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這一幕出現的實在是太快,太過突然。似乎連半空中的雨點還懸浮在空中之時,這一切就已經發生了。
那些女傭們張著嘴,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名和她們一起旅行了近一個月的少女倒下。也看到了站在她身后,手中依然握著染血的劍,低著頭,用斗篷遮住臉的那名殺手……
一切,就像是一個從高空墜落的玻璃杯卻在慢動作中一點一點的破碎。帶著破壞與兇猛,但卻逼著你非要一點一點的把所有事實都看完,成為這幕戲劇最真實的觀眾……
“所有人立刻住手!”
就在那些傭兵看著倒地的檸檬公主,紛紛拔出武器準備憤怒的沖上去把兇手千刀萬剮的時候,里伯克列卻是帶著自己的人及時從遠處沖了過來,大聲喝道——
“現在你們的任務委托人已經喪命,你們的任務也已經失敗!灰之影的規則,我們不會對任何非工作內容下手!而且你們已經失去了雇主,要想得到報酬,現在可以重新接下這位委托人的要求!”
里伯克列帶著人沖進人群,將那名手握血劍,斗篷下的嘴角還流露出興奮冷笑的殺手圍住。
要知道,這些戰士是傭兵。
身為一個傭兵,最需要的并不是復仇,而是酬勞。
在委托人和領導全部身死的現在,保住自己的利益永遠是第一要素。所以他們在略微想了想后,終于放下手中的武器,齊刷刷的跪在了里伯克列的面前。
里伯克列笑了,他點點頭,讓自己的手下護衛著那名不知名的殺手離開。之后,他才快速的走了過來,在白癡的面前行了一禮,說道:“各位小姐,實在是抱歉讓大家遭受了這樣的痛苦經歷。雖然很遺憾,但無可否認的是各位護送的檸檬公主的確已經死亡。為了避免各位遭受不必要的責難,所以,希望各位能夠就此轉頭,即刻回國。”
里伯克列的話一出口,立即引來那些女孩的嘩然。但她們看著那邊依舊一動不動的檸檬公主的尸體,卻也無法提出什么反對意見來。
在瘋狗受傷的現在,最具有戰斗力的白癡無疑成了所有女孩子的領導者。他想都沒想,立刻點頭同意:“這實在是很遺憾。我們會離開的。立刻。”
“什么?可是我們……”
麥妮想說什么。但白癡壓根就沒打算讓她說出口,而是直接攔住了她的嘴。那邊的里伯克列見白癡同意,隨即笑了笑,揮手就讓縱石師解除困住瘋狗雙腳的力量,同時取來擔架讓她躺上去,就揮手和白癡告別,帶著那些傭兵朝山腳走去。
遼闊的草原上,這群女傭就這樣被扔了下來。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知道現在到底該怎么辦。也沒有一個人知道現在到底應該作出怎樣的行為,才是真正的正確。
“肯尼迪小姐,我們……就這樣,回國?”
面對女傭們的詢問,白癡卻是走到那邊已經被燒得變成焦炭的女傭旁,將她的尸體抱起,二話不說,拔腿就走。小面包也是尾隨其后,絲毫沒有任何的遲疑。
那些女傭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此時,身受重創的瘋狗卻是在思考了一下剛才的場景之后,似乎醒悟了什么,艱難的說道:“立刻……就走!一切……聽她的……吩咐!”
也許是由于瘋狗之前當公主的余威還在。又或許是她軍人的身份給了這些女孩一些安慰。這些女傭終于路路續續的站了起來,跟在白癡和小面包的背后走回營地。
在簡單的收拾了一些細軟之后,就丟棄任何累贅的輜重,輕裝上了馬車。馬鞭揚起,和來時的不同,那些駿馬撒開四蹄,飛也似的朝雄鹿帝國所在的西南方向奔去。
從日出到日落,整整一天一夜,白癡都沒有允許這支隊伍有任何的停留。餓了,就吃在驛站中買的干糧。渴了,就干脆的喝雨水。他的雙手始終緊緊握著馬鞭,不斷的催促,催促,再催促,發瘋一般的往回趕。
連續一整天的狂奔不僅讓這些女孩受不了,就連那些馬也受不了。傍晚,好幾匹馬終于體力不支,口吐白沫倒地。可白癡只是看了一眼,立刻要求所有的女孩把路費拿出來買馬,容不得她們進行半點休息。
“夠了!我不走了!你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我們要這么趕?!殺人兇手!”
眼下,那具女傭的尸體還躺在白癡的馬車里,由小面包照看。一些女傭已經知道了白癡的殘忍,漸漸開始反抗起來。
對于女傭的反抗,白癡卻沒有任何理會。不掏錢是不是?那他就直接拉過那些女傭,伸手直接從她們的口袋里把錢取出來,干脆的一口氣買了好幾匹好馬。這樣獨斷專行的舉動終于徹底激怒了那些女傭,她們一致走到白癡面前,大聲說道——
“你……你這個殺人兇手!搶劫犯!原本我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你比任何人都要惡劣!”
白癡依舊沒有理會她們。他把馬匹在馬車前架好之后,只給了這些女傭一個命令——
“上車,走。”
“我們不走!”
一名女傭大喝一聲,同時上前來拉住白癡的衣服,說道:“把錢還給我!你這個強盜!”
對于這樣的行為,白癡根本就不會去容忍。所以,他十分干脆的抬起手,直接給了那名女傭一個耳光。這一耳光將所有的女傭都給打悶了,她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再說話了。
“不怕死的,可以留在這里休息。”
白癡只丟下這么一句,就再一次的跳上馬車,拉動韁繩催動馬車,絕塵而去。那些女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好了。
“各位……立刻上車……跟著她走……!”
此時,見女傭的車隊遲遲不移動的瘋狗終于艱難的爬了起來,從窗口探出腦袋,說道——
“我以軍隊的名義下達命令……所有人……都必須按照她的指令……行動……!只有跟著她……我們……才能平安活著……回風吹沙……!”
麥妮見瘋狗強行移動,連忙上馬車寬慰她再次躺下。之后,這名女傭長終于下令,讓大家上車,追趕前面已經快要不見蹤影的白癡。
日頭落下,黑夜再一次的布滿天空。
崎嶇的山路上,白癡依舊在催促著馬匹前進。可不管他有多么的心急,夜晚的山路無比危險這一點還是讓他不得不停下。即使是官道,伸手不見五指也讓他無可奈何。
終于,歷時一晝夜的狂奔停了下來。那些女傭們見白癡跳下馬車,也終于松了口氣,全都累得走下車。找隱秘的地方方便。
此時,雨還是沒有停。稀稀拉拉的雨水讓山道變得泥濘不堪。白癡看了看已經逃出老遠的東北方向,終于略微放松的呼出一口氣,走回馬車內。
“啊嗚~~~!”
此時,小面包正蹲在那具女傭的尸體旁,雙手拍著尸體,歡笑著。白癡想了想后,拔出暗滅,捏住劍刃部分。用它的劍柄對準尸體那已經碳化的臉,稍稍用力的敲了一下。
咯啦。
碳化的表皮裂開,再敲碎一點后,里面露出那個女孩毫發無損的肌膚。白癡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雖然微弱,但還是有一些。隨后,他略帶不滿的看著小面包,再次伸手剝下女孩身上的焦炭。
除了她身上的衣服被全部燒毀之外,肌膚倒是一點沒有傷著。鼻子部分也留下了兩個小洞。至于那些焦炭,伸手一摸……全是泥土。
“你這樣很危險。”
白癡揉著手里的泥土,冷眼看著小面包。
“如果被發現,你和我的演戲就會立刻被拆穿。你也無法平安的活下來。”
原本還笑瞇瞇的面包受到白癡的責罵,一時間有些沮喪。她背著雙手,無聊的踢著腳。
“不過。”
見這丫頭沮喪起來,白癡適時的撫摸她的頭發,用冷淡,卻稍微帶點柔和的聲音說道:“還是干得不錯。”
“嗚?”小面包抬起頭,看著白癡。之后,她那張小臉上再次綻放出笑容,哇的一聲撲到白癡的懷里,開始肆無忌憚的撒起嬌來。
白癡讓這丫頭鬧了好一段時間,才替那個依舊昏迷的女傭蓋上一層被子,離開馬車。他穿過那些對他怒目相視的女傭,直接來到麥妮和瘋狗所在的馬車,敲響門。
出來開門的是麥妮,他看到白癡后稍稍愣了一下,才開口問道:“你想做什么。”
白癡盯著她,沒有立即開口。倒是小面包直接舉起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寫了一行字——
《馬馬和瘋狗姐姐有事要談,麥妮姐姐今晚就住我們的馬車吧。》
麥妮看著小面包,再看看白癡。此刻,她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厭惡和警惕。白癡公然炸死同伴的事仍然歷歷在目。現在身為國家軍人的瘋狗深受重傷,誰知道這個殘忍的家伙會作出什么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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