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離,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畫起地圖來這么詳細?就好像十分熟練一樣?”
黯看著這張手繪的地圖。驚訝的無言以對。但乖離卻沒有回答黯的這個提問,直接指著自己打上叉的標記,斷斷續續的說道——
“守衛,便衣。”
隨后,她又指著這些標記的中間的位置,道:“攻擊,困難。潛入,必須的。”
說完,她再次點著四周的街道上的幾個下水道入口:“這里,進去,可以。”
在乖離那不太順暢的讀音中,所有人都聽得十分郁悶。也幸好她的話雖然粗糙,但也非常的簡單。想要理解并不是十分的困難。白癡仔細觀察著這塊區域,再次陷入思考。
“好極了!知道該怎么打了嗎?知道的話,我們這就去救公主!面包,我們走!”
小莉蘿看起來最為興奮。她已經迫不及待的帶上這段時間內黯仿照乖離的右手給她制造的臂鎧,將那顆小小的導力石裝進其中的凹槽,捏住拳頭。聽著臂鎧中發出的咯咯機械運作聲,她明顯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呵呵,小莉蘿,你很著急嗎?”
星璃微微一笑。伸出手,輕輕**著這個小丫頭的頭發。
莉蘿聞到星璃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對她的好感度再次提升,搖頭晃腦的說道:“當然啦!我要救公主。就像故事里的女武神一樣,拯救公主,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莉蘿的話只是小丫頭的隨口一說,但這句無心之說卻讓那邊的乖離愣了一下。她低下頭,捂住雙手上被鎖鏈穿過的地方,陷入沉默。
“真是的,小丫頭沒事別亂說,告訴過你那只是故事,絕對不能有樣學樣。你要乖乖的躲在姐姐身后,知道嗎?”
小莉蘿撅起嘴,有些不高興了。這小家伙拉過小面包的胳膊,兩個小家伙一起坐在旁邊的座位上。
星璃笑笑,在看了看地圖之后,說道:“我不知道各位是怎么想的。但我認為,我們的時間很緊迫,只有差不多三天,或者只有兩天的時間。我們必須在死勉帝國發現他們的典獄長失蹤之前,將公主救出來。”
“但是,你卻不怎么同意立刻動手,是不是?”
接著星璃話頭的是mi梨,她看著全副武裝的星璃,眉頭皺起。星璃看著她,只是笑了笑,點頭。
“雖然這張地圖很詳細。但我相信,乖離在此之前應該也沒有給過這塊區域太多的關注。所以,我們需要利用剩下來的一天的時間,詳細制定潛入的方法和一旦救出公主之后的逃拖方法。在這段時間內,乖離,能麻煩再次開始對這塊區域進行詳細的調查嗎?”
乖離點頭,她拖去斗篷,轉而從懷中重新取出一張惡鬼面具,掩蓋住那張軟弱嬌美到不行的臉。
“黯,我們這次最可能的就是從下水道中進入。你能研制出一種噪音小,但功率強大的磚頭嗎?用來破墻用。”
“呵,你以為我是誰?”黯抹了抹鼻子,笑道,“我可是科技系的好手。在科技系中我如果說自己第二名,估計沒有人敢趁自己為第一!”
星璃點點頭,笑道:“很好。那么接下來嘛……在我們這些人中,我和乖離的戰斗能力應該最強了。所以,由我們兩人進行突破救人。小白先生,你雖然不怎么會戰斗,但還是希望你能夠保護這兩個小孩子,順便幫我們安排撤退的路線。一旦我們奪回公主之后。就立刻逃離亡者城。”
乖離聽到星璃說白癡不會戰斗時,面具下的眼睛朝白癡瞥了一下。在看到白癡依舊是一副無動于衷的表情之后,她也沒有作聲,而是重新轉回頭去。
聽著星璃這樣安排之后,mi梨卻是突然伸手,按住那塊區域。她看了一眼白癡,說道——
“星璃,雖然你提出的意見很有用。但是你為什么沒有想過,能夠囚禁公主的監獄一定是戒備森嚴,僅憑你和乖離兩個人,不覺戰斗力太過薄弱了嗎?”
星璃笑笑,道:“mi梨小姐,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是說……我是……是說……”
mi梨試探性的望著白癡,說真的,在這場營救中,她最希望的就是白癡第一個出現在胡桃的眼前。因為這些日子以來陛下一直在考慮胡桃的事,許多的事情他也是絞盡腦汁,竭盡全力。如果說這最后的關頭陛下反而不出現的話,豈不是……豈不是……
只可惜,白癡似乎沒有這種自覺。
或者說,能夠留在相對安全的大后方照顧這些小丫頭,也是他最心儀的工作。他知道乖離和星璃的實力,只要不是被太多高手圍困,普通人要想困住她們還真不容易。
“高……手。”
可就在這時,乖離突然開口,喃喃自語起來。
“里面,高手,一個人。必須,小心。避開,最好。”
能夠讓乖離都承認為高手?這個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每個人的心理都在掂量,這個所謂的高手到底是誰?他……繪有多強?
只可惜,乖離并沒有和對方交過手,作出高手的判斷也是完全憑借經驗。當其他人問到這個人姓什么叫什么,長什么樣的時候,她甚至一問三不知。問的急了,她就在另一張白紙上畫了一幅畫,放在眾人面前。
骷髏。
白紙上呈現的,是一個骷髏。那陰森恐怖的雙眼,正冷冷的注視著這里的所有人……
偏遠之地,某個神秘的會議室內。
這里的空間,很大。
對于僅僅十一個人的會議室來說,的確是大的離譜。
長條形的桌子上放著五只銀燭臺,用來充當這里的所有照明。可是,燭光未免也太過昏暗了一點,除了那些坐在桌子旁的人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見了。
一張椅子位于長桌的首席,椅背上雕刻著一個人型的骸骨,像是坐在椅子上一樣。不過事實上,這張椅子卻還是空著的,
“哼,這些年的綜合會議。參會的人真是越來越少了。”
狂戰士,紅發的耍槍好手科瑞澤百無聊賴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身上雖然披著鄉鎮身份的鎖袍,但他還是將開口拉開,僅僅是象征性的搭在肩膀上,打著哈欠。
“可不是?小傻蛋,人家好無聊哦~~~你給人家講個笑話好不好?”
欺騙著,水晶冰共和國的公主,演技出眾的騙術大師雪蓮坐在位置上。雖然身披鎖袍,但這件鎖袍明顯已經被她修改過。增加了蕾絲和滾邊,還附上了許許多多的褶皺。將一套原本象征身份的嚴肅戰袍。給弄得極具女性化。
被雪蓮纏著的,當然就是一個渾身上下都綁著繃帶,只lou出兩只蒼白色瞳孔的人,取代了拉幕人,成為組織內頭號智囊,幾乎無所不知,算無遺策的智者——神知。他抱著雙手,目光定定的注視著前方。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空空蕩蕩的會議室內,除了他們三人外,就只有另外兩個人分別坐在極其遙遠的地方,分別都低著頭,沉默不語。對于這間本就冷清的會議室來說,無疑又是增添了一層沉默。
科瑞澤哼了一聲,說道:“你這個**,沒事別纏著我的搭檔。主人同意的三人合伙行動也只有之前的那一次吧?現在你該回哪去回哪去,別再纏著我們糾纏不休!”
對于科瑞澤的咆哮,雪蓮也是主動性的屏蔽。這幾乎已經成了她的條件反射,雙耳能夠自動過濾科瑞澤的任何有關要她離開傻蛋的言論。
“真是的……我們組織里的人還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科瑞澤看看空蕩蕩的會議室,有些牢騷的說道——
“記得幾年前我剛加入的時候,這里每年的聚會可是我最期待的節目之一。可是現在呢?最近兩三年每次都無法來齊人,聚會的氛圍也是越來越陰森了!”
那兩個身披鎖袍的成員慢慢抬起頭,看著科瑞澤。但只是一眼之后,他們就再次落下視線,不再觀看。
“看看我們今天缺了多少人吧!毒姬出走了,我不怪她。反而被自己老爸追殺,她會逃根本就不是個意外。然后,游戲專家那家伙以公務繁忙的名義就是不來。話說回來,我似乎還從沒看到他在聚會上lou過臉!好大的架子!”
“你呢?歌姬。你的搭檔,那個中年大叔呢?操偶師這次為什么沒有來?以前我可是很期待他的人偶表演的!可是這次呢?連一向最無所事事的大叔怎么都沒來?”
被科瑞澤稱呼為歌姬的斗篷人慢慢的抬起頭,低下的眼睛看了狂戰士一眼后,再次低下,說道:“他最近,收養了一個女兒。正在想方設法,和那個小丫頭搞好關系中。”
“啊???!!!”
科瑞澤拍在桌子上,面部表情幾乎扭曲:“他收養了一個女兒?目前調教中???喂喂喂,這未免玩笑開過頭了吧?那個大叔……那個大叔他……原來有這種奇怪的嗜好?!”
歌姬不再說話了。科瑞澤則是摸著額頭,喘著氣。坐了下來。
“……嗯?傻蛋,你怎么了?從死勉出來后你就這樣一直不說話,連棋也不下。你是怎么了?”
今天的傻蛋的確和往日不同。換做平時,這樣的無聊時光他一定會搬出棋盤,然后好好的下幾盤棋。可是今天,在這樣的空等之中他甚至連棋盤都沒有擺出來。但是,他的眼神卻失蹤保持著一種思考中的警惕,繃帶下的眉心,也是皺的越來越緊。
“…………………………我,失策了。”
突然,傻蛋猛然站了起來。他看著自己面前的燭火,隨后哼了一聲,立刻朝會議室的出口走去。雪蓮見此,當然是義無反顧的跟上。科瑞澤則是有些為難的看看還坐在位置上的其他兩人,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如果主人來的話,就請幫我們請個假。”
說罷,科瑞澤也是猛地沖出會議室,堂堂的十一人會議桌旁,現在只剩下兩個人,還坐在那里了……
“喂!傻蛋,你怎么了?突然間就跳起來。”
走出會議室,科瑞澤見傻蛋直接走向馬廄去解韁繩,連忙問道。
“……………………我不放心。”
傻蛋解下韁繩,纏著繃帶的手緊緊抓著馬匹的鬃毛,一躍而上。此刻,原本情緒絕對平穩的他,身上竟然開始冒出青藍色的電火花,駭的一向死纏著他不放的雪蓮都不由得松開手。
“你不放心?不放心什么?”
“死勉與雄鹿交戰,雄鹿陷入劣勢。要想一舉反撲,暗殺死勉國王就是他們最好的做法。在刺殺**中,雄鹿方的刺客很有可能會探訪到胡桃公主沒有死亡的事實,并且將救人列為第一目標。
“可是,作為留守的游戲專家蓋姆卻并非一個心思十分慎密的人。他多疑,剛愎自用,還自以為很聰明。他的性格實在是有著太多可以進行利用的缺點。我實在是不該放松警惕,就那么隨意的寫一張紙來警告他。”
科瑞澤一愣,但片刻之后,他也是立刻拉過馬匹,跳上:“那么說來……傻蛋,你的意思是……?”
“……………………我有,不詳的預感。”
傻蛋將馬拉出馬廄,直接撒開馬屁的四腿狂奔。
“游戲專家沒有能來參加聚會,很可能不是他故作清高。而是他……”
“已經無法,再來參加任何聚會了。”
馬匹馳騁,托著三個人的三匹駿馬飛一般的在山道上飛奔。其中,傻蛋的這匹馬速度似乎最快。在那馬匹掠過的殘影中,似乎有一些急電在飛散。
“小傻蛋!可是……可是如果這樣說的話,你也用不著那么著急啊?你忘了,雖然典獄長是游戲專家,但真正駐扎在監獄中,發誓絕對效忠死勉帝國,直至生命的結束的,可是‘那個人’啊!以‘那個人’的實力,還不夠你放心的嗎?”
傻蛋沒有回答。
他只是不斷的催促那奔馳的馬匹,然后盡快的趕往那位于北方的國家。可那盤踞在心頭的陰霾,卻始終是揮之不去。
快一點……
希望……能夠趕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