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爭中,如果雙方的裝備相差了一個時代,那結局是悲劇性的。
就在洪憲聯邦的主炮亮起來的時候,火星號的最頂上的一個小炮口發射了,深藍色的光芒倏地閃過,正中洪憲聯邦旗艦已經形成圓形能量圈的主炮口。
那蘊含著龐大能量的主炮口詭異地收縮了一下,猶如暗流般涌動了起來。
“報告,主炮口的能量極不穩定,只怕……只怕會失控……”一名參謀忽然站了起來,神色情慌。
“怎么可能?”總指揮官臉上色變。
主炮是一艘戰艦的核心,戰艦的最大作用,就在于殺傷敵人。一艘不能擊毀敵人的戰艦就算再先進,也只是一艘高級擺設而已。主炮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失去主炮的戰艦就是失去了爪牙的老虎。
“馬上切斷主炮的能量供應。”想起能量失控的可怕后果,總指揮官當機立斷,力求將損失減到最小。
主炮口上,失去持續能量供應的能量波不再膨脹,跳動了幾下,然后猶如一只被戳破的汽球,里面的能量傾泄而出,化為一道道看不見的射線,消失在宇宙空間里。
意外的變故讓洪憲聯邦的人欣喜若狂,他們本來已經做好了失去一門主炮的心里準備。誰知道幸運之神這次降臨到他們身上,主炮居然安然無恙。
鐘云遺憾地嘆息了一聲,被“混亂射線”射中蓄能完成的主炮都會沒事,他們的狗屎運不得讓他感嘆。
“混亂射線”本身是沒什么威力的,射在人的身上不能給人造成任何的傷害。但它有一個極其BT的特性,普通的能量團被它射中,瞬間就會被它破壞了能量的平衡,變得混亂狂暴,然后失控。\\\\
失控后往往會發生大爆炸。像現在這樣平和地消散。真地非常少見。所以鐘云才會感嘆洪憲聯邦地艦隊狗屎運臨身。看來運氣不總是在他這邊啊。
可惜這火星號上沒有“反物質炮”不然地話怎么會如此麻煩。一艦一炮就解決了。這些沒有能量護罩地戰艦。碰到“反物質炮”根本沒有抵抗地能力。基本上就是個死。
“可不可以像剛才那樣。將他們地主炮炸了?”鐘云忽然問道。剛才一炮將那艘倒霉地戰艦地主炮擊中。引發劇烈地爆炸。將它給廢掉了。
“距離過遠。副炮地命中對方主炮地概率只有百分之二。剛才那是小概率事件。”小零地聲音傳了過來。
鐘云有些遺憾。不過其實想想就知道。對方地主炮才多大?距離超過兩千公里。更不要說對方是在高速行駛當中。即使瞄得再準。射到地時候已經偏了。除非像“混亂射線”這樣速度達到了光速。才能無視這樣地距離。
瞄了一眼主炮地能量槽。離全滿還有十五分鐘。
“啟動,方向XXX.XXX.XXX,加速度為XXX。”鐘云再次下令。
見那艘處處透著詭異地飛船準備逃逸,洪憲聯邦的艦隊指揮官一愣。隨即醒悟過來,不論再怎么先進的普通飛船,和軍艦正面作戰。都沒有多少勝利地希望。
眼前這艘飛船雖然擁有強大的火力,但是先天的不足,讓它只能躲在暗中偷襲,而無法和他們正面對撼。
想通了這點,他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對方明明擁有超強的火力,卻要隱藏在暗處偷襲,不敢與他們正面作戰。
而不是先前他所想的那樣,顧忌什么狗屁大宇宙聯邦的法令。
一時間,他只覺得氣血上涌。眼前一黑。差點被這個事實打擊得背過氣去。扶住椅子,狠狠地喘息了好幾下,將涌到喉間的甜意生生地咽了回去。
“總指揮,您沒事吧?”坐在他附近的副艦長發現了他的異常,上前關切地問道。
總指揮官搖搖手,示意自己沒事,只是臉上心力交瘁地疲憊怎么也掩飾不住。懷著忐忑的心情,副艦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時回頭擔心地往總指揮望一眼。
沒想到我自詡料敵如神。卻在如此重要的戰爭中,做下了如此錯誤的決定。總指揮官只覺得自己一世的英明,都在這里喪盡了。
那場爭執,那個“臨時表決”,就像一記狠狠的耳朵,在一百六十三個部下的面前,扇在自己的臉上。
因為我地過錯,延誤了戰機,給聯邦的艦隊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損失。他從未覺得下的座位是如此地讓他如坐針氈。
他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艘蛋形的暗青色的飛船。是它。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時,它已經沒有了偷襲時的威風。它在驚慌地逃竄著,顯得如此狼狽。
可是,它的加速度太慢了。
對中級文明國家來說,宇宙飛船地速度基本上都能達到光速。能體現一艘飛船在速度方面性能地,就是它的加速度。
一般地飛船,想加速到光速,要幾天甚至十幾天的時間。而洪憲聯邦這種“準衛星”級的飛船,開足馬力的話,能在兩天之內飆到光速。
這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數字。要知道,達沃最先進的飛船,加速到光速需要三天的時間。這樣巨大的差距,讓洪憲聯邦在戰斗中占了極大的便宜。
有了這樣強大的機動性,打得過就往死里打,打不過就逃,簡直是無敵的存在。可惜的是,洪憲聯邦僅有的一支全由“準衛星”級戰艦組成的,被全聯邦寄予了無限期望的艦隊,糊里糊涂地就這樣給一艘來歷不明的普通飛船滅了五艘。
“追上去,將那船飛船俘虜。”總指揮官面目在這一刻變得猙獰無比,“我活的。”
你逃不了了。他陰鷙的眼神,似乎能穿透飛船的墻壁,直刺進那艘飛船里面,向里面那個面目模糊的仇人發去了濃濃的殺意。
我要讓你后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他所有的后悔與自責,全都化為了對那艘飛船上的主人的仇恨。
于是,宇宙的某一個角落里發生了這樣的一幕,兩艘長梭型的戰艦,攆著一艘速度稍慢的蛋型飛船跑。而在兩艘戰艦后面,又緊緊地咬著兩艘速度更慢的戰艦。
距離,在慢慢地接近與遠離著。只等進入那一個臨界點,殘酷的戰爭,就會再次爆發。
洪憲聯邦的所有戰士都在等著那一刻,鐘云,也在默默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