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想著趙德言和尹祖文之間究竟有什么卑鄙勾當的時候,里面這兩個混蛋已經聽教聽話的將我想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明天我會進宮見李淵,要求他不可以管我和突利之間的事,不然如果讓他安全回到塞外,將會十分麻煩。”趙德言雙目殺機乍閃即收,淡淡的說道。
“言帥可以放心,李淵的性格我很清楚,自從成為皇帝后,雖然表面上看來和以前在江湖上沒有多少改變,但實際上卻變得十分貪生怕死,害怕失去現在的所擁有的一切,只要言帥你稍微向他施加一點壓力,他一定會將突利交給我們,那時候就算是李世民也沒有辦法。”尹祖文陰惻惻道。
還真被我猜中了,還好突利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長安,不然肯定會被李淵那個白癡拿來討好頡利和趙德言。因為尹祖文對李淵的看法,完全和我一模一樣,而且他一直是李淵最親近的人,對李淵的了解當然比我更深入和可信。
“李世民……!”趙德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聲將李世民的名字說了幾遍,邪惡的雙目再次露出殺機。
“李淵雖然還是要依重李世民的軍事才能,但其實已經對他越來越不滿,這次攻打薛舉半路中途改任李元吉為帥,就是出于這種想法,如果這次李元吉能爭氣一點,那李世民地位就岌岌可危了。”尹祖文幸災樂禍道,但接著臉色一沉,“不過讓我擔心的卻是他和徐子陵的關系密切,難保徐子陵以后將會站到他那一邊去,那就麻煩了。所以我們最好快點找一個機會讓李世民死去,以免夜長夢多。”
聽見尹祖文竟然突然說起了我,不由得更加留神。不過尹祖文還真有先見之明,知道我有可能會幫助李世民,可惜已經太遲了,因為他和趙德言已經半只腳踏進了鬼門關。
“傳聞多有失實,那個徐子陵真的有那樣厲害?”趙德言不以為然的皺眉道。
“不,確實是真的,而且比起傳聞更加恐怖,這是安隆親身經歷過的。據他所說,徐子陵很有可能已經達到了我們圣門中人夢寐以求的魔道至極。”尹祖文搖頭道。
聽見尹祖文這樣說后,我不由得在心中咒罵起來,原來安隆那頭豬被我嚇過后,還不知悔改和尹祖文搞在一塊去了,下次如果再讓我見到他、他就死。
“但不是聽說他根本沒有興趣管圣門和天下,只顧著好美女鬼混的嗎?這種人竟然能做到我們圣門歷代都沒有人能做到的事?”趙德言這次終于相信了尹祖文的話,臉色先是變了變,但馬上又心有不甘道。
“這就是我擔心他會站在李世民一邊的原因。”尹祖文長嘆了一口氣,將秀寧神秘失蹤的事說了出來,接著又出乎我意料說道:“本來李淵為此還大發雷霆,但不久就傳來了朱桀帶領百多個高手被徐子陵輕易除掉的消息,等我勸李淵這事無憑無據、要三思而后行后,這事才不了了之,不然如果惹得徐子陵來刺殺他,那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我不由得覺得好笑,原來李淵不去找我麻煩,尹祖文竟然也出了一份力,還真是荒謬。
“徐子陵以后是否會站到李世民一邊還是未知之數,我現在最在意的卻是祝玉妍的舉動。”趙德言卻覺得尹祖文太過紀人憂天,搖頭說道。讓我冷笑不已,等你下到地獄時,一定會因為現在的大意而后悔莫及。接著只見趙德言臉色一沉,問出了一個讓我也很感興趣的問題來,“還有,你是否有石之軒的消息?”
“沒有,自從上次石之軒通過安隆和我聯系過外,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現在天下的形勢好像對他十分不利,但我卻很了解他這個人,一統魔門和統一天下一直都是他定下的目標,而且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不然當年他也不會下得了手害死碧秀心。”尹祖文憂心忡忡的嘆了一囗氣,顯然對石之軒顧忌很深。
“說起石之軒,我想起了一件事。”趙德言臉色一變,不等尹祖文發問,沉聲道:“許開山曾經對我說過,先前他為了拉攏楊虛彥,曾經將《御盡萬法根源智經交給楊虛彥閱讀過一遍。”
“你是說石之軒從楊虛彥處得到《御盡萬法根源智經后……。”尹祖文色變道,但冷靜下來后馬上又搖了搖頭,“沒有可能,那人不是石之軒,身形體態完全不一樣,反倒更像是楊虛彥,但我肯定他絕對沒有那樣高的功力。”
“無論這人是誰,既然知道他的目標是李淵,那一定要保護好李淵,現在李淵對我們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無論是對石之軒、還是楊虛彥,尹祖文的了解都比趙德言為深,所以他沒有質疑尹祖文的話。
“這不用說我也明白。”尹祖文冷笑道。
我又偷聽了一會兒,知道再聽下去也沒有多少有用的消息時,才神不知鬼不覺的沿原路離開而去,因為兩人剛才的對話,我已經想到了一個干凈利落殺掉趙德言的好辦法。
離開興慶宮后,我并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往皇宮的方向潛去,在認真勘察過明天趙德言去皇宮的必經之路朱雀大街的情況后,又從西寄園的井口進入楊公寶庫拿到需要的道具,忙到半夜才回到上林苑。但卻沒有時間讓我休息,因為我還需要利用到天明的這段時間,好好的研究一下怎樣使用劍法和《御盡萬法根源智經。
雖然我并沒有正式學過劍術,而且更不會楊虛彥的影子劍法。但要知道君婥三人可是傅采林的高足,可以說我是沒有吃過豬肉都看過豬走路,再加上不死印中本身就包含著補天閣的武功。就算我明天使出的武功并不是完全和楊虛彥一樣,趙德言也只會以為我是在刻意隱瞞身份。
到了天明時分,我才功行完滿的‘醒’了過來,雖然是臨急臨忙拼湊出來的武功,但我卻有絕對的信心能順利以此殺掉趙德言。而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到秀芳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坐到了我的身旁。
“你昨晚怎么那樣晚才回來,而且還這樣努力的練功呢?”秀芳見到我已經醒來,主動的移到我的身邊,將臻首枕在我肩上后,輕聲問道。
“不用擔心,總之我不是去做壞事。”我伸出手輕輕撫mo著秀芳的粉臉,柔聲道。我并沒有告訴秀芳今天我要去對付趙德言這事,因為這種血腥的勾當,我并不想讓她知道。
“我不清楚你要干什么,但你自己要小心。”秀芳沒有追問,抬起頭來后,深深的凝視著我道。
“這個世上還沒有人能傷害得了我呢!”我笑著輕輕吻了秀芳的粉額一下,頓了頓又說道:“如果沒有意外,那今天之內我們就可以離開長安了,你和彤彤做好準備等我回來。”秀芳昨天已經將遣散下人的銀兩全分發了下去,所以現在可以無牽無掛的要走就走。
“嗯!”秀芳整個人依偎進我的懷中,聽話的應了一聲。
當我背負長劍、戴上從楊公寶庫新得來從未暴光過的一副面具步上朱雀大街的時候,街上大部份店鋪才剛開始營業。我來到昨晚選擇好的一家酒樓,輕易就要了三樓的一間對街廂房。等小二送上各種早點,吩咐他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后,還打賞了他一錠銀兩,讓他歡天喜地的只懂得點頭保證絕對不會讓人擾了我的清靜。
過了差不多大半個時辰,桌上的早點已經差不所給我消滅干凈,而還沒有讓我等到趙德言的到來,卻突然驚奇的感應到在我所在廂房的對面、只不過差了十幾米遠的另一間酒樓的房間內,來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又會這么巧?我沒有通知她我的打算,竟然也知道來看好戲。”我心里不禁覺得好笑。
又過了一段時間,我這次行動的目標終于出現了。只見(應該說我感應到)趙德言坐在一輛馬車之中,周圍還跟著不少騎著馬的突厥護衛,在最接近馬車前后左右四角的四人,就是突利對我提起過的趙德言的四個同門。而如我所猜想的一樣,街上的所有行人在見到趙德言的車隊都是突厥人后,早就自覺的躲得遠遠的,不用我擔心會誤傷無辜。
“虧心事做多了嗎?自己身為特級高手,也要布置這樣嚴密的保護,不過今天無論有誰保護著你,你也是死定了。”看到趙德言這副陣仗,我低聲冷冷笑道。
當趙德言的馬車來到我所處廂房的正下方的時候,我也開始行動了。
將雙手放到了面前的木窗后,我不久前剛練出來屬于《御盡萬法根源智經的陰損內力如山洪般爆發。受到沖擊的木窗瞬間爆炸開來,化作含蘊勁氣的千萬點木屑,朝下面經過的馬隊激射而去。
樓下車隊包括那四個魔門高手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弄得陣腳大亂,紛紛給木屑射中身體,其中功力較弱的那十幾個突厥護衛,護身真氣立刻就被粉碎,人仰馬翻的倒向地面,至于那四個高手為了躲避這些威力驚人的木屑,也忘記了自己本來的責任而分開閃到了一旁,盡顯魔門中人的自私自利。
在激雨濺飛般的木屑助威下,已經戴上面罩的我從破窗中穿出,人劍合一化作一道白芒,朝車廂內還毫無動靜的趙德言激射而去。當我離車廂還有六、七丈距離的時候,趙德言也動了。
“砰!”的一聲巨響,車廂頂部被趙德言硬生生撞出了一個破洞,而趙德言卻一點也沒有被阻礙,在上斜飛往我沖來的同時,兩道黑黝黝幼加尾指的鋼鏈分別從他左、右袖內毒蛇般鉆出,尖端的菱形尖錐,疾如流星般的向我戳來,所攻的角度和落點陰損毒辣至極點。
趙德言這對奇門兵器的資料,我早已經從婠婠處打探清楚,這名為“百變菱槍”的兵器無論在魔門或者中原、塞外均名懾一時,可軟可硬、變化無窮,有鬼神莫測之機,是當年趙德言仗以成名的兵器,非但不懼神兵利器劈削,還是刀劍的克星,只要給他以特別手法纏上,幾乎難逃甩手被奪的厄運。
不過對于早已經清楚趙德言會有此一著、而且功力更比他高得多的我來說,他這“百變菱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在冷哼一聲后,我手上從楊公寶庫拿出來的寶劍劃出了一個圓圈,以不死印借勁、卸勁、吸勁的三重手法輕易就將刺向我的兩個尖錐掃開。
緊接著我得勢更不饒人,劍法再次開展,如影附形的再次幻化出十幾道劍芒,同時攻向趙德言全身的各個要害部位。
而趙德言見到自己勢在必得的攻擊竟然會毫無作用,而且更看出我使出武功的來歷,不禁臉色微變。但他果然不愧是緊次于石之軒和祝玉妍的第三號高手,就算在這危在旦夕的情況下,還是臨危不亂,沉身往后一彎腰,剛好讓我的劍招全數落空。
接著趙德言更以比我落下更快的速度落回到破爛不堪的車頂之上,好像不用回氣似的借力再次向我攻來。
我看見自己的攻擊被趙德言以這種方法破去,不由得是心中暗贊,因為他這種應變能力正是我所欠缺的。而且他更是我出道以來交手的人中,武功最高的一個,就算是婠婠、妃暄和他比起來還是略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