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握著胡凳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臉興奮的棋稱猙獰,他像是一直受傷的野獸,在李治的不斷誘惑下,悲傷和疼痛被悄然釋放出來,也許是因為自知必死,也許是從小到大人前人后的循規蹈矩讓他不耐,總之李恪不要命了。
“冬瓜,老子讓你得狂。”李恪手里的凳子沒有拍向李國姓的頭,而是痛快淋漓的一個上撩,一下子打在了后者腹部以下,周圍紛亂的人群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注意到李恪擊打部位的人都下意識看了一下腹部,然后深深一個哆嗦。
整個醉紅樓,整個秦誰河上,整個金陵的上空,響起一個老男人哀傷瘋狂的干嚎。
李治的腳步很輕,如同一直小貓咪一般,可當李國姓狂叫幾乎每個人都受不了捂住耳朵的時候,他一個彈腿竄了上去,在人樣中左沖右突,然后一個跨欄動作,率先沖上了大鼓之上,來到女人面前,還不忘給呆了的步非煙笑了笑口
笑完后,不待步非煙看清李治的笑意,便低下身子頭下腳上的扛起女人,對怔在當場為自己瘋狂舉動一陣不解的李恪怒吼道:“草,三哥,撤啊,等著被包抄啊。”
李恪不該愣在當場,李治也不該提醒他,很快這兩個家伙就為他們的不默契付出了代價。
一下江湖出身,手上很有幾把刷子的豪客們,幾人變換姿勢攔住了李治沖鋒的姿勢你聰明,別人也不傻。
被圍在中間的三人表情各不相冉李恪滿面愧疚想對李治說抱歉,可又知道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糾結。
被李治抗在肩上的步非煙則不然,剛才還木木的女人此時竟然笑了,笑的從沒有過的靈氣,狠狠的垂著男人的腰,又哭又罵道:“你怎么才回來啊?”
李治被嚇了一跳,不可思議道:“你不會就這愛上老子了吧,這愛也太廉價了吧老子可不接受。”
步非煙嬌弱小拳頭的狠狠的垂著男人的腰“,你去死吧,去死,去死我生氣了,生氣了
“你再錘爺腰一下,信不信我招你扔過去,給很多人糟蹋。
”李治皺眉怒道,狗娘養的女人,撒嬌不分場合。
“很多人糟蹋?”
步非煙猛地想起了侍女芊芊做的那個夢頓時松開了拳頭,連碰一下都不敢,生怕李治誤會是自己打她,然后把自己扔過去,夢成真,不過小女人面上卻還不服輸的小聲嘀咕道:“等你滾我和芊芊的時候看我不坐爛你的腰,讓你腎虧到死口”說完,便臉紅到耳朵根上了,唉,青樓,這種地方,有干凈的人,可又哪來干凈的心呢,都是理論上的專家。
曾經第一個聲援李治的北方豪客第一個捏著拳頭吱吱響過去了,這個北方漢子出場和他的為人一樣,干脆簡潔、勢大力沉,上來就一記老拳攻向扛著女人李治。
“三哥,讓你看看你九弟最強奧義圳一肉搏。”
說完,李治把步非煙直接仍在地上,立馬上前和那個漢子肉搏,李治沒有擋,也不允許擋,兩人拳拳到肉,對象是陌生人,這次,李治沒有再留手,這也讓李恪眼睛一瞇在玄武湖雪橋之上,小九原來還在讓著自己這個三哥。
來人應該有家人從軍,手上是地地道道的軍中唐手,一記兇猛斬手硬生生砍中李治的肩膀,雖然位置偏移些,可是實打實的,本以為得手的豪客,順勢就要上前拿下看起來斯文透頂全靠勇氣站著的李恪,在他認知之內,自己的唐手可是在龍騎軍中的哥哥秘傳,當今朝廷最擅長此道的乃是還在世的盧國公程咬金,是一種極度講究霸氣的軍武出招講究快速干脆,全不給自己一絲一毫的防御,以追求最巔峰的殺傷而形成的武道,是真正受唐軍歡迎的軍武,沙場上,最是能一擊而殺。
只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面前這個瘦弱的少年,看起來還不到弱冠年紀,卻紋絲不動,連細小的哼聲都沒,特別讓豪客心驚的是,對方臉上的笑容沒有一點漣漪觸動。
“唐手,呵呵。
世人難道忘了,李治四歲便跟著陳咬金習武,作為自己做虎的單挑武藝,唐手歷來是程咬金的王牌學槊,程咬金要自己去和尉遲恭學;學兵法,找藥師;學經史,找孔穎達,唯獨徒手,程咬金從來是當仁不讓的,徒手單挑,整個大唐也沒人敢說在他手里走上幾個回合的。
李治閃電間出手,穩穩的把即將與他擦身而過殺向李恪的大漢抓住,然后笑容都沒變的乘勢一帶凌亂了大漢的步伐,再一個回旋,竟把他提起來,李治吃力的怒吼一聲,卻風一般的把將他扔出去。
做完這一切的李治,胸口起伏的厲害,可在其他人眼里,一個吸氣的功夫,一個看起來彪悍的無以復加的壯漢,就被這個少年舉起來,一個回旋,扔了出去,然后,從天而降杵一砸向自己。
“啊”
大漢的體積讓他輕易的壓倒一大片,人群立馬微微騷亂,包圍圈被砸踏了一個角。
“走”
李治拉起步非煙就跑,也幸虧大唐不纏腳,要不然,三寸小腳跑個妹啊。
“我殺殺殺。后面李恪大叫著,這廝下手也不慈悲,狠辣異常,盡往胯下招呼,不過在場也有手上有幾把刷子的,兩人身上沒少挨拳頭,不過這個時候,李恪也看到李大帝驚世駭俗的一面,原來自家的九弟是個大力士啊口
“撲通,撲通。”
李治每一腳,每一個肩靠,力氣打的堪稱妖孽,往往被他肩膀一靠的人就跟背上有一雙手在拉著他倒退一樣,跌在老遠的地方一時間都踹不上氣當然更不別提起來了。
“步姑娘是俺老牛的。”牛老二一個沖錦,橫掃李治的下盤而去。
在這個時代
,男人不會個風騷的回旋踢不會騎馬張弓是會被人鄙視赤貧的李治略微失神,被牛二掃中,臉上的笑意這下消失了,可下盤硬是穩得超乎平常人的意料李治小時候一天四個時辰站馬樁的功夫可不是白練的,程咬金不懂得太妙的技巧,所以他只有讓李治滴水石穿玩持之以恒這一套,這一套自然不是最好的但一旦練成了,確實所有中最踏實實在的,套句老輩們喜歡說的話,那是用汗水澆灌出來的
牛二臉上一陣抽搐,自己掃中了,沒想到痛的是自己剛想撤腿,就被李治一個轉身,踢中肚子,不致命,可被李大帝兇狠的那么一擊,怎么能輕松捂著肚子在地上痛的亂打滾的牛二,硬是說不出一句話,連哼一聲都不能。
“唉,本來都不想說的,不過你們這邊漢子的武力值也太低了吧,完全沒有爺在長安踢館子來的高階,完全都不要配合的。李治搖搖頭,正準備沖出去。
啪啪啪
掌聲刺耳的響起。
綽號王棍子的錦衣紈绔身后跟著一大堆灰衣家仆,看人數竟有百來號,這讓李治又一次把步非煙仍到地上,不得不慎重了。
“厲害,真正的高手,閣下如此好的武藝就算去了天子軍中那都是數一數二的狠角色。兄弟,有沒有興趣跟著少爺我,這個女人的贖身錢,我出了,從此她便是你的了。”
王棍子年紀不大,十七八的樣子,夸張鮮艷的一身紅,他望向李治的眼光,有一種真正欣賞的目光但隱隱中,又有一種色狼看到漂亮女人的那種興奮,李恪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喘著氣,痛快的走到李治的身邊,好笑的對李治道:“小九,三哥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他要收買我。
“乖乖,富可敵國啊,能收買你的人,三哥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不多了。
李治不置可否的扭扭腰,緩緩站直,道:“給爺一個讓你能豎著離開的理由。”
王棍子瞇起了眼睛,他看李治破破爛爛,旁邊的一身氣度的李恪在他旁邊竟也有點不知不覺成陪襯的味道,王棍子有點不確定對方來頭了,猶豫了一下,他緩緩道:“因為王方翼將軍是我堂哥,當今的皇妃王灼華是我堂姐,我是七大家族的人。還需要我多說嗎,七大家族。”
“小九,現在三哥有點明白你的不容易了,你身邊的人每一個后面都能牽連出一個讓人頭疼的網啊。”李恪有點明悟有點幸災樂禍的用兩個人聲音說道。
“很快就沒那么頭疼了,這得謝謝鄭令之,推恩令啊。”
“你想攔我?”李治笑得迷人,但以步非煙女人的直覺來看,很危險、。
“沒想到有人比我還霸道,我以為我已經是金陵一霸了呢口”真名王襄粹的王棍子揮了揮手道:“不攔不行啊,誰叫我是七大世家王家的人呢,沒說出七大世家名字前你們可以走,說出后,你們就不能走了,七大世家,何時也不能落了面子了。”
“三哥有點明白你為甚么要謝謝鄭令之了。”李恪面無表情道。
“還行吧,先安內再攘外吧。
襄粹沉聲道。
“誰敢!”
一聲雷鳴滾過眾人耳朵,醉紅樓關的鐵緊的大門碎爛飛濺開來,一個異常魁梧的中年大漢如山一般站在門口,大漢身后數不清的家奴倒地呻吟。
歸海一刀出現在門口的一刻,本來安靜的場子堪稱寧靜了,特別是大漢身后亂七八糟倒地的人,越發讓歸海一刀出場震撼了。
大冬天的,歸海一刀極霸氣的持著上半身,場面上一些混江湖的黑道人物,頓時瞇起了眼睛,不是內行在你面對歸海一刀時,也能感染他那種來自生物本能上極度的壓迫力,那鼓起的古銅色的好看肌肉,意味著十足的危險。
歸海一刀步步向前,他咋呼呼的走到李治面前,看也不看他其他人,一個單膝跪倒。
“爺。
“你怎么來啦。
“小刀子在外面等著膽戰心驚的,實在忍不住了。”本來還散發著來自蠻荒古蠻氣息的歸海一刀一說到這,那張臉頓時成了一個苦瓜,一副無力控制自己,不得不來。
“其實我剛準備爆發的。”李治咳嗽了一下,有點慎的看一下樓上樓下把醉紅樓填滿了灰衣家奴,草,這王襄樟不會一開始就準備搶人吧,要不然沒事帶這么多家奴蹲坑施肥嗎?
“爺是最厲害的。歸海一刀眼都不眨的撒謊道,都是官場上混下來的老油條了。
滿意的點點頭,李治伸出手攤開,猛地收緊。
“一切都在爺的掌握之中。
“爺一貫運籌帷幄。”歸海一刀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
“爺是來搶女人的。”
“那小刀子祝爺國士無雙,一騎絕塵而去。”歸海一刀就是個壞淫。
李治突然挺起腰,抬抬手讓歸海一刀站起來。
“有沒有能力搞定百來號人?”
“爺在旁邊盡管看戲玩女人就是,看小刀子犀利不犀利。”歸海一刀低頭輕聲回道,恭敬不曾有一絲傲意,做足了臣子的本分。
“是嗎?
就在此時,一個女人的聲音俏然在四周升起。
李治眼角猛地張大,歸海一刀霎那間轉身,李恪搖頭暗暗一嘆,冤孽啊、。被李治仍在地上的步非煙職業性的擺了一個撩人的動作坐在地上,好奇的看向門外。
一襲黑衣,肩上扛著馬刀,那三千青絲,在風中飄散如祭歌。
孟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