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詛咒你……
我詛咒你們所有人
這種悲慘的日子……我發誓,我總有一天會完全報復在你們的身上
懲罰的時候到了……
海洋之神已經憤怒了
看啊,那狂卷的黑云不正是災難到來前的預兆嗎?
偉大的海神啊……請賜予這些受詛咒的人類以最高的懲罰吧
窗外,狂雷亂作。(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早晨。
黑壓壓的云層壓得很低,就像是一塊沉重的鐵板,不斷的往下壓迫著。
轟隆——
一道閃雷,刺破天空。將原本黑漆漆的天空照射的如同白晝。伴隨著響雷的炸裂,傾盆的暴雨陪伴著狂風,開始在這條海浪上揚起。卷起一層又一層的大浪。
咸味的水,夾雜著沉重的腥味。
漫天的黑云和暴雨擋住了所有的陽光,驚雷閃過,拉出了眼前那可怖的一幕。
胡桃打著傘,呆呆的站在那晃動的鐵鉤面前。這是帆船用來裝卸貨物時用到的鉤子,此刻,也不知道被誰解了開來。
在那鉤子之上,吊著一個人。
她的喉嚨被鐵鉤完全的穿刺過去,就像是一條被吊起來的魚。喉嚨破損,里面的肉在雨水的清洗下已經被洗成了白肉。
血水,已經流干。
隨著狂風的吹拂,這個女性原本姣好的面容已經扭曲。她的身體在風中晃動,雨水順著她赤著的腳滑落。她那已經失去生命的身體懸掛在半空,腳下,則是黑水飛濺的大海……
胡桃吞了口口水,嘴角的血絲依舊沒有干涸。望著那翻開的白色肌膚,她不自覺的捂著嘴,再一次的,吞下了一口唾沫。
現在,該怎么辦?
暴風雨中,黎明還未到來。她看著這具在風雨中搖晃的尸體,看著被吊起來的維斯強。如今,面臨著抉擇。
轟隆——
雷光再次閃爍,散發出來的光芒將胡桃的臉映照的比紙還要。在猶豫了片刻之后,她略微張開嘴,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牙齒。終于,下了一個決定。
收起傘,迎接著風雨。胡桃三兩下的爬上了旁邊和鉤子連接在一起的腳手架,然后用力的扳過把手,讓鉤子轉了過來。然后,她從腳手架上爬下,抱住尸體蕩在空中的腳,用力頂起……
“你在干什么。(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可就在這時,一個冷淡的聲音,卻冷不丁從胡桃的身后響起。胡桃一驚,急忙回頭。可看到的,卻是鷗歌那張冷淡、消瘦的臉。
鷗歌目視著胡桃和鉤子上的維斯,也注視著胡桃抱著維斯雙腿的姿勢。沉默半響之后,他轉過頭,走回船艙。大約兩三分鐘之后,許多人就慌亂的從船艙中跑了出來。位于最前方的,就是維斯的同伴,卡洛爾。
“維斯?維斯”
目睹維斯的尸體,卡洛爾大驚失色。他連忙沖上前,奮力的推開胡桃,雙手立刻抓住她的雙腳,將她往上頂。銹跡斑斑的鐵鉤和她的頸骨互相摩擦,在風雨中發出喀喇喇的聲音。
白癡也是隨后趕到,他的身上披著睡衣,看到位于尸體旁的胡桃后立刻走上前,將她一把拉開。胡桃現在如同一個行尸走肉,任由白癡將她拉開一旁。嘴里,只是嘟嘟囔囔地說道:“我……只是想將她放下來……我只是……想放她……下來……”
“誰是第一發現者?”
泰蘭打著傘,走出人群,緩緩說道。
鷗歌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指著胡桃。胡桃略微一怔,膽怯的往白癡身后躲去。但即使如此,依舊無法阻止所有人向她偷來的詢問目光。
泰蘭輕輕搖了搖頭,想著胡桃施了一禮。隨后,他就走向胡桃,看起來是想要問話。可就在這個時候,星璃卻是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適時的攔在泰蘭的面前,笑道:“公主遭遇大變,恐怕無法承擔您的詢問,如果可以的話,能讓我來嗎?”
泰蘭想了想后,笑了笑,點頭退開。
白癡轉過身,扶住胡桃的肩膀。小面包走了過來,輕輕拉住胡桃的手,給她支柱。
“天啊,好嚴重的傷勢。”
船醫在安德魯的陪伴下也趕了上來。他顫顫巍巍的走到尸體旁,只不過看了一眼,就大吃一驚。
“先將尸體轉移到船艙里吧,這里的雨那么大,根本就不可能進行詳細的檢查。”
魔術師克勞澤身上也只穿著一件短褂。他開口的提議自然是得到了周圍許多人的贊同。卡洛爾一聽,連忙抱起維斯,摟著她進入船艙。隨后,他就向維斯所在的-8號房間走去。
“慢著不準進-8號房間。”
突然,白癡大聲喝了一下。眾人的腳步立刻停頓。星璃也是點點頭,說道:“還是不要進她的房間的好。從她光著腳這點來看,她遇害的地點一定不是一個需要穿鞋的地方。那樣的話,她的房間就有極大的可能是事件發生的現場。”
卡洛爾抱著維斯已經不成樣子的尸體,有些焦急的喝了一聲:“如果不在她房里的話,那在誰的房里?”
“這里。”
大副鷗歌手里拿著鑰匙,走到旁邊的13房門前,打開。這是一間空房間,沒有人居住。在進入房間后,鷗歌迅速從房間的角落里取出一塊帆布鋪在地上,卡洛爾也將懷中的尸體放在地上。
“好慘……喉嚨被全部貫穿,究竟是誰有這么殘忍,竟然將一個女孩子掛在鐵鉤上?”
船醫一邊檢驗尸體,一邊發出自己的疑惑。對于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覷。另外一些聽到女乘客在看到維斯的死狀之后,更是承受不住,直接癱軟在地。
“死因就是因為喉嚨被刺穿嗎?”
泰蘭問了一聲。
船醫搖搖頭,說道:“不是。從雙眼充血這點來看,死因應該是窒息。再看這里,尸體的喉嚨雖然破損嚴重,但還是可以看到這里的一圈環狀痕跡。這個女孩是被人勒死,應該錯不了了。而且,我確認了一下,她似乎還有大失血的狀況發生。應該是剛死沒多久就被掛了上去,鉤子鉤破喉嚨的時候產生的吧。”
卡洛斯有些遺憾的望著維斯,在看到那張原本俏麗的臉孔現在卻被鐵鉤刺的面目全非之后,更是閉上眼。隨后,他警惕的望著在場的所有人,說道:“恐怕各位不知道,我的同伴的實力可是得到公認的。能夠勒死她,可見對方一定是一個比她更強的人這里是在船上,所以各位無處可藏。請站出來我以雄鹿帝國的戰士之名作為堵住,要和你來一場公開的決斗決斗之后不管輸贏,勝者為王敗者寇,雄鹿人都不會再次追究”
卡洛斯發出正式的挑戰。可是在場的人中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回應他。見此,卡洛斯雙拳憤怒的互相一擊,大聲道:“怎么,有膽子偷襲就沒膽子出面接受我的挑戰?還算不算個戰士?還是說,根本就是怕了我?”
“她根本就沒必要接受你的挑戰。因為即使實力不如里的同伴來的強,也照樣可以殺掉她。”
泰蘭氣定神閑的踏上一步,指著維斯的手指,說道:“這些手指甲很干凈,沒有破損,也沒有血污。而且,她的喉嚨處也沒有手指掙扎時留下的抓傷。由此可見,這位小姐是在昏迷,或者其他無法反抗的情形下被人勒斃的。對于這種情況,只要給她喝一碗放了的湯水,就能很輕松的讓她放棄抵抗。接下來要殺她就易如反掌。”
泰蘭捏著下巴,走到那邊的胡桃面前,笑著。胡桃一驚,連忙往后縮去。星璃更是第一時間擋在泰蘭的面前,冷冷道:“先生,請問您是什么意思。”
“啊,我只是提出一個可能。當發生任何的這種情況時,我們首先要詢問的就是第一目擊者。公主殿下身為第一目擊者,理所當然是重要的參考人,不是嗎?而且,公主您嘴角的那絲血水……呵呵呵,想必,不用我多問了。”
星璃咬著牙,護住胡桃。腦子迅速轉動,思考怎么反駁。可就在這時……
“公主,當然要問。”
維斯的尸體旁,傳來了白癡的聲音。此刻,他正掀起維斯的那條濕掉的睡衣,看著尸體的下半身。
“只不過,就是以一個普普通通的目擊證人的身份。相較之下,你,才是我們應該詢問的重點。”
白癡的話讓泰蘭有些刮目相看。他瞇起眼,微笑著面對白癡,似乎是在等他說明。旁邊的卡洛斯卻是已經忍不住,沖上前,雙拳互擊,準備戰斗了。
“別急,卡洛爾先生。我話還沒說完。”
白癡繼續看著維斯的裙子里面,觀察了一會兒之后,他伸出手,開始在里面撥弄什么。
“不僅僅是這位俊美的精靈先生。還包括你,包括我,包括在場的所有男性在內,我們,都是擁有重大嫌疑的嫌疑人。”
白癡的這句話讓安德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走出人群,站在尸體旁,說道:“約翰,你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這個。”
白癡伸手,想要將維斯的裙子掀開。可看到這個動作,旁邊的卡洛爾突然沖了上來,大聲道:“你這個混蛋什么意思?她已經死了你還要侮辱她?”
只是,這位的腳步還沒跨出三步,旁邊的一根螺旋劍已經打出,攔在了他的面前。
“請稍安勿躁,守護騎士。現在是真相重要,而不是一個已經死亡的公主的尊嚴重要。”
“你”
星璃笑笑,身上的睡衣頃刻間拉出六條絲線,組成了六只螺旋劍徑直對準了卡洛爾。這一招果然奏效,卡洛爾不由得倒退一步。只是,不知道他之所以倒退是因為震懾于星璃的力量,還是她那失去布料,而露出來的光滑平坦的小肚子。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個人都是退下了。胡桃微微一笑,走到白癡的身旁,輕聲道:“你不是昨晚才說過,不打算管這條船上發生的任何閑事的嗎?”
白癡沒有回答。他只是瞥了一眼那邊面如紙白的胡桃,就掀開尸體的裙子,將她那什么都沒有穿的下面露了出來。
“她沒有穿內褲。另外……”
隨后,白癡伸出手指輕輕扳開尸體的那條縫,手指伸入。不一會兒,他就從縫隙中掏出一些乳白色的液體。
“我有理由相信,她在死前遭受過侵犯。所以,對手應該是率先用麻藥弄昏了她,然后對她實施了性行為。最后,才將她勒死,并且掉在鉤子上。”
白癡擦著手指,目光冷冷的盯著那邊的泰蘭,說道:“所以,犯人絕對不是女性,而是一名男性。公主,她絕對不可能是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泰蘭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他輕松的搖了搖頭,笑道:“別那么緊張,我知道你是公主殿下的守護騎士,我也沒有說是公主殺的。只是想問一下而已。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查看一下大家的不在場證明吧。”
安德魯點了點頭,接了口:“船醫,能夠判斷出死亡時間嗎?”
船醫檢查了一會兒后,說道:“這個嘛……應該是四五個小時內的事情吧。從胃里的食物消化的成都來看……”
卡洛斯打了個響指,手一甩,手中出現了一張紅心和紅心2。
“現在是清晨六點剛過。這也就是說,悲劇中的女主角死亡的時間是今天凌晨的1點到2點之間嘍?”
卡洛斯點了點頭,轉而面向白癡,問道:“死亡時間出來了。那么接下來該怎么辦?”
“接下來……”
白癡看著四周望著自己的那些人,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只說了一句話——
“我,不知道。”
說完,他就拉著小面包和胡桃,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星璃見狀,也是跟著,一行四人就這樣,從眾人的面前消失。
窗外的雨,依舊傾盆。
如果不是知道時間的話,恐怕根本就分辨不出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晚上。
船身在風浪中顛簸著。宛如坐在過山車上。可是現在,比這更為猛烈的風浪卻在人們的心頭刮著。尤其,是在白癡四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