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這下好了,不是嗎?
蜜梨飛了,托蘭現在在自己的房間里哭泣。()就連小面包都在舉起那塊牌子后迅速回到樹屋內,對自己避而不見。那么,白癡接下來要干嘛?
他看著那個從水井中探出腦袋的乖離,感覺自己有些暈。等看到自己的“妻子”手里拿著的那些“孩子”時,白癡的眼神,終于完全冷掉了。
“………………………………師姐,你還有什么事。”
“名字。”
乖離舉起自己懷中的卵,每一個都舉起來揚了揚,繼續用她那不太利索的語言說道。
“我們,孩子,名字。”
“………………隨便。”
“哦。一個,隨便,其他,四個,呢?”
白癡終于決定不說話了。他收拿毛巾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直接離開了樹屋。現在,他要去打工,這條精靈美人魚他可管不了了。
“推土機?師弟?老公?”
乖離從水井里爬了出來,也許是覺得很麻煩吧,所以她沒有將魚尾化成兩條腿,而是在地上爬行著。等她看到白癡的身影終于完全跑出樹林之后,這條人魚才化出雙腿,拉起自己背上一直披著的斗篷,裹起身子,從后面跟上白癡。
“老公?哪里,去?”
“…………………………工作。”
“你,缺錢?”
乖離摟著懷中的卵,見白癡不說話回答自己,突然,她伸出手,拉住白癡的手臂,說道:“你,人渣?拋棄,我們,母女?”
白癡再次瞥了一眼乖離手中的那五顆卵,紅彤彤的,光澤亮麗,鮮艷無比。看起來充滿了生命的活力。不過說真的,雖然從理性上來說,白癡承認這些卵的確是自己的孩子。嗯,如果魚類繁殖沒有錯誤的話。
不過從感情上講,白癡現在突然有些理解那些對女人和孩子始亂終棄的人的心情了。就是這種感覺嗎?這種想要拋妻棄子的感覺?
(人類,恭喜你,成功領悟到人渣的精髓。你現在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別人說一句,自己是人渣了。)
撇開暗滅的嘲諷,白癡捂住自己的腦袋稍稍晃了晃。他略微回頭,看了一眼乖離。突然,他不由得向旁邊閃了一步因為現在的乖離臉上再一次的帶起了那副鬼面具,再配合上她渾身上下全都被斗篷裹起來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像是故事中的死神
現在是二月底,神圣恩寵已經開學。不過,那些學生們看到那個著名的人渣身旁跟了個鬼面怪物,變得更加不敢靠近,紛紛躲避了。
走了一會兒,白癡的腳步突然停住。他回過頭,看著乖離那雙從面具下透出的銀色眼眸,緩緩道:“除了名字,你,還有什么理由跟著我。”
鬼面具稍稍往旁邊歪了歪,之后,這條人魚突然從自己的背后取出那只小貝殼,打開,取出那本《魚類繁殖指南》,翻開,看了一會兒。
“啊,這個。”
乖離將書翻轉,指著上面的一行字,擺在白癡面前。
“在產下魚卵之后,基本上,成年魚類有著四種撫養方式。第一種,就是任其自生自滅,不管不問。第二種,是由雌魚來進行養育,照顧幼魚長大。第三種,是雌魚和雄魚一起負責撫養。而第四種,就是雌魚產完卵后就不管,由雄魚來負責照顧幼魚。”
這行字寫的很清楚,白癡看的也能很明白。不過,讓他看的更明白的,是乖離的手指。
她的手指一直指在第四種方式上,還重重的點了幾下。至于其中的意思嘛……
“…………………………師姐,依我看,你應該是屬于第一種或是第二種魚類。讓其自生自滅,或是由你撫養才對。”
乖離聽到白癡說出這么“沒良心”的話后,鬼面具之下的銀色瞳孔忽然間凄厲了起來她重重用手指指了一下這本書,尤其是那第四條,張開口,繼續用她那不太利索的語言嚷道——
“你,不是我,不知道,我們,魚我,清楚我,確認,是,你養因為,我,忙”
忙?可惜,白癡可不管你身為隱流領導者到底有多忙。他現在只是單純的不想負責任昨天之所以沒有堅持防線,也是因為那種交尾方式實在是太過出乎他的意料要——嗶——液不是嗎?那就給一點——嗶——液算了,也沒有多想。可是,這可不能當成乖離拿著小孩來這里威脅自己,硬要自己來養的理由吧?
“你沒空,我也沒空。隨便你說我是人渣也好,始亂終棄也好,我不會養。”
“哇”
白癡冷冷說了這么一句話,可沒有想到的是,換來的卻是背后乖離的一陣哭聲?這下好了,四周那些人都知道了跟在白癡身后的是個女性,無不駐足觀看起來。
“你,無恥這樣,對我……連……孩子……都……讓我,有了現在,你,拋棄,我們,嗎?我們的,孩子……血肉,你,狠心,不要嗎?”
這一嚷不要緊,可嚷起來之后,頃刻之間,四周的觀眾們立刻心領神會。他們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那鄙夷和蔑視的目光更是毫不吝嗇的投放到白癡的身上,盯著他。
“看啊,人形推土機又造孽了。”
“這個人渣怎么還沒有得到報應?為什么還在外面禍害良家婦女?”
“聽到了嗎?聽說這次女方連孩子都有了呢他怎么可以就這樣始亂終棄?”
“人渣,果然是個人渣我們學校里竟然有這樣的勤雜工,實在是一個恥辱啊。”
“人渣推土機人渣推土機”
此起彼伏的起哄聲開始宣揚起來,對于這些風言風語,白癡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只是他們的聲音實在是太吵,吵得他都無法好好說話。為了能夠有一個較好的環境,他立刻拉著這個女孩離開神圣恩寵,來到外面的大街上,來繼續商量這件事該怎么處理了。
“好吧,師姐,你贏了。對于魚類來說,每年的交尾對象都可以是不同的男人吧?我只上過你一次,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行?”
乖離舉起手中的魚卵,湊到白癡面前。白癡臉一板,搖頭道:“除了照顧我們的孩子。”
對于白癡來說,剛才的那些話完全是建立在自己對昨晚事情的感情基礎上的。因為昨天的事情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沒真實感。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妻子和孩子吧?可是……
“嗚……嗚……”
對于乖離來說,昨晚的那一切,卻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第一次懷孕,第一次找男人,第一次初嘗當母親的滋味。那么白癡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對她到底會造成多大的傷害,簡直就是可想而知。
于是,乖離,哭了。
這位曾經領導隱流騎士團征戰無數戰場,出生入死那么多次的騎士團長,現在,卻因為白癡的始亂終棄,而流下了極度委屈的淚水……
白癡本來就不是一個很有責任感地人。對于下水道老鼠來說,什么責任感全都是垃圾。年幼的經歷更讓他知道,誰在這個世界上講什么道德,責任,那純粹是在找死。所以,對于這個一般男子看到后早就心疼安慰的人魚之淚,他卻是無動于衷。只是鐵著臉,緊緊盯著乖離,沒有半分松動。
“嗚嗚嗚………………沒用。”
乖離哭了一會兒后,不哭了。她有些怪異的看著白癡,對于她的冷漠似乎十分意外。
“推土機,我的,部下們,說過。男人,抵擋不了,女人,眼淚。但,你,沒反應?”
白癡真的沒有反應,不是說假話。見此,乖離終于慢慢停止了抽泣,她拉開面具,拭去了一些眼角的淚水。隨后,她突然一跺腳,走進路邊的工藝禮品店。不消一會兒,她就抱著一個箱子從禮品店里走了出來,而那些魚卵現在已經不見,想必是被她放在箱子里了。
“我,會害你。”
乖離有些哀怨的眼神從面具下透露了出來。她緊緊抱著那只盒子,似乎咬了咬牙,說道——
“長公主,中意,你。如果,我,告訴,她。我們,交尾,并且,我,懷孕。她,會做出,什么,來?”
白癡一愣,一時間有些不太明白乖離想說什么。
“我會說,你,,我。沒有,我,允許。就,往,我的,卵子上,射——嗶——液。”
“……………………等一下,師姐。?那種交尾有可能形成嗎?”
“我不管,擼管,是犯罪。”
乖離抱緊懷中的盒子,哼了一聲,說道——
“沒我,允許,就擼管,就是,犯罪。你,就是,,我。”
盡管戴著面具,看不見臉,但乖離的語氣似乎是認真的。不過,作為一只下水道老鼠來說,怎么可能被人威脅?
“想去說的話,那你就去說吧。”
白癡背著雙手,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