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將軍,老實說,你現在的反應,讓我很失望。”張嵐嘆了口氣,一臉失望的看著樸將軍,“你知道么,原本我是打算送你一場富貴的,可現在我開始有些猶豫了,我給你的富貴,你到底承受的起承受不起呢?”
對于張嵐的話,樸將軍自然是壓根不信
什么送我一場富貴,在樸將軍看來,張嵐這個當年能夠年紀輕輕就忽悠的當時時任餓了遠東總司令的西羅諾夫將整個俄羅斯遠東太平洋艦隊除了戰略核潛艇和潛射核導彈之外的所有武器都賣給他,這家伙嘴里的話還能信嗎?只要自己多聽他一句話,說不定自己被這小子給賣了還在幫他數錢呢?
對上別人,樸將軍還多少有點信心,可如果對上的是張嵐,樸將軍的信心就頓時被丟進了距離京城幾千公里之遙的鴨綠江里面去了。丫甚至已經在心里打聽了主意,哪怕是自己不得不在這里聽他瞎掰掰呢,也絕不相信他所說的每個字。
“看來美國人這次是把你們的膽子都給嚇破了,”張嵐嘆了口氣,一臉同情的看著樸將軍,“以前的北朝鮮,多少還有那么一點和人亮槍亮炮的勇氣呢,可現在看看你們,跟一群喪家之犬有什么分別?……我現在真覺得當時向你們頭上栽贓是個錯誤的決定,看到你們這副窩囊樣子,美國人根本不可能相信么。”
“什么?”原本打定了主意不聽張嵐所說的每一個字的樸將軍,猛地一聲大吼雙眼血紅的盯著張嵐,睚眥欲裂“你說什么?你說這次的事情,是你向我們頭上栽贓的?”
樸將軍萬萬沒有想到,當整個北朝鮮還在為美國提供的那份衛星拍攝的偵查視頻奇怪不已,驚奇為什么朝鮮發射了一枚大浦洞戰術地對地彈道導彈,可那個導彈陣地上的大浦洞戰術地對地彈道導彈卻一枚沒少的時候,這件事的幕后黑手竟然自己主動大刺刺的跳了出來,主動對自己承認了這件事:這是怎么回事?
換句話說,這次美國人手中掌握的那個“朝鮮發射了大浦洞戰術地對地彈道導彈來襲擊美國駐南韓大使館,萬幸朝鮮人的彈道導彈的精度不高,美國駐韓國大使館才幸免于難”的證據,根本就是這個該死的魂蛋向無辜的朝鮮栽贓的?
“是啊。”張嵐點點頭,一臉驚訝的看著樸將軍,“你也不傻嘛,難道你就沒有看出來,你們除了是替我們背了黑鍋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理由能將這件事解釋的清楚?”
樸將軍愣了一下,最后卻痛苦的點了點頭:沒錯,以前沒有想到,可現在仔細想想,這件事,除了北朝鮮很無辜很倒霉的替別人背了黑鍋之外,還真的沒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釋的通了,更沒有辦法解釋那枚忽然多出來的大浦洞戰術地對地彈道導彈的問題。
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告訴我為什么?”樸將軍看著張嵐,甚至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就如同一個被人殺死的即將臨死的人,已經沒有了任何報仇的念頭,只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殺了自己一樣,一雙眼睛呈現出絕望的灰色,“告訴我,朝鮮人民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讓你這么處心積慮的對付我們?”
“朝鮮人民做沒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這些家伙太忘恩負義了,”樸將軍問起了這個問題,張嵐再也懶得跟他繼續下去,毫不客氣的揭穿了北朝鮮人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一身狗皮“當年的朝鮮戰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被你們的宣傳蒙蔽了的普通老百姓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你們這群魂蛋不可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
“你們覺得冤枉?那么好吧,當年的朝鮮戰場上,為了保護你們金氏家族而犧牲的幾十萬志愿軍戰士,如果知道了當時高唱中朝友誼萬歲的北朝鮮后來做的那些忘恩負義的勾當,他們會不會覺得冤枉?會不會覺得自己的血白流了?”
“這些年來,你們靠著我們流血犧牲給你們金氏家族打下的江山作威作福,卻轉身就將你們的恩人給忘到了腦后去……深受漢文化影響的你們,也知道忘恩負義是可恥的吧?既然你們恬不知恥,那么我就幫當年那些流血犧牲的志愿軍戰士們教訓教訓你們又何妨?”
“這……這不一樣,不一樣,那都是金家做的,跟我們樸家沒有關系啊……”樸將軍呆了,他沒有想到,北朝鮮這次遭受的這次無妄之災,起因竟然是在這里。可是樸將軍覺得這事兒自己很冤枉,非常的冤枉,因為這些事情都是金家做的,跟他們樸家沒有多少關系啊。
“我知道跟你們樸家沒有太大的關系,事情主要是金家做的,”出乎樸將軍的意料,聽到自己的話,張嵐不僅沒有反對,反而很贊同的點了點頭,“所以剛才我才要說,要送你們樸家一場富貴,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要。”
正在這時,不出張嵐意料的,一道一閃而逝的人影映入了張嵐的眼簾。張嵐心中不禁微笑:在自己主動屏蔽了這間房間的一切監視設備之后,中南海保鏢們終于忍受不了自己被如此戲弄,開始派人來實地“考察”了。不過這樣也好,有些事情,自己給他們傳達的話,或許還會有些麻煩,但如果是這些中南海保鏢們給那些大佬們傳,效果就會往往出人意料的好。
“送給我們樸家一場富貴?什么富貴?”已經被張嵐之前的話刺激的腦袋整個兒的渾渾噩噩的樸將軍,下意識的問道。
“你說,如果北朝鮮從此不姓金,而是姓樸了,那怎么樣?”張嵐輕輕的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可以直接上電視做牙齒的牙齒,笑著說道,語氣輕松的就像是在和朋友談論今天的天氣怎么樣,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卻是謀朝篡位的舉動
“什么?”樸將軍一聲驚呼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張嵐嘴里所謂的送他一場大富貴,竟然是指這件事。
以前樸將軍一直都覺得樸家是金家忠心耿耿的臣子,絕對不可能有二心,可當張嵐微笑著、帶著一點隨意,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將這件事如同閑聊天一般的說了出來之后,樸將軍的一顆心頓時不爭氣的開始砰砰砰的跳個不停此刻的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老天爺啊,老天爺啊,我們樸家竟然也有機會登上那個位子……
樸將軍家的歷史可以向上追朔上千年,在歷史上,樸家也是出過幾位皇帝、出過不少將軍的,如果用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話來說,那就是樸家也是名門之后,有著深厚的歷史底蘊的。現在樸將軍心里的那點兒心思被張嵐給勾了起來,老半天沒有說話,之前的那個不要相信張嵐所說的任何一個字的想法,更是被他給拋到了九霄云外去。
毫無疑問,如果樸家能夠得到張家和艾麗絲集團的,只要樸家對共和國承諾,樸家上臺之后將一切照舊,那么對樸家來說,樸家上臺的最大的一個阻力就消失了……雖然這些年北朝鮮正在不停的努力“去中國化”,可不是真正身處其中的人其實根本不明白中國幾千年來持續不斷對周圍的這些國家的影響到底有多么深,多么廣,幾千年的影響,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去中國化”,就能夠輕松去掉的。
意識到樸家真的有機會重新站在朝鮮最高的位置上,樸將軍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顯然此刻樸將軍的心里正在不停的衡量著各種得失,衡量著樸家和北朝鮮需要付出些什么,需要給張家和艾麗絲集團些什么好處,當付出這些好處之后,對于樸家而言是好還是壞。
良久之后,樸將軍聲音干澀的向張嵐問道,“我想要知道,我們需要付出些什么?”
成功了,張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樸將軍問起這個問題,就說明作為當代樸家家主的樸將軍,已經正式作出了決定,只要自己開出的條件不超過他的底線,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已經超過了八成。
“并不需要你們付出太多,只要你們允許我們艾麗絲集團到你們北朝鮮進行投資就好,”張嵐笑著說道,臉上的那假笑讓張嵐自己都覺得不舒服,“我們知道現在朝鮮人民的生活條件比較艱苦,作為一個有良心的企業集團,我們愿意為解決朝鮮人民的實際困難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當然,我們需要在朝鮮有幾個自己的港口,來方便貨物的進出。”
張嵐的這句話,聽得樸將軍都快點兒要吐了,幸好這家伙見多識廣,雖然以往從沒有聽到過張嵐這么無恥的話,可比這個輕微的倒也是見識了不少,所以這會兒倒也還能挺得住,只是在心里,樸將軍已經將張嵐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個遍
張嵐才不管這么多呢,對于張嵐來說,現在的朝鮮雖然苦了點窮了點,但好歹也是一個擁有著上千萬人口的國家呢,這么多的人口,對于任何一家公司可都不是一個小數字……尤其張嵐還要求擁有自己的港口。
“張嵐和樸將軍在那里聊了些什么?”一邊翻看著秘書幫自己整理的關于自己和金胖子談話的內容,胡哥信口向過來向自己匯報張嵐找樸將軍聊了些什么的警衛人員問道。
聽胡哥問起這個問題,警衛人員的臉色頓時有些古怪,“報告首長,我們的設備被張嵐用一種我們不知道的手段給干擾了,前面的談話內容,我們沒有聽到。”
“嗯?”警衛人員這么說,胡哥也好奇了,“現在艾麗絲集團的反偵察竊聽的技術,已經先進到了這個程度了嗎?”不過想到這種事情如果是出現在艾麗絲集團身上,似乎也沒有什么好值得奇怪的,遂笑著搖搖頭,“算了,這是而出在他們身上,也沒有什么好值得驚奇的……你給我說說你們知道的情況。”
也是,連能夠有效延緩衰老、從閻王爺手中多壽的藥他們都能夠研究的出來,甚至這種藥連胡哥都服用了呢,效果只有一句話來形容:不服不行。現在只是干擾一下共和國的監視和監聽設備而已,還真不是什么大問題。
聽到首長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警衛人員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這領導要是萬一真的怪罪了下來,事情可就真的嚴重了……現在這個問題也夠嚴重的,在事發的第一時間,這件事就引起了中央警衛局領導們的高度重視,當時現場開了個會來處理這件事,派出的那名警衛人員也是基于這個原因。
“根據剛才張嵐和樸將軍聊的時候的內容,我們認為,張家和艾麗絲集團似乎有將樸將軍推上去的想法。”警衛人員謹慎的選擇了一下措辭,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么?張家和艾麗絲想要扶持樸家取代金家?”胡哥的眉頭頓時一皺:這可是個大問題
實際上,對于共和國而言,北朝鮮是姓金還是姓樸,根本無所謂,對于共和國來說,不管你們姓金的姓樸的誰在那個位置上坐著,只要你們愿意充當我們的戰略緩沖地,那我們就你,反之,那我們就想盡一切辦法干掉你。
琢磨了好一會,胡哥這才緩緩的繼續問道,“那他們有沒有說其他的?”
“其他的?”警衛人員想了想,“對了,當時張嵐還說了,要求樸將軍在上臺之后,必須要繼承中朝人民的傳統友誼。”
“繼承中朝人民的傳統友誼?”聽到警衛人員的這句話,胡哥終于笑了:看來,不管他們到底怎么折騰,可有一點倒是可以確定的,張家還是那個張家,一直沒有變。
“好了,你下去吧。”意識到這一點,心里已經輕松了下來的胡哥,對警衛人員揮了揮手。
“是首長”警衛人員忙給胡哥敬了個禮,轉身離開,心里卻在暗自納罕:老板竟然沒有因為這件事而發怒?這么說來,是不是那個姓樸的真的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