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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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外面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把她那五個子女全都寄存在白癡這里的乖離。
這條精靈人魚依舊如同往常一般披著斗篷,帶著鬼面具。但有所不同的是,此刻她面具下的眼神稍稍顯得有些虛弱。似乎……沒有了昨天的那種精神。
“我……看孩子。”
乖離張開口,有些吞吞吐吐的聲音從她的嘴里冒出。白癡點點頭,讓開。乖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后,走進來,跟著白癡來到水缸前。
水缸中,那五顆卵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光澤誘人,里面似乎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生命力。乖離伸出左手,輕輕的撈起其中的一顆卵,銀色的目光注視著。
小面包嚼著辣椒,爬到水缸邊,望著里面的卵,再望望眼神有些暗淡的乖離。突然,她舉起一塊牌子——
《叭叭,作為一個人渣,你會不會負責啊?》
“…………負什么責。”
《雖然我一開始很生氣,但現在這已經是既定事實了,我也不打算再生氣了。畢竟叭叭是成年人了嘛,成年人本身就很容易出事情,對吧?》
《像是酒后亂性啦,抵擋不住誘惑啦,很多很多的。我已經接受叭叭的人渣行為了,但是叭叭,你渣歸渣,最后還是要好好的負責的呀。》
乖離一直都是看著那些卵,所以沒有看到小面包的牌子。在小面包寫字的時候,她從懷中重新拿出一個防水盒子,用左手一個一個的,將那些卵撈出來,放在里面。然后,將盒子盛滿水,合起來,拿進斗篷。
對于乖離的這些行為,白癡一直都沒有阻止。可是小面包看在眼里,這個小丫頭立刻嘟起嘴,舉牌——
《叭叭作為一個有第三條腿的男子漢,你要為自己的——嗶——液負責啊》
“……丫頭,我現在開始懷疑,我對你的教育到底正不正常了。”
《叭叭》
小面包露出一個狡黠的笑臉,她上前抱住白癡的手,開始撒嬌似的晃悠著。這小丫頭今年已經十二歲,身高已經處于猛長階段,再也不是之前那個還不及白癡一半高的小丫頭了。她纏著白癡的胳膊,不斷地磨蹭。那個終于開始有些發育的小胸部現在也終于不再如飛機場一般的平坦了。
“呼乖離。”
白癡叫住準備轉身離開的乖離,走上前,一把掀開她臉上的面具。
如果是往常,乖離可不會那么輕松就讓白癡拉去面具。可是今次不同,她的左手抱著盒子,那只可以用來阻擋白癡的右手卻沒有抬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臉上的面具被拉下。白癡看著面具下那張略顯蒼白的臉,沉默了一會。
“受傷的你,要去哪里。”
“……我,沒有。”
見乖離不承認,白癡的手立刻搭在她的右肩之上。只不過這樣輕輕的一搭,乖離臉上的表情立刻發出一陣抽搐。
謊話已經被揭穿,乖離咬著下嘴唇,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白癡也是沉默,只是看著自己這個“妻子”,思考著。
不過,打破沉默的卻是小面包,這個小丫頭這才注意到乖離肩膀上的傷勢,連忙伸出雙手,散發出黃金色的光芒按在她的肩頭。等到傷勢稍稍處理了一會兒之后,她單手舉起牌子——
《乖離姐姐,你受傷了?你的那些手下呢?》
“…………不。這次,和,她們,沒關系。”
乖離咬著牙,忍受著黃金色光芒照耀下所帶來的疼痛。
“這次,任務,她們,不知。我,獨立,操作。因為,危險……”
能夠讓隱流騎士團的團長說出“危險”這個詞,那么這次的任務到底有多危險……白癡幾乎可以想象出來了。畢竟,這名隱流騎士可是連獨闖死勉帝國都沒有說過“危險”這個詞。
《姐姐要去哪里?你要好好養傷,別到處走。不如還是在我們家里吧?》
“不。我……任務,離開,風吹沙……”
在小面包的應急處理之后,乖離臉上的表情終于好了許多。她抱住自己懷中的盒子,向白癡和面包點頭。
“時間,不多。今晚,我,離開。”
“好快。”
白癡看著這位師姐,冷冷的回應了一句。
“嗯再見。老公。然后……”
乖離轉過身,在踏出大門之前,她最后回過頭,看著白癡和小面包,說了一句——
“(精靈語)如果不幸的話,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吧。”
“什么?你說什么?”
白癡踏上一步,追問。但乖離卻已經率先離開了房間,縱身一躍,跳下了樹屋。等到白癡和小面包離開房間走到平臺上時,乖離已經飛快的沖出了小樹林,消失在兩人的眼前了。
二月的天氣,依舊很冷。可白癡的眼神也依然是如此的冷淡。那雙漆黑色的瞳孔穿過樹林,望著風吹沙周圍的那些懸崖,思考著。
《叭叭,我覺得,我們似乎應該做一些事。》
小面包再次舉牌。她拉著白癡的手,晃悠著。這個小丫頭到底打著什么主意已經不言而喻了。除了那突然發作的善良之外,白癡決不會做任何想法。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你,聽得懂她說的話嗎。)
(哦?你是指你那位第一個推倒的美人魚老婆嗎?當然聽得懂。不過,事先說明,我聽得懂,不代表我會告訴你她說了什么。你就在這里懊悔自己聽不懂別人的話吧如果你想知道她說什么的話,你就求我啊?求我啊哈哈哈哈)
好吧,不管怎么說,事情總是要做。至于到底應該怎么操作這些事情嘛……
略微想了想后,白癡,已經打定了主意。
當天下午,白癡拿著報名表前去參加軍隊應招。不過很遺憾,由于在應招會上這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人渣公然調戲一些應召入伍的女兵,還公然在一位三十歲的女性軍官面前脫去上衣,裸露上體,向其展現自己的肌肉。由于這種種的惡劣行徑以及白癡之前就不怎么好的名聲,所以,很遺憾,他遭到了淘汰。
說實話,淘汰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點。雖然白癡也預料自己不會得到什么好待遇,但當他脫衣服的時候立刻被封殺這一點,還是讓他有些覺得意外。
照理說,對于這場征兵行動整個雄鹿應該都是有著積極氣氛的吧?畢竟,這是屬于一場懲罰叛徒的領土奪回戰。從木瀆到下面的軍官,每個人都應該表現的很興奮。
可是在應征時,白癡看到的卻不是什么激動與興奮,而是一種接近嚴酷的沉悶氣氛。而且,在當天下午,街道上巡邏的士兵們就突然多了起來。搞得雄鹿不像是一個即將發動主動攻擊的一方,倒像是防御的一方似地。
這份疑惑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等到太陽落山,白癡準備出門的時候,一個人影跑來,伸出雙手,攔住了白癡的去路。
“你……呼終于攔住你了,好危險,你這個白癡,背著背包要去哪里?”
胡桃。
這位雄鹿的長公主依舊如同以往一般,有著那頭鮮艷的紅發和紅曈。說實話,胡桃來找自己這并不讓白癡驚訝。讓他略顯驚訝的,是此刻胡桃的打扮。
這位公主不再像以往那樣穿著裙子,而是一套十分簡單的布料衣褲。她背著一個雙肩包,兩條馬尾用粗麻繩系好。如果不是認識的話,恐怕誰也想不到眼前的這位衣著樸素的女孩竟然是一國的長公主吧。
《胡桃姐姐?你怎么在這里?》
小面包也背著背包,看到胡桃之后,立刻舉牌。胡桃氣呼呼的望著白癡和小面包,一撅嘴,說道:“哼,我怎么在這里?你問這個白癡,問問他,我為什么在這里?”
“…………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我現在,很忙。”
聽到白癡這么說,胡桃突然顯得緊張起來她立刻走近一步,湊到白癡面前,一雙如同紅寶石一般的純凈雙眼直接盯著白癡的黑瞳,看著。
“太巧了。”
“白癡,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不然的話,這未免也太巧了吧?昨天晚上剛剛出事,你今天就要走?說,你想去哪?”
“……出什么事。”
對于白癡的提問,胡桃卻是稍稍愣了一下,沒有回答。她想了想后,抱起雙臂,說道:“你管我是什么事?總之,從現在開始,我需要你和我一起行動。事情緊迫,我沒時間細說,等出了城之后我再把事情好好的告訴你。”
說罷,胡桃就拉過白癡的手,試圖將他拉走。白癡想了想后,并沒有反抗,而是任由她拉著。畢竟,風吹沙內似乎發生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如果沒有這位長公主的話,自己到底能不能出去還是個未知數呢。
……等等,如果這樣說的話……
“你,是不是需要護衛。”
朝著懸崖的城門行走之時,白癡突然出聲問道。
“嗯?你怎么知道?”
“如果是的話,我還可以推薦一個人。這個人你也認識,作為護衛,她很合格。”
換做平時的話,胡桃對于白癡口中所說的女性恐怕會本能的起反感作用。可是今次,她卻只是稍稍愣了一下后,就點頭答應。畢竟,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糟糕,太過可怕。在這種情況下,幫手越多越好。
見胡桃答應,白癡反客為主,帶著這位公主走向風吹沙東面的城門。
城市,果然戒嚴了。
白天的時候還不明顯,但是一到晚上,整座風吹沙就被士兵包圍了起來,就像是一個牢籠,讓人無法呼吸。
城門緊鎖,沒有人可以離開。
士兵們拿著武器,以開戰在即作為理由不放任何人出去。這突如其來的戒嚴自然讓城門口的民眾們十分惱怒。因為早在去年,雄鹿帝國和暗鹿帝國之間的鐵路線就已經再次停運,要想離開這座沙漠之城已經變得十分困難了。現在再這樣一戒嚴,自然是弄得民眾們怨聲載道。
風吹沙位于死亡沙漠的東邊,所以,從東門出去只要走很短的路,就可以離開沙漠,到達碧綠的田野。所以東門自然也成了交通要道,這里擠了有上百人,全都是想趁著天黑出去的商人。他們大聲嚷嚷著,說自己晚到一天會損失多少金錢,這些士兵能否負責云云。
“喂,你說的戰力在哪里?”
胡桃跟著白癡,在人群中擠著。她極力低著頭,拉著斗篷,不讓自己的樣子被認出來。白癡也在人群中尋找,沒過多時,小面包突然跳起來,指著前方歡呼白癡順著小面包的手指立刻看到了在前面騎在一頭駱駝上的乖離,立刻走了上去。
人群嘈雜,乖離所坐的似乎是一輛沙漠拉車。她沒有注意到白癡等人的靠近,直到小面包突然蹦到她眼前,這個女孩才回過神,看到白癡。
“你……”
“如果不介意,我們是否可以同行。”
白癡伸出手,望著那坐在駱駝背上,裹著斗篷的乖離。乖離望著白癡,銀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些許的不知所措與呆滯。不過很快,她就看到了白癡身旁的胡桃,連忙跳下駱駝,想要在跪下。
“哎,等一下。別跪。你就是白癡說的幫手?”
乖離抬起頭,看著胡桃。隨后,她的目光朝自己所坐的那輛沙漠拉車瞥了一眼,點點頭。
“嗯……算了,我現在時間。你以前救過我,我記得。你好像是我國的軍人,對吧?”
“…………是的,公主。”
“那么,你現在離開風吹沙,是去執行隱秘任務嗎?”
“…………是。”
“很好,那我要你了。你們兩個跟著我,我們必須盡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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