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第七十五章 《白衣死士》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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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白衣死士》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小妖的菜刀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小妖的菜刀 | 大唐皇帝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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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我和我的時代在跳舞

小說:

長沙城吳王府。

李恪一身破爛的甲胄站在舍得大殿中央,目光復雜的望著殿上的王座。手里長劍點點滴滴的墜下一顆顆晶瑩的血珠,已是夕陽西下了,僅僅一天,一切都將結束了,忙里偷閑唏噓一下過往,李恪突然覺得,像一場滑稽的夢。

“攻進吳王府,有敢抵擋者,就地處決,無需申報。”姜恪冷酷的發令聲跟催命的閻王帖,哪怕已經閉上眼咬緊了牙關,李恪仍然忍不住胸膛急速的起伏,手里滴血的長劍和身體一般猛烈顫抖。

“士為知己者死,誓死保衛主公,兄弟們,不能退啊,死戰了,死戰啊。”護衛吳王府的死士嘶啞的聲音,幾乎一字一頓,每一個字中都似乎含著莫大的悲憤。

接著慘烈的廝殺聲代替了一切從前院悠悠然傳來,吳王府大管家眼睛通紅的跑進了舍得大殿,手里的大刀滿是層次不齊的缺口,廝殺早已白熱化了,一方是快速向前推進爭功的錦衣衛,另一邊是吳王李恪最后的精銳護院死士,在瘋狂的阻擊錦衣衛。步步生血蓮,不過錦衣衛憑著手里的刺天弩還是暴風一樣推進,每一個呼吸的流逝,就意味著一條年輕的生命像一泡狗屎大江東流去。

“王爺,我們的人所剩不多了,您還是快和王妃小王爺從密道里逃出去吧,老奴就是死也會用這個老朽的身體擋片刻的,王妃和小王爺已經到了橘子洲頭,船也準備好了,一進入湘江大河,縱使百萬大軍也絕難尋覓。”吳大管家流著淚哀求著李恪,那股從心底爆發出的悲哀,怎么也按不住眼淚鼻涕糾纏到一塊兒,狠狠的抽沒出息的自己一個耳光,用帶血的袖子胡亂一抹,那一臉贓污,更顯慘不忍睹。

李恪突然笑了”笑的很釋然,很清淡,就跟不斷刮進舍得大殿的冷風一樣,輕飄飄的沒半點力氣,“到底還是輸了啊。

”,耳邊響起的全是人臨死前野獸般蒼涼的不甘嘶吼,李恪仰著脖子嘆了一句。

似乎記起了甚么,平靜的低頭看向滿身鮮血的管家,李恪輕輕的說道:,老吳啊,多謝你為本王殺出一條血路。唉,如今想來”你也伺候我老楊家一輩子了,照顧本王十多年,沒想到老來到底還是無法讓你善終,道歉的話心里憋得太多了,不知從何說起,如果,如果真的還有下輩子,做馬做牛,恪也加倍還你。”

“王爺”吳管突然抬頭咆哮了起來。

李恪擺擺手,“不要再叫我王爺了,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們一樣,都是階下囚。”

吳管家直直的身子緩緩跪了下去,強忍著莫大的悲痛,語調鏗鏘的緩緩指著身后殺聲傳來的院落,悲愴的道:“老奴的全家的命都是昔年王妃給的”死了就當還債了,可王爺,那些死士都是您和要離生前苦心練出來的,每一個都融進了我們這些年來多少的心血。這次是三千吳王府的死士此生唯一次正大光明戰斗的時候,老奴相信他們決不會讓王爺失望的”但王爺…………王爺你現在又為何要讓他們失望,讓他們死的半點價值也沒有。江東子弟多才俊,卷土重來未可知。王爺如今是是想做那莽夫項羽嗎?”

“還請王爺早早逃離,他日為我等報仇。”吳管家身后一臉疲憊的白衣死士齊齊跪倒。李恪張開口想說話,可盈眶的淚水,好似憋住了自己的嗓子眼”半個字都吐不出來了。箭步上前一把把吳管家扶起來,接著去將身后那些目光堅韌的白衣死士扶起,一個個不曾放過一個”絲毫不曾害怕耽誤了逃命的時間,李恪只覺得無法呼吸”只能這樣才能舒展一些壓抑。他只是曾經救過他們一命,還是因為別有用心,可是他們卻從此無怨無悔的追隨著他,于此絕地之下竟無一人挾主背信棄義,只要他下令,無論對錯從來都毫不猶豫的執行,儒士們講道之所存,雖千萬人吾往矣,而這些大字不識一籮筐的莽夫,又為了甚么。

走了,公以國士待汝,汝必以國士報之。一切如此簡單。

“你們是我的部下,本王也不瞞你們,以往本王只把你們當作工具,一柄用壞了隨時可以丟棄的刀,可今天本王突然………突然感覺自己真的錯了,你們把本王當作親人,永遠堅定的站在本王的身后,這份恩情太沉重了,沉重的本王現在無以為報,一想到這,本王心就痛。”李恪扔下了手里的長劍,強忍住眼底的淚意,“砰”的一聲跪倒了,發自肺腑說道:“來生再與諸位壯士們生死相伴禍福與共了。”說完,砰砰砰的以頭搶地,一下下干脆響亮快速。

“王爺。”吳管家猛地撲上前阻止住李恪,臉上老淚縱橫,“王爺,對我們而言,您的安危比整個大唐都要重要,我等賤命一條,哪管死后洪水滔滔,誠臣徇主而棄親,孝子安家而忘國,各有行也,王爺不必自責,這是我等職責而已。只要王爺仍在,我們就有殺下去的理由。為了我們這些死士死得有些許價值,請王爺珍重。”

“萬望王爺珍重。”

李恪呼出一口氣,從那些不善言辭的死士們冷硬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后他回頭的望向了的橘子洲頭,那里還有一個以前不曾重視的女人在等自己,還有那個嘴上雖從來沒有夸過一句,可心里真的很欣慰的好兒子,撿起長劍,李恪緩緩站起,語調堅韌的抱拳說道:“諸位,來生再見,一切拜托了!”

吳管家和舍得殿中的白衣死士齊聲高呼:“主公保重,萬望主公他日為我等報此血仇。”

大雪終于開始紛紛面落,蒼涼的風帶起鵝毛般的雪花竄進了舍得大殿,吹起白衣死士的衣袂翻飛,李恪面無表情疾步向后院的密道沖去,瞬間消失在大殿之中。

見倔強的主公已走,吳管家轉過身,看著跪倒的士兵,突然大唱:“小混蛋們,和老夫一起赴死,感覺如何?”

“快哉只是可惜此時無酒不能為我等壯行。”白衣死士頭領豪氣干云的站起來大笑,所有人也跟著他站了起來,手放在背后的劍鞘的劍柄上,寒劍半露,“縱無酒,也自是視死如歸也,老管家且放寬心就是。”

“哈哈哈,說得好,這才是一個男人應該說的話。”吳管家暢快的大笑。

“那當然,我們男人豈是那些娘們能比的。一個義字一個忠字,縱使頃刻血灑荒野,絕不多嘴半個字。”白衣死士首領大笑著撕下了白色的衣角,系在額頭。

“滋滋……”

學著頭領,舍得大殿內的白衣死士齊齊撕開了衣角,白色的絲帶狠狠的扎在頭上,以此明志。

“殺氣三時作陣云,寒聲一夜傳刁斗。兔崽子們,我等好男兒不管對錯,只問忠義,縱死猶聞俠骨香。和老子一起殺個痛快吧。

”白衣頭領哈哈大笑。

“說的好,來人,上酒。秀衣啊,老夫這次難得大方一回,都喝個痛快別閻王殿中告老夫摳門。”吳管家古怪的笑罵道,自有人把早已準備好的酒乘上。

“老爺子你這是…“”真名叫白秀衣的首領問道一半就沒再問了,一切盡在不言中,老管家早就準備好赴死了。

“喝完后,一起殺個痛快生做兄弟,死也要葬一處,不枉我等歡聚一場。”白秀衣當先拎起一壇子三勒漿,灌了數大口,碰的拋飛酒壇。片刻,一只只酒壇被拋飛墜落,摔得粉碎。

“殺!”

吳管家、白秀衣和一干白衣死士握住背上的大劍劍柄,一往無前的沖向大殿外蒼茫的天地。

“嗖嗖嗖!”箭弦乒回蕩。姜恪自率領著錦衣衛站在吳王府的庭落中將吳王府團團困住,密密麻麻的弩箭肆意的穿棱在走廊假山過道間只要不是錦衣衛、龍騎軍,殺無赦,閃電般的向內府院落突進,沿途不斷跳出奮戰阻擊的死士,都被輕易斬盡殺絕,幾乎構不成任何可以正視的武力。

那些弩箭都經過了墨院的加工和改良,力量強大的恐怖不提,三角血槽讓它極易穿過人體,因此不少門窗走廊的柱子,乃至墻壁,都掛了吳王府中不少慌忙奔走被釘在的仆奴尸體,王三石一根長矛拖在地上,帶起細細的血跡,率領著紅袍錦衣衛蠻橫的左沖右突,那些阻止起有效沖鋒地白衣死士,轉瞬間就成了刺天弩士最好的靶子,一陣箭雨,狹小”的走廊亭臺間,根本沒有轉身余地,個個如千瘡百孔的篩子,悶哼聲不斷,王三石偶爾揮矛沖上前突刺,殺得痛快淋漓。

而姜恪根本不屑一顧,只是不斷的下達著射擊的命令。

吳王府的白衣死士們的身體如同傾倒的稻草,紅色的血液在白衣上勾勒出最怵目驚心的圖案,一排一排的倒下去,面對大唐最彪悍的北方軍團,根本沒有還擊之力,在錦衣衛、龍騎軍們彼此熟練無比配合中,殺人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盡管如此,吳王府三千白衣死士還是不斷呼朋喚友,狂奔而至,沒有盾牌,沒有掩護,只手上一柄甚是恐怖的大劍,用自己的身體為盾,雙手握大劍,就那么白白的當靶子,為他們的主公贏得生存的時間。

火熱的鮮血染紅了剛剛鋪上一層薄薄白雪的大地,尸體布滿整個吳王府,人臨死前的嚎叫聲此起彼落,不少白衣死士都是哪怕死了,也不屈的用大劍撐住身子,不曾倒下,更少有跪下的,哪怕冷眼旁觀的姜恪也不由動容了,戰斗說不上激烈,只能說慘烈。今天是白衣死士的殉祭日!

十二萬長沙軍全軍覆沒,戰爭早已不適用現在的情境,也許血淋林的屠殺才最恰如其分箭雨繼續穿棱,破空聲也始終銳利,力量的懸殊對比隨著時間一刻一刻流逝變得越來越大,越靠近舍得大殿,抵抗越來越弱,白衣死士們還擊的能力越來越小,小的已經不再需要刺天弩士了,尸休被漸漸的堆積成了一座小山,未死的人倒在地上發出慘烈的呻吟,不少人掙扎著用自己的大劍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終于舍得大殿在望了姜恪微微舔了下嘴唇,勾勒出一抹暢快的笑意,他雖沒有看見李恪,但他逃不了,總算沒有出現意外,辜負陛下的知遇之恩。就在這時,只聽一陣尖銳的戰馬嘶鳴聲陡然傳來,“第三道防線處,出現大批敵人,錦衣衛第七小隊潰敗。”響亮的警鐘響徹在姜恪耳際。

“將軍!”

王三石驚呼一聲姜恪目光冷冽下來,隨即又平和下來,“沒關系,劉仁軌的戰船早已巡弋在湘江上,全面布防了不少時日,我相信劉將軍的能力!況且,指不定還是調虎離山呢,殺進去,把舍得大殿哪怕一塊地板也給我翻開。

就在王三石接受命令馬上要命令手下殺進去時,一個低沉卻豪邁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兩種語氣矛盾統一的糅合在一起,一個老管家和一群頭系白帶的白衣死士從舍得大殿走出,說話之人正是白衣死士首領,和張要離并列為李恪兩大心腹的白秀衣,男人緩緩沉聲道:,“你們還沒有將我們斬盡殺絕急什么,有沒有膽量和我等最后一戰。”,姜恪好笑的大聲道:“刺天弩士。”,根本不理白秀衣的搖戰。

白秀衣雙拳握的鐵緊,眼睛婁紅,死他一定也不怕,他怕的是如此窩囊的死任何一個男人,如果能享受硝煙,是死也不會獨守在炊煙中的,白秀衣嘴角被他咬出血跡,他不能忍受窩囊的死去,沒有一點反抗力的像個娘們。

“住手!”,一個雄壯浩然的聲音突然響起,姜恪沒有回頭,可是王三石等人驚異的抬起頭來只見東南方的走廊,一個身材魁梧極具壓迫力的大將手按橫刀,身邊清一色雄壯的高大,氣勢磅礴,風風火火的龍行虎步而來一裴行儉。

裴行儉手按橫刀,大步慨然走到殿前,身姿凌厲的轉身冷視姜恪:“住手,姜恪姜將軍!”,龍騎軍的戰士面面相覷,一時間齊齊停住了手,紛紛驚懼的轉頭向姜恪看去。

“姜恪將軍!本將軍說住手!”裴行儉居高臨下,俯視比他低幾個人頭的姜恪,豪不給面子,雙目定定的望著他,大聲喊道:“陛下授我監軍之職,關鍵時刻可以奪三軍之帥印,行使專斷之權。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裴監軍,而非裴行儉,不知姜恪將軍還有何話說。”

姜恪目光陰沉,急促呼了幾口氣,緩緩說道:“裴監軍,你是監軍,軍令如山,老姜我自然遵從。不過,我要說的是,老姜我是一個軍人,捫心自問,今日所做固然無情,可自認絕無做錯,好了,就這樣。”,說完厲喝一聲:,“所有人都退下,給裴監軍讓路。”

“也許你是對的,不過若只靠兵器,是練不出鐵血虎狼的,狹路相逢勇者勝,對方已經提出挑戰,而且并不影響大局,我們不能拒絕。”裴行儉正色道。

姜恪微微一笑,“哼了一聲:“身為將軍,我有責任保護每一個手下將士的生命,在大唐軍校里,第一條,就是對戰友不拋棄不放棄,對敵人要如狼一樣兇狠,不死不休;他們每一個都有高堂妻子,不必要的犧牲一個本將軍都嫌多。”

“必要的死亡,是鑄造軍魂必須付出的代價,這是我在西域一次次生死大戰得來的真諦,盡管殘酷,可百試不爽,一只雄獅,才是對他們士兵生命最大愛護,在戰場上,他們才能活下來,而這樣的挑戰,作為一直鐵血雄獅,絕對不能退縮。”裴行儉針鋒相對的回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姜恪抬起頭怒目而視。

裴行儉清淡一笑:“正合我意。”,裴行儉轉過身,目光柔和的看了這些滿腔荊軻志的白衣死士,“我裴行儉出生于三晉名門裴氏。父裴仁基兄裴行儼昔年被人出賣慘遭殺害“滅三族”洛陽一族全滅,吾乃遺腹子,一出生就背負了一家血海深仇和復興希望。在改朝換代的戰爭動蕩中,孤兒寡母相依為命、艱難生存,今天能活著站在這里,多虧那些諸如你們這些忠義無雙的家族死士,要不蘇他們,今日的裴行儉十幾年前就成了一具尸體,我敬重你們,所以滿足你們的要求。”,白秀衣望著裴行儉,冷漠的點點頭,算作感謝。一切盡在不言中。

“王將軍、趙將軍、李將軍、來將軍、吳校尉……張將軍,出列,隨本監軍與諸位豪杰決一雌雄!”裴行儉果決的喊出一個個陌生的名字。

“末將等遵命。”從裴行儉帶來的一行人中邁出十八名形色各不一的鐵甲大將。

“我等乃大唐戰將,一身鎧甲和你等決死實不公平,但軍規如淵,不敢擅越一步,戰時無故不得脫甲,萬望諸位好漢莫怪。”王將軍拔出隨身的橫刀,清清白白的說道。

“請!”,白秀衣做了個手勢。

裴行儉無聲的回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天地突然間變得那般安靜,風雪似乎也止息了。

“白衣死士,一往無前,誓死絕殺!”,白秀衣大吼,雙手握緊手中大劍,第一個疾步沖向裴行儉。身后是十八名白衣死士,手握大劍,狂風亂卷云的沖向裴行儉一干十八位一字排開的大唐將軍。

“將軍們,生死大戰,切忌懈怠,墮我軍威。”,裴行儉面無表情,大喝一聲,拔出橫刀。

“末將等謹遵監軍大人軍令。”

十八名大唐將軍,輕輕的如同對待愛人般,溫柔的緩緩地抽出腰間精良的橫刀,雙手握住,冷眼對視著對面十八名白衣死士。

“殺!”雙方同時大喝,雙手握刀沖向對方。

紅色的披風在風中狂舞,黑色的鎧甲閃耀著冰涼的金屬寒光,爍爍的令人心涼。裴行儉一馬當先。

吳王府最后十八名白衣死士在視死如歸的白秀衣的帶領下,發出了絕地反擊的必死一戰。

無關對錯。

男人的榮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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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白衣死士》文字……!!

“,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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