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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節 否極泰來


更新時間:2012年09月09日  作者:七月生我  分類: 架空歷史 | 七月生我 | 風流名將 

換了身干凈的衣衫,戚兒將前因后果說了出來,小喬聽完之后,心里暗暗思索:“照理說,戚兒是無心的,而且她年紀小,喬小姐應該不會怪罪生氣才是啊。泡!書。吧”問道:“戚兒,你是不是弄壞了什么東西啊?”

戚兒點頭道:“弄臟了喬小姐在縫補的衣衫”。

小喬立即恍然大悟,難怪呢?觸碰到了喬小姐最敏感的神經,難怪喬小姐的情緒會控制不住,安撫道:“戚兒,沒事,這件事情就包在姐姐的身上,我向你保證喬小姐一定不會生你的氣”。

戚兒應道:“謝謝小喬姐姐”。

小喬笑道:“戚兒,你把周圍打掃一下,我過去喬小姐那邊看看”。

戚兒如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小喬走到喬夢真的屋子里,見喬夢真自己打了盆水,正在用布擦拭衣衫上染著油污的地方,在別人眼里,這件衣衫不要了就是,但是小喬知道,對于喬夢真來說,并不是衣服的價值,而是衣服的意義。

小喬一直站在旁邊,卻沒有說話,一直等到喬夢真站起來轉過身子來,才問道:“喬小姐,衣衫能洗干凈嗎?”

喬夢真淡道:“洗不干凈了。”從她的語氣,看來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

小喬道:“喬小姐,其實戚兒是無心的,她年紀小,有些事情難免無法跟大人一般穩重,希望你不要怪罪她”。

喬夢真道:“我不生她的氣,當時我只是情緒太激動了,小喬,你讓戚兒來我這里一趟,我想跟她道歉”,這會平靜下來之后,對于剛才趕走戚兒的舉動,喬夢真心里有些內疚,戚兒只是個小孩子,自己卻那么兇。

小喬喜道:“喬小姐人真好,戚兒擔心內疚壞了,我現在就讓她馬上來見你”。

喬夢真笑了笑,拿著那件衣衫在院子里晾了起來。

戚兒一開始聽說喬小姐要見她,差點沒把她嚇壞了,以為喬小姐要找她算賬,在小喬的安撫下,這才平了不安的心,不過她還是有點害怕,讓小喬跟她一起過去,小喬卻笑道:“戚兒,要勇敢一點哦,姐姐沒辦法陪你去”,自己在場,喬小姐有些話反而不好說出口。

戚兒又再次往喬夢真的房間里走去,雖然小喬姐姐說,喬小姐已經原諒她了,可是內心還是有點忐忑不安,畢竟是自己出錯,惹得喬小姐生氣。

走到屋前,摸了摸自己緊張的胸口,鼓起勇氣,道:“喬小姐,我來了”。

“快進來”,喬夢真的語氣比前兩次顯得要溫柔熱情,或許心中懷有愧疚吧。

戚兒緊張的走進屋子,待看見喬夢真的一張笑臉,就像突然吃了一顆定心丸,鎮定了許多,輕聲道:“喬小姐,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才弄臟你在縫補的衣衫”。

喬夢真微笑道:“沒關系,我應該向你道歉才是,我不應該對你那么兇,你能原諒我嗎?”

此話一出,蘇戚兒簡直不敢相信,喬小姐在向自己道歉,她只是期盼喬小姐不責備自己就好,那里還敢多有奢想,連忙點頭,頭點的是又快又疾。

喬夢真撲哧一笑,心里也感覺這個小女孩真惹人喜愛,剛才確實不該,心里懷有愧疚,主動拉著戚兒的小手,讓她坐在自己的旁邊,笑著看著戚兒,卻也沒有說話,見戚兒不敢迎上她的目光,害羞的垂下頭,心里忍不住涌起一股愛憐。

過了一會之后,喬夢真問道:“戚兒,你要什么補償啊?”

戚兒抬頭應道:“戚兒不用喬小姐任何的補償,只要喬小姐不生氣就好了”。

喬夢真堅持道:“你說一個吧,這樣我心里才不會內疚”,說著目光陳懇的看著戚兒,讓戚兒明白,自己并不只是說說客套話而已。

戚兒猶豫了一會之后,目光掃向掛在墻上的琵琶,說道:“我想聽喬小姐彈奏一曲琵琶曲”,可以說這是最簡單的要求了。

喬夢真摸了摸戚兒的頭,轉身取下墻上的琵琶抱在懷中,什么話也不必多說,喬夢真已經用自己的行動作出了回答。

戚兒眼光癡癡的看著喬夢真,從喬小姐抱住琵琶的那一刻,戚兒立即感受到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戚兒聽過不少次,卻從沒有親眼目睹喬小姐彈奏的樣子,這種感情的新奇的,她想認真的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喬小姐是如此彈奏出來那美妙動聽的琵琶曲的。

剛好喬夢真在彈奏之前也朝戚兒望來,她的微笑是溫馨的,這種美是發自內心的,美的立即的沖擊人的心靈。

喬夢真心里默念著易寒所作的那首詩,手指自然而然的輕輕挑撥,優美動聽的琵琶曲立即想起,順著曲子,喬夢真立即感覺自己回到與易寒一起渡過燭光晚餐的那個夜晚。

房間里閃著暗淡昏紅的燭光,易寒很優雅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為自己準備著一切,他的每一個舉動,慢慢的撩撥起自己干枯了的內心,是的,自己毫無生氣的內心因為他而活躍起來,他讓自己如此的激動,這種激動甚至讓她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熱烈的情感而流出淚水,淚水低落在地上,她知道自己活著,鮮明的活著。

戚兒聽著曲子,曲子還是沒有變,但是戚兒的感受卻與前幾次不一樣,因為她看見了喬小姐的臉,喬小姐嘴邊掛著幸福的微笑,她美麗的臉頰暈紅起來,可是眼眶里卻噙滿淚水,這才多么矛盾,多么震撼的一張臉,幸福洋溢,可是偏偏淚水如泉水涌了出來。

戚兒的情緒也漸漸受曲子和喬夢真所感染,想起了自己的身世遭遇,從她懂事,她就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親是誰,到底在哪里,爺爺跟她說,她是被撿回來的,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對她幼小的心靈是如何大的創傷,父母親為什么要拋棄她,難道因為她不可愛嗎?難道因為她不聽話嗎?她想了無數個理由,當中不乏幼稚可笑,但是最終還是確認了一件事情,她被拋棄了,她這一輩子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的父母親,也永遠沒有機會見到他們,對于依賴性強烈的小孩子來說,這是一件如何冷酷的事實啊。

正因為與爺爺相依為命,戚兒比別的孩子要懂事,更自強不屈,更有自知之明,更懂得準確擺放自己的位置,隨著日子的流逝,爺爺對她的疼愛讓她感覺很滿足,也漸漸淡忘了被拋棄的悲慘,也是天不遂人愿,爺爺老了,病倒了,這一病,他就再也無法起床,生活的重擔一下子就壓在她的身上,而對于戚兒來說,只要爺爺能好起來,她所承受的艱苦都不足為道,當爺爺閉上眼睛,無論她如何叫喊也沒有回應她的時候,對于戚兒來說就是末日,傷痛、孤獨、無助這一些大人都承受不住的東西一下子充塞她柔弱的內心,實在不敢想象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是的,戚兒熬過來了,從小吃苦的她比想象中要堅強,以至后來員外派人來家里說欠了許多田稅,房子就這樣歸員外所有時,無家可歸的她,并不感覺太過在意,坦然的踏上了流浪的路。

戚兒想了好多好多,她臉上的淚水悄悄的滑落在她小小的臉頰上,淚水太多,臉頰太窄,溢滿浸濕了她的鬢發,這個時候琵琶音已經停了許久許久。

喬夢真靜靜的看著戚兒,被煥發母性的她,慈愛的伸出手指擦拭著戚兒的臉頰,溫潤的指尖觸碰到戚兒的臉蛋,敏感的讓戚兒立即回神,看著眼前這一張充滿慈愛的臉,她的眼神暖暖的,治愈著自己內心的傷痕,她的微笑如冬日的暖陽,讓為她驅走一切寒冷,不再有寒冷,就是這樣一張臉,蘊含了無私的愛,像想象中母親的臉。

母親的臉,戚兒腦海中涌現起了這個念頭,立即她卻自卑起來了,自己是那么的癡心妄想,她只是一個卑微的下人,喬小姐卻是府里的主人,因為這個過分的念頭,她臉紅了,暈紅了起來的臉頰有著幾條淚痕,可愛極了。

喬夢真一手就把戚兒攬到自己的懷中,她母性泛濫,此刻真的把戚兒當成自己的孩子了,緊緊的抱住,柔聲道:“不哭,不哭”。

戚兒只感覺喬小姐的懷抱暖暖的,她的雙臂將自己的身子完全包裹起來,絲絲暖意在她心中蕩漾,幸福快樂的不得了,情不自禁的將自己的頭貼在她飽滿的胸膛上。

“喬小姐,我好喜歡你”,戚兒發自內心而呼。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喬夢真卻回神,理智的松開了雙臂,這一聲喬小姐讓她覺悟眼前并不是自己的孩子,她的懷抱,她的溫柔,她的無限愛意要留給自己的孩子,而不是眼前這個只見過幾面的小女孩,雖然戚兒很可愛,可是她對自己骨肉的愛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的,就算她多么可愛,多么惹人喜愛,都是無法取代的。

戚兒敏銳的感覺到喬小姐與剛才不一樣,她表現的不似剛才那么親密無間,似乎還有意保持距離,戚兒又思索起來,自己又是那里做錯了,又如何能捕捉到喬夢真內心微妙的情感變化。

兩人就這樣面對著面,近又近不得,疏又疏不是,顯得尷尬別扭,還是喬夢真打破了這氣氛,“來,你寫你的名字給我看看”,說著拿出筆墨紙硯,其實她只是想找些事情做,將雙方的注意力轉移到別的方面。

她鋪開紙張,研起磨來,這一切只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完全沒有半點意識在控制。

直到戚兒提醒道:“喬小姐,墨水灑了”,喬夢真才回神,朝戚兒望去,“來,寫你的名字給我看”。

戚兒點頭,手指沾了墨水,就在紙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喬夢真一訝,倒沒有想到戚兒會以這種方式寫下自己的名字,看著紙張上蘇戚兒三個字,顯然是攀模,卻沒有正式的筆畫基礎,問道:“是誰叫你寫字的?”

蘇戚兒臉一紅:“沒人教我,爺爺讓一個識字的先生寫下我的名字,我自己照著樣劃出來的,我覺得不能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喬夢真笑道:“那除了自己的名字,你還會寫別的字嗎?”

蘇戚兒搖了搖頭,喬夢真輕聲道:“過來我的身邊”。

喬夢真握住戚兒手腕手背,教戚兒執筆,然后又在紙張寫下蘇戚兒三個字,喬夢真寫出來的字,自然與戚兒寫出來的不可同等而論,她的字筆畫似水柔,整體似山牢固緊密,而戚兒卻歪歪曲曲似散落一地的麻繩,讓戚兒一下子就看出差距,感覺喬小姐的字好漂亮。

喬夢真本來是無心之舉,見戚兒學的認真,也正規正經的教她執筆,下筆。

時間過的很快,天色暗了下來,戚兒這才發覺自己在這里耽擱了太多時間,她還有許多活要干,主動告訴。

喬夢真笑道:“戚兒,你有空就到我這里來,我叫你識字寫字”。

喬夢真的主動邀請,對于戚兒來說是求之不得,臨走之前,在門口跪下磕頭,施了大禮,才離開。

而喬夢真本身沒有太多的期待,她只是想消磨些無聊的時間。

(今天一更,我熬夜寫的,晚上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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