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田即死,再無眾人攔在前面。
葉文左右瞧了瞧,始終未見有旁人現身,略覺奇怪,只是稍加細想,這臉色不免難看了幾分,連殺了向雨田這個魔教護法都無法讓他感到開心。
回身又瞧了瞧向雨田的尸身,此時依舊還站在原地,只是早已經沒了生息,葉文念頭一起,那幾柄紫劍便即消散于無形當中,隨后對眾人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速速前行!”
寧茹雪也覺得現在的情況有些古怪,適才向雨田在這里的時候,她還沒注意,此時終于意識到:“何故不見魔教普通教眾攔路?難不成魔教就這般信任那向雨田,只讓他一人駐守東面?”
徐賢倒是猜到了究竟,此時臉色也是極為嚴肅:“想來是向雨田的手下集中戰力去對付南宮或者北城家了!”
“什么意思?”
“北城家自東南攻打魔教,南宮家自東北攻打!魔教護法只有四位,我們卻分了八路,這樣的話每個護法至少也要多兼顧一路。如今看來,這魔教的所在便只有四條路通過去,我們到了,但是南宮家和北城家卻沒有見人。要么是到了北面或者南面,要么就是被向雨田派出去的人給攔住了!”
大致的解釋了一番,眾人一下就明白了過來為何葉文的臉色不大好看了。
感情向雨田一人獨守此地也有借自己之力牽扯住一路人馬的念頭,讓自己的全部手下全力擊潰一路之后再回援,來個前后夾擊。
雖然向雨田的手下究竟能不能滅了某一路正道群雄,蜀山派眾人不得而知。不過身后并不安全這一點可以肯定了。
“師兄,不若咱們留在原地,等向雨田的人回來或者是南宮家的人到達!這樣也可避免正與敵人爭斗的時候,對方的人突然殺到我們身后,叫我們腹背受敵!”
徐賢的建議葉文不是沒有想到過,只是他想來想去,覺得就那么待著也不是個事情,萬一南宮家和北城家殺敗了向雨田的人,然后轉向北面或者南邊,蜀山派在這里等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緩緩前行,隨時警惕便好!師弟你拖在后面,防止后面來敵!”
叫徐賢拖到隊伍后面,也算是一種防護措施。反正以徐賢的功力,尋常人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目。而若是武功高到連徐賢都發現不了的話,那么原地等待還是繼續前行都沒什么差別,反正都是苦戰。
進了山洞,曲曲折折的走了好一陣卻不見盡頭,一行人甚至懷疑這魔教莫非弄個了迷宮出來,自己等人是不小心走岔了路?
“去,老子也有機會玩現實版的迷宮陣?”
并不亮堂的通道,墻壁上不時發出點聲響的火把都讓葉文有一點煩躁,回頭看了看,發現自己的表現還算好的,這種壓抑的空間和對未知食物的懼怕,讓所有人都顯得非常緊張,這個時候恐怕有一點異動,這一群人自己就能亂成一團。
覺得這么下去也不是個法子,可是這時候實在是想不到什么辦法,好在正郁悶的時候,前面終于現出一些光亮,看樣子應當是出口。
一眾人見到亮光,腳下不自覺的就快了許多,等到從洞中走出來,眾人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四周盡是各種珍奇花朵,不但鮮艷無比,更叫此處滿是花香,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水潭,其水清澈可見潭底,許多小臂大小的稀罕魚兒在其中游來游去。
“這地方好美啊!”
眾人環顧四周的時候,葉文卻注意到前面有一所簡單的房舍,同時房舍門口擺著兵器架,上面擺滿了各式兵刃,同時四周還能見到木樁、假人等練功所用之物,一見之下便知道這里乃是某個武者的居處。
“這里莫非是那向雨田的住處?”
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著,生怕這時候跳出什么人來,可直到眾人走到了那房舍前不遠處,也未見到有人出現。
葉文往前邁了幾步,伸手想要推開那房門,卻不想自己才一伸出手,就聽到身后一聲暴喝:“什么人?”
收手轉過身,只見徐賢也從通道中縱躍而出,而且還是背對眾人跳了出來,手上利劍已經出鞘,凝神望著那通道之中。
這時候,只見幾個人從那通道里走了出來,當先一人乃是一個相貌不凡的英武男子,而且面上還略微帶了幾分書卷氣,一身勁裝,一身殺伐血腥之氣絲毫沒有掩飾半點,叫人一見便知這人不是個好惹的家伙。
另外一個則是一名老者,年約五六十歲,走起路來卻絲毫不顯老態,腰板更是挺的筆直,此時背著雙手好奇的瞧著一行人,從這個人望道那個人身上,又從那個人瞧到這個人身上,看那樣子倒像是在找人。
最后一個卻讓眾人略微有點意外,竟然是個一身黃衫的女孩子,年紀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長的很是俏皮可愛,臉上顯得肉肉的帶點嬰兒肥,一雙大眼好奇的眨巴個不停,同時不停的往嘴里塞著糖果,好像要將那并不大的小嘴給塞滿才肯罷休。
不過葉文卻注意到,這女孩后腰那里插了兩柄南瓜錘,而且那錘頭并不小,約莫有半個西瓜那么大了。南瓜錘與大錘不同,錘頭大小各異,大的與大錘相當,小的甚至比女孩子的手還要小點,作用各異,并不僅僅作為兵器來用。
但是這女孩子的南瓜錘明顯是兵器,一個女孩子竟然使用錘子做隨身兵器,叫人不在意也難。
幾個人一顯出身形,來到與蜀山派以及玉洞派眾人不遠之處就停了下來,不多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呼啦啦竟然沖進來無數魔教教眾,在這三人身后站好之后,舉著手中兵器不停的叫囂。
葉文一看這些教眾身上兵器衣服都沾染了不少血跡,立刻就明白正道群雄中有人遭殃:“你們是從東南而來,還是從東北而來?”
那老者聞聲轉頭瞧了瞧葉文,上下看了一陣后卻不答反問:“你便是蜀山派的葉文?”
“正是!”葉文只道是自己和魔教多番作對,所以魔教中人都對自己略有所聞,此時問起也不算奇怪。
那老者聽到葉文承認,上上下下又瞧了好一陣:“不想竟然這般年輕!”嘀嘀咕咕了幾句,突然又道:“便是你殺了裴公烈的?”
“啊?”葉文沒想到會突然扯到那裴公烈的身上,一時之下險些沒有反應過來,好在他反應速度不慢,只是略覺奇怪后就承認了下來:“沒錯!”
“嘖嘖!”說完又道:“你可知道老夫是誰?”
“我上哪知道你是誰?”見到這老鬼一句一句的沒完沒了,葉文也覺得不耐煩,隨便應付道:“閣下是誰我沒興趣知道,只是想知道諸位從哪面過來的!”
那不停吃糖的女孩突然道:“老爺子你真是啰嗦,有什么話直說不就是了?”隨后又對葉文道:“我們從東北過來的,你想問什么?”
此話一出,隊伍中的南宮煌立刻心神一緊,也顧不得師父尊長都在身側,直接問道:“南宮世家的人如何了?”
“南宮世家?”那姑娘歪了歪頭,最后竟然從身后解下一個包裹,隨便鼓搗了兩下就往身前一扔:“你問的是這個家伙么?”
只見那包裹落到地上后就散了開來,內里那東西咕隆隆就顯露了出來……
“大伯!”
一瞧見真面目,南宮煌雙目圓睜,一雙眼滿是血絲,好似要爆裂開來一般,手中長劍更是直接從劍鞘中彈到空中,自己也是直接躍起然后將長劍握住,直撲那女子而去。
此時說什么都是廢話,南宮煌只想為親人報仇,而且他這一系列動作做的極快,眾人都不及阻止,只見南宮煌一個縱躍就殺到那女子上方,手中長劍一抖,一瞬間竟然刺出了一十三劍,直取這姑娘身上十三處要穴。
那姑娘卻不閃不避,眼見那劍氣臨體也是不慌不忙,竟然扁著嘴道了一句:“最煩別人打擾人家吃東西哩!”說完小手一握,一拳猛的擊出。
這動作叫眾人略有奇怪,此時南宮煌離那姑娘還有不少距離,這么遠南宮煌的劍氣都還沒碰到那姑娘身上,這時候就一拳擊出能有什么效果?
哪料到眾人還在奇怪著,空中的南宮煌就好像被重物擊中一樣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隨后整個人更是倒飛而出,從哪里跳起的就又砸落到了什么地方去。
“噗!”
落地后一口血噴出,南宮煌捂著胸口恨恨的看著那小姑娘,同時手掌捂著之處竟然有一個土黃色的拳印。
“咦?”
那姑娘見到南宮煌的樣子,竟然驚疑了一聲:“你很厲害嘛,中了人家一拳竟然沒死……”
若是先前這姑娘說這般話,怕是會被人萬般取笑,可是眼前有了南宮煌這個例子,沒人覺得這看起來年紀小小的丫頭是在說狂妄之語。
葉文眼神也是一凝,剛才那女孩明明是隨手揮出一拳,也沒見到什么勁氣異象就將南宮煌擊飛,這種情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到的。只憑這一手,就能知道這女孩絕對是個高手。
轉眼瞧了瞧那老頭,還有那個一直站在旁邊不吭聲的家伙……
“南宮家的人都被你們殺光了嗎?”
那女孩用手指點了點下巴,想了想后竟然老老實實的答道:“沒有呢,這幫家伙狡猾的很,竟然跑掉了!若不是被這個家伙阻了一陣,哪能叫那些家伙跑掉!不過,有個家伙中了人家一拳,又中了老爺子一掌,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是何人?”葉文能夠想到的就是南宮聽海,莫非南宮家兄弟今日盡數折在了魔教手中?
這時候南宮煌努力想要站起,同時面露緊張之色,生怕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
“是南宮風!”
一直沒開口的那人淡淡的說了一句,因為身旁這兩個不靠譜的家伙明顯沒記住自己究竟殺的是誰,打傷了的又是誰。他對于自己連對手都弄不明白的人一起行動感到萬分不爽,若不是因為此次是干掉那些所謂的正道武林精英的大好機會,無論如何都不會與這兩個人聯手。
說罷,這人開口道:“本人乃是圣教五行使者中的水使者嚴淼,有件事倒是想要問下葉掌門!”
“何事?”
嚴淼冷冷的掃了一眾人之后,突然道:“都是哪些人一起和葉掌門圍攻的向護法?”
“圍攻?”
“你什么意思?”
“瞧不起人嗎?”
眾人一愣之下,隨后就明白過來,這些魔教中人定然是回來的時候見到了向雨田的尸身,然后便認定正道中人是靠圍毆取勝的。
葉文自然不會想不明白話中意思,冷笑道:“貴教向護法武功雖然高強,但還不至于必須靠圍毆才能殺死!”
嚴淼聞言突然滿臉不屑之色:“本聽聞葉掌門號稱君子劍,向護法也對葉掌門頗為贊賞,不想也只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偽君子罷了!”似乎為了證明自己所言正確,更是嘲諷道:“向護法身上共有三處致命傷,幾乎是同一時間刺入,身上劍傷更是不計其數,絕非一人一劍能夠做到。何況手掌中更還有一處劍傷,這擺明乃是向護法以手掌抓住了一人的長劍,結果被另外三人趁勢偷襲成功才斃命,你還有什么話可言?”
這般說話,任憑何人都受不了,葉文更是大怒:“無知狂徒,便叫你見識一下葉某的絕技!”
言罷,周身紫氣爆棚而出,更是掀起一陣罡風出來,眾人措不及防下險些被罡風吹倒,可既便如此,離葉文最近的幾人也不得不連退數步這才穩住身形。
那三人見到葉文發飆,卻沒有覺得意外,只道是這個家伙惱羞成怒了。正待葉文出招,哪料到罡風散去后也沒見葉文攻來。抬頭一看,卻見依舊葉文站在原地,但是那頭頂上卻懸著七柄紫色長劍,散發著森寒劍光遙遙指著幾人。
那紫色長劍上劍氣澎湃,離得這般遠都好像被長劍抵著自己,著實叫人不敢小窺,這嚴淼見到這般景象更是大為吃驚,先前從容姿態再不復見,口上更是喃喃道:“這不可能!怎么可能會有這種事情!”
葉文恨他說話難聽,冷笑道:“沒見識不是你的錯,沒見識還跑出來獻丑就不對了!你說向護法身上三處致命傷同時刺入便是三人偷襲,那么閣下稍后是不是要說自己被七人圍攻了?”
嚴淼此時還在震驚當中,根本不知道如何應答。
這時候玉洞派更有人嘲笑道:“還好胡師叔沒來,否則這魔教的人又得說自己被九人圍攻了!”
“真是無知,江湖上誰不曉得葉掌門與本派胡師叔一般可以御使飛劍,竟然還狂言說那勞什子護法是遭到圍攻才死!你真道那什么護法很厲害嗎?告訴你,他連葉掌門幾招都接不住,被葉掌門的飛劍逼的幾乎動彈不得!”
一陣冷嘲熱諷,叫那嚴淼臉色極為難看,此時更是大喝一聲:“不可能,怎么可能真的會有御劍術這種東西,定然是障眼法!便由本使者來揭穿你的把戲!”
此言一出,眾人對他更是瞧不大起,只是這人一運起勁氣來,葉文卻臉色大變:“聽濤訣?你怎么會的?”
嚴淼哈哈大笑:“一個聽濤訣罷了,有什么稀奇?圣女整日的看那林海練功,早就將這門功夫記的一清二楚了。”言畢運勁于掌,只見一陣海潮聲響起,那手掌上更是顯出一陣海浪般的勁氣出來:“而且,我的聽濤訣可比那個什么林海的強橫的多,我才是真的在大海中修煉而成的啊!”
狂笑聲中,嚴淼一掌拍向葉文,卻沒注意到葉文此時臉色越發變得難看,等到掌勁臨體之時更是喝道:“狂妄無知之輩,你這點能耐也配與林幫主相提并論?”
說罷,隨手一揮,七柄紫劍齊齊一轉劍尖,然后爆出耀眼光華,直接從七個方向攻向嚴淼。若是嚴淼繼續出掌,那么他自己也免不了一個被亂劍分尸的下場,所以不得不臨時變招。
可是葉文這一次不給他變招的機會,七柄紫劍一飛出,他自己也是運起輕功,躍到嚴淼身前,手上連拍,綿掌掌法接連使將了出來,迫得嚴淼左至右拙才勉強招架下來,卻是再也顧不得那七柄紫劍。
眼見得紫劍就要將其分尸,只見兩條人影一閃,那個老者和那黃衣少女突然躍了過來,分別使出手段將七柄紫劍擊退。
那黃衣少女雙手提著一對精金南瓜錘,連揮數下竟然擊退了四柄紫劍,不過一將紫劍擊退,這女孩竟然就在那里抱著自己的錘子上下仔細瞧了好一陣,卻是那紫劍沒被錘子擊潰,叫她擔心自己的南瓜錘損壞掉:“哎呦,人家的錘子!”
那老者催起一身火勁將三柄紫劍迫退,見到這丫頭竟然在那抱著錘子好一陣心疼,仔細一瞧,原來是那精金南瓜錘的上面被紫劍削掉了一點皮,立刻氣極:“稍后再擔心你的錘子,先合力取了這葉文的性命再說!”
奈何他話還沒落,耳邊突然閃出一人來:“你道我們都是死人嗎?”話未落,手上長劍一抖,幻化出漫天劍影,直接將這老者罩了進去。
偏偏在此時那姑娘喊了句:“人家的錘子很稀罕的啊!”
P.S:錘子錘子!
引用神J永生(5樓)
暴龍?
你的簽名比較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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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ba摸long(8樓)
你的簽名比較有愛。
握爪…同道中人啊