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名將
夜悄悄的到來,駐守天水城的士兵卻換了面孔,粗壯的體型,鮮明的五官,這一切都表明了這片原本屬于漢人的土地卻成為別人的統治。泡!書。吧
孤龍和麒麟還在調查事情來龍去脈的時候,只隔一天,寧雪卻集結大軍打算攻打天水城,十二萬人,西王府六成的兵力,這絕對是一場大戰,更是大手筆,昨夜她親手將天水城送給了北敖,今晚她卻又重新奪回來,這個女子心里到底再打什么主意呢?
易寒正在營帳之內,他總算獲得一些情報,昨日有兵馬突襲北敖前軍大營,所以才惹來阿爾斯楞率大軍連夜攻破天水城,易寒可以斷定李思不會這么做,自己曾給李思寫過一封書信,信中陳述了北敖的戰略意圖,既然李思清楚這一點,那就不會這么做了,而易寒原本打算等確定三軍兵馬大元帥之后,再重新安排調動李思,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發生的這么突然,讓他預料不及。
到底是誰授令士兵突襲北敖前軍大營呢?孤龍,若是在前些日子,他也許會懷疑,但是現在鎮北軍已經沒有糧草之憂,他根本不必這么著急,那剩下的就只有寧雪了,她擅長陰謀詭計,從殺死西王,掌控西王府大權就可見一斑。
易寒心里不愿意承認這個猜測,可是他卻不得不承認,寧雪策劃此事的嫌疑最大,可是她又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為什么?”易寒突然怒吼起來,這個愛的深入骨髓的女子有可能做了一件讓他無法原諒的事情,易寒憤怒的一拳擊斷木案。
冷笑道:“難道所有人在你眼中都是棋子嗎?是否連我也一樣”
林毅岳突然闖了進來,沉聲道:“元帥,西王府調動至少十萬兵馬正朝天水城靠近,看樣子是打算強攻天水城。”
易寒憤怒道:“連通知我一聲都沒有,就私自行動,她難道當北敖大軍是娃娃軍嗎?”一語之后冷靜道:“毅岳,你立即去調動兵馬,隨時做好戰斗的準備,我要親自趕去她的大帳問個清楚”。
易寒剛出門營帳,蒼狼也匆匆走來,易寒道:“蒼狼,你也立即去調動西夏大軍,等候我的命令。”說著匆匆離開。
蒼狼朝林毅岳道:“你知道了”。
林毅岳無奈道:“西王府行動,迫使我軍不得不動”。
蒼狼沉吟道:“我們是否要配合西王府的行動,從鳳翔進攻北敖左軍,這場大戰來的也太快了”。
林毅岳道:“拓跋將軍,調兵遣將吧”,說著走了出去。
“什么?”孤龍聽到情報,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咬牙切齒道:“這個瘋女人!”
“元帥,我們怎么辦?”
孤龍沉聲道:“按兵不動,靜觀其變,速派探子前去探查軍情,每隔半個時辰必須向我匯報,我要知道最新的戰況”。
孤龍令人泡來一杯茶水,飲著茶凝神靜坐,今晚卻是不打算睡了。
西王府前鋒部隊一萬人已經在天水城三百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做好了攻城的架勢,而天水城的北敖駐兵已經獲悉異動,士兵就位準備守城。
阿爾斯楞立于城頭,看見城下密密麻麻的士兵,非但沒有半點畏懼,反而一臉興奮,他有十成的把手守住天水城,一輪新的殺戮要開始了,眼神露出嗜血的光芒,朗聲道:“眾將士聽令,嚴陣以待,準備殺敵守城”。
這個時候寧雪與陸機卻穩坐大營,
裘謙走了營帳道:“王妃,從城樓上的布防來看,天水城守軍至少有三萬人,是否立即發動進攻在天亮之前解決戰斗。”
陸機看了寧雪一眼,“才三萬人,有點少”。
裘謙聞言大吃一驚,不知道陸軍師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寧雪淡道:“裘謙你稍安勿躁,等待我的命令就是了”,裘謙領命退了下去。
只聽寧雪冷冷道:“是天亮前就結束戰斗,不過這場仗,我只需要一個時辰就夠了”。
陸機淡道:“我攻敵守,敵人處于被動,精神高度緊張,估計半夜,敵軍士兵就開始疲憊不堪了”。
寧雪點頭:“也只有用血洗阿爾斯楞大軍祭奠李思將軍在天之靈”。
兩人凝神靜坐,一聲不吭。
一個護衛突然闖進了道:“王妃,易元帥闖進來要見你”。
陸機淡笑道:“這易元帥像個魯莽的孩子一樣”。
寧雪冷道:“他不是孩子,他是......”
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見易寒推開護衛闖進大帳,冷聲道:“我看你們才是孩子,將打仗當做過家家”。
寧雪輕輕揮手,護衛退了下去,對著易寒淡道:“不知易元帥深夜拜訪,有何要事啊”。
易寒穩住心頭怒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一點,“我來問你,你集結大軍攻打天水關是什么意思?”
寧雪淡道:“血洗阿爾斯楞大軍,為李思將軍報仇雪恨”。
易寒冷喝道:“放屁!寧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寧雪淡道;“不知易將軍所指何事?”
易寒冷聲道:“這件事情我日后再跟你算,你現在馬上給我撤兵”。
寧雪淡道:“晚了”。
易寒冷笑一聲,緩緩朝寧雪走了過去,寧雪看著易寒臉上眼神所透露出來的負面情緒,淡淡道:“你從來只站在你的角度思考,你并不了解我”。
陸機突然將易寒攔住道:“易元帥稍安勿躁,若沒有十足的把握,王妃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易寒淡道:“那好,我就在這里看一看你那來十足的把握”,突然易寒又變的非常冷靜,坐了下來,事已至此,只能盡力幫她補住窟窿。
陸機無奈的看了寧雪一眼,寧雪閉目安坐,一言不發。
三人安坐不語,一點也沒有大戰在即的著急,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咚咚咚咚的鼓聲傳來,已經是四更天,寧雪睜開眼睛,朗聲道:“傳李涼到帳”。
過了一會,李涼龍行虎步走了進來,朗聲道:“李涼聽令!”
寧雪沉聲道:“發出信號,讓潛入天水城內的士兵動手,前軍部隊立即發動強攻”。
“李涼領命!”
易寒聞言吃驚,站了起來:“士兵已經潛入天水城內?”
陸機笑道:“早在兩個月前,西王府就偷偷挖掘一條進入天水城內的地道,有了這條地道,我們便可以自由出入天水城,里應外合,易元帥認為這一仗能攻下否”。
易寒看了寧雪一眼,寧雪卻凝視閉目。
帳外傳來了響天徹地的沖殺聲。
易寒走出帳外,只見天水城內一片火海,城內的北敖守兵已經亂作一團,自顧不及,如何還能有序組織有序的防守。
轟隆一聲,城門一破,西王府的士兵如浪潮涌進城內,見到敵人就殺。
阿爾斯楞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自己的士兵已經亂作一團,士兵與敵人亂殺一通,只是自我意識的保護,根本沒有目的性,只見一對士兵朝他沖殺過來,阿爾斯楞揮舞著手中大刀,將這一對士兵斬殺,狠狠的發泄自己的怒氣,下令鳴鼓撤退。
一個時辰之后,西王府大軍將天水城內所有負隅頑抗的敵兵全部斬殺,一場看似艱苦的攻堅戰竟結束的如此之快。
易寒返回寧雪營帳,這一次卻是寧雪看著他,先開口問道:“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易寒淡道:“至少你應該派人告訴我一下,這樣我就不會猜測你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一語之后解釋道:“你知道,你一旦有所行動,我的大軍就會受你而牽動”。
寧雪平靜問道:“那易元帥還要留在這里繼續看下去嗎?”
易寒道:“祝你打了一場勝仗,我一夜未睡,先走了”。
寧雪并沒有半點挽留,易寒離開之后,陸機問道:“為什么不告訴他?”
寧雪淡道:“你沒看見他一開始沖進來,那種輕蔑又憤怒的眼神嗎?好像就把我當做一個愚蠢的女子,下一次見面,我要讓他用不一樣的眼光來看我”。
孤龍在帳內等了一夜,每隔半個時辰都收到同樣的情報,那就是西王府大軍按兵不動,并沒有發動進攻,直到四更天,他才收到西王府大軍進攻的消息,半個時辰之后,他收到驚人的情報,那就是天水城已經攻破了,敵我雙方正在城內廝殺,這顯然讓他非常驚訝,這小王妃是如何做到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思索原因,不知不覺又半個時辰過去,天已經朦朦亮,他再次獲悉情報,大戰已經結束,西王府大軍全殲天水城敵人守軍。
孤龍一臉冷峻自語道:“這個女人不愚蠢,她很可怕”,可怕在那里他卻說不出來,只知道,這一夜她將自己給玩弄了,一夜未睡,離開大帳前去休息,養足精神。
阿爾斯楞領著殘兵敗卒撤離天水城,往自己前軍大營奔馳,他怎么也想不到敵人竟能無聲無息的潛入天水城內,里應外合,瞬間就攻占天水城,讓自己三萬守軍全軍覆沒,他都感覺自己沒有臉回去見大元帥了,此刻的心情是非常的復雜,突然看見身后揚起了漫天彌漫的灰塵,奔踏如雷的馬蹄聲攪的地面震動,刺激著逃兵敏感的神經,敵人竟敢追擊,難道不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嗎?
阿爾斯楞非常憤怒,他從來沒有像今日這么狼狽過,敵人欺人太甚再次輕視他,那這一次他就要讓對方付出沉重的代價,只見前方揚起了浩浩蕩蕩的灰塵,阿爾斯楞大喜,是自己的部隊來了,迅速朝自己的部隊靠近,見了來將,立即道:“其木格,立即擺好陣型準備迎敵,我要全殲敵人方能消我心頭之恨”。
其木格道:“元帥,大元帥讓我在此等候,接應元帥撤退”。
阿爾斯楞大吃一驚:“什么?”大元帥早就做好部署了,難道他早知道天水城必破,即是這樣,大元帥為何不做點什么呢?白白讓他三萬守軍全軍覆沒,此刻的心情是如此的矛盾,既是大戰一場雪恥,又不得不遵從命令,他恨不得立即趕到中軍大營問個清楚。
妙瀚并不知道天水城破的會如此之快,他再如何聰明也只是人而不是神,如何能想到竟有一條地道能進入天水城內,依他估計敵人若是強攻,天水城必然守不住,只是阿爾斯楞卻可以從容撤退,阿爾斯楞敗得如此徹底是誰也想不到的,不能說阿爾斯楞無能,只能說西王府這一場仗打的太漂亮了,干凈利落,沒有讓阿爾斯楞有任何扭轉局面的機會。
寧雪與陸機立于天水城樓之上遙望遠處那綿延不盡密密麻麻的營帳,地上滿是血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己方的部隊放棄了追擊阿爾斯楞,轉而進攻北敖前軍右翼,目標地點土門坡,兩場大戰相隔的時間竟是如此之短,剛剛才結束完一場大戰,不到兩個時辰又即將開始一場大戰,當阿爾斯楞攻占天水城之后,大軍調動入駐天水城,無意之間已經減少了對土門坡糧倉的重兵把守,如今又因為戰敗,陣型混亂,正是西王府出擊攻打土門坡糧倉的好時機。
寧雪突然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陸機道:“王妃是擔心妙瀚早就知道我們的戰略意圖,在土門坡設下重兵,等待我軍自投羅網”。
寧雪道:“也許妙瀚估計不到我們的行動會如此之快,可是他從來都不會給對手留下破綻”。
陸機道:“可是要拿下北敖帥旗就必須這么做,就算妙瀚在土門坡設下重兵,這場仗也不會打的太久。”
寧雪平靜道:“倘若陷入重重圍擊,希望李涼能夠堅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