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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緣5-第97章 披風踏雪尋圣賢,勇者無敵仁為先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鬼雨  分類: 仙俠 | 古典仙俠 | 鬼雨 | 道緣儒仙 
實體書104、披風踏雪尋圣賢,勇者無敵仁為先

話音未落,云華夫人裊裊婷婷地走進來,手中捧著一個木質的托盤,臉上現出按捺不住的喜色,仿佛回到歡天喜地的少女時代,輕輕地將托盤放在葉昊天面前的桌上。

葉昊天低頭看時,卻見盤中放著三枚紅彤彤的水果,大若雞蛋,形如草莓,顏色鮮亮,十分誘人。

正在他心頭疑惑的時候,卻見真神面帶微笑地招手道:“來,來,來,你們三人每人一枚。我已在月前服用過,所以這次就免了。吃了這枚鮮果,便算歃‘果’為盟,雙方正式結為盟友,再不許反悔。”

云華夫人將托盤推向蘭兒,“咯咯”笑道:“妹妹先來,這可是好東西呢!實不相瞞,正是為了這幾顆果子,我們才留在谷中這么久,要不然,早就去別處了。”

蘭兒猶疑不定地轉頭望了葉昊天一眼,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吃。

葉昊天努力將儒家“因愛而通”的功夫發揮到極致,試著猜測真神的內心,結果卻如石沉大海,始終感覺不到對方的心意。他根據現場情形判斷,真神似乎沒有想要害人的意思,于是點頭笑道:“既然評價如此熱情,我們就不必客氣了。”

話音未落,他的心底忽然傳來通靈寶玉十分驚訝的聲音:“啟稟主人,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大禮呢!此果名為‘生之實’,又名‘長生芡實’,跟開明果和魔之晶并稱為‘無定三寶’,乃是長生谷萬年靈氣的結晶。昔年女媧娘娘能夠煉成‘摶土造人’,‘煉石補天’,‘生生不息’的神功,其中就有‘生之實’的功勞。”

聞聽此言,葉昊天禁不住渾身一震,陡然站起身來,又目賀睜望向真神。

此舉將手托紅果正待服用的蘭兒嚇了一跳,以為又有什么驚人的變故。

真神面帶微笑望著葉昊天。一付成竹在胸的樣子。

葉昊天雙手抱拳深施一禮,語氣至誠地說道:“神君如此厚愛,我等怎生敢當?聞言您老功力大進,無非入鼎之初可比,請問是否練成了神魔合一的功夫?其中的關鍵便是這枚‘生之實’嗎?”

真神十分欣慰地點頭:“兄弟果然聰明絕頂,一下子便看出了我的誠意。你說的不錯。我已經修成了神魔合一的初步功夫,大致悟通了由魔返道的功法,所以才能答應你的約法三章,否則怎么會自縛手腳?答應你不殺人,不害人?”

葉昊天心情激動地問道:“神君是怎么堪破神魔合一的?”真神笑道:“認真說來,我還要謝謝兄弟呢!我要謝你的地方很多,不知你是否記得。早在我與赤帝交手的時候。你的一番話曾經引起我很大的震動。你說:”我修的不是魔功,而是寓魔于神,寓神于魔,神魔合一,正邪并立的無上大道!比單純地魔功強千萬倍!修行一天抵得上普通人修習百年!;‘下百因為這句話,害得我茶飯不思大半年!直到進入鼎中,一起沒有停下思索。“

葉昊天哈哈大笑:“我那是信口開河,神君還真信呢?”

真神“呵呵”笑道:“入鼎之后,我與兄弟有過一番辯論。你說:”倒是神君自己,你若能再度出魔入道,完成由道入魔由魔還道的輪回,必將在宇宙之間留下一個千古傳頌的神話!‘正是由于這句話,我才下定了決心,決定完成這偉大的使命!“

葉昊天心生欽佩,頭號道:“您是怎么樣完成壯舉的呢/難道說只是吃了‘生之實’這么簡單?”

真神搖搖頭:“‘生之實’只是一個引子,真正使我功力大進的,還是你在辯論時說的另外一番話。你說;‘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正是聽了儒家的中庸之道,我才明白由魔反道的關鍵。魔門的五大我:縱欲,極端,殺生,變異,凄美,每樣都要求隨心所欲,不加任何限制,這就是瘋狂的魔性。如果有了中庸,不需要有你們儒家要求的那么多,只要有一點點,就能在心中建立了一把標尺,對激蕩的魔性加以制約,使自己的行為不至于危害太烈,那就是由魔返道了。”

葉昊天聽得十分詫異:自己剛剛悟出‘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道理,明白了儒家發展的關鍵離不開創新之咱,這邊真神就悟通了中庸的守持之道,從魔性的極端向著守成回歸,這可真是一正一反,殊途同歸,南轅北轍,同至一處啊!想到這里,他禁不住仰天長嘯,擊節贊曰:“‘日出云霞散,風和草木榮。何須重話會,法法本賀成。’神君獨辟蹊徑,完成神魔合一的蓋世奇功,說明修仙之道非只一途,條條大路皆可暢通!”

真神微笑搖頭:“‘一念周沙界,日用萬般通。浮云飄來去,常展自家風。’每種功法都能修至頂峰,這固然是殊途同歸的一面,然而每種功法卻又帶有各自的特性。我對中庸的理解顯然跟兄弟還有不同,這些留待日后細細商榷,大家先服下圣果再說。你們盡管放心地大膽服用,不用擔心自身的安危。良師罕見,益友難求,少了你們,我的功力進境要慢得多!更何況,我還想早日出鼎呢!”

聽他這么說,葉昊天毫不猶豫地取了一顆“生之實”服下,旁若無人地修煉起來。

蘭兒和云華夫人也各自吃了一顆,全都在廳內靜坐調息。

一時之間廳內靜悄悄的,只留下真神一個人斜在太師椅中,面上似笑非笑,似喜非喜,似憂非憂,高深莫測,看起來,他這神魔合一的功夫果然與眾不同,連神態都具有神魔兩重屬性了。

三日之后,葉昊天率先醒轉。睜眼看時,卻見蘭兒和云華夫人依舊端坐不動,真神卻已經離開了。桌上除了開天九寶之外,還留了幾個字:“玫瑰園中相候,廳中修煉,高枕無憂,勿慮。”那是說廳中很安全。讓他不必掛念蘭兒和云華夫人。

葉昊天收了開天神器卻將書簡原樣留在桌上,然后輕手輕型腳走出宮殿。

剛一出門,撲面迎來一陣涼爽宜人的和風,帶來沁人心脾的花香。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玫瑰隨風搖曳。仿佛五顏六色的花海。泛起陣陣波浪。

萬花叢中立著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人,靜立如山,神情肅然,低頭望著一朵碩大的玫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葉昊天快步走了過去,對著真神深施一禮心中感慨萬千地道:“謝謝神君成全!服下長生圣果,我的功夫又進了一步,已經進入儒圣第三重的境界。”真神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葉昊天一眼,輕“喔”一聲,贊道:“至尊寶鼎,何其妙哉!同樣服下‘生之實’,你我的感情卻各自不同!我以魔身服之,悟出的是制衡與合作;兄弟以儒身服之。悟出的卻是儒功。兄弟說來聽聽,什么是儒圣第三重的境界?”

葉昊天恭敬地答到:“啟稟神君,在下悟通的是生存的‘勇氣’,也就是儒家生命中‘勇氣’價格的建構。孟子言:”養氣在不動心,不動心在勇,勇在氣。‘將’勇‘與’氣‘打造為一個’勇氣‘的概念,這就是我悟通的儒圣第三重境界,更是修儒者浩氣長存的關鍵。“

真神奇道:“勇氣?這跟長生久視有什么關系?似乎是風馬牛不相及地嘛!”

葉昊天坦誠道:“所謂勇氣,并不是平常所說的有膽量那么簡單,而是一個生命力修關的十分嚴肅的問題,充沛的勇氣代表著完美的生命力,增強生命力就意味著增強存在的勇氣,儒家若想浩氣長存必然離不開‘勇氣’這兩個字。”

真神雙目神光閃爍,微微一笑道:“怎么?貴派之人缺少能力?要不要交我調教一番?我傳他‘極端之謂魔’如何?”

葉昊天嘆了口氣,恨得牙癢癢:“近千年來,大儒日漸其少,犬儒日漸其多,修儒者一個個逡巡守舊,膽小怕事,說什么‘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出頭的椽子先爛’,嘴上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行動上卻是‘各人掃自家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面對強權更是噤若寒蟬,以至于屈身事賊喊捉賊,漢頻出……唉!‘勇氣’,這兩個字已經十分罕見了。”

真神若有所悟,嗯了一聲,道:“你說的不錯。勇氣是可以修煉出來的。魔門修煉的是戾氣,有了戾氣就可以與天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如今兄弟竟然能從浩然正氣中修煉出勇氣來,這種勇氣想必與眾不同。”

葉昊天頗為自豪地抬起頭:“不錯,仁者自勇,浩然和平,聚氣胸中,以為氣淵,源之不涸,四體乃固,泉之不竭,九竅遂勇。乃能窮天地,被四海。中無惑意,外無邪災,浩氣長存,不死不來。”

真神肅然起敬:“兄弟已臻長存不滅之境?好生了得!如此出鼎有望矣!”葉昊天不忘恭維對方:“神君修成神魔合一的功夫,必然也是天尊之體了!”

真神眉頭微皺:“目前還不行,火候還差了些。不瞞兄弟,我遇到難外了。”葉昊天關切地問:“究竟有何難處?神君能否說來聽聽?”

真神抬頭望著長生谷四周的高山,感慨不已,說道:“神功進境達到極處,每行一步都很艱難。兄弟還好,尚有前人只言片語的描述可堪借;我所修煉的神魔合一就更難了,科是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踟躕而愁苦!難啊,最難的地方還在于無法保證神魔兩種功力同步增長!”

葉昊天自覺受了對方莫大的好處,不但得回開天神器,還服下蓋世奇珍“生之實”,如果不能投桃報李,未免太過小氣。因此他思前想后考慮了好大一陣,然后道:“在下有個想法,也不知道對不對,想跟神君探討一下。:”

真神迫不及待地走近了兩步,用十分熱切的目光瞧著他,等他接著往下講。

葉昊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慢道:“我聽說,善補陽者必于陰中求陽,善補陰者必于陽中求陰。若以魔功為陰,道法陽。如何言能陰陽并補,在更高的境界達到陰陽平衡的交易呢?”

真神急切地道:“是啊!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怕就怕陰陽失衡,孤陽上亢,無法保持神魔合一的境界。”

葉昊天斷然道:“神君過慮了!譬如治理國家,要想讓眾多百姓共同富裕,那是極其困難的,必須設法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然后才能帶動另外一部分。又如治療陰陽兩虛之癥,不能一開始就陰陽并補,必先補其一,抬高一端,然后再補另外,使其在更高層次上達到平衡。”

真神眼睛一亮,接著很快暗淡下來,嘆氣:“兄弟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先練魔功,或道法,然后再想法補足另外一方面,在更高境界上達到神魔合一的結果。這點我也隱約想到了,只是沒敢嘗試,關鍵在于難以把握單練一法的強度,難達成兩者平衡。”

葉昊天順手掐了朵大若碗口的玫瑰,細細聞著。心中卻思如何解決問題。

他想了很久,真神也靜待了很久。

最后,葉昊天潛運神功將玫瑰原樣接回枝頭,探手取出七成熟的“魔之晶”,果然往真神手中一遞,微微一笑:“此物本屬魔門,還是交給神君處理吧!如果使用得當,不但有益于您的修煉,還能幫你約束群魔達到我們約法三章的要求。”

真神捧著魔晶的手顫抖了幾下,神情略顯慚愧,道:“兄弟果然沒讓我失望。我從師尊分身那知道了魔晶的事,算定必為兄弟所得,因而精心準備‘生之實’,想跟兄弟作個交換。可惜生性孤傲,放不下面子,所以說不出口!幸虧兄弟胸懷坦蕩,明察秋毫,樂于之美,才使我達成愿望!老實說,普天下,最讓我服的就是兄弟你了!不愧為冠絕天下的人物!”

葉昊天呵呵笑道:“神君作的是賠本生意!有神果就夠了,為何還要賠出開天九寶?”

真神雙目凝視“魔之晶”,頭也不抬笑道:“不拿出九寶,何顯我誠意?沒誠意,你會跟我交易?況且,我空有九寶,難以發揮效力,不如物歸原主!我覺得,相比下最重要還是個人功力的提高,如果癡迷于外物,并不是什么好事!若能修至長存不滅的地步,還要法器做什么?”

葉昊天感到有些奇怪:“你不是連陰陽法輪都魔化了嗎?魔化九寶不難吧?”真神使勁搖頭:“單一個萬滅王鼎就花我兩三千年的時間,最后還是失敗了!魔化神器本就耗時費力,開天九寶更是極品,沒有個數千年時間無法魔化。至于陰陽法輪,那也是我師祖出手的。如果是我出手,恐怕還力有未及。”

葉昊天心中釋然,呵呵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沒辦法,我曾答應了盤古天尊,準備將來幫他開天,有這些神器,總比赤手空拳好。”

真神目光一直盯著魔晶,開心笑著,隨后又換成苦笑,嘆:“確實是好東西!雖說只有七成熟,也夠我修煉的了。有了它,我可以將魔功修到極點。只是這東西威力太大,我怕控制不好,如果過度,說不定會變成魔頭!那樣不但兄弟失望,小云也會難過,我已經答應她,不再讓她難過的。”

葉昊天為真神變化感到高興,毫不猶豫地將監天神尺也取了出來,輕輕放在對方手心,自豪道:“陰陽平衡在于自制,自制在于中庸,中庸猶如標尺,標尺之王便是此物。此物名監天神尺,是儒家珍如性命的東西,借神君暫用!待你神功大成。或出鼎之后,還請還我。”真神用手一摸就知道了此物價值,禁不住目瞪口呆,一掌拍葉昊天肩頭,夸張道:“好兄弟,我要跟你八拜結交,結個面子好嗎,求你了!”葉昊天嚇了一跳,哈哈笑:“私下結交可以,人前顯示不可!”真神雙目斜視,瞪道:“怕我給你丟人?”葉昊天笑:“否,我要與奎兄里應外合,瓜分天下,如果被別人罵成魔頭,我說的話就不靈了,未來的宇宙除了玉帝代表的道家,佛祖代表的佛家之外,理應有你我兄弟的一席之地,從今以后,無人處我叫你奎兄,有人時呼你真神。可好?”說完伸手,握住真神。

真神眼放異彩,兩手緊握,只覺得前景一片光明。

葉昊天道:“奎兄該當明白,我說的瓜分天下指的是公平競爭的王道,并非刀兵相見的霸道,適者生存,競爭的結果只會促進宇宙的進步。”

真神點頭,肅然道:“最近一個月來,我曾認真反思過,魔教未來在哪?魔教?什么是魔教?所謂魔教只是外人對我們的稱呼,我們自己則稱‘圣教’。譬如‘神教’,到今天神教的名義教主還是我義父白帝,神教教義還是很有價值的。比如說,‘個人有至高無上的逢主權,可選擇自己所想做的事,可以為利益而彼此訂立契約’,‘個人主義的基本先生就是把他人尊重,承認他人’,‘尊重和寬容他人’,‘尊重他人隱私’,‘不干涉他人事務’,‘提倡獨立’,‘冒險’,‘堅持自我’,‘為維護自己意見不受權勢左右’,這些教義閃爍著人性的光輝,神教的未來就在于回到這些教義上!”

葉昊天聽得感嘆:“好好的神教,先前怎么走上邪路了呢?”

真神坦然:“事物發展沒有一帆風順的,前進的路上總會遇到曲折,有時候會遠偏航向,有時走回頭路,我本來也是尊重教義的,后來受伊布谷的影響,心中無法安寧,一起爭頭不休,糊里糊涂走上邪路,提拔了一些兇殘弟子,使得神教跟著蒙羞。直到入鼎后,服下‘生之實’,我才完全清醒。”

葉昊天還是困惑:“如此說來,白帝所倡神教跟魔祖建立的魔教應該是不同的,兩者什么關系?”

真神解釋:“我師號‘圣祖’,‘魔祖’是別人的叫法。圣祖所學極為復雜,門下弟子各成一枝,因而圣門也分流派。伊布谷屬于兇殘代表,刑天屬于霸氣表率,我義父白帝出身道家,取精華而創立神教,仔細說來,他屬于溫和派。”

葉昊天終于明白:“期望奎兄將溫和改良派發揚光大。不知道白老爺子現今如何了?”真神慚愧道:“義父在我軟禁下,待我出后,便為他恢復功力,給我兩個月時間,等我功力再提高一步,就與兄弟一起出鼎,完成約法三章,進而瓜分天下。”

十天之后,蘭兒先于云華夫人走出宮殿,一眼看見正在玫瑰園中閑坐賞花的葉昊天,當即滿心歡喜地快步走了過來。

葉昊天伸臂將她擁住,抬頭在細膩光滑的面頰上吻了一下,笑問道:“服下‘生之實’感覺如何?功力有進展嗎?

蘭兒盡力按捺發自內心的喜悅,微微一笑道:“功力進境還在其次,關鍵是我已經明白‘煉石補天、摶土造人’的玄機了!這可是世人皆知的兩大上古神話,關系到中土文化的由來和演變。我一直想弄清其中的奧秘,現在終于有點眉目了。”

葉昊天驚訝地望著她:“有什么新說法?快講給我聽聽。”

蘭兒抬頭望了望四周的群山,向著前方一指,說道:“那兒有座小山,看上去晶瑩閃爍,光彩照人,似乎由五色石構成。我們過去瞧瞧。”

葉昊天聞言便即行動起來,攬著她的纖腰縱身飄了過去,轉眼落在小山腳下。

蘭兒上前幾步摸著五顏六色的山石道:“公子該當知道,女媧娘娘煉石補天所用的石頭就是五色石,她為何要選五色石,五色石究竟是什么東西?”

葉昊天望著她手中的山石:“這些是五色石?看上去異彩紛呈,好像不止五色啊!”

蘭兒笑著點頭:“公子所言不錯,五色只是泛指,指的是青、赤、黃、白、黑五種基本色澤。在五種基本色的基礎上,隨意組合,變化萬千,就有了我們眼中美麗多彩的世界,女媧娘娘煉石補天,煉出的是五色石的精華,然后用來補天,抑或用于造人。”

葉昊天見她繞了半天還沒有說出來,禁不住伸手去撓她的腋下,催促道:“你倒是快說啊!”

蘭兒嬌笑中讓了開去,銀鈴般的聲音傳來:“青赤黃白黑,肝心脾肺腎,酸苦甘辛咸,角微宮商羽,春夏長秋冬,木火土金水!五色石象征著五行!煉石補天,煉出地是五行衍變的道理!補天,補的是天之缺,其實就是天道!天道雖玄,仍不外乎陰陽五行之生克制化。”

葉昊天聽得略感好笑:“這就是女媧娘娘教你的蓋世神功?要學陰陽五行,不如請教風水先生呢!”

蘭兒嗔道:“公子莫要取笑!練功就是悟道,領悟的不僅是修煉的方法,更是人生地道理。不管怎么說,明白了這一點之后,我的功力又有進步。我……我目前排在神仙榜第三十八位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立威似地伸出手去,向著小山這巔凌空一抓,指風過處,但見山上五色石頓時暗淡了下來,仿佛神彩奕奕的年輕人忽然被抽去了魂魄一般,看得葉昊天吃了一驚。

蘭兒收回手掌伸向了葉昊天的眼前,讓他仔細觀瞧。

葉昊天定睛看去,發現纖纖玉手之中只有一撮淡黃色的東西,仿佛息壤,又似金粉一般,當下奇道:“這是什么?是你抽出地精華物質?”

蘭兒俏皮的道:“猜猜看,這東西叫什么,猜中有獎!”

葉昊天看著她故作神秘的樣子,覺得特別有趣,禁不住“呵呵”笑道:“將什么?太尋常的東西就別拿出來了,我現在要求很高,非絕世之珍不肯要呢!什么是絕世之珍?就像……就像我心愛的蘭兒……”

蘭兒面色微紅,抿嘴一笑:“你先猜出來再說,這問題可難了!不是那么好猜的。”

葉昊天愛極了她粉面含羞的樣子,抓住玉臂往懷里一帶,柔聲道:“我猜不出,要你說給我聽。”

蘭兒側過身子,看著自己掌心的粉塵道:“公了可知,女媧娘娘摶土造人用的是什么材料?”

葉昊天迅速將有關的傳說在腦中過了一遍,坦然說道:“古老相傳是黃土,好像沒別的東西。”

蘭兒笑道:“公子好聰明,確實是黃土,就是我手里地東西,沒有別的名字。”

這一回,葉昊天真個驚訝了:“五色石中煉出的精華物質就是黃土?想要黃土還不多得是?回到中土,我帶你去西北的黃土高原,要多少有多少!”

蘭兒搖了搖頭道:“不一樣,中土那是凡塵,我這可是類似息壤的神土。所謂五色石,用是五色混雜之石,青赤黃白黑五色相合,去掉黑白相抵,剩下的只有青赤黃,青赤黃三色相合,結果便是黃色。黃色居于中央,五行屬土,因而石中精華便是黃土。”

葉昊天哭笑不得:“這說法也不算錯得離譜,可是未免太牽強了。”

蘭兒正色道:“不信你試試看,將五色石磨成粉末,混在一起便是黃土了,昔年女媧娘娘摶土造人,用地就是這東西。”

葉昊天聽她說的煞有其事,不得不信了幾分,問道:“你現在能摶土造人了嗎?”

蘭兒沉吟道:“以黃土捏形并不難,真正難的是賦予靈性,賦予靈性是摶土造人神功的核心,我現在還無法造人,頂多只能造出雞犬之類的低等生物。”

葉昊天接著問道:“我們不是老早就用海金沙造出法身了嗎?法身能動能唱,跟真人也差不多,我來提個建議:你將元神分出少許,散于泥人之中,不就可以造出人了嗎?”

蘭兒使勁搖頭:“那樣造出的只是傀儡,不是真正的人類,真正的人類都有獨立的思維,獨立的人格,決不是泥塑木雕的應聲蟲。這一點難度極高,憑我現在的功力還差得很遠。即使是我師姐厚土娘娘也不行,她只能主管生命的繁衍,延續瑞有的生命,卻不能創立嶄新獨立的靈魂。”

葉昊天吃驚地上下打量了蘭兒一眼,感到她此刻比先前更加光彩照人了,當下贊道:“想不到摶土造人還有這層涵義,女媧娘娘考慮得真周到,合該受以萬世景仰!”然后又贊蘭兒:“你的成就已經很驚人了,假以時日,或許這世界又多一個女媧……”

蘭兒微微一笑:“不可能的,我知道自己的資質,沒有太高的要求,現在已經很滿意了。”說到這里,她抬頭望著天上的流云,按捺不住思鄉之情,嘆了口氣:“不知何時才能出去……我想家了……”

葉昊天也有同感,因為沒有出鼎良策,不覺變得低沉下來。

這一刻他想到了先前交給風先生的龜鏡。若是龜鏡在此,何愁無法出鼎?

“一定有辦法出去的,干等肯定不行,必須得作點什么……”葉昊天抬頭望天自言自語:“按照女媧娘娘的說法,如果將功夫修到極致,必然能夠出鼎。可是我們偏偏不能出去,說明我這儒圣的功夫還是差了點!可是究竟差在哪里呢?”

蘭兒卻道:“或許功力已經夠了,缺的只是法器而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盤古大帝憑開天神斧砍開了寶鼎,我們是否也要從制器著手,造出一把無堅不催的斧子來?”

葉昊天鼓掌笑道:“說得有理。制造神斧的重擔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加油啊,千萬別讓我失望!”

蘭兒連連擺手:“不行的,開天神斧于至陽至剛的東西,連女媧娘娘都造不出,我現在怎么能行?!公子還是想想別的法子吧。”

“還有什么別的法子?”葉昊天絞盡腦汗思索了好大一會兒,最后學是一籌莫展,不得不甩了甩頭:“算了,不想了!我們還是四處逛逛,察看一下周圍的地形,相信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找到出鼎之路的。”說著控手取出瀚海神舟,迎風一展,縱身跳了進去,回頭招呼蘭兒入內。

待得蘭兒坐定,神舟便緩緩地向著正前方飛去。

至尊寶鼎似乎沒有想象中來得大。神舟剛剛飛了盞茶功夫,便被一道寬廣無邊的石壁擋住了,石壁色呈磚紅,貌似花崗巖,摸起來質地極硬,幾乎比花崗巖硬好幾倍,快趕上玉石的硬度了。

石壁極為寬廣,從上到下渾然一體,看情形應該是至尊寶鼎的內壁了。

“看來要想出鼎,必須鑿開這道石壁。”葉昊天一面說著,一面運起神功對著石壁拍了一掌。掌風過處飛砂走石,塵埃落定之時,卻見壁上只出現一個七八尺深的小坑。

見此結果,他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我也算是高級儒圣了,怎么說也該劈他個十來丈,怎么還這么差?看來要想出鼎,不得不吃點苦頭了。”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再來幾下試試看的時候,忽然聽見監天御印聲若洪鐘地道:“主人莫要白費力氣!這里的石壁非常厚,赤手空拳是挖不出去的。真要想挖,也該找個薄點的地方。”

葉昊天忽然覺得很不服氣,“哼”了一聲:“誰說赤手空拳挖不出去?老子偏不信邪!若是惹毛了我,給它來個愚公移山!我挖,挖,挖!挖上一輩子,我不行后面還有兒子,兒子不行還有孫子……子子孫孫無究盡焉!”

蘭兒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想得美呢!鼎中就這倆人,等你有兒子,到了孫子輩也成近親了!當心弱智!”

葉昊天“哈哈”大笑道:“看看人家真神,多有先見之明,不但有云華夫人做伴,還帶了那么多的女弟子……”話未說完,背上便挨了蘭兒一拳。

蘭兒一聲嬌斥:“這就是儒圣的境界?三妻四妾,什么烏七八糟的東西!只要有我在,你別做美夢了!”

葉昊天剛想接著信口胡說,監天御印的聲音再度傳了過來:“至尊寶鼎的厚度是無法衡量的。自從雙鼎相合之后,它就一直在不斷地收縮。每收縮一分,內壁便增厚一分。如果挖掘的速度趕不上收縮的速度,永遠也別想出去!”

葉昊天聽得吃驚:“不會吧?寶鼎還會收縮?”

監天御印十分肯定地道:“這就是宇宙的萬卷書!我們所處的宇宙就是這樣:先是一場爆炸,原生物質從至尊寶鼎向外擴張,形成無數的星球;然后又緩緩收縮,所有星球重新聚集到一點;緊接著又是一場大爆炸,再度擴張……每次擴張和收縮都是從至尊寶鼎開始的。這就是盤古天尊之所以將雙鼎遠遠分開的原因,否則對人類來說必然是一場災難。”

葉昊天聽得吃驚:“既然如此,女媧娘娘為何還敢將雙鼎相合?”

監天御印道:“她是在押寶呢!賭你在千年之內能夠出去。要知道,宇宙的擴張和收縮往往以數十億年的時間計算。千年光陰只是至尊寶鼎整合自身所需要的時間。如果能在千年之內打開雙鼎,宇宙的收縮便會及時終止,不會造成什么損失。況且,女媧娘娘應該還有別的法子,能夠限制寶鼎的過度收縮,比如說請出盤古大帝。從外往里劈開至尊寶鼎……”

葉昊天眼前一亮:“這么說,我可以等天尊救我出去?”語畢神情一黯,苦笑道:“不行,那樣也太丟面子了!況且,天尊也不會輕易出手的,他見我找到練功寶地。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放我出去?即使放出去,那也是幾千年之后的事了。況且,萬一他始終不出現怎么辦?不行,不能指望他,我們還是得自己想辦法。”

蘭兒忽然問道:“不知道至尊寶鼎哪里最薄,如果能找到最薄的地方,然后由公子和真神輪番挖掘,或許能夠沖出去。”

監天御印答道:“我跟隨天尊很多年,對于鼎里的東西還是比較熟悉的。至尊寶鼎最薄的地方位于‘死魂淵’附近。要想盡快出鼎。‘死魂淵’本身便是最便捷的通道!一旦修成不死之身,就能穿過淵內七十二道煉獄,破鼎而出,成為頂天立地的大人物。”

葉昊天聞言大喜:“死魂淵?這名字好熟!是不是萬滅天鼎最低的地方……寒風天地深谷之中,有個通往外界的小孔……如今萬滅天鼎被翻轉過來,地勢最低變成了天空最高!寒風天應該位于天頂正中的位置!快!我們快去看看!”

說話之間,他已經駕著瀚海神舟沿著寶鼎內壁沖了上去。

寶鼎內壁并不平坦,而是高高低低起伏不定,突起的地方形成高山,深陷的地方構成峽谷。

他們飛過一座又一座的高山,穿過一道又一道縫隙,費了好大勁,終于來到狂風呼嘯的‘死魂淵’附近。

大概是因為雙鼎相合的緣故,寒風天逼人的寒氣已經不見了,代之以濕熱灼人的暖風。“死魂淵”本就不大,如今變得更加狹小了,直徑只有兩三尺的樣子,狂風卻比先前加強了數倍。暖風帶著尖銳的哨音,頭也不回地沖入深不見底的深淵內,仿佛有法力無邊的惡魔在洞內召喚一般。

葉昊天圍著死魂淵轉了一圈,心中感到十分奇怪:“這呼嘯而過的熱風究竟吹向哪里?是直接通向鼎外嗎?整個死魂淵看起來像個通氣孔一樣,好好的至尊寶鼎,干嗎留個通氣孔?既然是通氣用地,就應該有出有入吧?為何熱風只是一個勁地往外吹?難道說雙鼎相合得這么嚴密,就是因為空氣外流的緣故嗎?否則怎么會打不開?”

一時間,他的心里冒出無數的疑問,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得不錯。這道理就像老中醫拔罐一樣,如果將罐中的空氣抽去,罐子就會牢牢地吸在皮膚上,很難拿得下來。要想取下罐子,必須在皮膚邊緣掐一下,讓空氣進去,然后才能消弭負壓形成的吸力。

蘭兒望著黑黝黝的深洞,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很是不安地道:“‘死魂淵’,這名字好嚇人!我記得你先前曾經說過,若是不小心被狂風吹進去,就會在‘死魂淵’內結成神丹,然后通過小孔流到外面。所以說這哪是出鼎之路!純粹是一條死路嘛!”

葉昊天點了點頭:“不錯,對于普通的神仙來說,這的確是一條死路!對于極少數人來說,它又是一條生路!監天御印說得不錯,這就是女媧娘娘描述的出鼎之法,只有將功力修到極致,煉成長存不滅之體,才能從容穿越‘死魂淵’,恢復自由自在之身。”

蘭兒想起自己的功力還不夠,一顆心當即懸了起來。她努力壓抑內心的激蕩,盡力在面上堆起笑容,語氣平靜地道:“恭喜公子終于找到了出鼎之法。你可以出去了。”

葉昊天一眼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安,連忙安慰道:“或許可以像先前一樣,你進入乾坤錦囊之中,讓我帶你出去。”

語音剛落,卻聽乾坤錦囊的尖叫聲傳了過來:“主人饒了我吧!那里去不得啊!‘死魂淵’,死得不只是神仙,還包括神器!開天九寶之中,只有神斧老大才可以勉強出入,因為它附有盤古天尊開天辟地的元神!至于我們幾個,進去就化了!說什么開天九寶,用來唬人還行,可是卻萬萬進不得‘死魂淵’”

葉昊天吃了一驚:“這……真的假的?你可別唬我!”

監天御印洪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錯。盤古大帝曾經在死魂淵外盤桓了很久。他曾經說過:‘假如將至尊寶鼎比喻成胎盤的樣子。死魂淵就相當于通向胎兒的臍帶。出入臍帶的物質必然被母體煉化得極為精細。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所以盤古當時也吃不準,不知道里面是否安全,于是多煉了幾億年,最后掄起神斧硬生生砍破寶鼎。”

葉昊天甚是奇怪:“連盤古大帝都不敢從這里出去?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第一個從這里出去的?難道說是女媧娘娘?“

監天御印道:“是魔祖!那家伙才不管那么多,一待魔功大成,便一頭鉆了進去,結果竟然還真的成功了!女媧娘娘見了,也跟著鉆了出去。這個‘死魂淵’不是鬧著玩的。凡是從這里出去的,每個人都赤手空拳,沒有帶過一件神器。”

葉昊天聽得面色發白,心中一片冰涼:“這可怎么辦?神器放在鼎中不要緊,蘭兒卻不能久困于此!她若是一個人留在這里,還不得急瘋了?真神呢?他修成神魔合一的功夫。也是不死之身,自然也能出去。可是云華夫人怎么辦?那些女弟子又怎么辦?真神會置他們于不顧嗎?”

蘭兒強忍心中的難過,努力著笑了笑,說道:“蕩平魔劫很重要,令尊令堂也需要有人照管,公子還是先出去好了。至于我,就留在這里慢慢潛修……再修幾萬年,說不定也能出去,出去就是天尊之體,那樣我也不虧……”嘴上雖然這么說,面色卻逐漸暗淡下來。

葉昊天看著她憂心忡忡的樣子,故意“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好,那我就先出去了!到外面娶他個三妻四妾,醉臥花叢,尋歡作樂……練功這么久,也該歇歇了……”

蘭兒緊咬朱唇沒有說話,眉峰緊蹙,眼中已經含了淚花。

不知怎的,葉昊天竟然覺得她氣鼓鼓的樣子很好看,于是接著又說了一句:“這可不能怪我,自古以來,儒家先賢都是這么說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卻必須從一而終,我是當世大儒,這一條……還是遵守了吧……”

蘭兒本在傷心之中,偏偏又聽到這種渾話,于是一下子被氣糊涂了,只覺得心中又悲又苦,眼淚幾乎要滾落了下來。

她呆呆地站著一動不動,心頭亂得如一團爛麻,過了好大一會兒,忽然一咬銀牙走了過去,伸出雙手緊緊抱住葉昊天,櫻唇湊近他的耳邊,哭泣道:“公子……你真的要走?再陪我幾天吧……我……我……給我……留個兒子……隨后要娶三妻四妾,我也由你……”說完雙目緊閉,淚水涔涔而下。

葉昊天溫香暖玉抱在懷中,低頭看見梨花帶雨的面龐,心中感到很是后悔,知道玩笑開得有些過了。

此時此刻,他只能輕輕撥開擋在面前的秀發,溫柔地吻去串串淚珠,輕聲安慰道:“好蘭兒,我不會離你而去的,要走就一起走,否則我哪也不去。”

蘭兒哽咽道:“不要騙我!就一個月,我要你好好疼我,愛我,也算我沒有白活……”說著將頭埋在葉昊天胸前,嬌軀一個勁地顫抖,面色忽紅忽白,紅時如秋天的柿子,白時若潔凈的美玉。

葉昊天不得不緊緊地抱住對方,心里覺得很是慚愧,自己只顧練功,沒有好好陪她,實在辜負了這么好的姑娘。

蘭兒以為他已經同意了,顫抖的嬌軀漸漸地變得灼熱起來,一只手費力地解開頸邊的紐扣,露出羊脂白玉般的肌膚。

葉昊天捉住她纖手想要阻止:“別,有人會看見的……”

蘭兒頭也不抬地抖手拋出一個黃豆大小的宮殿,宮殿迎風伸展開來。不偏不斜地將兩人籠罩進去,就在狂風呼嘯的死魂淵邊,安上了一個春意盎然的小家。

這時候,她已經解開了第二顆紐扣,露出杏黃色的肚兜邊緣,以及遮掩不住的乳峰……

葉昊天不得不用力抓住她的手。輕聲說道:“蘭兒醒醒,我剛才開玩笑呢!你聽我說,我們能夠出去的,一定能找到出去的法子,你醒醒啊!”

蘭兒迷迷糊糊地道:“噓,別說話……公子……你只要好好疼我就夠了……”說著奮力掰開葉昊天的手,又去解第三顆扣子。

葉昊天迅即將她的手再度抓住,柔聲道:“好蘭兒,別鬧了。我可是儒圣啊,禮法不能不守。還是留到洞房花燭的時候吧……”

蘭兒的淚水不聽話地流下來,嗚咽地聲音令人心碎:“公子不愛我了嗎?你不喜歡我了嗎?究竟看中了誰家的姑娘?就不想要我了……”

葉昊天苦笑道:“這……我的儒圣啊……儒家的禮法啊……讓我往哪兒放?‘發乎情,止乎禮’……該止乎?不該止乎?你讓我再想想……“

蘭兒眼淚嘩嘩直流,神情變得又羞又怒:“好,你去做你的儒圣……我,我還是跳進死魂淵算了。不能壞了你的功夫……”

葉昊天見她哭得更加傷心了,立時手忙腳亂起來,照著自己臉上就是一巴掌,罵道:“做什么當世大儒嗎?大儒就這樣?‘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這是什么鬼話?女性就只是生育的工具?這一條該改改了!還是道家說得稍微好點兒,‘合陰陽、延天命,通神明’,這……這也是個人修煉和超越生命的手段之一,合當依據感情升華順其自然……”

說到這里,他整個人都變得輕松起來,輕輕握著蘭兒的纖手,幫她解開下一粒紐扣,手指有意無意的伸出,在羊脂白玉般的乳峰邊緣輕輕撫摸了一下。

蘭兒渾身劇顫,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直了,神智忽然清醒過來,偷偷望了葉昊天一眼,掩住衣襟再不肯解下一顆扣子,面色通紅地問道:“公子剛才說什么?你會在這里陪我修煉嗎?”

葉昊天朝著她虛掩的及襟瞄了一眼,這一瞄不大緊,他發現蘭兒身上一件衣服竟有十五個鈕扣,要想脫下顯然還早著呢!

蘭兒見他望著自己的衣襟不肯說話,心中羞澀,連忙扣回一粒紐扣,嬌嗔道:“不許看!你快說,能在谷中陪我多久!”

葉昊天“呵呵”笑道:“我……陪不了多久,明天就走吧……”

蘭兒咬了咬下唇,目光左閃右避,口中支吾道:“我……我……不能給爹娘笑話……還有真神……那賊樣……不知道怎么笑我們呢……”話音未落,玉指連動,飛快地將紐扣全部扣了回去,眼望葉昊天道:“剛才在考驗你!看你是不是正人君子,哼哼,你別想歪了……”

葉昊天看著她掩耳盜鈴的樣子,禁不住“哈哈”大笑,笑聲未歇,身上已經挨了數拳,不得不連聲討饒:“娘子饒命,是我錯了,我心底齷齪,不是好人吶……”

蘭兒一邊揮起粉拳亂打,一邊急道:“還說,你還說,不許再提!”

葉昊天看著她羞態可掬的樣子,心中一癢,一把捉住她的手,用力往懷中一帶,促狹地道:“反正做了壞人,就讓我做到底吧……”

蘭兒大驚換色,奮力逃了開去,口中嬌呼:“不要!公子莫要亂來!你儒圣的功夫還差得遠,真要厲害,怎么不能像盤古大帝一樣,硬生生地將寶鼎砍開?神功未成,不能碰我!”說完一抖手將宮殿收了起來,她可不信葉昊天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舉措。

葉昊天被她說得心頭一震,當即停下糾纏,苦著臉道:“你說對了!我這儒圣的功夫似乎還差了點,尤其是第三層‘儒家的勇氣’,還要再細細琢磨一番。或許完全明白之后,我們就能破鼎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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