之后,胸口的肋骨終于在這一刻完完全全的被貫穿,胡桃甚至能夠體會到,胸口被什么東西硬生生塞進去的感覺。
“果然,我沒有看錯。你的確是最好的試驗品。”
榛子從胡桃的胸前穿透,從背后繞回胡桃的面前。她略帶著些懷疑的目光望向旁邊的白癡,見白癡沒有任何想要幫其圓謊的態度下,立刻在原地繞了一圈……
噌————————
胡桃的胸口,開始發芽。
那些樹苗以一種十分驚人的速度,快速的向外攀爬。幾乎短短幾秒鐘時間里,這些出現的藤蔓就已經纏滿了胡桃的全身,鉆入底下
在這之后,一些對于天氣比較明白的人立刻伸手指向天空,無一不是大驚失色
“快看天空”
“這……這天空……亮起來了?”
“天亮了?天亮了果然,女神還沒有拋棄我們我們還是受到了女神的祝福”
“哈哈哈在這樣的天色下,那些惡魔終究是不敢進來的嗎?哈哈哈哈哈————”
人們的歡呼聲開始披拂。也就是在天空中的光芒開始漸漸明亮之時,位于胡桃身后的那些黑暗的魔陣與怪物也是完全被胡桃的身后,怎么樣都進不進來。
外面的血族們,開始咒罵起來。
他們不斷地嘗試著穿過眼前這本來就該束手就擒的小樹林,可不管他們怎么做,眼前這座小樹林也是突然之間從他們的眼前消失整個小樹林,全部都恢復成很久很久以前,這里還沒有樹叢階段的時候
“可惡哪里去了?”
整個小樹林,都在此刻人間蒸發。
任憑黑色的魔法陣蔓延開去,也沒有能夠將那座小樹林和其中的人捕捉到。一切,都是這樣的突然……
小樹林內。白癡背后上百號人,都看著這邊的情況。
在這里,原本沒有墻壁的小樹林的四周,似乎漸漸蒙上了一層半透明色的墻壁。
在這座里面看著外面,那些恐怖的景象已久在繼續。可是,外面的那些血族成員卻像是完全沒有見到一般,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攻擊舉動。
“嗚————————”
但,在這墻壁之上,卻是鑲嵌著一個人。
一個渾身上下,除了臉部之外,身體其他任何地方都被藤蔓纏繞的人。
她的胸口上烙印著一個大大的保護。雙手就像是被黏住一般,整個人都被掛在墻壁上,動彈不得
“這……這是?”
胡桃望著自己現在身上所受到的束縛,眼中有些不解。
“這是你的代價,人類公主。”
嫉妒繼續懸浮在胡桃的面前,緩緩說道——
“我看的沒有錯,你的確是擁有大批量的未開發的力量。你的**就像是一座裝滿了金子與珠寶的近況,只可惜,一直都沒有善加利用。”
“而這一次,我就利用你的力量制造了這一個結界。”
“這是一個無比強大的結界,他可以自動將外界與里面世界隔離。在我們這個異空間,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但外面的世界卻無法看到我們。而且為了增加一些保險,我還特地在這里創造了永恒的烈日的效果。”
烈日?
一聽到這一條,胡桃立刻抬起頭,望著天空可是,在這個結界之內并沒有看到有任何的陽光。那些光芒也僅僅只是從上往下照耀,壓根就無法對自己造成任何的傷害。
胡桃試著掙脫一下四周的束縛。可她剛剛一動,那些藤蔓就將她纏繞的更緊,很銘心,這一開始就根本不是什么直接戰斗的技巧,而是輔助性的詛咒的變種
嫉妒望著里面的胡桃,笑聲再次傳來。那雙美目眺望著外面那已經完全破碎的風吹沙,緩緩笑道……
“不過,人類公主。你的力量并非無窮無盡的。即使是你,也有著一個絕對的局限。”
“半年。”
“以你的力量,最多只能維持這個狀態半年的時間。如果半年內還是沒有找到任何解決的方法的話,那恐怕不是你精疲力竭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了。那可能是所有進入這里的平民們,這一生最大的災難了。”
話,說到這里就算是說完了。
榛子重新飛回小松鼠的懷里,她十分高興地繼續閉上眼睛,就像是沒事人似地,再次睡了起來。
“半年?”
懷揣著這最后的一個問題,白癡,在內心中發問。
而暗滅的回答則是非常的直接,簡單和容易理解。
(呵,還不理解?永夜魔陣充滿了腐蝕性和侵略性。雖然說嫉妒很擅長制作結界,藥物之類的東西。但要憑這樣的嚴防死守想要取得勝利,那是壓根就不可能的。)
(而且,永夜魔陣,顧名思義。一旦釋放完畢,會讓整個城市永遠的陷入黑暗之中。從這位長公主說他們害怕陽光這一點上來看……)
暗滅嘿嘿冷笑,看著眼前這個被束縛在無形光墻上的胡桃。
(在這半年里,我們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一下這位可愛的……公主殿下了呢)
暗滅冷笑著……相同的,白癡看著墻壁上的胡桃,目光也顯得十分的冷淡。
也就是在這一天,在史學家的記錄上,雄鹿帝國的新任國王登基的這一晚,巨大的黑色魔法陣降臨在了風吹沙的中心,讓這座城市遭遇到了極其毀滅性的打擊。
很多人都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不過,結界內,躲過一劫的人們卻是在努力求生。為自己的劫后余生,而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雄鹿……完了嗎?
也許,給這個問題提出答案還為時過早。因為還有太多的人,對這座城市有著留戀,有著……
期待呢。
沙漠,荒涼的地方。
一般來說,碰到白天的死亡沙漠,是一個絕對不允許行動的禁忌之地。在白天,人們只有蜷縮在陰涼處,躲避這場足以殺人的炎熱,到了晚上才能再次開始行動。
但,這里有一個人,卻沒有這樣做。
他的身上只是披著一套防曬的白色斗篷。在那帽檐之下露出屢屢淡青色的發絲。
他拉著自己身后的駱駝,但奇怪的是他沒有什么騎的意思,似乎對于這片沙漠,他更愿意去慢慢的**這種荒涼,而不是那么單純的去趕路。
走著,看著……
看著四周的炙熱,這個約莫二十二三左右的**卻沒有任何的動容。他就像是在散步一般,看著四周那高低起伏的丘陵。面對這寬廣無垠的沙漠,他的心情卻是無比的好。好到甚至要從懷中取出相機,拍攝下來的地步。
“哎呀?壞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相機,有些驚訝。等打開相機的蓋子之后,卻發現里面的一些構造已經因為高溫而融化,黏在一起了。
來訪者的心情似乎有些沮喪。但是很快,他就重新調整心情。這個人從身后的駱駝背上取下一只口琴,一邊走,一邊將四周的環境以及自己的心情吹出來。動聽而悠揚的口琴聲,就這樣,在這寬廣的沙漠之中傳蕩著……
一邊走,一邊吹,一邊品味心中這種越來越快樂的心情……
但是很快,這位不速之客就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了。
“天…………黑了?”
他抬起頭,望向天空。
不知什么時候,前方的天空中的色彩開始變得一片漆黑。而看看身后,依然是烈日白晝的白天。
來訪者取出自己的懷表,看了看。現在的時間是五點。不管怎么說,現在也不可能是凌晨五點吧?
帶著疑惑,這位來訪者的視線緩緩下移。在那黑暗的中心,就是他此刻的目的地。
雄鹿帝國首都——風吹沙。
看著這座被黑暗所籠罩住的城市,讓來訪者實在是有些驚訝,那雙眉頭,也是漸漸地皺了起來。
“僅僅半年不見,這座城市……怎么了?”
疑問,脫口而出。
不過,卻不可能有人回答他。
就在此時,在他身后的駱駝卻像是突然感受到什么似地,開始拼命地掙扎,想要轉身逃跑。這一下,慌得那名來訪者連忙伸出雙手去抓住駱駝。
“嘿嘿嘿蒙娜麗莎你怎么了?別這樣啊喂”
這名被稱作蒙娜麗莎的駱駝卻是一點都不服管。它再次掙扎一翻,猛地抖下背上那些沉重的行李。來訪者為了保護行李,只能松手去接。這一下,這頭駱駝立刻轉身,撒開四肢,飛也似的跑了。
“到底怎么了?”
來訪者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他瞟了一眼那邊已經跑得老遠的駱駝,只能無可奈何的背起那些幾乎是他身體兩倍大小的背包,抗住,一步一步的往那座風吹沙走去。
“怪事。哪怕是我偷溜出月影帝國的事情**,也沒有那么嚴重吧?在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么事情能夠比這更可怕?”
一邊嘟囔著,來訪者的腳步沒有絲毫停留,繼續朝前走著。很快,那座被黑暗所籠罩的城市就開始慢慢地放大……放大……再放大。
最后,那座已經封閉了很久的城門,此刻終于,出現在了來訪者的面前。
“有人嗎?”
來訪者站在懸崖外側,就著那扇大門,叫了一聲。
由于天空黑暗,讓此刻的光線看起來就像是深夜。來訪者不得不從背包中**油燈,點起,權當照明。
“請問有沒有人在?”
再次的發問,結果……得到的,卻依舊只是沉默。
那扇堅實的大門被緊鎖,別說是守門的士兵了,整座城市看起來……反而更像是一座死城。
“嗯……難道是我自報家門報的還不夠?”
來訪者輕輕咳嗽了一聲,吸了口氣,再次大聲說道——
“請通報就說月影帝國現任國王,樂月師前來拜訪。貴國的前任國王,木瀆佛理休斯陛下曾經答應過本王一件事。所以這次,本王一為了吊唁木瀆陛下。二來,也是專程前來請求履約所以,請里面的人開一下城門”
回聲,在空氣中回蕩。
沒有絲毫的回應,甚至沒有任何人類的“軌跡”。這位私自跑出自己帝國的國王,在歪著腦袋等了一會兒之后,終于嘆了口氣,轉過身……
樂,站住了。
他的那頭淡青色的發絲,在黑暗的風中,也是不失儀態的輕輕晃動。
那條長長的辮子在風中搖擺……
而他的雙眼,則是瞇起,笑成了一條縫隙。
“是您?好久不見了。”
油燈所照耀的范圍實在是太小,現在唯一可以看到的,就是在樂的身后,似乎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背靠著背的,站了一個人。
“…………嗯,好久不見。”
“半年了吧?呵呵。不過,這次我來,可不是想要什么重新回歸什么。我還沒有準備好再次投入這么大的一場戰爭。”
“…………隨你。不過,我現在,需要你的力量。”
樂身后的那人,聲音低沉,似乎不茍言笑。
“哦?能夠讓兄長您開口請求幫助,還真是難得?命運之劍——平凡。難道也需要人幫忙嗎?”
“…………老四,我不像你這么喜歡開玩笑。但是,幫或不幫。你,自己拿個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